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既幸福又痛苦的超展開

　　菲爾妮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男性戰友們一下，隨後將戒備的視線投向蕾夏大姊。這三個男的喪失記憶了所以搞不清狀況，但蕾夏姊姊若已找回自主意識，那應該就是真心要幫我們擺脫蒂露雅的魔掌；反過來說，假如蕾夏依然被波恩沛控制，那她就是想先消除我方戒心再對我們不利……

　　可惡，真相究竟是哪一個？菲爾妮備感棘手地緊盯面無表情的蕾夏，此時一朵烏雲飄了過來，使太陽昇起後的光線變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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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肯、梅麗思與基利希在冰洞中歇息約四小時後，外頭的暴風雪逐漸緩和減弱，最後只剩中等強度的風呼呼颳著。梅麗思從冰穴入口走回洞內的休息處，在營火旁坐下來朝兩名少年報告：「天氣似乎穩定下來了，再過半小時應該就能出發。」

　　「這樣啊？那太好了。」基利希高興地對梅麗思笑說，接著他卻用擔憂的語氣詢問另一人：「諾肯，你的體力恢復了嗎？」

　　基利希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為諾肯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而諾肯從沈思中驚醒過來，努力擠出笑容點頭回答：「嗯，大致上恢復了……」

　　──但異能方面還是沒有起色。諾肯將這句講不出口的話藏在心底，他不知道為何在吃飽睡足之後，自己的力量仍然使不太出來；他猜想這或許是自己太沒用的緣故，因此也不太願意提出來討論，但梅麗思可不允許他繼續逃避現實。

　　「用奇怪的箭射你的傢伙，」梅麗思的話語令諾肯微訝地瞟向她，而少女挪動臀部朝向諾肯又道：「我在想，他的能力大概是『壓制對手的異能值』。」

　　莫非我的力量是因為這樣才──諾肯驚訝的思緒還沒跑完，基利希就先一針見血地問出疑慮：「可是，諾肯現在的異能處於最初階的狀態，額外受到打壓不是會很糟糕嗎？」

　　「正是如此。」梅麗思倒沒有什麼憂心的情緒，她同意基利希的判斷後又瞅向諾肯：「你目前應該無法順利發動異能吧？在你補足精力和體力後若還是這樣，那就代表是敵人的能力所造成的影響。」

　　「……」諾肯原本想用腦內傳音朝梅麗思發言，可他很快就打消念頭，因為他得顧慮到同樣在場的基利希；於是乎，諾肯赧然地對著營火直接用嘴巴問：「那要怎麼辦？」

　　「敵人的能力還有未知的部分，我們也遲早會把他揪出來，所以戰鬥是無法避免的。」梅麗思把事情給簡化：「不過就現階段而言，我只需要重新注入觸媒。」

　　「觸媒怎麼了嗎？」基利希歪著頭幫忙問。

　　「射中諾肯的那一箭威力非常強，不僅壓制了他微弱的異能值，還把我灌進去的觸媒消除大半。」梅麗思頓了頓，目光從基利希那方移到諾肯臉上：「我必須用更確實的方法再次輸入觸媒，這樣才能確保你的力量會持續成長。」

　　「那麼……要現在做嗎？」諾肯依舊只敢向著營火講話，聽起來梅麗思應該已經想好辦法。

　　「嗯，你先站起來。」梅麗思這麼說的同時自己也站起身，而諾肯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地跟進，基利希則繼續坐在火堆旁，並且抬起一雙好奇的眼睛觀察他倆。

　　梅麗思讓諾肯站到自己面前，接著握住諾肯雙肩閉上眼凝神感應，雖然曉得她是在感測觸媒的情形等等，諾肯仍因為被她碰觸而感到緊張；片刻後，梅麗思睜開眸子抬起頭朝諾肯微笑，由於不清楚她在笑什麼，諾肯的心跳因此又失控加速。

　　「觸媒果然被消除得只剩一點點──要用上這個方法我也很抱歉，還請你多多擔待。」梅麗思放開諾肯的肩膀道，她俏臉上的笑意變得頗微妙，與其說是苦笑倒不如說帶點靦腆。

　　「……？」諾肯用一陣沈默表達迷惑，難不成，梅麗思所謂的方法會害他很痛苦嗎？

　　「那我要開動囉～～」梅麗思陡然表演用餐前的手勢及台詞，當諾肯還在大惑不解之際，她的小手就輕捧住諾肯的雙頰；少女的絕美臉蛋逐漸逼近，緊接著是嘴唇上的柔嫩觸感──在諾肯感受到這些事物的當兒，事態也已經無法挽回了。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諾肯心中只剩下這串歇斯底里的發音，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境有如火山爆發，畢竟他的震撼指數已衝破以往的極限；相較於他的僵硬與慌亂，主動接吻的梅麗思倒是異常平靜，當諾肯呆望著少女的纖長睫毛時，他才發現梅麗思的規律呼吸另有伏筆。

　　一股穩定溫熱的能量從梅麗思唇間流出，緩慢灌入諾肯的身體裡，諾肯知曉這能量就是梅麗思提供的觸媒，而她第一次輸入觸媒時，只是讓一顆小光球鑽入諾肯體內。

　　如今這種嘴對嘴的形式，確實讓諾肯感覺到更明顯的觸媒熱流，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諾肯被這個吻搞得面紅耳赤全身發燙。

　　這陣親密接觸也許只維持短短幾秒，但是在諾肯的感覺中，每一秒都延伸成非同小可的重大刺激；所以，當梅麗思終於退離他的唇並睜開眼睛時，諾肯有股強烈的衝動想把自己變不見。

　　「……唉呀，你別那樣盯著我──人家會不好意思……」似乎是留意到諾肯震驚呆滯的眼光，梅麗思低下頭面露嬌羞地捧頰說：「我知道這是你的初吻，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來個浪漫一點的接吻，而不是在這種講求實用的情況下──討厭、我在胡說什麼！真是羞死人了～～」

　　夠了別再講啦！諾肯在內心羞炸吶喊，可他的嘴巴像被石化般動彈不得，唇上彷如也還殘留著梅麗思的柔軟溫度。少女絞扭著手指說些初吻什麼的，壓根是嚴正考驗諾肯的羞恥心，最後他只好手足無措地望向別處，結果無意間瞄到營火旁的基利希。

　　只見基利希徹頭徹尾地背過身去，他的目光是放在不遠處的冰穴洞壁上，宛如突然對冰晶構造起了莫大的興趣；諾肯心頭對基利希湧起十二萬分的感激，雖然天才技師八成有看見接吻畫面，但他此時的表現令諾肯不至於太過丟臉。

　　待梅麗思停止關於接吻的自言自語後，基利希才把身子轉回來，他識相地垂頭開始收拾物品，在沒有瞄向那對男女的情況下隨口一問：「是不是該準備出發了？」

　　「呃……噢、對，是……是該出發──」諾肯語無倫次地連忙附和，隨後他也整頓起自己的行李，好避開直接面對梅麗思的窘境。

　　「待會正式出發之前，你再發動一次異能看看，情況應該會有所改善。」梅麗思跟著檢查行囊時不忘吩咐諾肯，而諾肯含糊地「嗯」了一聲表示瞭解，他現在光聽到梅麗思的聲音就會臉紅心跳。

　　諾肯滿腦子都被突如其來的吻佔據，以至於暫時無法思考任何事情，然而，這不知該說是幸或不幸──他們一行人出了冰洞以後，所遭遇的危機便讓諾肯沒空再悼念初吻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