1、命運交響曲（2）
本章節 3261 字
更新於: 2019-11-11
「艾薇！妳忘了妳當初嗚⋯⋯」
在蕾比開口的那瞬我便知道她要說什麼，暗道不妙，連忙摀住她的嘴，將她半拖半拉地拐進一條與熱鬧的大街格格不入的小巷。
「咳、咳咳。」被我鬆開的蕾比因為剛剛一口氣卡在那，此時小臉漲的通紅，她咳了好幾聲才喘過氣，接著抬頭看向了我。
她的眼眶泛紅，微帶著水氣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極了隻受驚的小兔子。
我內心升起一股罪惡感，低聲道：「對不起⋯⋯」
「不，是我太激動了。」她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走向巷子最尾端一間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屋。
「呃⋯⋯她好像生氣了啊。」我撓了撓頭，在原地站了幾秒，決定快步跟上她。
♢
別看小屋的外表那樣，這可是整個精靈國內消息來源最多的情報站，上至皇室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幾乎沒有得不到的消息。
而且據說這情報站背後有某位位高權重的貴族支持，後台十分硬。
我推開兩扇老舊的門板，小屋內部與外表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寬敞的酒吧大廳，此時裡面滿滿的都是人，杯觥交錯，各種身分的人們在這裡不分彼此的暢飲和聊天。
而這裡似乎被施了隔音魔法，從外頭完全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門片在我身後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不過裡面只有少數人看了我一眼，隨後便繼續談天說地。
我左看右看發現早已不見蕾比的蹤影，只好徑直走到吧檯前，詢問檯後正在調酒的半羊族調酒師：「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有看到一個身高差不多到我腰際、綁著雙馬尾的矮人族少女嗎？她是我朋友。」
那調酒師正閉著眼搖著手中的雪克杯，聽到我的話後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向我，也不知他那一眼能看出什麼，總之，他十分敷衍的回了句：「不知道，沒見過。」便繼續手上的工作不再理會我。
嗚，我就知道，我不會被當成可疑人物吧？！
也不曉得蕾比究竟是打定主意不讓我「淌渾水」，還是真忘了，居然沒把密語告訴我就自己走了！
看來只能等蕾比氣消後想到我了⋯⋯
不過機會難得，不如⋯⋯
我暗自吐了吐舌，試著回想了一下唯一一次去酒吧的情形，有樣學樣的坐上身旁的高腳椅，「來杯三十年的威士忌。」
這回，那有著一對羊角的調酒師終於肯睜開兩隻眼了，他又搖了幾下杯子，接著將杯子裡的液體一口氣倒入玻璃杯中。
那液體的底端是深藍，由深至淺一路漸層上去，而搖過後的白色泡沫浮在最上層，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看起來十分美麗。
我看了下菜單，發現那應該是「人魚之淚」。
他將那杯飲品交給一旁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服務生後，轉身走向後方的櫃子，一邊慢吞吞地說：「好的，請稍後。」
出於好奇，我親眼看著喝下去的人族男子雙腳變成了魚尾巴，然後默默地收回視線。
還好我點的東西很正常⋯⋯
在等待的期間內，我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廳內的顧客，發現沒有熟悉的面孔，內心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轉念想想，就算真的有認識的人，大概也不是用真容吧。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那調酒師才東摸西摸地將酒倒進杯子遞到我面前，正要伸手去拿，卻被一隻帶著白手套的手截胡。
我有些不滿的朝那隻手的主人看去，看到了一張平凡無奇，大概下一秒就會忘的臉。
和我對上視線的那人朝我微微一笑，鞠躬道：「大人請妳移駕到貴賓室，另外，法蘭克，大人說給這位小姐一杯果汁就好。」後面那句是對調酒師說的。
「⋯⋯」微笑，保持微笑。
隨著不知姓名的侍從走過長廊，來到了一扇鑲金銅門前，但在要敲門的那瞬，我突然一個機靈即時停手，如臨大敵地止住腳步。
「我還以為你很想趕快拿到那些東西呢。」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只是比起平時低沉了幾分。
我心一橫，推開了門，裡面有一套酒紅色沙發圍繞著一個長方形茶几，茶几上擺滿了水果和糕點，而在最內部的牆前是一張書桌和一張背對著門口的華麗沙發。
「那個，你是蕾比還是雷比？」我舉起手，弱弱地開口發問。
沙發轉了半圈面向我們，上面的人咧嘴一笑：「我是雷比。」
蕾比的雙馬尾放下了，亞麻色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而她一手持著紅酒杯，一手靠在扶手上把玩著髮絲，整個人翹著二郎腿側躺在沙發上，無端散發一種慵懶的魅力。
其實我壓根聽不出來差在哪，但顯而易見的，她是雷比。
「蕾比她還好嗎？她剛剛好像生氣了⋯⋯」
「對，所以現在是我在和妳說話。」雷比覷了我一眼，總覺得她那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關懷意味。
「又不確定妳是不是因為工作。」我小聲嘀咕，當然這話自己也說的很心虛。
我認識蕾比時她就已經同時擁有兩個人格，大多時候都是由「蕾比」主導，只有少數時候才會變成「雷比」，一個是在她生氣時，另一個則是在她工作的時候。
不然，以「蕾比」那傻白甜的性格，實在很難想像她能撐起這個消息網。
「嗯？」雷比疑惑的挑起眉。
我哈哈乾笑幾聲，正想著糊弄過去，餘光瞥見雷比手上的酒杯，忽然聯想到了剛才的事，嘟起嘴道：「雷比，為什麼不給我喝酒？我酒量很好的！」
「妳可別忘了自己的身體並不『完整』。」雷比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我依舊鼓著臉看著她，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雷比別開了臉，嘆口氣道：「唉，等妳恢復後要多少都任妳喝。」
「咦？雷比要請我嗎？」我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微笑。
結果下一秒，一疊文件直接朝我的臉砸來：「拿去，這是妳要的資料。」
我快速唸了個咒語讓它們不會散開，接著順勢捧住它們坐到沙發上，「那就當妳默認了，謝啦！」
唰——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只剩下翻頁聲迴盪在空氣中。
就算不理會傳聞，光是要能拿到這些皇家密事，就可以肯定和雷比合作的人身分一定不低。
這裡是由雷比花了二十年的時間鋪線，一手打造而成，雖然問的話，她大概就會和我說是誰，但我並不打算問。
只是，當我第N次看到「某大臣和他的新歡⋯⋯」諸如此類的消息時也確定了那人是誰。
這種特殊的惡趣味也沒誰了⋯⋯
「雷比⋯⋯」
雷比從她的書堆中抬頭看向我，在我還沒說出其他話前就打斷了我：「比較重要的大事有幫妳額外分一區，趕時間的話就不要看那種無意義的內容。」
我眨了眨眼睛，將被我放在一旁的文件搬回面前，這才發現真的有幾十張紙特別用迴紋針和一張牛皮紙夾在一起，上面寫著「精靈國百年來重要事件」。
手指輕輕拂過那行字，我的手幾乎顫抖的無法好好翻開它，內心泛起一陣陣波瀾，彷彿是要跨越時空再次經歷那些回憶。
魔偶、魔血⋯⋯速度緩慢的一行行逐字看過，看到有些地方心會無可避免地一緊，有些地方則會忍不住笑意嘴角上揚。
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時間不知不覺消逝。
然而，在我看到一段被短短幾字帶過的內容時忽地瞳孔一縮。
無聲地唸了一次那行字，看著它的附註：「精靈王登基大典上，大祭司之預言」。
我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量和平時相同：「當天上飛的第一條契約龍失控時，就是各族平衡瓦解之時⋯⋯雷比，妳可以跟我說一下這件事的詳情嗎？」
「別擔心，距離那老神官的預言才過了幾十年，和平契約也才實行了八十幾年，期限還有很久，那搞不好幾百年內都不會發生的事，還是先放一邊吧！」雷比沒有抬頭，不過不曉得她是不是察覺到我的異狀，她說這句話時，是略帶玩笑的語氣，似乎想讓我放寬心。
她大概覺得那樣不是很有說服力，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但她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臉色奇怪的止住了口。
她摀住一隻尖耳像是在聽什麼，接著點了點手上的錶，那錶憑空投射出一個小畫面，我看不清狀況，只能聽到裡面傳出了尖叫聲。
我和雷比會心一笑，由我率先開口：「雷比，妳可以去當祭司了，妳比他們還準。」
「也不一定是那件事⋯⋯」雷比說。
「快跑啊！魔龍失控了！」
我給了她一個「妳看吧」的眼神，她白了我一眼，語氣無奈的說：「艾薇，妳不覺得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嗎？」
我笑著說我知道，然後趕在她攔我前對著她揮了揮手，走出貴賓室。
「小姐，您是要出去吧，請隨我來。」那名路人侍從又出現了，我隨他繞過幾個轉角走到一扇木門前，「從這裡出去就是商街的中心。」他伸手做請狀。
我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打開了門，只是在要關上門前，忍不住開口：「你們主人不是不喜歡我淌渾水？你這樣不會有事嗎？」
「『就算我阻止，妳會聽嗎？』主人是這麼說的。」
我懂了他的未盡之意，朝他微微一笑，隨後看向了大街。
因光線乍一變化，陽光顯得有些刺眼，抬手放在眼睛上方，雷比剛剛的話忽然再次浮上腦海：「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也不關妳的事。」我默默替她補完後面的話。
不過，果然我還是沒辦法不管呢⋯⋯
在蕾比開口的那瞬我便知道她要說什麼，暗道不妙，連忙摀住她的嘴，將她半拖半拉地拐進一條與熱鬧的大街格格不入的小巷。
「咳、咳咳。」被我鬆開的蕾比因為剛剛一口氣卡在那，此時小臉漲的通紅，她咳了好幾聲才喘過氣，接著抬頭看向了我。
她的眼眶泛紅，微帶著水氣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極了隻受驚的小兔子。
我內心升起一股罪惡感，低聲道：「對不起⋯⋯」
「不，是我太激動了。」她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走向巷子最尾端一間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屋。
「呃⋯⋯她好像生氣了啊。」我撓了撓頭，在原地站了幾秒，決定快步跟上她。
♢
別看小屋的外表那樣，這可是整個精靈國內消息來源最多的情報站，上至皇室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幾乎沒有得不到的消息。
而且據說這情報站背後有某位位高權重的貴族支持，後台十分硬。
我推開兩扇老舊的門板，小屋內部與外表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寬敞的酒吧大廳，此時裡面滿滿的都是人，杯觥交錯，各種身分的人們在這裡不分彼此的暢飲和聊天。
而這裡似乎被施了隔音魔法，從外頭完全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門片在我身後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不過裡面只有少數人看了我一眼，隨後便繼續談天說地。
我左看右看發現早已不見蕾比的蹤影，只好徑直走到吧檯前，詢問檯後正在調酒的半羊族調酒師：「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有看到一個身高差不多到我腰際、綁著雙馬尾的矮人族少女嗎？她是我朋友。」
那調酒師正閉著眼搖著手中的雪克杯，聽到我的話後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向我，也不知他那一眼能看出什麼，總之，他十分敷衍的回了句：「不知道，沒見過。」便繼續手上的工作不再理會我。
嗚，我就知道，我不會被當成可疑人物吧？！
也不曉得蕾比究竟是打定主意不讓我「淌渾水」，還是真忘了，居然沒把密語告訴我就自己走了！
看來只能等蕾比氣消後想到我了⋯⋯
不過機會難得，不如⋯⋯
我暗自吐了吐舌，試著回想了一下唯一一次去酒吧的情形，有樣學樣的坐上身旁的高腳椅，「來杯三十年的威士忌。」
這回，那有著一對羊角的調酒師終於肯睜開兩隻眼了，他又搖了幾下杯子，接著將杯子裡的液體一口氣倒入玻璃杯中。
那液體的底端是深藍，由深至淺一路漸層上去，而搖過後的白色泡沫浮在最上層，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看起來十分美麗。
我看了下菜單，發現那應該是「人魚之淚」。
他將那杯飲品交給一旁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服務生後，轉身走向後方的櫃子，一邊慢吞吞地說：「好的，請稍後。」
出於好奇，我親眼看著喝下去的人族男子雙腳變成了魚尾巴，然後默默地收回視線。
還好我點的東西很正常⋯⋯
在等待的期間內，我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廳內的顧客，發現沒有熟悉的面孔，內心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轉念想想，就算真的有認識的人，大概也不是用真容吧。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那調酒師才東摸西摸地將酒倒進杯子遞到我面前，正要伸手去拿，卻被一隻帶著白手套的手截胡。
我有些不滿的朝那隻手的主人看去，看到了一張平凡無奇，大概下一秒就會忘的臉。
和我對上視線的那人朝我微微一笑，鞠躬道：「大人請妳移駕到貴賓室，另外，法蘭克，大人說給這位小姐一杯果汁就好。」後面那句是對調酒師說的。
「⋯⋯」微笑，保持微笑。
隨著不知姓名的侍從走過長廊，來到了一扇鑲金銅門前，但在要敲門的那瞬，我突然一個機靈即時停手，如臨大敵地止住腳步。
「我還以為你很想趕快拿到那些東西呢。」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只是比起平時低沉了幾分。
我心一橫，推開了門，裡面有一套酒紅色沙發圍繞著一個長方形茶几，茶几上擺滿了水果和糕點，而在最內部的牆前是一張書桌和一張背對著門口的華麗沙發。
「那個，你是蕾比還是雷比？」我舉起手，弱弱地開口發問。
沙發轉了半圈面向我們，上面的人咧嘴一笑：「我是雷比。」
蕾比的雙馬尾放下了，亞麻色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而她一手持著紅酒杯，一手靠在扶手上把玩著髮絲，整個人翹著二郎腿側躺在沙發上，無端散發一種慵懶的魅力。
其實我壓根聽不出來差在哪，但顯而易見的，她是雷比。
「蕾比她還好嗎？她剛剛好像生氣了⋯⋯」
「對，所以現在是我在和妳說話。」雷比覷了我一眼，總覺得她那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關懷意味。
「又不確定妳是不是因為工作。」我小聲嘀咕，當然這話自己也說的很心虛。
我認識蕾比時她就已經同時擁有兩個人格，大多時候都是由「蕾比」主導，只有少數時候才會變成「雷比」，一個是在她生氣時，另一個則是在她工作的時候。
不然，以「蕾比」那傻白甜的性格，實在很難想像她能撐起這個消息網。
「嗯？」雷比疑惑的挑起眉。
我哈哈乾笑幾聲，正想著糊弄過去，餘光瞥見雷比手上的酒杯，忽然聯想到了剛才的事，嘟起嘴道：「雷比，為什麼不給我喝酒？我酒量很好的！」
「妳可別忘了自己的身體並不『完整』。」雷比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我依舊鼓著臉看著她，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雷比別開了臉，嘆口氣道：「唉，等妳恢復後要多少都任妳喝。」
「咦？雷比要請我嗎？」我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微笑。
結果下一秒，一疊文件直接朝我的臉砸來：「拿去，這是妳要的資料。」
我快速唸了個咒語讓它們不會散開，接著順勢捧住它們坐到沙發上，「那就當妳默認了，謝啦！」
唰——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只剩下翻頁聲迴盪在空氣中。
就算不理會傳聞，光是要能拿到這些皇家密事，就可以肯定和雷比合作的人身分一定不低。
這裡是由雷比花了二十年的時間鋪線，一手打造而成，雖然問的話，她大概就會和我說是誰，但我並不打算問。
只是，當我第N次看到「某大臣和他的新歡⋯⋯」諸如此類的消息時也確定了那人是誰。
這種特殊的惡趣味也沒誰了⋯⋯
「雷比⋯⋯」
雷比從她的書堆中抬頭看向我，在我還沒說出其他話前就打斷了我：「比較重要的大事有幫妳額外分一區，趕時間的話就不要看那種無意義的內容。」
我眨了眨眼睛，將被我放在一旁的文件搬回面前，這才發現真的有幾十張紙特別用迴紋針和一張牛皮紙夾在一起，上面寫著「精靈國百年來重要事件」。
手指輕輕拂過那行字，我的手幾乎顫抖的無法好好翻開它，內心泛起一陣陣波瀾，彷彿是要跨越時空再次經歷那些回憶。
魔偶、魔血⋯⋯速度緩慢的一行行逐字看過，看到有些地方心會無可避免地一緊，有些地方則會忍不住笑意嘴角上揚。
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時間不知不覺消逝。
然而，在我看到一段被短短幾字帶過的內容時忽地瞳孔一縮。
無聲地唸了一次那行字，看著它的附註：「精靈王登基大典上，大祭司之預言」。
我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量和平時相同：「當天上飛的第一條契約龍失控時，就是各族平衡瓦解之時⋯⋯雷比，妳可以跟我說一下這件事的詳情嗎？」
「別擔心，距離那老神官的預言才過了幾十年，和平契約也才實行了八十幾年，期限還有很久，那搞不好幾百年內都不會發生的事，還是先放一邊吧！」雷比沒有抬頭，不過不曉得她是不是察覺到我的異狀，她說這句話時，是略帶玩笑的語氣，似乎想讓我放寬心。
她大概覺得那樣不是很有說服力，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但她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臉色奇怪的止住了口。
她摀住一隻尖耳像是在聽什麼，接著點了點手上的錶，那錶憑空投射出一個小畫面，我看不清狀況，只能聽到裡面傳出了尖叫聲。
我和雷比會心一笑，由我率先開口：「雷比，妳可以去當祭司了，妳比他們還準。」
「也不一定是那件事⋯⋯」雷比說。
「快跑啊！魔龍失控了！」
我給了她一個「妳看吧」的眼神，她白了我一眼，語氣無奈的說：「艾薇，妳不覺得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嗎？」
我笑著說我知道，然後趕在她攔我前對著她揮了揮手，走出貴賓室。
「小姐，您是要出去吧，請隨我來。」那名路人侍從又出現了，我隨他繞過幾個轉角走到一扇木門前，「從這裡出去就是商街的中心。」他伸手做請狀。
我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打開了門，只是在要關上門前，忍不住開口：「你們主人不是不喜歡我淌渾水？你這樣不會有事嗎？」
「『就算我阻止，妳會聽嗎？』主人是這麼說的。」
我懂了他的未盡之意，朝他微微一笑，隨後看向了大街。
因光線乍一變化，陽光顯得有些刺眼，抬手放在眼睛上方，雷比剛剛的話忽然再次浮上腦海：「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也不關妳的事。」我默默替她補完後面的話。
不過，果然我還是沒辦法不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