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關於成為女孩爸爸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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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14
  安撫好女兒,百花教主蹲下身,為我們一人呈上了一杯茶,並且說道:

  「還以為出來能見到有趣的畫面,沒想到你們這麼和諧。」
 
  我冷汗直直落,師傅卻不懂的歪了歪頭,「有趣的畫面?」

  「那孩子不是稱呼了妳的男友一聲爸爸嗎?」

  一回來就直接切進主題!

  「喔喔~原來是指這個呀~那個應該是……乾爹吧?我小的時候,也有很多乾爹的喔~」

  居然還有這種解讀法!?

  「畢竟上次在學校我們才第一次見到花花嘛~就算到求子廟拜拜,小孩馬上就送來,也不會長這麼快呀~」

  雖然有欠教育的部份,但師傅的邏輯竟異常正確,一語就道破了我已遺忘的事情。

  「師傅~」
  
  我感到一股暖流直奔心頭,對她的愛意似乎又更高了一些。

  不過師傅卻沒有理會我那想要緊緊抱住她的感動,自顧自的站起了身高喊道:

  「決定了!我們來幫花花的家佈置一下吧!」

  面對各種攻擊都無動於衷、思考模式還有些跳躍的師傅,教主露出了「真拿妳沒辦法」的微笑,詢問道:

  「要佈置個什麼勁?」

  師傅拍了下手回答道,「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嘛!你們看,街上的店家不都開始佈置起來了嗎?如果在這裡擺顆聖誕樹,再加點彩帶什麼的,一定很快樂。」

  「嘩—―」光是想像,小夜的眼中就泛起了光。

  看到那樣的小夜,教主也不好拒絕,微微一笑,「真服了妳,佈置可以,但我可不會參預喔~」

  「嗚……」聽到這,小夜難免有些失落。

  教主微彎下身,安撫了她,「小夜乖,媽媽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有大姊姊和爸爸陪著妳,不會無聊。」

  「等一下。」師傅跳出來進行了抗議,「我也要當媽媽。」

  「咦咦~」這讓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趕緊摀住嘴巴,畢竟現在顯然沒我的事。

  師傅瞄了我一眼後,回頭看向小夜,詢問道,「可以嗎?」

  「嗚……」小夜跑到了教主身後,半躲了起來。

  「並不是親媽媽的,只是乾媽媽而已~」

  「乾……媽?」

  小夜望著教主,不太明白那是什麼,也不好自己做決定。

  教主輕拍了她的頭一下,「嘛~也沒什麼不好。」

  言下之意是同意了。

  於是小夜看向師傅,猶豫片刻,才奔向她的懷抱。

  「媽.媽。」

  師傅壓抑住心中那股『這可愛的小東西是什麼(以下略)』的心情,像個慈母般溫柔的輕撫她的秀髮與她說道,「乖、乖。」

  我可以想像,師傅真成為媽媽會是個怎麼樣的模樣——一定會是個溫柔的好媽媽。

  好想讓她成為媽媽……

  不對!退散!心中的惡靈速速退散!

  十四歲當什麼媽媽呀!

  時代已經往前進了,過去的規則已不復返——

  我們不可以像國父一樣那麼的控蘿莉呀!

  成為小夜乾媽的師傅,看向教主,替她的乾女兒說了句話,「晚上……如果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應該沒有問題吧?」

  「妳是指……」  

  「聖誕派對!我們來辦聖誕派對吧!大家一起吃飯慶祝交換禮物,一定會很開心的。」

  「嘩—―」小夜顯然很心動,但還是得看她的真媽媽。

  百花教主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拐了個彎,「區域選拔的比試,不也在那附近嗎?你們……有時間?」
 
  「嗯!比試是在聖誕節前兩天,剛好呢~就跟比試結果一起慶祝吧~」

  「等一下師傅……我們好像沒有確定一定會贏呀~」

  師傅想都沒想的點了下頭,「嗯!但是輸也是輸給老虎他們,沒關係的,不然……邀請他們也一起來慶祝吧。」

  我瘋狂揮手,表示了絕對不行。

  現在的關係還不夠混亂嗎?如果要把大家的關係畫成人際關係表的話,每個人之間的線都複雜到跟耳機放口袋一樣會打出花式繩結了,再加上虎山幫怎麼想也不可能吧!

  教主終究是邪教教主,當然也不可能同意。

  她微笑著道,「場地出租給你們,我做個二房東是沒有問題。」

  「不行~花花一定要出席才可以。」

  「那麼就將人數限制在四這個數字內吧,就四個人,在場的這四個人。」

  「這樣雨千姊、咨紓姊還有芸兒該怎麼辦呢?」

  「那可不是我的問題~而且你們兩位不是情侶嗎?聖誕節兩人出遊並不奇怪的。」

  「不奇怪嗎?」師傅望向了我。

  我該怎麼回答?

  「呃……嗯……是不奇怪。」

  可是師傅應該是想和大家在一塊的吧?

  「嗚……」師傅陷入了長思,但看在面前小生物以水汪汪的大眼攻勢看著自己許久之後,師傅做出了決定。

  「那麼就四個人吧!尚兒,佈置的部份你也要幫忙。」

  「當然。」我比了個讚後問道,「食物的部份,只有我們的話就只能叫外食了吧?披薩怎樣?還是炸雞好?」

  「都買吧!」

  「嘩——」小夜似乎感到了夢幻,握起小小的拳,大概是在心中高喊著「萬歲」。

  沒想到只是四個人的小派對,就能讓她感動成這副模樣。

  「你們打算何時開始動工呢?」教主問。

  「就今天吧!」師傅答。
  
  「那麼這兒的鑰匙就暫時借給你們嘍~」

  語畢,她遞出了一隻鑰匙給師傅。

  「我晚點還有事,得出門一趟。」

  「花花今天沒放假嗎?」

  「是啊~沒放假的日子本來就是比較多的吧?我剛剛也只是想出門買早餐,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她的所言,大概不假。嚴格說起來遇不到教主的天數確實是比較多的,偶而遇到也都是晚間時間,而且多半都是我從道館回來非常晚間的時間。

  「那麼小夜就麻煩你們幫忙照顧嘍~大約下午五點我就會回來。」

  「平時放學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之後再回洪門……沒有問題!」
 
  顯然今天學校的部份我們又要自主放假了。

  教主前去「工作」後,我們又在教主的家中待了一會,等待附近的店家開店,才暫時的離開這個小窩。

  我們三人再次回到了那間小書店,尋找聖誕節裝飾用品,小書店並沒讓我失望,雖然花樣不算太多,但各項裝飾可以說是一應俱全。

  沒有花費太多功夫,我們便採購了一大包所需物品,包括一顆組裝聖誕樹。

  回去後立刻進行組裝,原來還擔心會有點難,還好很簡單。

  聖誕樹高約一百五十公分,比師傅還高上一點,更不用說小小的小夜。

  套裝聖誕樹有附飾品,這部份也省了很多麻煩,只要將包裝裡的東西參考圖片通通掛上去就行了,比較沒有美感一類的問題,頂端的星星我們交給了小夜,由我抱起她,讓她放上。

  她雖然沒有像一般的孩子那樣又蹦又跳的展現喜悅,但從她的表情看得出來,能有一顆聖誕樹她真的非常開心。

  用過餐休息一下,下午我們開始了牆面裝飾,這個就有點難度了……

  美術課根本沒什麼好好上過也沒藝術細胞的我們,在面對可以自由創作的3D立體空間,確實感到了一些頭痛。

  總之就是把各種買來的彩帶、飾品、燈泡簡單的黏在牆上,反正形狀廠商都設計好了,隨便貼也有三分樣吧!

  過程中總覺得有點想呼叫咨紓小姐,如果是洪門萬能大總管咨紓小姐的話,聖誕裝飾這種小事情,肯定能做的更好,外頭承包派對裝飾那種等級的好。

  我們不行……

  讓場面看起來還像聖誕,不要變成靈堂或是鬼屋之類的就已用盡了力。

  但不得不說自己動手做有著外包所沒有的成就感,即便沒那麼美觀也是一種回憶。

  很快來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們將小夜交還給教主,與她們道別,結束了這明明十分日常卻有點奇幻的旅程。

  返回洪門的路上,師傅這麼與我說道:

  「今天能遇到花花真是太好了。」

  我試著解讀師傅沒說的部份:

  「是因為……還遇到了小夜嗎?」

  「嗚嗯。」師傅稍稍搖頭,「那是原因之一,但不止是那樣……最重要的是,為師今天終於知道了尚兒這些日子有些怪怪的理由。」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抱歉,我該更早一點告訴師傅的。」

  「沒有關係,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會有點祕密的嘛,而且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為師知道的,一直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尚兒隱藏的那些不是壞事,心頭是悶悶的。」

  她將雙手放到了胸前,那樣的異樣感此刻肯定已經消散。

  只是之前思索不出答案的東西,仍然思索不出答案。

  她掛上堪稱犯規的笑容,抬起頭對著我說:

  「還好現在知道了,我們是有著共同祕密的夥伴。」

  那個瞬間,我感覺我也讀懂了一些師傅的心。

  看似幼小,卻已逐漸萌芽,屬於少女的心。  

  「師傅……」

  我的手有些不安份的動了起來,好想一把牽住身旁的女孩,透過指尖告訴她,情侶兩字究竟有什麼意義。

  但是,不行……我還是沒能那麼的做。

  並不是沒有勇氣,而是我願意相信,總有一天師傅能靠自己明白今日所不明白的心情,如果那個答案,真的是喜歡,到時我會毫不猶豫牽起師傅的手,回應她的心意。

  所以現在……還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