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卸下鎧甲的騎士（05）
本章節 3699 字
更新於: 2019-10-05
「……」聽到崇軒的話，祐夏的表情開始扭曲起來。
惱怒、懊悔、怨念，用什麼樣的形容，都難以含括她那張臉的全部，甚至讓崇軒有種……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的感覺。
但他知道不能在這裡退縮。
有點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崇軒說：「那個，我是不知道妳到底跟那個社長是有甚麼深仇大恨啦，但搞到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吧？小秀都差點就完蛋了欸。」
「……」然而，就像往牆壁丟過去的雞蛋一樣，除了他的話一去不回頭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生。
祐夏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微微扭動的嘴唇下似乎咬著牙關。
崇軒雙手交叉在胸前，有點嚴厲地打量著祐夏。「原本要交給幫派的手提箱裡的東西，我看過了。」
「妳知道嗎？裡面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祐夏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驚訝這件事，只是瞪了崇軒一眼。
崇軒繼續說：「除了一大堆列印下來的假鈔之外，最奇怪的『那個東西』，我完全沒想到會出現在那裡面。」
「那個，崎家徵信社的招牌。」
「！？」這話反而讓祐夏的反應比較大，倏然皺起眉頭。
果然，她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事嗎？
「至於為什麼那東西出現在那種地方，有兩種可能。」崇軒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第一個，是熊敏則他們這麼要求的，但打從她找上怡璇姊的時候就沒有向她勒索過任何贖金或其他東西，更何況那起『綁架案』還是怡璇姊誤會和靜雯煽動之下才出現的，所以刪去。」崇軒邊說邊彎下一根手指。
「至於另一種可能……」他嘆了一口氣。「就是靜雯自己放進去的。」
「也就是說，是她想要那些傢伙拿走那個招牌。」
「這……這怎麼可能呢？」祐夏發出很低沉的冷笑，但笑得很勉強。「莫名其妙把自己家裡的招牌送給幫派？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的確，是很奇怪。」崇軒瞇起眼睛。「如果真的是要給那些幫派的話。」
「你──！」驚覺陷阱的祐夏瞬間瞪大眼睛，讓崇軒知道自己猜中了。
「這整起事件中，熊敏則太安分了。」
「做為一個滿腦子歪腦筋的幫派份子，他協助中成大叔的時候卻乖乖聽話沒有額外搞事情，實在有點奇怪，更何況中成大叔的妹妹還是可能危害到他的傢伙呢，而且我也想不出經濟困難的他有什麼可以讓熊敏則聽話的籌碼。」
崇軒的目光更加犀利，幾乎要把右下給刺穿。「感覺就像……有什麼『力量』在壓制著他一樣。」
祐夏移開目光，似乎還在試圖裝傻。「你、你到底是在說什──」
「我是說，熊敏則的後面，還有另一個黑幕，那個黑幕不僅壓抑著熊敏則，也是中成大叔最主要的合作對象，那個社長就是要把招牌給他。」崇軒敲了桌面一夏，一口氣把話說完：「而妳也是那個黑幕派過來的間諜！」
「呃～」祐夏瞬間像是中彈般全身抖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你、你那些話根本是瞎猜吧？姑且不說黑幕到底存不存在，崎靜雯又為什麼要把那個招牌送出去？」
「原因恐怕是因為崎家徵信社和他之間有單方面糾纏的衝突吧，畢竟崎家徵信社的社長是那樣子，會得罪別人也不奇怪。」崇軒說：「那個黑幕想要藉由擊敗那個社長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並且在勝利後才拿走招牌，只是她覺得很麻煩，所以就自己把招牌送出去，不過因為我的關係而打亂了她的計畫。」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崇軒盡可能讓語氣很肯定，還揚起眉毛露出挑釁的表情。
祐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那些話根本是瞎猜，一點證據也沒有，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去。」
「是啊，是瞎猜，答案妳自己最清楚。」崇軒爽快地聳聳肩，對她挑起眉毛。「但至少我知道，妳絕對不是可以讓人放心的『水電工』。」
祐夏的眼神裡多了點惱怒。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些困難地開口：「原本還以為……你不是崎靜雯的走狗。」
「我的確不是啊。」崇軒因為她的話而撇撇嘴，露出嫌惡的表情。「但如果只有一個暗藏鬼胎的記者跟一個莫名其妙的偵探，我會選擇跟那個偵探合作。」
這番話讓祐夏更不滿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選擇什麼樣的人聯手？」
「我是不明白。」崇軒這回倒是很迅速且肯定的回答。「但是，我更不清楚妳上面那些把妳像是隻狗在使喚的傢伙。」
「你──」
這話主要是為了激怒對方，但當祐夏直接逼到了崇軒面前，他才發覺好像太過頭了。
「別得意忘形了！老闆可是──嗚！」
話都還沒說完，她的手就好像自己動起來一般，強行摀住自己的嘴巴，樣子頗為滑稽。
崇軒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老闆』是嗎？」他重複了一遍祐夏剛剛吐出嘴巴的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起來那個黑幕似乎不只一個人，底下還有個企業模式的團體對吧？」
「嗚……」祐夏咬咬牙，額頭上爆出青筋，雙手也握緊拳頭，拚命克制著想要一巴掌往崇軒揮下去的念頭。「我、我……」
崇軒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比祐夏還要弱而他站起身來。「總之，如果妳不好好說清楚的話，我跟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祝妳生意昌隆，水電工。」
他隨手抓起自己的東西，丟下頓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祐夏轉身就走。
「慢著！」
正當崇軒準備伸手握住門把時，身後的祐夏叫住了他──她的聲音跟剛剛比起來更加低沉粗啞。
崇軒沒有回頭，等她開口。
祐夏深呼吸了好幾次，試圖穩住自己的情緒，謹慎地開口：「你真的……選擇相信崎靜雯嗎？」
「……至少比你們還要相信。」崇軒頭也不回地說。
「就算她把你當作狗那樣使喚？就算她屢次為了自己的愉悅而糟蹋委託者的心靈？就算她以各種把柄和秘密控制著這整個附近一帶？」祐夏的聲音隨著語句逐漸拉高。「這幾天來的經歷，都沒有讓你學到什麼嗎？」
「……」這回，崇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這幾天來的調查，也讓我明白你們不是什麼可以交涉的對象。」
「崎靜雯又是那種人了嗎？」祐夏強勢地壓過崇軒的尾音。「你和她只認識了一個多月，就已經吃了不少虧了不是嗎？」
「那是──」
「更何況！」祐夏不讓崇軒有反駁的機會。「你又懂了她甚麼？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事！」
「你知道三年前發生什麼事嗎？你知道為什麼她會在三年前繼承徵信社社長的位子嗎？你知道為什麼她繼承了之後就把崎家徵信社變成那樣子嗎？」
「我告訴你！那是因為──」
祐夏以高亢到有點沙啞的聲音吐出了幾個字。
「！！？？」
一瞬間，崇軒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你不知道，對吧？」因為剛剛的話吐光了肺裡的空氣而喘個不停的祐夏盯著崇軒自己沒辦法看到的表情，表情相當認真，但不知為何，似乎也有所請求。「這樣的話，你還可以那麼自信的相信她嗎？」
崇軒斜眼瞪了她一眼，表情相當嚴肅。「妳以為我會相信這番話嗎？」
祐夏從鼻子裡哼了一口氣。「你相不相信有差嗎？事實就是事實，真相只有一個，你再怎麼耍嘴皮子逃避現實也不會改變。」
崇軒稍微皺起眉頭，他仍然不相信祐夏的話，但他不明白會什麼那個記者可以這麼篤定地把那些話說出口，好像那就是真理一樣。「所以呢？妳又憑什麼要我不要相信那個社長而轉而相信一個在這次事件裡搞鬼的記者？」
「因為……」祐夏將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是你唯一能知道那些答案的機會！」
崇軒瞇起眼睛，這話的意思是……
「妳想要我既提供情報？」崇軒的語氣有點嘶啞，但他還是盡可能擺出冰冷而不相信的樣子。「妳認為我還會相信妳？妳以為妳做的事只是打破冰箱裡幾顆雞蛋的程度嗎？」
「……這件事我當然明白。」祐夏稍微垂下了目光，但又很快對上崇軒往後瞥的眼睛。「但是，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話，你就絕對不能只當崎靜雯的狗。」
崇軒皺起眉頭。「狗？」
祐夏點點頭。「我不管你怎麼想，在我眼裡就是這樣，在其他人的眼裡恐怕也是這樣。」
「你也有查覺到吧？上次林佩郁的事情也好、這次的事件也好，你都在無意間被她利用了，甚至造成……差點無法彌補的結果。」
「你真的認為，當你想要知道真相的時候，崎靜雯會讓你知道嗎？」祐夏壓低聲音：「特別是，她不想讓你知道的真相。」
「……」崇軒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
「……妳誤會了三件事，賴祐夏。」
「嗯？」這回應讓祐夏皺起眉頭。「誤會？」
崇軒將手往後伸向她比一個一。「第一個，我不是她的狗。」
祐夏皺起眉頭。「你難道──」
「我不管妳怎麼想，在我眼裡就是這樣。」崇軒用她剛剛的語氣說：「我不是她的員工、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連她最喜歡的推理，我也沒有興趣。」
「可是──」
「我知道她利用我做了什麼。」崇軒說：「但是，就算她沒有，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是那麼做，但我很確定自己心裡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好端端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確定？」祐夏的語氣充滿不信任。
「妳又確定了？」崇軒用有點挑釁的語氣說：「還有，第二個誤會。」
「真相或許的確只有一個，但謊言卻可以有無限多個。」
「那你又怎麼知道誰說的才是──」
「最後一個誤會。」
崇軒厲聲打斷祐夏的話，握住了門把。
「妳不是我唯一知道那些問題答案的機會。」
「什──」祐夏愣住了。
崇軒冷冷地丟下語句後，就開門離開了飲料店，連祐夏有什麼表情都沒留意。
他又回到了毒辣的大太陽下，然而，翻攪的內心卻讓炎熱燒不進他的腦中。
是啊……我不是狗。
我不是靜雯的狗。
我只是……跟她只是在同一件事情上合作而已。
沒錯，就只是這樣而已。
所以……
惱怒、懊悔、怨念，用什麼樣的形容，都難以含括她那張臉的全部，甚至讓崇軒有種……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的感覺。
但他知道不能在這裡退縮。
有點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崇軒說：「那個，我是不知道妳到底跟那個社長是有甚麼深仇大恨啦，但搞到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吧？小秀都差點就完蛋了欸。」
「……」然而，就像往牆壁丟過去的雞蛋一樣，除了他的話一去不回頭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生。
祐夏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微微扭動的嘴唇下似乎咬著牙關。
崇軒雙手交叉在胸前，有點嚴厲地打量著祐夏。「原本要交給幫派的手提箱裡的東西，我看過了。」
「妳知道嗎？裡面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祐夏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驚訝這件事，只是瞪了崇軒一眼。
崇軒繼續說：「除了一大堆列印下來的假鈔之外，最奇怪的『那個東西』，我完全沒想到會出現在那裡面。」
「那個，崎家徵信社的招牌。」
「！？」這話反而讓祐夏的反應比較大，倏然皺起眉頭。
果然，她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事嗎？
「至於為什麼那東西出現在那種地方，有兩種可能。」崇軒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第一個，是熊敏則他們這麼要求的，但打從她找上怡璇姊的時候就沒有向她勒索過任何贖金或其他東西，更何況那起『綁架案』還是怡璇姊誤會和靜雯煽動之下才出現的，所以刪去。」崇軒邊說邊彎下一根手指。
「至於另一種可能……」他嘆了一口氣。「就是靜雯自己放進去的。」
「也就是說，是她想要那些傢伙拿走那個招牌。」
「這……這怎麼可能呢？」祐夏發出很低沉的冷笑，但笑得很勉強。「莫名其妙把自己家裡的招牌送給幫派？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的確，是很奇怪。」崇軒瞇起眼睛。「如果真的是要給那些幫派的話。」
「你──！」驚覺陷阱的祐夏瞬間瞪大眼睛，讓崇軒知道自己猜中了。
「這整起事件中，熊敏則太安分了。」
「做為一個滿腦子歪腦筋的幫派份子，他協助中成大叔的時候卻乖乖聽話沒有額外搞事情，實在有點奇怪，更何況中成大叔的妹妹還是可能危害到他的傢伙呢，而且我也想不出經濟困難的他有什麼可以讓熊敏則聽話的籌碼。」
崇軒的目光更加犀利，幾乎要把右下給刺穿。「感覺就像……有什麼『力量』在壓制著他一樣。」
祐夏移開目光，似乎還在試圖裝傻。「你、你到底是在說什──」
「我是說，熊敏則的後面，還有另一個黑幕，那個黑幕不僅壓抑著熊敏則，也是中成大叔最主要的合作對象，那個社長就是要把招牌給他。」崇軒敲了桌面一夏，一口氣把話說完：「而妳也是那個黑幕派過來的間諜！」
「呃～」祐夏瞬間像是中彈般全身抖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你、你那些話根本是瞎猜吧？姑且不說黑幕到底存不存在，崎靜雯又為什麼要把那個招牌送出去？」
「原因恐怕是因為崎家徵信社和他之間有單方面糾纏的衝突吧，畢竟崎家徵信社的社長是那樣子，會得罪別人也不奇怪。」崇軒說：「那個黑幕想要藉由擊敗那個社長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並且在勝利後才拿走招牌，只是她覺得很麻煩，所以就自己把招牌送出去，不過因為我的關係而打亂了她的計畫。」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崇軒盡可能讓語氣很肯定，還揚起眉毛露出挑釁的表情。
祐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那些話根本是瞎猜，一點證據也沒有，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去。」
「是啊，是瞎猜，答案妳自己最清楚。」崇軒爽快地聳聳肩，對她挑起眉毛。「但至少我知道，妳絕對不是可以讓人放心的『水電工』。」
祐夏的眼神裡多了點惱怒。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些困難地開口：「原本還以為……你不是崎靜雯的走狗。」
「我的確不是啊。」崇軒因為她的話而撇撇嘴，露出嫌惡的表情。「但如果只有一個暗藏鬼胎的記者跟一個莫名其妙的偵探，我會選擇跟那個偵探合作。」
這番話讓祐夏更不滿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選擇什麼樣的人聯手？」
「我是不明白。」崇軒這回倒是很迅速且肯定的回答。「但是，我更不清楚妳上面那些把妳像是隻狗在使喚的傢伙。」
「你──」
這話主要是為了激怒對方，但當祐夏直接逼到了崇軒面前，他才發覺好像太過頭了。
「別得意忘形了！老闆可是──嗚！」
話都還沒說完，她的手就好像自己動起來一般，強行摀住自己的嘴巴，樣子頗為滑稽。
崇軒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老闆』是嗎？」他重複了一遍祐夏剛剛吐出嘴巴的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起來那個黑幕似乎不只一個人，底下還有個企業模式的團體對吧？」
「嗚……」祐夏咬咬牙，額頭上爆出青筋，雙手也握緊拳頭，拚命克制著想要一巴掌往崇軒揮下去的念頭。「我、我……」
崇軒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比祐夏還要弱而他站起身來。「總之，如果妳不好好說清楚的話，我跟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祝妳生意昌隆，水電工。」
他隨手抓起自己的東西，丟下頓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祐夏轉身就走。
「慢著！」
正當崇軒準備伸手握住門把時，身後的祐夏叫住了他──她的聲音跟剛剛比起來更加低沉粗啞。
崇軒沒有回頭，等她開口。
祐夏深呼吸了好幾次，試圖穩住自己的情緒，謹慎地開口：「你真的……選擇相信崎靜雯嗎？」
「……至少比你們還要相信。」崇軒頭也不回地說。
「就算她把你當作狗那樣使喚？就算她屢次為了自己的愉悅而糟蹋委託者的心靈？就算她以各種把柄和秘密控制著這整個附近一帶？」祐夏的聲音隨著語句逐漸拉高。「這幾天來的經歷，都沒有讓你學到什麼嗎？」
「……」這回，崇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這幾天來的調查，也讓我明白你們不是什麼可以交涉的對象。」
「崎靜雯又是那種人了嗎？」祐夏強勢地壓過崇軒的尾音。「你和她只認識了一個多月，就已經吃了不少虧了不是嗎？」
「那是──」
「更何況！」祐夏不讓崇軒有反駁的機會。「你又懂了她甚麼？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事！」
「你知道三年前發生什麼事嗎？你知道為什麼她會在三年前繼承徵信社社長的位子嗎？你知道為什麼她繼承了之後就把崎家徵信社變成那樣子嗎？」
「我告訴你！那是因為──」
祐夏以高亢到有點沙啞的聲音吐出了幾個字。
「！！？？」
一瞬間，崇軒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你不知道，對吧？」因為剛剛的話吐光了肺裡的空氣而喘個不停的祐夏盯著崇軒自己沒辦法看到的表情，表情相當認真，但不知為何，似乎也有所請求。「這樣的話，你還可以那麼自信的相信她嗎？」
崇軒斜眼瞪了她一眼，表情相當嚴肅。「妳以為我會相信這番話嗎？」
祐夏從鼻子裡哼了一口氣。「你相不相信有差嗎？事實就是事實，真相只有一個，你再怎麼耍嘴皮子逃避現實也不會改變。」
崇軒稍微皺起眉頭，他仍然不相信祐夏的話，但他不明白會什麼那個記者可以這麼篤定地把那些話說出口，好像那就是真理一樣。「所以呢？妳又憑什麼要我不要相信那個社長而轉而相信一個在這次事件裡搞鬼的記者？」
「因為……」祐夏將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是你唯一能知道那些答案的機會！」
崇軒瞇起眼睛，這話的意思是……
「妳想要我既提供情報？」崇軒的語氣有點嘶啞，但他還是盡可能擺出冰冷而不相信的樣子。「妳認為我還會相信妳？妳以為妳做的事只是打破冰箱裡幾顆雞蛋的程度嗎？」
「……這件事我當然明白。」祐夏稍微垂下了目光，但又很快對上崇軒往後瞥的眼睛。「但是，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話，你就絕對不能只當崎靜雯的狗。」
崇軒皺起眉頭。「狗？」
祐夏點點頭。「我不管你怎麼想，在我眼裡就是這樣，在其他人的眼裡恐怕也是這樣。」
「你也有查覺到吧？上次林佩郁的事情也好、這次的事件也好，你都在無意間被她利用了，甚至造成……差點無法彌補的結果。」
「你真的認為，當你想要知道真相的時候，崎靜雯會讓你知道嗎？」祐夏壓低聲音：「特別是，她不想讓你知道的真相。」
「……」崇軒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
「……妳誤會了三件事，賴祐夏。」
「嗯？」這回應讓祐夏皺起眉頭。「誤會？」
崇軒將手往後伸向她比一個一。「第一個，我不是她的狗。」
祐夏皺起眉頭。「你難道──」
「我不管妳怎麼想，在我眼裡就是這樣。」崇軒用她剛剛的語氣說：「我不是她的員工、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連她最喜歡的推理，我也沒有興趣。」
「可是──」
「我知道她利用我做了什麼。」崇軒說：「但是，就算她沒有，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是那麼做，但我很確定自己心裡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好端端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確定？」祐夏的語氣充滿不信任。
「妳又確定了？」崇軒用有點挑釁的語氣說：「還有，第二個誤會。」
「真相或許的確只有一個，但謊言卻可以有無限多個。」
「那你又怎麼知道誰說的才是──」
「最後一個誤會。」
崇軒厲聲打斷祐夏的話，握住了門把。
「妳不是我唯一知道那些問題答案的機會。」
「什──」祐夏愣住了。
崇軒冷冷地丟下語句後，就開門離開了飲料店，連祐夏有什麼表情都沒留意。
他又回到了毒辣的大太陽下，然而，翻攪的內心卻讓炎熱燒不進他的腦中。
是啊……我不是狗。
我不是靜雯的狗。
我只是……跟她只是在同一件事情上合作而已。
沒錯，就只是這樣而已。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