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傀儡山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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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26
暢銷作家的生活比陳曉傑預期的還要忙碌許多,從彷彿被榨乾般的交出大綱後,接著是努力完善被責編批評到有點一無是處的稿子。
「你的才能難道只有這麼曇花一現嗎?」
責編一臉嚴肅對著混亂大綱說出嚴厲的話時,曉傑滿心的挫敗。如果是以前,光這樣一句話可以讓他卡在心裡介意個好幾天,但在漸漸跟蘇銘熟稔起來的現在,大概等他轉頭開心的跟小花玩起來時就不在意了。
也許是呢,曇花一現。
現在雖然偶爾也會夢到獸耳少女,但幾乎都是跟對方一起在各種奇幻場合玩鬧的夢境,沒什麼特別靈感。
最近每當被創作逼到不知如何是好,陳曉傑就會抱著越來越大的小花蹭著。牠現在已經將近九個月,雖說體型應該算接近成貓,但牠也不過才三公斤,依然嬌小可愛。
又是一個沒有成果的夜晚,睏倦的小說家洗過澡後無奈爬上床準備睡覺。
「花,我是個曇花一現的暢銷作家呢,接著又要被打回不暢銷小說家了…我會…努力不讓妳…餓肚子…」陳曉傑抱著貓咪呢喃,話未說完意識已經消失。
「傑喜歡我嗎?」
不知何時,陳曉傑被長成少女的獸耳女孩拉著手往前走,兩人走在山林間的道路上。少女的聲音很好聽,他邊回想著問題邊凝視帶獸耳的美麗背影。
「喜歡啊,花姬是個好女孩,活潑可愛又善解人意。」順著少女的提問,身處夢境之中的男子認真回應。
跟少女相處很輕鬆,不用煩惱各種人際相關的問題,所以他很喜歡。
「那…傑會愛我嗎?」
緊接而來的問題讓男子錯愕了,從沒談過戀愛的他不大懂對少女的心情算不算是愛。
應該…算嗎?
一般處於夢境中會忘記現實,但每次與獸耳少女相會,他總有稀薄的現實記憶。帶著夢境與現實交錯有點混亂的回憶回想,那些滿滿的與少女同遊,上山下海、說著各種話題的過去都非常開心。
「傑不肯回答呢…」
少女的聲音充滿了失落,也悄悄鬆開了手往前奔跑,在陳曉傑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影已經消失在山路的另一端。
「花姬…我不是…啊啊,妳跑去哪裡了?」朝著少女消失的方向,陳曉傑慌張追了過去。他想解釋不是不回答,只是突然被問這個問題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當然對少女不只是喜歡,還有比喜歡更多一些、更深刻些的感情在,但那是不是愛還真的沒想過。
「聽我說啊,花姬!」追到山路盡頭,畫面突然一個轉換從白天變成了黑夜,曉傑也發現自己站在山峰上。
抬頭仰望滿天星斗,從未見過的銀河近的好像伸手就能碰觸到般。
「哼,沒見過世面的傻傑。」少女突然出現在陳曉傑身後,看見他一臉著迷凝望著星際的模樣,很不高興的諷刺著。
本來以為他追出來後會認真找她並且解釋道歉,但沒想到這人一下子就被星空轉移了注意。
花姬覺得很生氣,又傷心又生氣。
「不是…我,對不起…」
聽見嬌嫩聲音中除了賭氣中還混雜了傷心,陳曉傑趕快轉過頭看著少女。她的臉依然是模糊,但似乎能在她的情緒下猜到花姬應該正嘟著嘴,滿臉的不開心。
可當他道歉後剛要解釋時,正巧出現了一道照亮夜空的光芒掠過天際。
被強烈亮光嚇了跳的男子轉頭察看,只見一顆彗星由右往左劃過天空。當彗星遠去只剩微弱光芒時,右手邊的山峰上出現一團黑影。
不,更正確的說法是,突然出現了一團黑色的雲,陳曉傑仔細一看覺得似乎有東西蟄伏其中。黑雲夾帶了大量水氣及狂風,讓對面山峰的樹林跟著亂舞。
「彗星指路,雲龍現身。傀儡山峰的雲龍渾身墨黑,能招引風雨。」獸耳少女雖然覺得無奈,但還是稍微說明了眼前異相。她也有點期待陳曉傑筆下的雲龍,期待著古老傳說中的妖物會被編織出什麼樣的故事。
雖然沒得到感情的回應有點悶,他又一直被轉移掉注意,可少女的愛戀心情不是簡單就能抹去。所以就算不大開心,她仍體貼著喜歡對象。
陳曉傑認真聽著花姬的說明,眼前一道落雷下來,雲龍身姿清楚呈現。但他還處於眼前墨色雲龍的震懾中時,意識突然清醒回到現實。
急促的門鈴聲將他從夢中拽醒。
「可惡…還來不及回答,是哪個王八蛋擾了人家的清夢?」夢醒突然想起花姬委屈的聲音,陳曉傑懊惱著怎麼還沒回答就醒來?
他邊碎念罵著按門鈴的人,邊起身到門邊察看。
原想稍微發怒下,但門後責編一臉嚴肅表情,讓他將所有不滿吞回肚子裡,立刻決定不要跟夢境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