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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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13
「以現在的狀況來看,你口中的那個人就是茅場晶彥,可能性非常低。」我捏著下巴說道,「目前基本可以排除在選項之外了。」

「也就是說,我還可以繼續從他那裡獲取情報囉。」亞魯戈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嗯,反正現在沒關係。」我點了點頭,「看你的樣子,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啊。」

「有嗎?應該是吧。」亞魯戈看樣子也沒有打算隱瞞,「畢竟他可是我最重要的情報來源啊。」

根據亞魯戈的解釋,這傢伙有大部分情報,都是來源於她口中的那個人的。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幫助,她這邊的情報至少要少十分之一。

這樣的話,那這個人是茅場晶彥本人的嫌疑反而又加重了。不過對攻略這麼重要的人,實在是不能輕易地就去質問。

「總之先這樣吧,該怎麼做就還怎麼做。」我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小春差不多也快要醒了,我就先回房間去了。」

「反正你們一會兒也要出去解任務吧,在這裡等她不就好了嗎?」亞魯戈拉住我的手臂,「多陪姐姐聊聊天嘛。」

「不行。」我搖了搖頭,「小春似乎很不喜歡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也不希望惹她生氣。。」

「唷!」亞魯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說不上是害怕,只是不願意做而已。」為了不她被看扁,我非常逞能地搖了搖頭。當然事實上,雖然很丟人,但我的確是很害怕惹小春生氣。

「是嗎?」亞魯戈繼續用著那種讓人不敢正視的眼神盯著我。老實說剛才的演技,我自己都覺得很有問題……不會是被看出來了吧?

「我,我先回房間了,不然小春真的會生氣的。」意識到這裡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我趕緊站起來,朝自己的房間跑去,然而剛剛跑上樓梯,就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痛痛痛……墨痕?」被我撞倒的人捂住頭,「我還說你為什麼沒在房間里呢……你怎麼從樓下跑上來了?」

我尷尬地把手伸向小春,在盡量不和她對上視線的前提下說道:「呃,我說我去樓下上廁所了,你會信嗎?」

「你覺得呢?」小春拉住我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房間就有廁所,你說的這個謊也太沒有水準了……所以你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這個……」我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左顧右盼著。

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編理由騙她,另一個是實話實說。我是非常地想選第一個選項的,可是這個很顯然,這如果被識破,後果會比老老實實回答要嚴重得多,更不幸的是,我沒有能騙過她的自信……

「其實我剛才和一直亞魯戈在一起。」完全不用糾結,我直接選擇了第二個選項,「但是不要誤會啊,我只是有一些問題要問她罷了。」

其實明明只說第一句就夠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特別想給小春解釋一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總覺得越解釋越不對勁。

「知道錯了嗎?」我還在慌慌張張地解釋的時候,小春冷冷地說了一句。完了完了,小春真的生氣了……

「知錯了……」我低下頭,不敢直視小春,「我不該瞞著你和亞魯戈聊天的。」

雖然我已經認錯了,可小春似乎並不想就這麼簡單地放過我:「那你下次還敢嗎?」

「不敢。」我連忙晃動腦袋,「絕對不敢了。」

「噗!」突然,小春笑了出來,「不行,裝不下去了,太好笑了,墨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如果是面對你的話,我的膽子什麼時候大過?」我慢慢地抬起頭。雖然早就想到了小春可能並沒有生氣,只是想故意嚇嚇我,但現在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哼!」然而也不知道我那句話又說錯了,小春的臉紅紅的,她跺了跺腳,「花言巧語。」

「欸,欸!?」這一次,我是真的慌神了,「不,不是,哪裡花言巧語了,我只是在實話實說啊!」

小春好像並不相信我,她兩臂交叉,轉身背對我,然後發出了一聲重重的鼻音:「哼!」

「喂!」我忍不住叫出了聲。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你們兩個,做事要注意場合喔。」這個時候,拯救我的聲音出現了,扭頭向後看去,亞魯戈靠在樓梯扶手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這裡。

「你就別站在那裡說風涼話了。」我著急地看向亞魯戈,「快幫我勸勸小春!」

面對我的著急,亞魯戈慢慢地走到我旁邊,朝我聳了聳肩「我也想幫你勸,但我怎麼勸呢?」

「這……」被亞魯戈這麼一說,我情緒稍微冷靜了一點,但即使是這樣,我的腦子還是亂糟糟的。

「墨痕你啊,只要遇到關於小春的事情,就完全沒法保持冷靜呢。」亞魯戈嘆了一口氣,「之前在競爭草原的時候也是,小春只要一受傷,你就沒事就緊張得不得了。」

「……要你管。」我沉默之後回應道。雖然知道如果想請亞魯戈幫忙,最好是客氣一些,但那種好像把我看穿了的語氣,實在是讓我火大。

「嘻嘻,每次和亞魯戈小姐對話的時候,墨痕也不淡定呢。」這個時候,背對著這裡的小春笑出了聲。

「你也別笑。」亞魯戈也沒有放過小春的意思,「雖然墨痕一遇到你的事情就慌慌張張的,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聽說墨痕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就開始吃醋,墨痕說……」

亞魯戈正閉著眼睛說著,可還沒有說完,臉已經漲得通紅的小春就大喊著打斷了她:「我!哪!有!」

看到生氣成了這樣的小春,我張了張嘴,但什麼話也沒說。理智是這樣告訴我的:現在什麼也不要說,因為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有好下場。

可惜的是即使是這樣,小春和亞魯戈也沒有放過我的打算。在對峙了一會兒之後,她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嗚……」雖然不害怕亞魯戈,但小春的眼神還是讓我下意識地朝後退去。

「墨痕你說,呃,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大概也發覺了不該由自己來問這種問題這件事,小春在說話的時候,明顯遲疑了一下,之後說的話也是,語氣就變弱了很多。

「這種事你不要問墨痕啊,他怎麼可能會說你不願意聽的話呢。」而在我還糾結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亞魯戈先開口了。

「……」我選擇保持沉默。都已經被完全看透了,我還能說什麼啊?為了反駁而去說謊?先不說亞魯戈會不會看出來,那樣的話不就又惹小春生氣了嗎!

小春也沒有說話,從那紅潤的臉蛋就能看出來,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明明不是很願意看向這裡,但為了聽到結果,還是一臉認真看了過來。

看到小春那麼認真地看過來,我下意識撇開頭,朝亞魯戈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這傢伙卻故意避開我的視線,甚至嘟起嘴,做出吹口哨的動作。

「我承認行了吧!」感覺到小春靠得越來越近了,我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我就是喜歡順著小春說話,遇到有關小春的事情我就是淡定不下來,你們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沒了啊。」亞魯戈非常淡定地搖了搖頭,「不過這麼好的情報,應該能賣不少錢吧。」

「欸,欸!?」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的小春,吃驚地叫出了聲,「也就是說,亞魯戈和我們說這麼多,其實就是為了多得到一些情報嗎?」

「是啊,我可是情報商人啊。」亞魯戈驕傲地挺起胸,「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情報呢。」

「可,可是……」小春皺著眉頭,好像想說什麼,但是到了關鍵的地方,她又說不下去了。

不管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小春現在很矛盾,相當地矛盾。一方面不希望泄漏自己的信息,而另一方面又不想拒絕亞魯戈。

不想泄漏自己的信息這一點是人之常情,名字或者生日什麼的還好說,但再隱私一點的,大概就只希望只有自己,或者只有少數人知道了。

可讓人為難的是,想把這些信息當作情報販賣出去的亞魯戈,對於我們來說算是恩人,如果沒有她的指導,我們現在或許還只能窩在初始的城鎮,也可能早就死掉了。

所以,小春就糾結在了到底是為自己還是為亞魯戈,為自己的話,那就要求亞魯戈不要把這些當成是情報來賣,但是如果想報答亞魯戈對我們的恩情的話,就不能這麼做。

亞魯戈能成為情報商人,怎麼可能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所以她在小春遲疑的時候,就把話語權搶了過來:「嘛,放心吧,如果有人想買你的情報,我會告訴你的,這也是情報商人的道德底線吧。」

如果有人想買你的情報我會告訴你……亞魯戈剛才是這樣說的沒有錯,那也就是說,迪亞貝爾和牙王已經知道我買了他們的情報了嗎?

「這樣啊。」小春的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的擔心,不過卻點了點頭,看樣子是答應了亞魯戈的提議。

「你還是太善良了,如果是墨痕的話,肯定會直接說不允許我賣有關他的事情的。」亞魯戈誇張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朝小春笑了笑。

「既然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聽到亞魯戈這樣一說,我也先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不要販賣我的情報。」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聽完我的話後,亞魯戈大笑著搖了搖頭,「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小春的話我肯定會先詢問一下本人的意見,但像你們男生的……」

雖然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我已經可以把後面的話補全了:「直接賣出去就好了,完全沒有問的必要……你是想這樣說嗎?」

「沒錯,像那些隨隨便便就能打聽到的情報,就更是這樣囉。」亞魯戈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甚至還有點自豪地挺起了胸。

聽到亞魯戈這樣說,我忍不住苦笑了兩聲。隨隨便便就能打聽得到的情報,就不用去和本人商量,她是這個意思嗎?原來如此,想法什麼的,完全被看穿了啊。

「亞魯戈小姐,這樣是不對的唷!」雖然我和亞魯戈都明白彼此之間在說什麼,但小春似乎是只聽懂了話語表面的意思,「不管重不重要,在賣出情報之前都要和情報本人說一下才行。」

「是是是。」亞魯戈悄悄地朝我眨眼,然後舉起雙手,朝小春做出了投降的動作,「我之後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她就向樓梯口走去。

看到亞魯戈要走,我就提前把道路讓開了,可是她卻故意朝這邊靠了過來,一邊靠近著還一邊朝我眨眼睛。

這是……有什麼只能告訴我的悄悄話?意識到有某種可能之後,我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耳朵上,準備仔細聽亞魯戈想和我說什麼。

「……不……要……的情報……」然而我和亞魯戈的身高差實在是有點大,小春又在旁邊,我也不敢彎腰,到了最後,我也只是勉勉強強地聽到了幾個字而已。

首先,因為這幾個字沒有全部連在一起,所以『不要xx的情報』絕對可以排除。既然不是『不要』,那應該就是『要』了,那到底是要誰的情報呢?我的,還是小春的?

「亞魯戈小姐走了,下面該我問問題了吧?」而在我還考慮著亞魯戈剛才到底說了什麼的時候,小春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她一臉笑容地看著我,嚇得我冷汗都出來了。

「那,那個,您要問什麼問題呢?」我把雙手擋在身前,一邊後退一邊問道。小春靠過來我當然非常高興,但直覺告訴我,現在不能和她離得太緊。

看到我慢慢地向後退,小春一把拉住了我的領口:「說,迪亞貝爾中午把你叫過去做什麼了!」

「呃,啊?」本以為會被責怪所以提前把眼閉上做好被罵的準備的我,聽到小春問這個問題,立刻睜開了眼。

剛剛把眼睜開,就看到小春一臉擔心地掃視著我,而她拽著我領口的手,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松來了。

「啊什麼呀,他沒對你做什麼吧?」小春圍著我繞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有沒有受傷?」

「呃,等一下,想讓我冷靜冷靜。」我把手放在胸口,開始做深呼吸,「呼,好了,你想問什麼?」

「你中午和迪亞貝爾都幹什麼了?」雖然我已經恢復平時的淡定了,可小春卻還是很緊張,「為什麼你中午回來會那麼累?」

「中午……那不是累,只是單純地困而已。」我輕輕地撫摸著小春的頭,讓她也冷靜下來,「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當時困得厲害。」

「真的嗎?」小春狐疑地看著我,「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吧?」

「就是真么簡單啦。」我拉起小春的手,「好啦,先去解任務吧,爭取在明天之前再升個一兩級。」

其實與其說是沒睡好,應該說沒怎麼睡才對。在昨天晚上和小春談話之後,我就一直擔心在頭目戰保護不好小春怎麼辦,結果完全睡不著了。

因為睡不著覺,所以我就偷偷出去練等,一直練到自己有了困意為止。至於最後是幾點才回旅館的,我已經忘記了,只是記得當時天已經快亮了。

雖然是這樣,但我多少還是睡了一會兒的,不過可能是因為睡的時間不夠,結果和迪亞貝爾聊天的時候困意就上來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和迪亞貝爾單獨聊天的時候,我的脾氣會那麼暴躁。

這些當然不能說給小春來聽,如果讓她知道的話,我大概一下午都會被她關在房間里補覺,還是她在旁邊看著我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