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無法原諒
本章節 2058 字
更新於: 2019-10-16
無法理解母親的想法，小妍竟然賭氣不吃晚餐，一直坐在姐姐的花之塚前面。
到了將近十一點，柯太太再次走進房間，擔心地問女兒。
「小妍，你真的不吃嗎？」
女兒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忍不住再次說道。
「媽媽，為什麼你要讓那個傢伙進來？我都說了，姐姐會變成花瓣都是他的錯！」
柯太太早就料到她不會罷休，但見她似乎比較冷靜下來，便開始解釋給她聽。
「小妍，其實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讓他進來。」
「那為什麼會改變主意啊？」
小妍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
柯太太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娓娓道來。
「把他趕走的第二天，我在門口看到一束署名送給小慧的花。之後的每一個早上，我一開門就會看到一束鮮花擺在門外。」
「你是說每天供在姐姐花塚前的花？那不是媽媽買的嗎？」
「對啊，很抱歉。那些你每天都在說很漂亮的花並不是媽媽買的。」
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小妍在感到意外的同時，也覺得很不甘心。
柯太太留意著小妍的表情，以平靜的語氣繼續說。
「一個星期之後，我嘗試早點起身，希望可以遇到他。但是每次開門都看到花束已經擺在門口了。直到有一天，我清晨五點鐘就躲在門後，終於捉到他了。」
小妍雖然很不願意提到鴻翔，但是卻很想知道母親為什麼會讓他進門，唯有耐著性子聽柯太太說下去。
「他一看見我，驚慌地拔腿就跑，卻被我拉住。然後我對他說，要他放學後過來。」
說著，她望向仍然擺著臭臉的小妍，。
「他一看到小慧的花之塚，馬上哭成了淚人……」
她不會忘記鴻翔用顫抖的雙手捧著花之塚的樣子，淚水就像是傾瀉而下的大雨般停也停不了。
「對不起，琦慧，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把話說清楚的……」
他那悲鳴般的聲音讓柯太太的心都跟著痛了。
「我好想你，好想你，怎麼辦？」
少年哭得傷心欲絕的神情讓柯太太不忍心拒絕他再次來訪的要求。
「我以為日子一久，他的心情會慢慢平撫，然後就會把小慧給忘了。但是每一次他來，都哭得比之前更加傷心，人也越來越瘦了。有時候我會想，讓他進來會不會反而害了他？」
「就算這樣，他也是自作自受！」
「小妍……」
像是為了壓抑心中那不經意冒芽的同情，小妍斬釘截鐵地說。
「姐姐一定還在恨他！」
「小妍，你姐姐就是很愛他，才會傷心得變成花瓣。但是我們都知道，他並沒有變心，那只是誤會……」
「我才不想知道！就算是誤會，還是他害死姐姐的！」
說完，小妍的淚水就奪眶而出，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
＊
結果整個晚上小妍都沒有睡好，感覺還沒睡著，鬧鐘就響了。
可是倔強的她卻選擇拖著疲憊的身軀爬起床，然後昏昏沉沉地上學去。
老師究竟在課堂上說了什麼，坦白說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到了放學時，她仍然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甚至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
當她一踏出校門，卻在一瞬間清醒過來，朝人群中一名穿著雪白高中制服的男生跑去。
「失戀大哥！」
她這一叫令附近的同學們都回過頭來看著他們。
「拜託你別這麼叫啊，我不是都告訴你名字了嗎？」
智凱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他鑽進去。
「抱歉啊，智凱大哥，我睡昏頭了，一時口快。」
她老實地道歉反而讓智凱無法生氣。
接著，小妍天真無邪地問道，「你在等人嗎？」
「是啊，在等你呢。」
智凱想也不想就回答，讓小妍一頭霧水。
「等我？」
感覺大家都在看他們，智凱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我們邊走邊說吧。」
於是，兩人朝著小妍平日回家的方向走去。
「那個……」
智凱頓了頓，思考著該怎麼開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昨天聊過後，我才知道你和我的學姐住在同一棟房子，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
「你學姐住幾樓，叫什麼名字？」
雖然是自己設計讓她會這麼問，智凱還是心驚膽跳，卻只能故作鎮定。
「她住四樓，叫柯琦慧。」
果不其然，小妍的臉色立刻變了，望向他的眼神銳利得好像快要把智凱看穿了，讓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我是她社團的學弟啊。」
開始扯謊的他感覺心中的不安漫漫擴散，卻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聽朋友說她變成花瓣，嚇了一跳。」
終於說到這裡了。
智凱吸了口氣，說出早就想到的台詞。
「沒機會好好追悼她，讓我覺得好遺憾。」
他說完之後，發現小妍停下了腳步。
「如果我說我認識她……」
早就知道這一點的智凱跟著停了下來，轉回頭望著低下頭的少女。
「你認識她？」
不擅長說謊的智凱已經冷汗直流。
抬起頭的小妍悲傷地點點頭，注視著智凱。
「其實之前會在河邊注意到你們，就是因為你們身上穿的制服和她的一樣。後來又發現你們的表情好嚴肅，就在猜該不會是在談分手吧。」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智凱的情緒開始低落。
「我本來是在擔心那名女生會變成花瓣，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被甩的居然是男生，後來還被叫做失戀大哥。」
智凱自暴自棄地說道。
「你別這樣嘛。」
小妍看到他的表情不自覺地笑了，之後又安靜了下來。
她久久沒有開口，讓智凱有些心急，卻又不便催促。
兩人快走到街頭足球場的時候，智凱原本已經死心了，不料小妍突然說道，「柯琦慧是我的姐姐喔。」
這個預料之中的話從她口中得到確定，還是讓智凱倒抽一口氣……
到了將近十一點，柯太太再次走進房間，擔心地問女兒。
「小妍，你真的不吃嗎？」
女兒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忍不住再次說道。
「媽媽，為什麼你要讓那個傢伙進來？我都說了，姐姐會變成花瓣都是他的錯！」
柯太太早就料到她不會罷休，但見她似乎比較冷靜下來，便開始解釋給她聽。
「小妍，其實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讓他進來。」
「那為什麼會改變主意啊？」
小妍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
柯太太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娓娓道來。
「把他趕走的第二天，我在門口看到一束署名送給小慧的花。之後的每一個早上，我一開門就會看到一束鮮花擺在門外。」
「你是說每天供在姐姐花塚前的花？那不是媽媽買的嗎？」
「對啊，很抱歉。那些你每天都在說很漂亮的花並不是媽媽買的。」
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小妍在感到意外的同時，也覺得很不甘心。
柯太太留意著小妍的表情，以平靜的語氣繼續說。
「一個星期之後，我嘗試早點起身，希望可以遇到他。但是每次開門都看到花束已經擺在門口了。直到有一天，我清晨五點鐘就躲在門後，終於捉到他了。」
小妍雖然很不願意提到鴻翔，但是卻很想知道母親為什麼會讓他進門，唯有耐著性子聽柯太太說下去。
「他一看見我，驚慌地拔腿就跑，卻被我拉住。然後我對他說，要他放學後過來。」
說著，她望向仍然擺著臭臉的小妍，。
「他一看到小慧的花之塚，馬上哭成了淚人……」
她不會忘記鴻翔用顫抖的雙手捧著花之塚的樣子，淚水就像是傾瀉而下的大雨般停也停不了。
「對不起，琦慧，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把話說清楚的……」
他那悲鳴般的聲音讓柯太太的心都跟著痛了。
「我好想你，好想你，怎麼辦？」
少年哭得傷心欲絕的神情讓柯太太不忍心拒絕他再次來訪的要求。
「我以為日子一久，他的心情會慢慢平撫，然後就會把小慧給忘了。但是每一次他來，都哭得比之前更加傷心，人也越來越瘦了。有時候我會想，讓他進來會不會反而害了他？」
「就算這樣，他也是自作自受！」
「小妍……」
像是為了壓抑心中那不經意冒芽的同情，小妍斬釘截鐵地說。
「姐姐一定還在恨他！」
「小妍，你姐姐就是很愛他，才會傷心得變成花瓣。但是我們都知道，他並沒有變心，那只是誤會……」
「我才不想知道！就算是誤會，還是他害死姐姐的！」
說完，小妍的淚水就奪眶而出，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
＊
結果整個晚上小妍都沒有睡好，感覺還沒睡著，鬧鐘就響了。
可是倔強的她卻選擇拖著疲憊的身軀爬起床，然後昏昏沉沉地上學去。
老師究竟在課堂上說了什麼，坦白說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到了放學時，她仍然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甚至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
當她一踏出校門，卻在一瞬間清醒過來，朝人群中一名穿著雪白高中制服的男生跑去。
「失戀大哥！」
她這一叫令附近的同學們都回過頭來看著他們。
「拜託你別這麼叫啊，我不是都告訴你名字了嗎？」
智凱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他鑽進去。
「抱歉啊，智凱大哥，我睡昏頭了，一時口快。」
她老實地道歉反而讓智凱無法生氣。
接著，小妍天真無邪地問道，「你在等人嗎？」
「是啊，在等你呢。」
智凱想也不想就回答，讓小妍一頭霧水。
「等我？」
感覺大家都在看他們，智凱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我們邊走邊說吧。」
於是，兩人朝著小妍平日回家的方向走去。
「那個……」
智凱頓了頓，思考著該怎麼開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昨天聊過後，我才知道你和我的學姐住在同一棟房子，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
「你學姐住幾樓，叫什麼名字？」
雖然是自己設計讓她會這麼問，智凱還是心驚膽跳，卻只能故作鎮定。
「她住四樓，叫柯琦慧。」
果不其然，小妍的臉色立刻變了，望向他的眼神銳利得好像快要把智凱看穿了，讓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我是她社團的學弟啊。」
開始扯謊的他感覺心中的不安漫漫擴散，卻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聽朋友說她變成花瓣，嚇了一跳。」
終於說到這裡了。
智凱吸了口氣，說出早就想到的台詞。
「沒機會好好追悼她，讓我覺得好遺憾。」
他說完之後，發現小妍停下了腳步。
「如果我說我認識她……」
早就知道這一點的智凱跟著停了下來，轉回頭望著低下頭的少女。
「你認識她？」
不擅長說謊的智凱已經冷汗直流。
抬起頭的小妍悲傷地點點頭，注視著智凱。
「其實之前會在河邊注意到你們，就是因為你們身上穿的制服和她的一樣。後來又發現你們的表情好嚴肅，就在猜該不會是在談分手吧。」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智凱的情緒開始低落。
「我本來是在擔心那名女生會變成花瓣，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被甩的居然是男生，後來還被叫做失戀大哥。」
智凱自暴自棄地說道。
「你別這樣嘛。」
小妍看到他的表情不自覺地笑了，之後又安靜了下來。
她久久沒有開口，讓智凱有些心急，卻又不便催促。
兩人快走到街頭足球場的時候，智凱原本已經死心了，不料小妍突然說道，「柯琦慧是我的姐姐喔。」
這個預料之中的話從她口中得到確定，還是讓智凱倒抽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