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Prologue two)

本章節 2854 字
更新於: 2019-10-08
  「因菲(Infi)叔叔!」菲爾大聲喊著,有些撕心裂肺,不見剛才那幾分餘裕的感覺。

  手中的長劍揮下,穿過第一人的肩膀,無視於肌肉組織與骨骼,直接從關節間隙穿過的攻擊,輕巧的從身體劃出去,似乎這塊人類的肉體完全沒有阻力般。

  轉身長劍再突刺而出,這次穿過了第二人的右手掌,劍鋒往上從中指與食指之間出來,敵人手中的短刃瞬間脫手,只剩下無盡的哀號。

  第三與第四人見面前之人似乎真的非等閒之輩,相互一看有默契的一同提起武器就直接上前,一前一後地採取包抄之勢。

  因菲只是瞧了一眼,立刻決定左手持劍往前右手從腰間拔出火銃對準後方,側身扣下板機,銃口瞬間發出火光冒著白煙。

  前方的人被劍尖刺入腰間,劍鋒往右滑出從人體中抽離,隱約可以看到淺紅色的腎臟在跳動。

  後方的人直接被彈丸射穿右腿,後方那人被子彈貫穿大腿直接跪在地上,手壓著重傷的右腿,眼神中充滿不敢相信,他沒見過這樣的武器,自己又是被什麼東西給射中的,完全沒有頭緒。

  最後四人見情勢不對,決定一口氣上前,這時候只要能夠制服眼前這個人,什麼都管不著了。

  兩個後衛率先拿出投石器,收起小斧捨棄了近戰選擇打團隊戰,另外兩個前衛吞了口水做好決心後,就各自拿著武器衝上前,試圖掩護著後衛的攻擊。

  碎石還沒能從投石器中射出,因菲一聲響指,聲音大到空氣瞬間停滯,彷彿剛才的打鬥都不曾存在般,除卻聲響之外,更讓人震驚的是響指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火舌從投石器往上蔓延,眼見快要燒到手時,兩人立刻脫手,但隨之而來的是,前衛兩人的哀號,他們的手腕已經被刺穿,剛好避開動脈只劃開關節的位置,被割開的皮膚露出骨頭,劇痛使兩人扔下手中的武器。

  後衛的兩人,看到眼前這人如魔王般的實力,直接癱軟在地板之上,股間流出一灘液體,面部五官因為懼怕而產生扭曲,儼然已沒有戰鬥能力。

  他們看著眼前這位大叔,集近戰、遠距與魔法於一身,對方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混戰之後,站在眾人之上是因菲的身影,不稍多久,身影消失站在抓住菲爾的兩人背後,他一把先搶走被制服的菲爾,用手遮著她的雙眼。

  「噓,這不是小朋友該看的畫面。」因菲抱著菲爾,小聲地在她耳邊說著,語調之溫柔似乎剛才的打鬥都是假的,兩人之間的氣氛與其他人處在不同的溫度之中。

  劍收回劍鞘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握在手中的火銃,口中叼著的香煙,深吸一口氣,紅光乍現。 「碰。」不知道是香菸的白煙,還是火銃的飄出的,亦或者是魔法造成的?

  只見方才抓著菲爾的兩人已經倒下,連反應都還來不及,一團火焰消失在第一人的右手上,他剛才就是用那隻手抓住菲爾的,而第二人則是左肩膀直接被子彈貫穿,鮮血直流而下染紅整隻左臂。

  因菲收起火銃,緩緩的拔出腰間的長劍,散漫的走向第一個跳出來的男子,此時此刻有些分不清楚誰才是壞人,到底又是誰要搶劫誰?

  因菲只是抱著菲爾蹲在最後一人面前,露出一抹微笑,帶著仁慈與威脅,僅是盯著對方瞧不發一語。

  「大爺,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自不量力。」失去稍前風采的賊首,看向自己的弟兄們那副慘樣,完全知道自己一人無法扭轉這局面,只能低頭認錯。

  因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拿走他們的錢包並將武器收走,就帶著菲爾離開這群人面前,不想多做逗留,對他而言山賊們怎樣都無所謂,菲爾平安無事就好。 黑夜的降臨令人感到不安,但只要彼此在身邊的話,再多困難都有辦法挺過去,坐在溝火旁邊的因菲,看著菲爾安詳的睡顏,露出淡然的微笑,只有在她身邊才有笑容。

  認真想來,兩人一起相處差不多也有十年左右,小孩子真的是不知不覺就長大,就是苦了她要跟著自己一起流浪,飄泊到不知道何方,能夠定居下來的時刻遙遙無期,可以回到祖國的希望更是飄渺虛無。

  倚靠在樹下,香煙的煙霧隨著思緒一同往上飄,飄到雲端上,飄回原本的世界中,飄去曾經的回憶裡,他的思路也隨著香菸的熄滅,進入夢魔的懷抱中,沈沈地睡去。

  「叔叔,因菲叔叔,快起床,快點!要準備出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天亮時分來的總是特別快,今天不是被朝露所滴醒,而是菲爾輕輕推醒因菲,那稚氣未脫的聲線,有著這年紀女孩獨有的魅力。

  右手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左手手心擋住雙眼遮住刺眼的陽光,接著伸了個懶腰配上大聲的哈欠,完成這慵懶的早晨儀式,才緩緩站起身來整理旅行裝備與收拾昨晚露宿的殘骸,腰間的劍與槍碰撞聲響,奏出這早晨正式的開端。

  似乎昨日的打鬥完全沒有發生,今朝的還是依舊散漫的日常,沒有變化的兩人。

  「早安,菲爾小公主。」口氣還帶著慵懶,似乎沒能睡夠,但仍舊有開玩笑的力氣。

  「不要叫我小公主!因菲叔叔這個討厭鬼!」菲爾鼓起雙頰,她似乎很討厭小公主這個稱號。

  「哦?我的小公主,那要我怎麼稱呼您呢?」因菲打趣地說著,許久沒這樣胡鬧,單膝跪下拿起斗縫,披在菲爾的肩上,這眼神真的如同公主與騎士,一位發誓守衛公主,將其護在掌心的騎士。

  「因菲叔叔就跟之前一樣就好了拉!然後我自己穿就好了拉,我已經十歲了耶!」雖然語氣還是有些不滿意,但對於因菲的幫她披上披風的動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雙頰不再鼓起,反倒有些嬌羞的表情。

  雖然嘴上嚷嚷著不要幫她穿,但身體很自然的就服從,站著不動讓因菲幫忙。

  「那這樣的話,也不准你叫我叔叔,我可還不想要接受我已經老了的事實。」說完之後因菲立刻大笑,真的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到了大叔的年紀,被這樣的小女孩所提醒,還真是歲月不饒人。

  他將菲爾輕提起放到肩上,露出小男孩才會有的笑容,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男人不管幾歲都還藏著赤子之心,這句千古真理說的就是這個時候。

  「咦,因菲叔叔就是因菲叔叔呀,因為很叔叔所以才叫叔叔。」這句話真是一針見血,讓因菲感到無奈又好笑,果然小孩子童言無忌。

  「那小菲爾也是因為很公主才是小公主呀。」不過就這樣簡單的順勢將話語權奪回,這場惡作劇還在持續著。

  「姆嗚,那叫你爸爸?」一顆震撼彈直接投入戰場正中央,非常的突然,一切都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菲爾純真的雙眼,令人不敢直視。

  「這個...」因菲完全語塞,那聲爸爸的聲響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感覺開啟心中某些奇妙開關,但很快的理性就再次佔據大腦。

  「不行唷,小菲爾,我就這樣叫妳,妳也不要叫我叔叔了,好嗎?」不知道要怎麼回話,因菲迅速妥協,希望可以達到協商的目的。

  「不管,叔叔就是叔叔。」菲爾坐在因菲的肩膀上,雙腳前後擺盪,純真且驕傲的表情,宣告著是她的勝利。

  「唉,真沒辦法,看來我也必須要服老了。」最終,因菲徹底妥協,他完全拿這個小公主沒轍。

  時光總是飛逝,快到讓人措手不及,想想曾經自己也是小孩子,過去只需要牽著父母的手無憂無慮地生活著,如今換成自己牽著別人的手由自己帶著別人走下去,人生就是這樣子一直傳承下去吧!

  太陽徐徐爬上中央,正午時分他們終於到了一座城市,熱鬧的氛圍跟之前的自然完全相反,這裡充滿人文氣息,石造的房屋從遠處看起來應該有數千棟,還有著巨大的城牆與護城河,明顯感覺得出來這座城市的經營者花了非常多心思,也代表著這座城的重要性應該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