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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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1-10
紫袍大袖一揮,將「雪之空」攝到手中。透明匕首注入了大量岩漿,紅光閃閃,將近沸騰,隨著紫袍唸出咒文,食指一點,亦破空刺向夜天。

剎那間,陣陣硫磺味瀰漫空中,異常噁心。

「小東西,紫老怪交給你了!」夜天輕喝。先前在幻境中,水藍光影請纓與紫袍一戰,夜天也不想拂逆其意。

「淙淙—」

光球表面上晶瑩生輝,球內卻彷有無盡漩渦翻滾,深邃如無底洞,此時它迎向「雪之空」,一往無前,彷彿張開了大口,大有將整柄匕首吞噬之勢!

另一端,夜天以天虹仙幕迎擋石劍,結果雙方陷於膠著,進退不得;這邊換上光球硬撼空心匕首,未知結果如何?

和石劍一樣,「雪之空」亦刺進了光球,只是它內蘊無盡溶岩,溫度極高。當匕首一沒入晶球,大量熾烈沸騰的岩漿,隨即在球內傾發而出,如水銀傾瀉,似要反過來溶掉小球。

夜天的神識,又再飄進那片幻境。

水藍光影依然駐足河邊,望向隔岸仙境,神色平緩。驀然間,河中央卻冒出了一個大火球,烈燄騰騰,劈噼作響,朝小東西撲面而至!

光影狀甚堅決,沒有迴避,竟直接跳進火球,與它纏鬥起來。

「熊熊熊—」

夜天大嚇一跳,小東西沒入火球後,瞬間已變成火人,全身被熊熊烈燄籠罩,哪怕要燒成灰燼!

「小東西別怕,我來幫你!」夜天瘋狂運轉玄功,催發出無盡真氣,源源不絕的輸向「火人」。過了片刻,火球似乎開始受控,暗淡了一點,但小東西的肌體仍在燃燒,看上去仍是一個火人。」

小東西全身著火,卻看似毫無懼色,此時還仰天展臂,連聲咆哮:「我喜歡火,火能重燃我的戰意,很適合,好!」

「小東西……」夜天面露憂色,仍不斷向他輸入真氣,再過一會,火球又暗淡了一些。

「不用擔心我,火能磨礪意志,這點小火算什麼?」小東西張臂大吼,聲傳千里,面對熊熊烈火,即使魔燄環身,他卻夷然不懼。

夜天張口結舌。漸漸地,光影竟開始吸吮起身前的烈燄,要反過來吞沒光球!

「小東西,我來幫你一把,我們共進退!」夜天受光影感染,亦露出無比堅決的眼神,緊攥雙拳,衝進火球當中。

「熊熊熊—」

夜天闖入火海,與光影並肩而立。頃刻間,他感到一陣灼熱,全身寸寸肌體開始燃燒,劇痛無比,不禁呲牙咧嘴,只好持續運轉真氣,試圖將熱力排隔。夜天卻始終不敢仿效小東西,能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吸吮烈燄。

這時他轉臉凝望光影,總覺得小東西在吞吐火光,而且胃口很大,令團團魔燄開始消散。

神異的事情馬上發生。

火球終於消失了,或者說準確一點,它並沒徹底消失,只是在夜天與光影合力轉化下,漸漸凝聚成一條火柱,逐寸逐寸的,被小東西吸吮進口。

再過一會,光影終於吞沒了整個火球。他卻沒就此停步,還開始轉化岩漿,將熱騰騰的烈燄,統統化成純淨精氣。轉眼間,小東西又變回海藍色,通體晶瑩,氣勢更提升了不少!

夜天早見識過光球施展「萬源歸一」,吞納十方精氣,對此並不感吃驚。他亦趕緊雙手結印,將玄功運轉到極致,從速排淨焦氣。

「很舒服的感覺……」

當夜天重新睜開眼時,身上已再無被火吻的痕跡,此時寶體晶瑩,熠熠生輝,看來亦受益匪淺。修練道上豈能一路高歌,過程中必須經歷無數死境,於絕處悟道,才能最終浴火重生、脫胎換骨!

與此同時,方才的火柱消失後,一柄晶瑩的空心匕首,正在夜天眼前懸空盤轉。

「雪之空!」

夜天一陣驚嘆,將匕首抄到手中,連番摩娑。

「雪之空」已排淨全部岩漿,變回一道匕首狀的透明空管,晶瑩生輝,令人愛不釋手。這匕首沒排斥夜天,似不存在兵魂,乃無主之物;換句話說,夜天在抹除衍空的烙印後,可直接據為己有。

就在這時,場景忽然在急速倒退,夜天又返還現實,手中的「雪之空」亦憑空消失了。

黃袍道人的石劍仍卡在仙幕當中,無法抽出,但它至少還完整,比紫衣化身幸運。紫袍的「雪之空」先前隔空飛縱,刺向光球,卻被小東西開大口,整柄吞噬了進去,消失不見。

紫袍有些著急,忙不迭雙手掐訣,隔空猛然一扯,卻仍無法抽出匕首。「雪之空」像已被煉化乾淨,再感應不到它的氣息。

夜天鬆了口氣,幸好紫袍分身被限了級,與自己同處三階頂峰,不然任由他盡展神通,夜天恐將飲恨。

三人當中,白衣化身亦即將出手。

白袍通曉北鬥武道,出招也最直接,一聲輕喝後,便從半空俯衝下來。他身長兩丈,儼如一座大山,此時神色冷咧,怒目瞪向夜天,二話不說,舉拳便轟殺!

仙弓對上石劍,光球已迎戰「雪之空」,最後這名白衣化身,必須由夜天本體親自解決。

「哇哦,巨人啊!」夜天腹腓連連。此時白袍拳風剛猛,令他衣髮一陣凌亂,夜天抬頭,彷彿看到一座黑壓壓的大山迅速壓落,要將他鎮封地下。

危急之際,夜天別無辦法,只得掄拳大喝:「好吧,拳頭對拳頭,純力量對決!」

說罷,他咬緊牙關,掄拳迎向高空,要和白老道的巨拳互轟!乍看之下,夜天就如以螳臂擋車,弱弱的小手,迎向從天而降的巨拳,兩者不成比例,表面上強弱懸殊!

「轟!」

夜天的拳頭一陣劇痛,當下呲牙咧嘴,面容扭曲。白袍老道的巨拳宛如一座大山,力重千斤,無情地壓落,要將其小拳壓碎!

「咯咯咯—」

夜天聽到毛骨悚然的骨裂聲,彷彿拳頭在寸寸碎裂,行將報廢……

「慢,等等,是我嗎?」他的拳頭雖受千斤重壓,如撕心裂肺,劇痛無比,夜天卻自信還能挺上一段時間;剛才的骨裂聲,不是其拳頭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