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萬般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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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24
說到最後一句,紫髮男又按了按劍柄,似在警告夜天。
夜天卻完全沒聽進去,桌上的金幣早已令他大流口水,並興奮得直搓手。其實稍為一思量,也會猜到這只是賭船小部份的家當。
「唉……」面對滿桌誘人的金幣,夜天卻忽然臉色轉愁,還長長嘆了口氣。「唉,可惜呀、可惜啊……」
最後,他無視了所有的金幣、銀器,經過千挑萬選,只捲走了第一局拿來當賭本的金墜子,就聳著肩走向大門。
「我只拿走這個。」夜天撿起墜子之際,不忘向藍笛連使眼色。這令她想起與夜天的各種因果,不期然全身劇顫,無法釋然。
「慢!」紫髮男見夜天不拿金幣,擔心他下船後會反口,立刻將他攔住。「閣主,你真的沒有東西能看上眼?!」
「當然不是啦,我哪有這樣瀟灑!金幣只是暫交賭船託管,以後我週轉不上,隨時來問你們拿錢。」夜天用衣袖一抹嘴角,邪笑道:「呃,錢還是不要了,你們欠我人情比較好……噢,顧著說,忘了拿一樣東西留念!」
夜天在金幣堆中瘋狂翻搜,終於找到他的目標—一個小頭骨籌碼。
「小東西真可愛,不拿不行,但其他全部不要……」有時他很令人無語,但這就是夜天。
他一邊把玩著小頭骨,也示意李氏姊妹和羚角馬跟隨離開。誰知這兩姐妹要比夜天貪心,下船時一直向後扭頭,雙眼牢牢的鎖定了金幣堆。
難道,她們也想「託管」這筆資產不成?
「唉……」
姊妹們好容易才於虎口偷生,終究沒敢有「非份之想」,還是乖乖下船了。
紅、藍、綠三名御婢欠了欠身,也運勁踏出鬼門,走下登船橋。
兩姊妹相當機靈,明白到自己很拉嘲諷,御婢們一天沒打發走,危機就遠遠未解除,因此一踏上金灘,便像小貓般緊黏著夜天和羚角馬。
御婢們奉命抓連體姊妹回宮,給女主手刃,隨著兩人的行藏曝光,大戰一觸即發。
夜天也意識到與抹綠難免一戰,於是吹起口哨,示意二妹石天鳳出來幫忙。
一名打扮妖嬈,只穿黑色吊帶背心,及薄紗網狀熱褲的曲髮美女裊娜而出。她將一輪七色彎弓掛在夜天胳膊上後,又環著他的臂膀,笑容相當妖媚。
李受華兩姐妹很識趣,無意與石天鳳「爭寵」,立刻退到兩人身後。
抹綠、紅笛、藍笛三女已經跟了上來。她們一字排開,為首的抹綠直接抱拳道:「閣主,既然你已替兩姐妹贖身,我們也下了船,就不必再守『冥盜號』的規矩。」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天背起天虹仙弓,冷笑道:「下了船就是一葉灘,一葉灘算是小弟的地頭吧,那請各位遵守我的規矩!茶居今天不做生意,三位請回!」
「混賬,什麼你的地頭?根本整個東灣鎮,都是女皇陛下的統御範圍!」抹綠眉間煞氣一凝,已開始不耐煩。
夜天腹腓:「所以我說女人真麻煩,什麼事情都想管上一道,連人家吃飯拉屎都得管……」
其實三名御婢的來意十分明顯,夜天卻偏要裝糊塗,顧左右而言他,令領班的抹綠愈來愈不耐煩。
「老實說,凌月宮無意打擾閣主,只是君命難違。」抹綠白了李氏姐妹一眼,抱拳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閣主交出她們兩個,別要插手此事,本婢在此謝過。」
夜天苦笑道:「唉,悄悄告訴你,其實這兩姐妹比你們凌月宮更麻煩,小弟何嘗不想趕她們走……只不過我內心好像有這麼一道聲音,時刻提醒我要保護她們,小弟只好受點苦頭了。」
「哼,如果你不交人,以後恐怕要受更多的苦頭!我數到三,再不放人的話,本婢只好動手了!」抹綠神色冰冷,眸子射出一道冷電,此時緩緩提起玉笛子,擱在唇邊。
夜天瞇起雙眼,反覆打量著三名御婢,到底她們處於哪個境界?
藍笛大概只有二階中上,和夜天差一個大境界,因此上次交手時,被這小子弄了個半死不活。畢竟「煉氣」和「源生」之間猶有天塹,兩者實力差天共地,跨階挑戰幾乎聞所未聞。
抹綠卻不同。這位綠衣御婢既為三女之首,修為肯定比藍笛強,甚至已在三階走得很遠。如果將每個大境界,再細分成「初段、中下、中段、中上、頂峰」五小段的話,夜天目測抹綠已穩超三階中段,達到中上甚至直逼頂峰大成。
夜天也不是沒一戰之力,他本身已達三階中上,若加上體內那神秘光球,更能無限逼近四階戰力。之前連體姊妹逼他出招,便曾錯覺自己已是「宗師」。
無論如何,雙方戰力既不相伯仲,今天長灘上必有一番激戰。
對夜天來說,可喜的是隨著四階「宗師」閉關,目前修練界以「源生」為王。這意味著抹綠雖然難纏,但只要擺脫了她,短期內都不會有更變態的姐姐來找麻煩。只要打退抹綠,李氏姊妹短期內可保安全。
「目標只有一個,集中攻擊抹綠!」夜天咬牙,恨不得馬上扒光對方衣服。但這說來簡單,要擊退一名同階御婢談何容易?
思來想去,還是先嘴炮一下較好。
「抹綠姐姐,如果你今天帶走這兩姐妹,就會成為一宗倫常慘案的幫凶,你忍心嗎?」夜天揚眉一問。
「哼,女皇陛下聖旨一發,本婢不得不從!」抹綠回答時面如冷霜,無任何情緒波動。其實她也有苦衷,須知凌月宮內鬥爭殘酷,若今天任務失敗,說不定她本人也會成為下一宗慘案的遇害者(被女皇殺頭)。
夜天凝望著抹綠,其實她劍眉鳳目、玉容秀美,倒有幾分仙氣;她五年前肯定是絕色美人,只不過到了今天,層層的脂粉只能勉強掩飾著時間老人為她準備的黑斑和尾紋了。
這時夜天和抹綠相對無言,身後的藍笛卻要代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