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西方式鬼門開

不知過了多久，我獨自一人在教室中徘徊。
「在哪裡…被放到哪裡了…？」藉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我有時翻弄著垃圾桶，有時摸了摸別人的抽屜，但仍然一無所獲。
這裡早已空無一人，只有月光穿過窗戶照耀在黑板上，照出幾個粉筆塗鴉。
本該是學生們都已經回家的夜晚時分，我卻很不搭調的仍在教室內，四周沒有其他學生，門窗也都早已闔上。
在無人的教室中只獨留我一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過久的蹲姿令我腿部痠痛，我站起，活動了下身子，向外頭看去。
外頭遠處的山邊發出鮮豔的紫色光芒。那紫色光芒幾乎涵蓋了整個山腳，在月亮高掛的夜晚裡替城鎮染上迷幻風彩。
不用認真思考也明白，今夜是鬼門開。
鬼門在地球上一共有7個，其中一個就在這座鎮邊的山上。
我靠著窗邊，看著外圍街道上奔竄的黑影，搖了搖頭。
鬼門開極度危險，這點我是知道的，沒有人會想和怪物交朋友，所以大家早就去避難了。
是呀，才沒有人會閒到在鬼門開的時候還在外頭逗留呢。
…除了我。
本來今天在學校集合後，會集體到避難所去避難。
但是，就在集合的時候，我的東西被班上的惡煞搶走，藏起來了。
要不是要尋找『那個』，我才不會待在這裡。
我從中午後就不斷尋找著，找到天色都暗了，令我只能用手機照明。
看了看手機，現在時刻約8點半，鬼門開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還記得之前看過鬼門開的新聞，街道和店面都被破壞得體無完膚，其他地區甚至傳出有人失蹤。
要去避難所嗎？
這樣的話，『那個』該怎麼辦。
如果因為鬼門開，使得『那個』再也找不到了，該如何是好。
在深深的思考後，我長嘆一口氣。
考慮到對於『那個』的執念，但是性命更加重要，仔細思考過後還是得打消尋找的念頭。
看來是沒辦法，繼續待在學校裡太危險了，想辦法逃到避難所去吧。
下定主意，我把書包背上，再三確認沒有遺下東西後，朝教室門口走去。
一打開門就有人站在外面。
照理說這個時段大家都已經去避難了，這裡是不會有人的。
這個人沒有穿上衣，只穿著破爛不堪的褲子，頭髮也亂糟糟的，似乎都沒有整理。他皮膚蒼白，兩眼無神，兩隻手微微舉起，像是要給人一個擁抱一樣的張開。
「呃...嗨？」我舉起右手，向他打了個招呼。
不過這位先生似乎不喜歡和我交朋友的樣子，他揮舞雙手，朝我撲了過來，我立刻往旁邊跳，令他衝進教室裡，和課桌椅倒在一起。
這應該不是要擁抱對吧！
「我靠！殭屍嗎？」我顧不得教室內的慘況，在那個酷似殭屍的生物爬起來前立刻把門關起，緊接著拔腿就跑。
然而，走廊上還有其他殭屍，一聽到我跑步的聲音，他們就像發現了獵物一樣，一個個轉頭朝向我，狂撲而來。
明明在漫畫中的殭屍都是拖著腳慢慢走的，怎麼你們追得上我的動作啊！
我左閃右躲，一一避開他們的攻擊。
但若是想閃過每隻殭屍的攻擊，我根本沒有空閒往前進啊！
一隻殭屍往我猛撲，我慌張的朝一旁退去，他便撲倒在地。
殭屍在地上掙扎了一段時間，只見他手臂亂揮，雙腳亂踢，活像一隻翻倒的烏龜，就是沒爬起來。
難道...？
又一隻殭屍盯上了我，這次我在閃避後順便給他踹上一腳，讓他跌倒在地。他也像另外一隻殭屍一樣在地上掙扎，無法重新站立。
果然他們速度雖然快，平衡感卻不是很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調整體姿。
順著樓梯走到了一樓，一樓的狀況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
幾十個殭屍徘徊在一樓，越往外走數量就越密集。我不禁開始慶幸我在殭屍佈滿學校前就醒來，不然我大概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直直往外衝絕對不是好選擇。
我靜悄悄的走到最近的一間廁所，找到工具間，找到一個已經頭尾分離的掃把，裝備起來當作臨時武器。
在腦中奠定計畫後，我走到一樓大門旁邊，將掃把的頭用力往反方向丟去。
掃把的頭撞擊走廊上的鐵櫃，發出轟隆聲響，殭屍們也被聲響給驚動，紛紛朝鐵櫃的方向跑去。
成功了！我還真沒想到這裡的殭屍就跟漫畫裡的一樣蠢啊！
不過我倒沒有高興太久，因為一踏出大門就看到『人山人海』的景象。
他噗魯的！這已經他媽的是生化危機了吧？不就只是一個鬼門開，怎麼不是大量阿飄跑過來，而是殭屍啊！這鬼門是黑心商人的山寨貨吧！
「嗥嗚嗚嗚！」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狼叫聲，這一叫驚動了全部的殭屍，他們開始尋找聲音來源，但最後全都瞪向了我。
已經是沒辦法吐槽的情況了！離我較近的殭屍朝我跑了過來，然後兩個、三個，最後大部分的殭屍都朝我這邊衝了過來。
雖然很感謝這群狂熱粉絲對我的熱愛，但今天被追到，可能明天就換我追人了。
「幹幹幹幹幹！」我顧不得狀態拔腿狂奔，殭屍們也以排山倒海之姿，襲向我原本的站位，最後全部堆成一團。
但是殭屍也不是只有一群，校門口仍然有數以百計的殭屍徘徊，離安全出去還有段路要走。
我揮舞著掃把柄，率先將兩隻接近的殭屍絆倒，再狠狠的打在另外一隻的後腦勺上。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三隻殭屍倒下，又有四、五隻加入追殺我的行列，把我又向後逼退了一點，簡直沒完沒了。
既然正門不行的話，那我就從側邊出去吧！我小心翼翼的從體育館的旁邊跑過，同時又絆倒了幾隻殭屍。
但不知道是哪隻殭屍發了瘋，躺在地上還拉住我的腳踝，害我跌了個狗吃屎。
一隻殭屍就在這個時機點撲了上來，我橫起棍子，塞住對方的嘴巴，以免被他咬到。
「可惡！你們這群王八蛋，不要太囂張了！」我怒吼給自己壯壯膽，而且我也不想在這裡被吃掉。
但一個東西吸引住我的注意，我在找的『那個』居然就掛在那隻殭屍的臉上。
怎麼會掛在他臉上啊？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伸手抄走『那個』，接著一腳踢翻身上這隻殭屍，好不容易才站起，卻發現腳還被另一隻殭屍鎖住。
我舉起掃把柄，用力的往抓住我的手連打，只聽見「喀」的一聲，我的腳重獲自由，不過好像還拖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但在這產生的停頓，已經足以讓其他殭屍包圍我，他們也不會像電影裡面的武打人員一樣乾等我出手，接二連三的朝我襲來。
我又不是葉問，怎麼可能一次打十個啊！
撂倒了一個...兩個...三個...
第四個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揮棍打他，但他就是不肯放手。
下一個殭屍從左邊撲來，我連忙甩動書包將他打倒，但不知從哪來的殭屍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後面擒住了我。
我感覺有東西抵住我的脖子後方，像是要把我的脖子肉挖出來一般，狠狠的撕扯著我身上的肉，強烈的疼痛讓我無法呼吸。
「呀啊啊啊啊！」我痛得大叫。
我望著天空，黑雲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空心圓，將月亮層層包圍住，黑雲不斷的逼近月亮，似乎想要吞噬掉月亮的光芒。
周圍的殭屍越來越密集，我感受到全身上下都在被拉扯，我感受到他們在渴望著我、渴望著人類、渴望著新鮮的肉。
果然想逃出去是錯誤的決定嗎？
夜空中的黑雲突然缺了一角，原來是一隻鳥兒衝破了雲層。
我也想變為那在高空中翱翔的夜梟，衝破眼前那黑雲的邊界啊。
不，那不是夜梟，那個酷似鳥的東西直直的朝這邊衝來，我定眼一看才看出是一個留著長髮的人。
他伸出右手，貼到我臉上，把我壓倒在地。
「找、到、了！」清脆的女性嗓音傳入我的耳中。
因我的臉被對方手掌所蒙蔽，我無法看清她的臉，只覺得那聲音很動聽。
她的頭髮散落在我的臉邊，在滿是殭屍腐爛的氣味中，我聞到淡淡的玫瑰香。
「妳...是...」我勉強發出聲音。
「安靜點，想活命就別亂動。」女子回應了我。
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緊迫，大氣彷彿都朝著我的身上壓來，我的皮膚甚至能感受空氣的流動，它們全都往我的臉上流去。
四周的氛圍越來越奇妙，我像是沐浴在大自然中，有無數清新的氧氣；又像是沉浸在海水中，被溫暖的水流包覆著。
森林起火了。
不、不對，是空氣變得灼熱。我臉上的空氣肅然升溫，已經不再溫和，而是想把一切都吞噬的那種熱氣。
我感覺到我的臉上有什麼炸開，好似一顆炸彈的悶響，周圍的空氣轟隆作響，樹木也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結束了。
意外...不會痛？或者是自己已經死去？
女子鬆開手，此時我才睜開眼。
原本校園中本該充滿殭屍的，但現在除了我跟女子以外，已經沒有其他生物存在了。
話說回來，殭屍能算是生物嗎？
我把視線挪到女子身上，在逆光中我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她那頭長髮在月光下閃耀著金色光芒。
在白色長袍下穿著的是有點過時的貴族服裝，看上去就像是從古代西方穿越過來的人一樣，有些格格不入。
「嘛，長得倒不怎麼樣。」女子開口，帶著一絲輕佻的語氣。
「...謝了。」這是我回過神後唯一想到的詞彙。
「謝？我又沒有在稱讚你。」
「不不不，我謝的不是那個。」
雖然不知道女子是否就是解救我脫離殭屍的人，但我還是為這件事道謝，女子大概愣了兩三秒才會意過來，「哦」了一聲。
「那個，可以從我身上起來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使力過度，現在我只有嘴巴能動，其他地方都使不出力，所以現在女子坐在我身上，令我頗為難受。
「不－行－。」女子的臉貼近我，她的眼睛閃著紅色的光，嘴邊還露出了尖牙。女子把嘴巴貼近我的耳朵，說道：「有人委託我來找你呢，可不能放你走喔。」
說完話後她輕輕呼了一口氣，我宛如有電流從耳朵打進來一樣，頓時全身酥麻，連說話的氣力都消失了。
她的氣息有規律的在我的臉頰旁呼著，我感覺心跳的速度正在逐漸加快，都能明顯感覺到心跳的規律了。
突然，女子用手摸上我的臉，冷冰冰的手把我拉回現實。
「你是不是被咬到了？」
「...什麼？」
「你被活屍咬到了對吧？你的眼睛正在發紫。」
女子像是發現什麼，把我的眼睛撐開來，那雙血紅色的雙眼貼了上來。
我只想到剛剛被殭屍咬到的事情，我努力想抬起手指向我被咬的地方，但此時的我無法移動半分，連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看著女子，微微點頭。
意識變得有點朦朧，只能隱約感覺到女子用手捧起我的臉頰，她將自己的頭髮撥開，張嘴露出隱藏在後的尖牙。
她輕輕的咬住我的嘴唇，我兩之間就此交錯，我感覺有股清新而溫和的感覺從女子身上傳來。
但隨著女子的吐息，一股濃厚的血味在嘴巴裡散開，我頓時全身一震，有如被雷劈到一樣，又提起了精神。
「咳咳咳！好噁心，妳在做什麼！」感覺到血液流入喉嚨，我的身體自己作出反應，開始對著一旁狂咳不止。
「用不著這麼反感吧，只是吸個血。」女子站了起來，抹去嘴角旁的血跡。
吸血？你他噗魯的在吸我的血？妳是吸血鬼不成？我才不想變成半吸血鬼啊！
我憤怒地舉起手，恨不得在這吸血鬼的臉上揍上兩拳。
等等，能動了？
我起身，像個傻子一樣甩了甩自己的頭，雙手也恢復了知覺。
「我是安潔莉卡，你沒事了吧。」安潔莉卡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拍去大衣上的塵土，接著又問道：「話說回來，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你們會去避難的吧。」
「…這個。」我緩緩鬆開手，露出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
一枚再簡單不過的護身符。
「護身符？」
「嗯，這是媽媽留給我的。」我將護身符重新綁在脖子上，收回衣服內，說道：「這個東西是我對媽媽唯一的回憶了，我不想弄丟它。」
「原來如此，是個好東西呢。」安潔莉卡微微一笑，卻突然揮臂，將我按到她的身後。
又一個物體從天而降，落在前方的地板，弄得煙霧瀰漫。
站在煙霧中的是一個身穿制服，揹著竹刀袋，年齡與我相仿的少年，若不說的話，還以為是劍道部的學生。
少年緩緩走了過來，他面色凝重，似乎有點來者不善。
這又是哪位啊？該不會是跟安潔莉卡一樣的存在吧。
「放開我們的人，妳這個怪物！」少年從背後的竹刀袋中拿出一柄竹刀，指向安潔莉卡。
怪物？是在說安潔莉卡嗎？那麼，為什麼安潔莉卡要救我呢。
這個人又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敵視安潔莉卡。
我仍在思考，卻見安潔莉卡往前踏了一步，用手護著我。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別逼我了！」
語畢，少年竟發出光芒，全身籠罩在白光之下，手中的竹刀也變成一把騎士長劍，宛如勇者一般。
手中的長劍一揮，一道白光衝擊過來，伴隨著轟鳴聲，照亮校園的一角。
安潔莉卡輕鬆避過這次攻擊，只見那白光直擊學校的圍牆，轟出一個大洞。
「抓緊！」安潔莉卡牽起我的手，沒給我反應時間，直接轉身跑離。
「別跑！妳是逃不過光的！」那名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驅身起步，每踏一步都伴隨著光芒在閃耀，緊緊跟在安潔莉卡身後。
雖然我搞不太清楚狀況，但我能明顯看出，白光少年的速度是較快的，這樣下去安潔莉卡會被追到。
「借我點力量吧，羅恩。」安潔莉卡從懷中取出一劑藥瓶，迅速飲下。
緊接著，她蹲下續力，奮力一躍，竟騰空而起，跳上了屋頂。
但還沒結束，安潔莉卡在少年趕到之前，又再次蓄力，這次直接帶著我跳到半空中。
「哇啊啊啊！」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我想這時候只能尖叫了。
飛躍到半空中，速度之快令人難以呼吸，好似全身上下都被拽動，有點反重力感。
等速度已經有些慢下來，我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色給震懾住。身處高空，城內的風光盡收眼底，
我轉頭看向安潔莉卡，金色的長髮隨風飄逸，在月光下飛翔的身姿，此時看上去有些夢幻。
我們在空中漫步，徐風迎面打在臉上，一時之間我感覺像是在空中飛翔一樣。
然而這並沒有持續太久，安潔莉卡忽然表情驟變。
「什…！」
白光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繞到前方的屋頂上，向著這裡擺好架式。
「我不是叫妳…放開我們的人嗎！」白光少年縱身一躍，手中的長劍朝這裡揮來。
一道閃光劃破天際，直指向安潔莉卡，竟憑空斬斷了對方的胳膊。
「哇！厲害。」安潔莉卡驚呼道。
然而，那隻手正是安潔莉卡拉著我的手。
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我立即失速，從空中落下。
雖然另外兩人連忙迎上來，但隨著從高處落下，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逐漸黑暗。



緩緩張開眼睛，頓時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進鼻子，使我驚醒。
眼前不是自己熟悉的那間公寓天花板，而是白色的天花版和日光燈。我的身邊掛著點滴，脖子上被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看來我這是到醫院裡來了啊。
聽醫生說是鬼門開結束之後，校警巡邏時發現我的，我渾身是血的倒在校園，全身多處擦傷，後頸部有撕咬痕跡。
從昏迷以後大約過了半天，後頸部仍在隱隱作痛。
就這樣在醫院躺了幾天，接著我就辦理手續出院了。醫生說我的傷口復原得很快，應該很快就能回學校。
走出了醫院大門，我抬頭看著天空，深吸一口氣。
繃帶已經拆了，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現在只剩下疤痕，被殭屍襲擊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很不真實。
這一次的鬼門開並沒有破壞太多鎮上的東西，人們也開始回歸正常生活。
但在我心中仍然充滿疑惑。
在我被殭屍包圍之時，救了我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又為什麼要救我？在我昏迷之後她又去了哪裡？
另一個少年又是誰？他為什麼像勇者一樣全身白光的？他是安潔莉卡的敵人嗎？
不過再怎麼煩惱也無所謂了，鬼門開已經過去，這些事情不會再發生。
今天的事情也會慢慢淡去，成為我心中的一個回憶。



才怪。
「各位同學好，我是安潔莉卡．伊列文，從法國來的實習教師。」安潔莉卡身著制式服裝，用手推了推黑框眼鏡說道：「從這學期開始做大家的班導師，請多指教。」
「為什麼啊！」我忍不住拍桌大喊。
「那位同學，上課中請抱持肅靜。」安潔莉卡掏出教鞭，往桌上一甩。
我雙手抱頭，瞪大眼看著站在台上的這位新老師。
從外表姿態和言行來看，這個安潔莉卡毫無疑問的就是鬼門開時救我的安潔莉卡，何況她還穿著當時那件大衣。
但是，記憶中的安潔莉卡是金髮赤眼，這個安潔莉卡的頭髮跟瞳孔卻都是黑褐色的，而且兩隻手臂也都還連得好好的。
難道是我認錯人了？
不不不，人家可是異常存在，不能用一般的角度下去看。
「好了，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位轉校生，進來吧。」安潔莉卡拍了拍手。
一名少年走了進來，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黑板上的粉筆字居然如同國畫一樣端正，而且筆畫粗細有致，充滿了藝術感，他該不會是用粉筆側面寫字的吧。
但是等到他轉過身來，差點沒讓我吐血。
稚氣的臉使人無法猜透他的年齡，他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笑眼和酒窩令他看上去十分和善。
而最顯眼的莫過於他背後，那個大大的竹刀袋。
「我是劍星，興趣是修練劍道，很高興認識大家，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為什麼連你也來了啊！」你不是那個白光勇者嗎？你是那個白光勇者吧！
「新同學，你就坐…那個誰的後面吧。」安潔莉卡在座位表上摸索，隨便挑了一個位子給劍星。
但我卻看到劍星逕自向我走來，然後在我後面入座。
這真的是隨便挑的嗎？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劍星信誓旦旦的拍胸。
才不需要！你要對抗的對象就在講台上而已耶！
看著坐我後邊的劍星與講台上的安潔莉卡，我心中一股不妙感油然而生。
我平穩的學園生活…會變得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