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倖存者(圖)

她們下了飛機，在婕妮帶領下，得先到海關登記和辦理手續等等等⋯⋯

香港紅十字會。

沒因蘇寧謐去查的話，完全不會知道它是特殊教育機構，是給患精神疾病而不能入學的兒童有接受教育的機會。

跟台灣特殊小學是相同的。

讓她最不解的是，蘇寧謐是億萬富翁的女兒，怎會讓她去那？

跑完關卡順利出關，她頭次到香港。她們在戶外等著香港分公司同事來接應時，她問出口。

婕妮一挑眉毛，環起手來，「蘇寧謐是被收養的，她出生的『家族』發生連環慘案，一夜之間遭綁架犯入侵犯案，蘇寧謐因當天外出購物躲過一劫，回到家發現，報案了震驚社會，不過，太嚴重了報導第二天新聞就被強制下架，之後在善心人士介紹下被富翁收養，受到驚嚇精神受損進入紅十字⋯⋯妳怎會知道，當時妳只有十歲。」

「都被下架，妳怎麼知道呀？」加減乘除，婕妮當時只有十七歲，有這麼注重時事？

她十七歲才高一，晚讀一年，那時只想吵老媽養小狗。

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嗎？

結果婕妮的答案讓她吐血，「我當然知道啊，下架罷了媒體那還有紀錄呢，挨不了拳當然就吐實話了。」

「啥！妳揍人？」蓮華大聲叫出來，「還沒上新聞被告？」

「吿什麼吿啊，不知道誰打的是要吿誰啊。」

蓮華立刻後退五大步遠離恐怖揍人狂，怎麼會忘記婕妮可是連狼都能馴服的狠角色！要是她現實世界和夢中體能一致——靠，要陸戰隊才打得贏她了吧？

到底什麼變態！「喂，現代人是文明的。」

「不是我幹的，是妳家的貓。」

肉球在幹甚麼啊啊啊啊啊啊！

婕妮安排三天時間在香港，除了怕時間太過緊迫能夠緩衝外，也想去看看蘇寧謐的家族。

她們住宿地點是位於九龍的間精品酒店，坐上公務車時，婕妮說她很不喜歡進公司老被員工用奇怪的眼神看，就算她是老闆，如果住到公司宿舍，又更不自在了。

「妳跟一般老闆挺不同的吧，許多老闆很愛公物私用說。」

「妳在說哪個自閉症患者啊，誰被那樣看，還無感，可以勸勸去看醫生。」婕妮視線轉向車窗外，吐出輕蔑言語：「沒有病識感。」

蓮華不甚自在的轉移話題：「蘇寧謐的家族不是出事了，這樣能去嗎？」

「不曉得，只報導了綁架犯入侵、蘇寧謐躲過一劫，是怎樣嚴重才會精神受損到進入紅十字？」

「假設就妳猜得那樣，我們去了，不就當著蘇寧謐的面在傷口上撒鹽？！」

婕妮轉回頭，看見蓮華滿臉叛逆，又來了，重情重義不重現實，滿嘴濫情說法到底就是要阻止，只會阻止，毫無執行能力！也真搞不懂自己幹嘛多事找她來真的腦子壞去，「那又怎樣，蘇寧謐都幾歲了，如果她有富豪做後盾卻還進得去，不就表示她根本不在乎？開始挖出這件事的是妳的貓，要怪誰。」

「就算就算她不想理會，也不該去冒犯，我們不就是因為重視道德，才會有了力量卻不去打擾嗎？妳一點都不重視榮譽感嗎！」

「講夠了沒，告訴妳，妳沒辦法阻止組織找上門，他們會一直不斷行動、施壓，因為社會毫無管制力，現在我們不去，下一秒就是組織破壞和諧。」婕妮口氣嚴厲，眼神跟著迸發戾氣，好看的臉扭曲成黑暗元素，「蘇寧謐有力量，如果早早遭殃，誰說下次不是我們。」

蓮華鼻子發酸，用力吸氣，淡化情緒，「是妳跟我說交易販賣槍枝那種生意不能做的。」

「我說的是防範！防、範！」婕妮回吼，重槌座椅一拳，平整的表面凹陷下去，「究竟有沒有意識到組織下一個目標，就、是、妳！」

蓮華內心一慌，同時嚇到，婕妮發現了注意到了，偷能力還能成功嗎？

⋯⋯不行啊，怎麼能失敗。

可婕妮對她吼⋯⋯只注意到組織那邊，根本沒想到她也是要搶，說的也是怎麼可能想到，根本沒人會把她跟組織劃上等號⋯⋯

一定要冷靜，才能成功。

「⋯⋯我⋯⋯」她假裝不知情，「為什麼，是因為夢力量⋯⋯？」

「不曉得。」婕妮嘖了聲，轉頭回去看窗外，「他們要用來做什麼，只能肯定不是好事。」

「那怎麼辦？」

「很簡單，哪天遇到光明那王八蛋裝瘋賣傻假裝力量被另外也要的瘋子搶了身上沒了，騷擾就少了。」

「咦⋯⋯！」蓮華用力一敲拳，對呀，她意外發現自己可以這樣拿，光明搞不好也是意外發現然後來騷擾她，現在假裝被拿走，啊不是啦，假裝力量掉了好了，說掉在垃圾場，他們夠笨就會去找垃圾場。

在旁的婕妮有意無意掃了正在思考奇怪計謀的蓮華一眼，來的時間原本訂在下個月。說實的，除開已接觸過的他們幾位，婕妮是萬萬不想再跟擁有力量的誰誰誰再任何瓜葛。

光看葵牙就好，所有力量者當中大概他最正常。

要問坦途？婕妮仔細觀察過他一段時間，也是不正常，一天只吃個一餐，上一次廁所。

她沒問出口。

坦途沒自覺。

會提前一個月，是——還沒出院前，一場無腦的事故導致。

那天她剛離開醫院，到達停車場，對空鳴槍的迴音聲響，她清楚的聽見了。

用跑的回到病房，門是關著緊鎖的，用力撞開而入，入眼的——

讓她清楚：他們，真的是怪物。

蓮華站在病床上——點滴已被拔掉隨意丟著——全身無傷，好像訴說著那場車禍不過是個幻象，呼吸平穩臉色紅潤，甚至比車禍前還要健康！

炸毛的不止如此。

坦途後半時間來了，正在病房當中與蓮華對立而站，站在廁所門前地板上。闖入時，他正說著：「妳到底要做什麼？」

「對你沒用的話，何必留著。」蓮華雙眸微微眯起，說著不該是她那年紀會有的想法。

「組織那套作法，妳很欣賞嗎？」坦途可謂曾是軍團長，遇見危急狀況還能穩著談判，「如果有困難，可以提出來談，別這麼的幹事情。」

蓮華年輕的臉龐，浮現了抹充斥老辣意味的狐疑，看眼神絲毫沒有動搖。

婕妮從發現她的第一刻起，就不當她是年輕人。

她不知道究竟經歷了什麼，如此懷疑人性。

同為女性的婕妮，其實第一眼就知道蓮華並不怎麼真心看待葵牙的感情，但葵牙不知怎麼的，婕妮想他有察覺到，可不說破，也不離去。

婕妮覺得葵牙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這，他甚至有發現到婕妮的意圖。

不拆穿，只妄想說服她。

「剛剛誰在開槍！」畫面回到現實，婕妮低喝引起注意，兩個白痴怪物老沒想到多異類，三番兩次都要她插手。

蓮華遲鈍——無極遲鈍的這才注意到她闖入，孩子氣的踩剁病床，一腳將棉被踢到地板上，「不是開槍，朱雀剛剛想放鞭炮打火機沒用好連自己一塊點著，太大隻了聲音像開槍，被護士救去動物醫院了。」

——每次一搞，她都像個智障。

就是他們沒什麼心計，婕妮倒也不怕他們，提醒說：「妳現在是要出院嗎？」

「對啊！我要出院，坦途不要，他堅持我要像個乖小孩吃藥打針，不行外出鬼混。」

「那怎麼扯到組織那裡去了？」

坦途翻個大白眼，數起手指跟她告狀：「妳不知道而已，她好的不學學組織那些鳥事，說她要出院找志同道合的年輕人對抗邪惡勢力！」

從回憶再回神至現實，婕妮按耐越來越大的肝火以免哪天剁死怪物朋友，動用關係提早把她拖出醫院，拉上飛機來到香港，展開尋人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