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青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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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29
宋心盈的想法比較正面,眨眼壞笑道:「多交朋友是好事,而且……嘿嘿,幸好這位『朋友』是個男的。如果是位小姐的話……嘿嘿,大姐姐的心情恐怕又會負面起來了……」
幸好葉長詩剛才被嚇昏了,還沒「覺醒」過來,不然聽了準會發飆。
神秘人進出客棧時,大概沒發現自己一直被暗中窺視。
那是兩名黑衣修士,一直隱身於茶居暗角,及至神秘人轉身離開,他們亦「颼」的一聲,神不知鬼不覺地飄移到外面去。
這兩位黑衣人似乎比剛才的斗蓬客還要神秘,他們的臉被一層霧氣遮蓋,根本看不清真面目,只知道兩人身型魁偉,透發出的氣機極度強大。
其中一人目視斗蓬客的背影,良久終於開口:「我們似乎沒有必要再跟這人合作,他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另外一人微微點頭。「對,連仙弓的位置也感應不到,太差勁了。」
「來,我們去瞧瞧仙弓和她的新主人!」
兩名黑衣人相當乾脆,二話不說,便朝著「一葉仙島」進發。
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召喚船隻,也沒有找些海族靈獸幫忙;兩人只是盤膝一蹬,居然就能升騰而起,御空飛往遠方的海島。
人間的尋常修者,礙於本界靈氣稀薄,在修練到終極的五階「人極」境界,也即是「祖師」級數後,便會遇到瓶頸,無法再作突破。但就算修到「人極」,也未能掌握御空飛行的要訣,除非你登臨「妖界」或者「仙界」修行,才有機會破凡入仙。
因此,這兩位擁有御空能力的黑衣人,看來極不尋常,人有來頭,說不定是仙階高手。
兩人御空飛行,不受海潮環流影響,瞬間已經趕到「一葉仙島」上空,憑空窺視仍在石灘的夜天。
夜天依然在盤膝打坐,源源不絕的向「天虹仙弓」輸入真氣,嘗試修復這宗靈寶。對於身處半空的兩名不速訪客,他渾然不察覺。
一名黑衣人注視著天虹仙弓,若有所思道:「嗯……侯加利亞似乎仍未死心,終有一天還是要復生的。」
「『天河五煞』中,最難搞定的就是他。收降了他,其餘四人不足為慮。」另一人語氣也很冷漠,像不帶任何情感。
「其實侯加利亞並不是我們的目標……」黑衣人的目光,忽然從仙弓轉移到夜天身上。他緩緩的抬手,點指向前,沉聲道:「他!」
「他就是帝君提起過的人?嗯……帝君的佈局真複雜,連這位老前輩也要算計……」兩人暗中低語,目光始終離不開正閉目打坐的夜天。
「不過……你看!」其中一人忽然攥緊拳頭,失聲道:「似乎有人在他身上動過手腳!」
「對,他被人刻意抹去了某段記憶……似乎有人想逆天搞局!」
「你沒說錯,他的確丟失了一大段記憶!」黑衣人相當驚異,語氣再難保持平靜:「連這個人都敢動……是哪個老不死?!帝君的千古大局,他居然想摻和進去!」
兩人隨之又復歸靜默,在半空窺視夜天,似乎正苦苦思索。
夜天依然專注地替仙弓修復,對此渾然不覺。
沉默……
「嗯,我們走吧。人界靈氣匱乏,我們不能逗留太久……」其中一人終於揚了揚手,示意另一人跟隨離開。
「我看三界將有大事發生,尤其是仙界,必定有他的戲份。」另一人回望島上夜天的身影,若有所指的道。
「什麼角色?」
「很難說,但帝君說過,他只是暫時有利用價值而已。」
兩名疑似仙階高手,晃眼間已經在天際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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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夜天已經在海邊打坐了十天,不斷為仙弓輸入真氣。期間卡琳特的傷勢大有好轉,數天前她還是半睡不醒的狀態,現在已經能走動,思緒也回復了正常。
「主人……」在仙弓神識界中,兵魂卡琳特仍然無比熱情;她一見夜天進來,當即撲了在他身上,雙臂扣腰,放膽激吻起來。
此時,她全身裝束都是黑色誘惑,就連兩尺長的指甲也塗上了黑色粉油。細看這位活了好幾千年的老姑娘,一頭金髮和一雙電眼魅力不減,粉臉上的雀斑若隱若現,更為她添上幾分熟女的風塵野性。
夜天被卡琳特全身緊纏,雖則幻界混沌中四野無人,仍感到有些尷尬,開始起雞皮疙瘩。「喂喂,小姐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小弟真的不是你主人,你的主人是侯加利亞……」
「哎喲,帥小子你的氣息真像主人,怎會不是我主人呢?」卡琳特熱情不退,連番用額尖挑逗夜天的下巴。
經再三查問,夜天發現卡琳特在人界,因長期缺乏靈氣滋養,加上重傷未癒,現已失去了大部份記憶,甚至連原來兵主「侯加利亞」的名字也記不起來。
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夜天決定早些讓她認清事實。於是他花了半天時間,循循善誘,令卡琳特重新認受侯加利亞才是「兵主」。只不過,由於她仍對侯加利亞印象模糊,又覺得夜天的氣息十分熟悉,便乾脆將他也一併當成「兵主」了。
卡琳特是一貫西方族女子的作風,熱情開朗得很,每次見面都要親嘴熊抱,就連在「一葉居」慣受美女溫柔鄉的夜天,也有點吃不消。
這時他費了好些唇舌,才能成功安撫卡琳特,擺脫她的「糾纏」,從仙弓幻界中抽身而出。
就這樣,夜天再為仙弓療養幾天後,終於決定離開海邊,進而深入仙島,找他隱居中的「小師妹」去了。
旭日初升,這時的一葉仙島薄霧繞繚,山林道上百鳥鳴唱、萬花爭妍、瑤草舖地,不見任何人類足跡,活像一片世外淨土。
海島上絕無凶獸出沒,沿途的鳥獸都相當友善,對人類沒有戒心,有些會還跟夜天打招呼;夜天被幾個女人纏擾多時,此刻遠離繁囂、於林間邁步,令他感到無比的心曠神怡,於是亦哼唱著輕快的曲調,向海島深處繼續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