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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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09
午飯後,張雅馨正要從廁所出來,看到葉佳妤跟王佳琪站在門口盯著自己。

張雅馨微微顫抖的說:「怎麼了...妳們要幹嘛...」

王佳琪伸手就把張雅馨推到牆上,輕蔑的看的著她。

「新來的班導對妳很好阿,現在有人妳幫了嘛,妳和嚴晴跟他說什麼?」

「我沒有說過妳們的事情...不要這樣...」

「妳們最好沒說啦,不然洪儀婷為什麼被換位置?」

接著把張雅馨往牆上再用力推了一次。

「我沒有說...真的沒有...」

葉佳妤狠狠的問她:「妳這幾天心情都很好阿,怎樣?現在不怕我們了?」

然後扯住張雅馨的頭髮,往她腳上踹了一下,張雅馨跌坐在廁所地上。

「妳跟嚴晴到底說了多少我們的壞話?」

王佳琪又說:「新班導連桌子都幫妳換了,還裝?」

接著兩人又是對她一番拉扯,張雅馨只能努力抗拒,拉扯過程中,張雅馨的手機掉了出來,馬上被葉佳妤撿起來。

「哇!新手機耶,以前怎麼沒看妳拿過手機阿?」

張雅馨看到大喊了一聲:「還我!」

葉佳妤笑著說:「求我啊,不然我就丟到馬桶裡喔。」

張雅馨眼眶含著淚水,心中呢喃,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寧靜的日子,惡夢再次開始,或許自己真的無法擺脫這種日子。

「快求我啊,我真的會丟喔。」

面對兩人的叫囂,張雅馨頓時陷入絕望,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放棄抵抗。

葉佳妤看張雅馨沒有反應,舉起手機便要往地上摔,剛抬起手就被一把抓住,手機立刻被奪走,王佳琪也被一把推開。

「我等妳們兩個很久了...」

葉佳妤跟王佳琪轉頭一看,駱謙頁無聲無息站在後面,冰冷的看著兩人。

兩人雖然吃驚,但卻突然對駱謙頁吼道:「老師又怎樣?你敢打我嗎?」

「記過我也不怕啦!」

駱謙頁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還有嗎?」

葉佳妤繼續吼著:「你不要以為你可以改變什麼啦,班導了不起阿?記我過阿!你當我是小孩嗎?威脅我沒用啦!」

駱謙頁聽完,扶起坐在地上的張雅馨,張雅馨看到駱謙頁,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駱謙頁站在張雅馨前面,對兩人冷冷的說:「首先,我要跟妳們說,我不會打妳們也不會罵妳們,當然也沒興趣記妳們過,再來,妳們可能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妳們。」

接著閉上眼睛,緩緩的說:「如果妳們認為自己夠成熟了,那我就用對待大人的方式對待妳們。」

再次張眼時,瞳仁在日光下,若隱若現的閃爍著藍光。

這時葉佳妤和王佳琪,感覺剛剛被駱謙頁觸碰過的地方發出一陣刺骨的冰冷,隨後又馬上消失。駱謙頁話一說完,直接帶著張雅馨轉頭離開。

這時兩人心中突然湧出強烈的痛苦,隨時都會崩潰一般,只要再受一點刺激就會瘋狂吶喊,彷彿剛經歷人生重創一樣。強忍著心裡劇烈的痛苦,恍惚的回到教室後,趴在自己的坐位上痛哭失聲。

張雅馨被駱謙頁帶回輔導室後,兩人直接進了會談室。

「我不知道怎麼辦...嗚...她們為什麼要一直欺負我...老師送我的手機也差點壞掉了...嗚嗚...」

「雅馨,她們不會再欺負妳了,不要哭,手機已經被我拿回來了阿。」

「我是不是真的只能一直被欺負...嗚嗚...我好痛苦...」

駱謙頁輕輕摸著張雅馨的頭:「痛苦結束了,別哭了雅馨...」

一陣暖流進入張雅馨的胸口,情緒漸漸和緩下來。

等張雅馨停止哭泣後,駱謙頁說:「雅馨,我會保護妳。」

張雅馨紅腫著眼睛點點頭,駱謙頁把手機擦拭一遍,還給張雅馨。

駱謙頁眼神帶著心疼:「妳相信我嗎?」

「我相信。」

「那答應我,跟前幾天一樣開開心心的,我不會再讓人欺負妳了。」

張雅馨再次感受到駱謙頁對自己的保護和溫暖,心情也逐漸平復。

駱謙頁把她留在會談室裡,請陳渠如陪著她。後來嚴晴也找到輔導室來,兩個人就在會談室裡陪著張雅馨,駱謙頁則在自己的辦公桌思考事情。

葉佳妤跟王佳琪,因為心中突然湧出的痛苦跟壓力,在教室裡痛哭失聲,洪儀婷和其他幾個同學也在旁邊安慰著,許久之後,兩人終於停止哭泣,但是心情卻非常低落。

洪儀婷一邊安慰一邊了解,才從她們斷斷續續,詞不達意的話裡得知,兩人又去找張雅馨麻煩,駱謙頁出面阻止,之後就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洪儀婷在拒絕參與惡整駱謙頁時,霸凌張雅馨的想法就已經漸漸消失,也對駱謙頁從忌憚、害怕,慢慢變成好奇甚至是好感,還因為覺得陳志豪一群人太過分,而站出來幫林寶育說話,甚至林寶育被毆打過後,還感到自責。

而換了位置後,她已經完全明白,對駱謙頁一直以來難以形容的感覺是什麼了。是溫暖和平靜,雖然兩人沒什麼接觸,但每次聽他說話,便感覺內心舒暢,被駱謙頁把位置換到第一排後,那種舒適柔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會期待他上課的時間。

在知道葉佳妤和王佳琪又去找張雅馨麻煩後,心裡也有些自責,覺得應該早點告訴她們自己的想法,勸她們停止。

葉佳妤和王佳琪始終處在情緒低落,不然就是崩潰痛哭的狀態,班上比較要好的同學只能盡力安慰,但是面對兩人不穩定的情緒,哭完之後就心情低落,心情低落到一個程度後又哭起來,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洪儀婷想帶兩人去輔導室,但兩人不願意,只好一直安慰她們到放學。

晚上駱謙頁回到家裡,Nissa已經煮好晚飯,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哥哥,明天我要跟姊姊去新竹喔。」

「姊姊跟我說過了,易書也會去,你們要注意安全喔。」

「有他們在,放心啦,你要喝酒嗎?」

「好啊,這幾天有點累。」

Nissa從廚房拿了一瓶威士忌出來,幫兩人各倒了一杯。駱謙頁也將余校長的事情告訴Nissa。

「哇!我都不知道還有一位余導師。」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而且是余導師把我安排進去這間學校的。」

「明天有空的話,我會跟他們說這件事。」

「好啊,下次聚會也要把余導師邀來。」

吃完晚飯,駱謙頁把碗盤收拾乾淨,各自梳洗完後,兩人看著電視閒聊一下便熄燈睡覺。


隔天早上,Nissa駕著車,往新竹的方向開去。

車上載著一個女子,穿著T恤搭著熱褲,一頭染著亞麻色的長髮,雙眼柔和,身材略顯高挑,手上戴著一串黑曜石的手環,看起來相當時髦。

她跟駱謙頁是同一個導師訓練出來的,個性溫柔大方,大駱謙頁一歲,名字叫做楊妍錚。

兩人在同個時期接受訓練,現在是個護理師。之前駱謙頁找來的大學生田景良,就是由她輔導和訓練。

楊妍錚天生就可以看見靈體,聽到靈體的聲音,隨著年齡長大也就習慣了。但是16歲時突然被幾個靈體糾纏,醫院和宗教都求遍了,仍然沒有好轉,過了幾個月後,精神身體日漸萎靡。

龔琳貞偶然知道這件事情,便前去她家拜訪,幫她解決問題之後就開始訓練她。她跟駱謙頁兩人都以卡巴拉生命樹為主,但龔琳貞和蕭志清商量後,另外又擷取了塞爾特魔法系統中,對於楊妍錚天生體質合適的技術,兩者一起訓練。

而駱謙頁的天賦是對於活人,楊妍錚的天賦則是對於亡者,兩人都有強烈的感知能力。

兩人在車上閒聊著,Nissa把余校長的事告訴她。

楊妍錚驚訝的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難怪會找阿頁去那間學校。」

Nissa問她:「感覺你們兩個對霸凌都很討厭呢。」

「應該是受了我們導師的影響吧,修恆老師也討厭,我想余導師一定也是,有時候我覺得霸凌比被惡靈纏上還恐怖。」

「我小時候在俄羅斯也看過很多,有些比這邊更可怕。」

「所以阿,我跟阿頁都一樣,尤其是他,對霸凌的人都不手軟。」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聽哥哥說,姊姊好像也差不多,哈哈。」

「哈哈,可能吧,作法不同而已。」

兩個多小時後,來到了一個郊區,周圍已經相當偏僻,車子沿著產業道路轉進一個小小的巷子,巷子走到底是一個小社區,入口有棵老樹。Nissa將車停在老樹下。

十多分鐘後,一台車也緩緩開來停在她們旁邊,下來一個穿著襯衫的男子跟她們揮手。

男子叫做林易書,30歲。樣貌老實忠厚,是林修恆的小兒子,小時候對父親耳濡目染,長大後便要求林修恆教自己,林修恆也耐心的教導這個小子。

林修恆因為受蕭志清西方神祕學的影響,研習道家法門後,常常思考和改進,因此去掉很多過於繁瑣的部分。經過時間的累積,改良出一套注重以自我能量為中心,有別於傳統道教的符籙系統,也把自己所學教都教給林易書。

後來年事漸高,把家族的營造事業交給三個兒子後,便移居花蓮,而林易書經年累月的打坐修練,也跟隨著父親腳步加入【銀白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