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要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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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06
  我在蛤蠣的公共餐廳啃著三明治,因為這是種不怎麼需要動手只需要嘴巴咬咬咬的食物。

  我根本是住在彭哥列裡面了。

  老師——那位女醫生要我這麼稱呼她,到現在我才發現她是亞洲人。天野媽你給我過來,亞洲人與歐洲人的長相差別你給我搞清楚好不好?

  ……算了,漫畫人物就是長得沒有瑕疵,沒有太平太深不夠挺之類的煩惱,就算有也是用來加分的……

  總之,老師她看著風太排名對我碎碎念。既然投擲技術好妳就給我繼續練,幻術講究的是搶奪與支配空間,一般幻術師都會有個媒介幫助自己而瓦利亞的瑪門那是個壞榜樣人家是早就超出一般水準的大師,基礎打好前別總想著去模仿她blah blah blah……

  我內心吃驚,原來瑪門是女孩子噢!我一直以為是小正太的說……好,人家性別怎樣不用我去操心……

  然後她好像想起我的身份應該是個『普通人』,於是跟我說了下瓦利亞是彭哥列專屬暗殺部隊的事,她特別叮嚀,那都是些壞榜樣沒實力別去學,說是暗殺還不如說是搞拆遷的。

  我依舊嚼著三明治,山本他閃亮登場。他替我把我留在加百羅涅酒店的包拿過來了。

  他問了下我是不是很累,因為我看起來就是一『灘』。

  我說我參加了義大利黑手黨遊戲的爺爺陣營,山本很感興趣地問他也能不能參加,我回你已經加入日本的澤田綱吉陣營了,不準跳槽。

  「那之後我們會來個競賽嗎?聽起來也很好玩!」

  「哼哼,你不努力點會輸得很慘喔。」要是依舊認為是在『玩』,真的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後我很作死地問了他『我哥』的事,我覺得我必須習慣這事。每次說到『他』都有種在說自己的詭異感。

  山本說他拉著『我哥』去迪諾家玩了,附近還有鄉村風味的小街能逛,很好玩,真可惜我沒去。

  噢,『我』肯定去了。就是屬於『外來』的我沒去。

  之後他開始說軒哥他見識很廣,軒哥他會打棒球,約好病好了之後跟他玩,軒哥他變魔術很厲害……軒軒軒軒的,我覺得我內傷了。雖然有加個哥,但就是有種是在叫妳但實際上又不是在叫妳的感覺。

  我知道山本他就是想跟我分享而我又特意問了,畢竟他認為『他』是『我哥』,而『我哥』身體不好,所以他下意識認為要讓我知道『我哥』很好。

  不過要是習慣了以後也能把『他』跟我的稱呼區別看待,我對他們來說一直都是『鷹』,這很好。有一個名義上的哥哥也不差。

  『他』很好我也高興,不用擔心疑似會成為神經病的未來。

  山本很高興地跟我說剛剛遇到『我媽』,再過不久『我哥』也會到並盛去讀書耶!

  我就「喔」了聲。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轉到哪所學校去了呢。

  山本鬱悶,「妳果然早就知道了。」

  「跟我又不同校。」我啃完了三明治,準備繼續完成老師交代的訓練。

  山本很花痴地嘿了聲,「不會搶走妳哥哥啦,我們大家跟軒哥都會去找妳玩的!」

  感情你認為我這『妹妹』吃醋了?

  我翻了個白眼,「好好照顧『我哥』,你們的粗神經令人擔憂。」我揮揮手離開,繼續為了我的未來生活奮鬥。



  老師她有點煩躁,她總是說時間太少,就算可以電話聯絡但遠距離教學總是令人不放心。

  她專注在教我施加在自身上的幻術還有一些防身術跟反追蹤,那總是保命中最重要的,逃到人群中換個樣子,誰還找得到?但我總覺得有一股濃濃的間諜氣息,也許如何保命就是間諜的專業?

  她還把我丟到街上讓各種專業閒閒沒事的彭哥列成員跟我玩躲貓貓,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肋骨骨折是什麼滋味。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己經死好幾次了。

  「幻術師就像是夢中人,要把自己也騙進去!」簡單來說,就是無下限。

  要求就是自然再自然,細節再細節,快速再快速,總之就是要爭取得到時間、逃得掉。還給我惡補了化妝技術。

  嗯,我覺得以後去做特殊化妝師或特效師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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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八月二十六號到達義大利的。原本我應該跟山本一樣搭成八月三十號的飛機回日本,但老師硬是把時間改到五天後,說中學能學到什麼?有她教的強嗎?

  其實她原本想讓我留個半年,但沒人敢賭我跟『我哥』之間的『詛咒』。『他』現在氣色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檢查上依舊是重症病患,根本不敢讓『他』搭飛機。

  山本不可能跟著留,迪諾沒第十代守護者的藥效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我也完全不敢跟『他』待在同一個建築裡太久,於是這令老師十分不滿但也只能同意的班機時間就出來了。

  山本在飛機起飛前幾個小時跑來給我個小紙袋,說是『我哥』送的。

  「是軒哥手工做的,他說是以前去香港玩時學的。」

  我搖搖袋子,很輕。

  「還有他說真的很謝謝妳。」



  ——他說真的很謝謝妳。



  ——謝謝妳。



  我摸摸胸口,自己的肺是不是又多了一個,感覺呼吸順了很多?

  突然覺得自己蹭蹭蹭地漲價了,有種自己很偉大的感覺啊喂?

  好,就算他是這世界的我,我說他是我哥他就是我哥!

  山本眼巴巴地盯著我手中的袋子。

  我看了他一眼,做啥?這我的,才不給你。

  「開一下開一下,我好奇。」

  我打開紙袋,抖出了一條用藍色系繩子編成的中國結項鍊,尾部有一塊白里泛青的小石子,下面還有兩條小繩子可以自己綁墜飾上去。我覺得那枚戒指的歸屬地有了。

  「嘿——真漂亮。軒哥對妳真好。」

  「嗯哼,那當然,他可是我哥。」我感覺到我嘴角微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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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離開的那一天,老師她整理了裝滿觀摩影片的隨身碟還有她的跟前輩們的心得給我。

  幸好我書包夠裝。

  突然覺得被整合了也不錯,但一想到跟自己哥哥一個身體……一股惡寒猶然直上。我們還是兩個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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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比別人晚回學校,不過鑑於黑曜的教學品質,我覺得不管晚多久都是值得的。

  為了健人君的喉嚨著想,回到角屋前我給自己加了點幻術。遠在我義大利的老師做保證,只要不是太逆天的幻術師絕對會把我當成男的,頂多知道有幻術。

  好的,總之遇到瑪門跟六道骸直接破功就對了。



  角屋的狀態怪怪的,人很多。後院破破爛爛的,像是遭遇了哥斯拉襲擊。那些人都穿著螢光的制服,看來是整修的。

  角屋的婆婆拿著掃把在迴廊上掃著,時不時指揮下整修工人。

  「婆婆,發生什麼事了?」我跑過去。

  掃把先是掉落在迴廊,再滾到地上。

  駝著背的老人家兩步三步的下到了土地上往我的方向靠近,連拖鞋都沒穿,我趕緊靠過去,想讓她到迴廊上坐著。

  滿是皺紋、明明是夏天卻冰涼的手扶住我的臉,婆婆她先是把我的臉往左撇又往右撇,然後又嚕起我的袖子,眼看手就要往我衣擺伸,我趕緊握住她老人家的手,她的手好像在發抖。

  「怎麼了?」我問。

  「就說那個學校不好,就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為什麼就想不開!?」一開口就是破口大罵,我縮起肩膀表出我很慚愧的樣子。

  然後我聽到了讓人感到抓不住真實的話:健人君被送醫院了。

  婆婆她也沒看到發生經過,發現的時候家裡後院被砸了,她孫子奄奄一息,送上救護車前只聽他說「別回黑曜」這四個字。

  怎麼會?

  腦袋裡好像有根螺絲沒在工作了,我愣愣聽著婆婆勒令我一定要轉學,碎唸著開學時沒看到我回角屋還以為我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她孫子是造了什麼孽。

  我沒聽完,只急衝衝說了句我去趟醫院,拔腿就跑。



  腦袋基本上只迴盪著為什麼與怎麼會。



  到醫院的時候很高興聽到櫃檯護士小姐說健人君是住普通病房,就是裂了根骨頭得多躺個幾天。

  我到病房時剛好看到健人君在跟一個別著臂章的飛機頭說話,牙齒看起來很健康,沒有缺,就是包紮讓他看起來很慘。

  健人君一看到我就想下床,我連忙過去跟飛機頭把他押回床,要他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想不開啊?

  他就是一臉猙獰,看起來好像是感到抱歉與想哭的混合體?

  「對不起……風太被他們綁架了!」他說。



  ……我擦?我好像有點耳背請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