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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875 字
更新於: 2019-10-16
  〈VOL.1:開端悄然而至〉


  筆直的長廊漆黑一片,兩牆上寥寥可數的火把散發幾絲亮光,長廊盡頭聳立一扇古老且破舊的木門,空氣中瀰漫濃厚的陳舊氣味。
  與平時不同,幾乎沒有人進出的通道裡排起一條頗長隊伍,每人胸前繫著一張圓型號碼牌,身後一致披上外黑裏紅的兩面式披風。他們左上臂皆戴有一枚顏色不一的盾牌臂章,上頭繪著簡單花樣以及纏繞式圖騰,臂章正中央不是數字『三』便是『四』。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少年微微低頭,印有數字四的艷紅臂章受到火光照耀顯得更鮮紅,他右手不停把玩號碼牌,兩眼閉得緊實,呼吸有些沉重。

  「十二號。」
  毫無起伏的聲音自門後細細傳出,卻令在場的碎語交談瞬間止住。
  少年深吸口氣,緩緩抬起眼廉,臉龐一秒掛上平時的大無畏笑容,伸手推開門。
  門「吱嗄--」開啟,在人入內後又發出同樣聲響闔上。房間裡頭仍是偏暗的光線,中間擺放一張泛黃長桌,那之後坐著身穿黑色斗篷的七位男女,兩側則各站一位魔使,一個戴著六階臂章、另一個手臂上空空如也。
  怎麼會有魔使不戴臂章--不對,重點是第三項測驗的考官原來是七言嗎……少年邊打量邊思忖,大步來到長桌前三公尺處站定。
  「你是四階影行素使玥……玥.扎科安酪?」坐在中間的紫髮七言一頓後抬頭,一面翻開面前頗厚的燙金冊子,少年沒漏看她眼底閃過的不屑,「身分確認,開始考前說明。」
  「此為魔使中的行素使五階升階測驗,一旦通過便會當場授予五階臂章,若是沒通過則淘汰,來年再考。」戴有黑框眼鏡的七言接話,聲音和方才喊人入場的一模一樣。「此次與往年相比略有不同,今年將第三與第四項合併,此關即為最後測驗,內容分作基礎實測和實際對打。實測有兩階段,考生需達到考官要求並獲得是否夠格的判定,分數相加平均達中等即可過關,判定過關後即可與六階對打,對打合格條件由六階判定。以上。」
  玥愣了愣,合併……不就是要現在一次考起來?
  他霍然衝上前,雙掌用力拍桌,讓眾人著實嚇了一跳。
  「不行啊不行!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啊!」
  這麼突然要他一次面對兩項測驗,簡直太要命了吧!
  然而,面對他真摯的哀號,身為七言之首的年長男人很乾脆地一口回絕:「免談。」
  「不要這麼絕情啊!」
  「規定就是規定,沒有例外,立刻開始進行基礎實測。」
  「那個,聽我說啦,我們打個商--」
  「兩階段皆為測試原系能力,達到要求並合格者得以進入實測對打。第一階段:讓整片地板起火;第二階段:毀去所有移動木塊。兩階段先後連續進行,超過一小時便會判定失敗,建議考生珍惜時間。」
  沒理會他的話,紫髮七言迅速說完要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玥哀怨萬分地咂咂嘴。
  七言果然和其他總長們一樣都是些老古板,就算只給他五分鐘接受一下現實再開始也行啊,居然連聽也不聽完,有夠強硬……
  「十二號,時限只有一小時,建議現在就開始。」
  唉,看來得硬著頭皮上了。
  用力拍拍兩頰讓自己集中點精神,玥退回原位,深吸口氣,挪動魔力集於兩掌。幾秒後,青綠色魔力轉變為橘紅火焰,他將手往兩側推出去,幾團火球立刻自掌中衝向地板。
  隨著手往回牽引,落在角落的火開始從四面八方向中央燒去,待火舌竄上雙腳高度,他使盡將之向上拉起,熊熊烈火瞬間蓋過整片地板,火焰高度幾乎直逼天花板。然而一放下手,火焰便急速下墜,只剩不到一公尺高度,不過範圍仍佈及整個室內地板。
  玥拭去額前滑落的汗水,稍微調整呼吸頻率,倏地,某個物體自耳旁飛速掠過,他吃痛地皺眉,抬眸觀望一圈周遭,發現有好幾塊殘缺木頭漂浮在半空。
  「一、二、三……十個,是嗎?」
  他彈了個響指,一撮火苗自右食指尖冒出,下一秒,木塊開始高速移動,速度快得眼睛只來得及捕捉它們的大概位置。他連忙以最快速度射出幾十發火苗,但每當苗頭將要觸及木塊時,他才發現那不過是殘影。
  他不死心地繼續重複動作,可是幾次下來卻連木塊邊緣也沒碰著,反而不斷耗損自身魔力。
  --可惡,這下子根本沒完沒了!

  玥煩躁地搔搔頭,目光在四周隨意掃過,希望可以擠出什麼方法,卻在望回長桌方向時注意到七言正以看好戲的神情睥睨他。他渾身一僵,煩躁感逐漸高漲,其中也混雜著其餘情緒,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不如說,是把情緒生生壓制下去。
  雖然平常已經習慣這種目光,但他依然改不了在乎別人怎麼看他這件事,只不過,現在不是該糾結這個的時候,必須全神貫注在通過測驗上頭才對。
  只有成為五階,才代表他有那個實力。他會變得更強大,這樣才有資格可以反駁所有嘲笑。
  思及此,玥握緊雙拳,努力思考接下來可以怎麼做。
  他的原系是炎,雖說任何火系型態都能達到『毀去』,但在那之前還得先做到『牽制住』或者『靜止』木塊才能進行破壞……難道要想想別的辦法?可是有什麼其他辦法?把它們關起來什麼的又不可能--
  誒、等等,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