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節 3824 字
更新於: 2019-10-07

  
  男人們心滿意足地扣上褲襠,營火之旁,簡單舖上一層隔雪的髒布上,全裸的凡妮莎蜷著身子,她的手腕還被綑著嚴實的皮繩,半掩的綠眸只是無視焦地隨意置落她的視線,闔不牢的嘴角還溢著腥臭白濁,全身上下沾染著不少那樣的白色骯髒濁液,以下體更甚,在那大量濡濕的白中還混雜著豔紅血絲。
  
  「給她一條毯子吧,凍死了不是很可惜嗎?」
  
  男人們譏諷地笑了笑。
  
  當中一人扯起桃紅長髮,頗為得意地欣賞著凡妮莎有如半死的表情:「這娘兒們操起來挺爽的,不如就養著,玩到死為止吧。」
  
  凡妮莎微揚嘴角,彷彿被操到腦子壞掉似地,囈語般:「爽……太爽了……我就是想被這樣,大操特操一番哪……還得到這麼大量的素材……」
  
  「素材?」「手都綁起來了還怕她作啥?」
  
  那麼一瞬間,她的嘴裡出了個聲,右耳的綠寶石耳環突然光芒大作,但也僅僅只是一陣刺眼白光閃過。
  
  雖然暫時嚇到那群男人,但視線恢復後發覺什麼也沒改變,便哄鬧大笑:「魔女妳幹啥了?」「只是放個閃光而已,有啥用處呢?」
  
  視焦已顯清明的凡妮莎口中誦起咒,這群男人當然不知道剛才那是讓護身咒無效化的解咒咒式,而他們似乎也不知道,邪術師們,恐怖的地方在哪裡。
  
  凡妮莎所誦的咒他們聽不懂,也不知作何用處,而在面面相覷、一片沈默中,油然起了恐懼之心,揪著她的男人索性一拳朝她的臉頰用力揍上:「別再唸了!」
  
  被那拳揍倒在地,但她並沒止住咒詞,正因為被打得嘴角溢血,卻無視了那疼痛,直瞪向男人們的綠眸中,泛起兇光……
  
  那模樣太過令人不安,男人們,動了武器……但這才發覺,他們已是動彈不得了。
  
  「定、定身咒……但是這種咒……」一兩個只聽過淺薄咒式傳言的男人,惶惶不安地低語:「不是該要在地上畫出咒法陣的嗎?」
  
  「時代在進步,咒式也會有改良,至於是怎麼辦到的?商業機密嘍。」凡妮莎以著冷笑,她想站起身,但似乎幹得過火了,她全身都在發軟,只能稍稍拉來男人們扔給她的骯髒毯子,覆上快凍僵的身子。
  
  「妳、妳這魔女!到底想做什麼?」
  
  「嗚……好冷……」沒理會男人們的叫囂,她從激情中冷靜下來後,才顫得直打哆嗦。定身咒的效果不會很長,她得快點起來進行下一步驟……但偏偏下肢卻疼得無法動彈。
  
  正當她看著還沒穿上身的衣服和裝備正苦惱著時,熟悉的黑影出現在她的視界之外,當她因男人頹然倒地發出的沉悶聲響而朝那方看去時,全身黑袍包得嚴實的布拉德,正舐去溢出嘴唇的鮮紅,以著一雙紅目朝她看來。
  
  一見到剛才還生龍活虎幹女人的同伴已經睜眼倒地沒了氣,其他男人陷入一陣無法逃脫任人魚肉的恐慌之中:「吸血鬼!」「是吸血鬼啊!」
  
  在視線相交一秒後,布拉德看向其他面露驚懼的男人們,冷語:「以僕人來說,妳幹得不錯。」
  
  這讓凡妮莎一陣惱怒:「不是要給你吃的!」
  
  艾德看著布拉德悠哉地走向另一個男人,一手抓著對方一頭亂髮,令其頭一偏露出頸子,張口便咬上……也只是笑道:「凡妮莎啊……妳就把他們定著讓他一個個抓起來吃掉,這也太方便了吧?」
  
  瞪向剛剛沒注意到的裸體殭屍,凡妮莎相當生氣:「不是要給他吃的啊!是說你光著身子幹嘛?大雕硬不起來也沒用!現什麼寶?!」
  
  「哎妳講這話很傷人哎。」艾德不免抱怨。
  
  「做什麼傻事呢?妳被傷得很重吶。」由畢博格伴護著的席法最後才現身,蹲在她的身旁,為她施上治癒與驅寒兩種神聖咒式。在淡淡的金光為她驅走一身疼痛與寒冷後,才為她解開縛手的繩索,蠻不高興地:「常做這種事嗎?沒人替妳治傷妳打算怎麼辦?弄不好會死的。」
  
  「不就是因為有你這個聖屬性的在我才敢這麼做的嗎?!」一個恢復精力,凡妮莎立刻穿起她的衣服,雖然是極少的布料,但好歹也有驅寒的咒式在那之上為她保暖:「救死扶傷不就聖屬性的天職嗎?不要囉哩叭嗦的!我一個人時才不可能做這麼危險的事呢!」
  
  「是是是……」席法也懶得跟她說了。
  
  一路揹著體力顯得不濟的席法跑過來,畢博格此時也只是保持沈默地,貼身守在席法身旁。
  
  很快穿好衣服的凡妮莎,很殘念地發現布拉德吸血的速度比她穿衣服還快,已經只剩一個男人還站著了。在他的牙要咬上那喉嚨前,她焦急出聲大喊:「最後一個留給我啊!!!」
  
  布拉德這才停了咬上那脖子的動作。
  
  「可惡我好不容易捕到的素材啊啊啊啊!」
  
  放著撲上最後那個男人的凡妮莎不管,布拉德回過頭,掃視了橫躺滿地的數十具屍體一眼,他們頸上由吸血鬼留下的痕跡如此明顯,而難免看向兩名獸妖:「你們來把他們吃了?」
  
  「太多了吃不了。」席法立刻以雙手打了個大叉,連他身旁的畢博格也跟著搖頭。
  
  「以獸妖來說你們兩個的食量是不是偏小了?」調侃著,艾德已經開始在剝死屍們身上的衣服,找合適他穿上身的裝備了。
  
  「要你管?」席法不悅地回嘴。吃到大肚子不只形象全毀,動作遲鈍也會無法應付意外,所以獸妖們總是會避免吃得太多,除非是躲在自己認為相當安全的所在。
  
  雖然是怕肚子大了布拉德會討厭,但他卻沒想過,布拉德會摸著他的大肚皮幻想兩人愛的結晶什麼的。
  
  「只是要讓屍體不見,是小事一椿啦。」凡妮莎從隨身的皮革包裡掏出一只黑色小瓶,取下瓶口的軟木塞,魅笑道:「我就現場製造一隻食屍鬼給你們瞧瞧吧……」
  
  「食屍鬼?凡妮莎妳會做?」艾德正穿著衣服,好奇問。因為自他遇到凡妮莎以來,他只知道她會收集人血和精液,做點魅藥、麻痺藥和安眠藥什麼的……
  
  一聽艾德的提問,凡妮莎又是一陣氣:「我只是沒讓你知道這些,當然是因為想被你喜歡啊!看我多委屈啊?你還那樣對我!給我去反省個一萬年啦!」
  
  「哎……這麼委屈啊?」艾德此話一出,沒意外的被凡妮莎隨便撿了顆石頭擲了,雖然不痛。
  
  在甘伯利那裡,布拉德就知道食屍鬼是怎麼來的,只是他沒想過凡妮莎這種看起來三腳貓的邪法師,也懂抽人魂魄啊……
  
  「那是什麼鄙視的目光啊?覺得我做不出食屍鬼嗎?」注意到布拉德的目光,凡妮莎不滿地嚷嚷。
  
  不過所有人也大概都想通了,凡妮莎不只是來找男人,也是來收刮人魂的。
  
  僅存的男子全身發抖,在定身術因時限到而解除的同時,軟了腿跪在地上:「求、求求你們……放過我……雖然幹了不少壞事,但我發誓我會好好彌補贖罪的……求你們別殺我……」
  
  「不會不會,不殺你的。」以著邪笑回應,她看向艾德:「過來幫我按著他。」
  
  「喔。」被點名了,艾德也就乖乖上前,拖回來那腿軟到只能用爬的大男人,扣著他的上臂讓他站起來。
  
  「好,我開始誦咒了。」
  
  凡妮莎口中吟誦起無人識得的咒詞,便見那男人腳邊起了黑氣,黑氣自他腳底灌了進,隨著咒語的推進,黑氣越入越多,將一股白靈之氣自他的頭頂擠了出,那股氣便被凡妮莎手裡的黑瓶給收了進,她立刻以繪有咒陣的軟木塞將瓶口塞住。
  
  被艾德所扣住的男人一反方才恐懼姿態,雙目怒紅、齜牙裂嘴、全身青筋暴起,突然增加起的肌肉量讓他看起來足足大了兩倍,連頭髮、牙齒和指甲也瘋狂生長起,和狼人的狂暴有幾分相似,但他還看得出來是個人。以難以想象的巨力掙脫開艾德的控制,失心瘋般地撲向離他最近的無血屍體,大口撕咬起。
  
  「那就是酷愛食屍的怪物--食屍鬼了。」以著嬌媚笑顏,凡妮莎收好了黑瓶。
  
  「他一直吃下去會撐破肚子死掉嗎?」艾德難免問。
  
  凡妮莎以著邪媚笑容回答:「不只是變得狂暴沒理智,連消化機能和體能也大幅增加了,應該會一直吃一直吃、吃到屍體爛了也還在吃,屍體沒了就再去找屍體吃,沒屍體吃就去製造屍體吧。」
  
  「製造這樣的怪物到底能幹嘛呢?」艾德問,並按捺著拿那食屍鬼來試新劍的心癢……就算是怪物,但基本上也算是活的東西,自從變成殭屍後,他便產生了一種衝動……奪去生命的衝動。
  
  「我不要那樣的怪物,我只是要人的魂魄。」凡妮莎回答。
  
  無視凡妮莎和艾德的對話,席法與畢博格搜尋著帳篷與馬車車廂,但在帳篷裡,只有一名被姦殺的女子,裸陳著遺骸,下身漫開一片腥汙,圓睜著滿是不甘的眼珠。
  
  席法上前蹲在她的身旁,為她誦讀安魂詩,為她歛下眼簾。
  
  做了這些看似善舉實則毫無意義的舉動後,席法與畢博格,最後只是帶走所有錢財和食物。
  
  在席法與畢博格各自揹上一袋物資回到火已熄只餘煙燼的營火前時,一直沒怎麼出聲的布拉德,看了一眼凡妮莎,再看了眼畢博格,心裡一些思緒流轉後,凜然開口:「放任你們自由一段時間而已,就能傷成這樣,看來是我管制不夠周延。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命令,禁止你們放任自己受傷或死亡。」
  
  畢博格不語,凡妮莎先是驚訝地圓睜著大眼,才低下迅速泛紅的臉,囁嚅著:「是……」
  
  席法看著這樣的布拉德,難免臉上盡是笑意。
  
  艾德就看看席法的笑,再回視一臉冷的布拉德,然後不滿地表示:「你平常就這樣刷席法的好感度?」
  
  「對,有意見?」
  
  「不,沒有。」雖然嘴上笑著這麼應,但艾德心裡可是滿滿不服氣:『我也想這樣刷席法的好感吶!你這作弊的傢伙!』
  
  布拉德只冷冷交待:「回馬車那邊去了。殭屍,去拿他們手上的東西。」
  
  「我是搬運工嗎?」雖然這麼反問,但艾德還是去接過席法和畢博格手上那兩大袋物資。
  
  看著畢博格將席法揹上背,凡妮莎又是一陣不滿:「這傢伙還需要人揹嗎?」
  
  一直沈默著的畢博格這才出了聲:「閉嘴,女人。」
  
  免不了凡妮莎又是一陣氣炸了的嘰嘰咯咯罵個不停。
  
  在畢博格的背上,席法雙臂環過他的頸子,在他的肩上垂下了頭,在低聲的「謝謝了,畢博格……布拉德……」之後,很快地闔下了眼簾。
  
  看著那樣沉沉睡去的席法,布拉德心裡略有所感……
  
  席法的體質似乎越來越虛弱了,而他希望這只是暫時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