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怨靈古曼麗》繪師:羅琛
《二章/怨靈古曼麗》繪師:火車
「嘶嘶~」
「嘶嘶嘶~」
「嘶嘶!!!~」
「…小白,怎麼了啊…我好累喔…祢讓我再睡會…」小白不停的在我耳邊吐信,我迷濛的睜開雙眼,看見小白的尾巴纏著我的手機,而它正在響。
「唔…我關到靜音了嗎?」我拿起手機,是雷恩打來的。
啊,今天是約定好的第七天了嗎?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確認,我才放下心來。好險,沒像上次一樣直接昏迷兩天。
咳咳,我清了清喉嚨,為了不要讓雷恩聽出來我剛睡醒:「你好。」
「芊菁……」雷恩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我驚覺不對,振作起精神:「怎麼了?雷恩?」
「一大早的真不好意思……但我的確是已經七天沒闔眼,一旦我睡著,陣法就有可能直接破滅,祂…很兇,妳能夠現在過來嗎?我把位置發在LONE上給妳了。」
「好。我整理一下就到。」掛掉電話以後我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換上了誡靈師的法袍以及整理我的道具。
冥燭、安息草線香、現在還有鐵頭進駐的白晶獸魂扇。「小白,鐵頭,我們要出去工作了喔。」
小白纏在我的手臂上,而獸魂扇則是隱隱的發出靈氣。我打開了LONE,看了看那個地理標誌,覺得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
「那個,小白,祢會不會看地圖?」我將手機螢幕給小白看,尷尬地問道。
「嘶~」小白點了點頭。
好險。不然靠我自己走到了,雷恩差不多也陣亡了。我靠著小白的指引,使用[瞬步咒],不出半個小時,便到了雷恩的工作室。
站在屋外,都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以及憤恨。我深呼吸,點起冥燭,另一手拿著獸魂扇。
「我們走吧。」
我一走進門,就看到雷恩坐在地上。「雷恩?」他的靈力弱了很多,連我都不禁為他緊張了起來。
「芊菁…妳速度真快,我本以為我還會再等好一會。」他苦笑道,「看見那道門了嗎?她就在裡面。很危險。」
「沒事,你先顧好自己吧。[護體咒]!स्वभावशून्यान्पश्यति स्म । इह शारिपुत्र रूपं शून्यता शून्यतैव रूपं रूपान्न!我用護體咒護住了我們兩人,也為了讓雷恩有機會能夠休息。
「我進去了。你好好休息一會。」我抓著他的手,渡了一點靈力給他。他看起來稍微有些精神了。
「好。」
雷恩看著閻芊菁緩步走向那道門的背影,感受著她的靈力在他的體內流竄。雖然屬陰,但是…對他來說…這股靈力,好溫暖。
我的冥燭晃動得很厲害,獸魂扇也漸漸的發出了溫度。以及緊緊地纏在我身上的小白,這一切無不是在告訴我:這個靈有多麼的危險。
「沒事的。」
我站在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
用獸魂扇輕輕一扇,撤除了雷恩的血陣,這樣他就不用再支出這麼大的靈力了。我推了推門,感覺有一股力量阻止我開門,我使盡一推,才露出那麼一點門縫而已,這個女靈排山倒海的怨念、痛苦、悲憤,就全數的衝向了我。
「………!」
好噁心。好噁心。我感覺,有好多人在摸我。我是赤裸的,我閃躲不了……
「रूपशब्दगंधरसस्प्रष्टव्यधर्माः । न चक्षुर्धातुर्यावन्न मनो!破!」我揮出獸魂扇,扇葉的風切聲中,隱隱的發出了鐵頭的叫聲。瞬間,所有噁心的感覺消失不見。
「我叫芊菁,我是來幫祢的。」我輕聲地道。「讓我進去,我可以幫祢!」
門依然推不動,「讓我進去,我可以幫祢!我是誡靈師,我可以幫祢的。相信我。」
我重複了很多次很多次,因為我不想用強迫的方式逼祂讓我進去。祂的死因,我已經大概猜到了……
最後將近過了一個小時,講得我口乾舌燥,準備要強行突破的時候,我聽見工作室內傳來陣陣的女性哭泣聲。而那扇門,自己打開了。
踏進了工作室內,我順道帶上了門,並且悄悄的對門施加了[封印咒]:「शून्यता शून्यतैव रूपं रूपान्न पृथक्शून्यता!封!」
室內,一個可愛的女孩娃娃,坐在雷恩的五芒星陣之中。
我讓小白幫我纏著冥燭,輕輕地張開了獸魂扇,
「आर्यावलोकितेश्वरो बोधिसत्त्वो गंभीरायां प्रज्ञापारमितायां चर्यां चरमाणो व्यवलोकयति स्म । पंचस्कन्धाः । तांश्च स्वभावशून्यान्पश्यति स्म । इह शारिपुत्र रूपं शून्यता शून्यतैव रूपं रूपान्न पृथक्शून्यता शून्यताया न पृथग्रूपं यद्रूपं सा शून्यता या शून्यता तद्रूपं । एवमेव वेदनासंज्ञासंस्कारविज्ञानानि । इह शारिपुत्र सर्वधर्मा……」
我的咒語漸漸的消除了雷恩的[五芒星鎮壓術],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又一圈的靈氣環繞著女孩娃娃。
"嗚…───嗚嗚……啊!!!!!!!!!!!!────"
"ช่วยด้วย!(救救我!)"
「相信我,我是來幫祢的。」我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碰上那一個女孩娃娃。突然間,她的眼睛瞪大,而我的意識也瞬間被她的給取代。
她的名字叫做娜妲,十七歲。現在,她正在被強暴。四五個臉上帶著淫穢笑容的男人。
我緊縮著我的身子,好噁心。好噁心。男人的手撫摸在娜妲身上,就像撫摸在我身上一樣。我的下腹好痛,好痛。
娜妲還是處子之身,卻在這種情況下被輪暴,她很痛,很痛,她很害怕。
「啊……!ช่วยด้วย! (救救我)」然後,我看到了牆後,還有一個女人。
「น้องสาว(姊姊)!ช่วยด้วย(救救我)!」但是,娜塔口中的姊姊並沒有動作。她只是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娜塔被輪暴。「น้องสาว(姊姊)…」
「嗚嗚…嗚嗚嗚……」
整個強暴的過程持續了半天,最後男人們對娜妲的蹂躪太過強烈,用一節削了一半的竹子直接刺入娜妲的私處。在裏頭不停的攪弄,笑著說想看看娜妲可以撐開到多大。
但竹子的尖頭處已經刺傷了娜妲的子宮,娜妲大量的出血,男人們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直到他們盡興了,才發現娜妲因為失血過多,早已經沒了呼吸心跳。
一名男人驚覺事情的嚴重性,大喊著牆後面的女人。娜妲口中的姊姊。
「娜露!娜露!怎麼辦?娜妲死了!」
娜露一臉無謂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娜妲的屍體。
「沒關係,這個我可以處理。但是你們說好要給我的錢還是得給!我會保守秘密。你們不要試圖想殺了我,因為你們把娜妲玩死的事情,除了我之外,剛剛其實還有另一個人在場,她知道。要是我也死了,你們的事情就會跟著傳出去了。」娜露鼓起勇氣,講了謊話。
其實剛剛只有她一個人在場,根本沒有她口中說的第二人。但是,為了活命,為了錢,她裝得非常自信。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乖乖地掏出錢來,有一個甚至還加了好幾倍。
娜露將男人繳出的錢收進懷裡,目送他們離開。然後,她將娜妲的屍體搬進屋內。
「別怪我,娜妲。妳從未尊重過我這個姐姐。」
娜露跟娜妲兩姊妹父母雙亡,娜露大娜妲三歲而已,卻一肩挑起了一個家的責任,在她們村落,她們是最貧窮的一戶。
但讓她漸漸感到不滿的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增加的娜妲,長的越來越漂亮。最後,甚至有村中之花的稱號。
反觀娜露,出生的時候臉上便有一枚胎記在右側臉頰,因此,兩姊妹的容貌常常被拿來評比。
光是這一點,她就很不滿了。憑什麼她這麼努力養大的妹妹,卻僅僅是因為長相,就完全掩蓋掉了她這個姐姐的付出?
甚至到了後來,娜妲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尊重她。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變成娜妲的侍女,而不是姊姊。
再加上一件讓娜露無法接受的事:目前娜露已經二十歲了,至今未有人求娶。
可娜妲十六歲的時候,便已經有多個有錢的家庭要求要娶娜妲。偏偏,娜妲一個都不願意,每次都是斷然拒絕,甚至到了願意用結束生命的方式,來拒絕出嫁。
對於無人求娶的娜露來說,這是非常丟臉的事情。
可娜妲一直拒絕出嫁的原因,娜露一直不明白。
但是感受著娜妲的意識的閻芊菁,她知道。
娜妲是一名女同志。她喜歡女性。她一直有一位相當仰慕的女孩子,但她從未與她交談過。
某日,娜露經過了一個小廟,裡面有四名男人正在聊天。
他們看見了娜露,便把娜露叫了過去。娜露本來很煩躁,因為這四個人都是村裡小有名氣的有錢家族的兒子,想必多半又是要娶娜妲的事情。
但沒想到,其中一名名叫肯莫的男人,悄悄地跟娜露說:「娜露,妳要不要與我們合夥?我們有一個很棒的賺錢方式。只要妳答應一個條件,我們就讓妳參與。」
賺錢的方式?娜露眼睛為之一亮。「說來聽聽。」
肯莫說:「你知道現在中華地區很風靡古曼童、佛牌跟符管這些東西嗎?只要有阿贊的照片,以及親自求取的照片,大多數人都會買單的。尤其是台灣,聽說非常好賺!」
「可是我們哪兒找阿贊來為我們的東西祈福或入靈?」娜露不解地問。
「不用找。妳就可以。跟著我們去台灣,妳自稱有阿贊的資格,不會有人懷疑妳。只要妳神祕一點,人們都會信!」肯莫說。
娜露想了一想,的確,是不錯的方法。但是,要前往台灣,並且定居在那,會是一筆很大的開銷。她要如何支付?
肯莫臉上露出邪笑:「娜露,妳知道安魯吧?」
娜露道:「安魯?村中最有錢的家族。我怎可能會不知道。」安魯,甚至也來求娶過娜妲。
「安魯對於妳妹妹拒絕他的求婚感到非常憤怒,他說他願意出一百萬泰銖,買妳妹妹的初夜。」
肯莫道:「當然啦,安魯玩剩的,自然我們兄弟們也少不了。我們每個人會再加給妳十萬泰銖,總共一百四十萬泰銖,足夠妳直接到台灣定居了吧?」
一百四十萬泰銖?(相當台幣13X萬)
娜露瞪大了眼睛。她思考了片刻:娜妲若是初夜被奪走,那麼她就是勢必得嫁!最好嫁給安魯,或是其他這四個人,他們都算是村中有錢的人家。
…我是為她好。…
娜露掙扎著,不停用這句話說服自己。
…我是為她好……我是為她好。
「可以。」最終,一百四十萬泰銖,蓋過了娜露的理智,她答應了。
肯莫笑咪咪的,從腰間拿出一瓶透明的液體。「這是一種特調,藥勁很強但無色無味,喝下之後便會全身無力,妳今天晚上十點前,就想辦法讓娜妲喝下。之後,她開始迷軟無力的時候,妳就把她帶到妳家的後院,我們會在那裏等妳。」
娜露顫抖的手接過那瓶特調藥水,「好。」
娜露回到家以後,娜妲坐在客廳前,臉色不悅:「姐姐,妳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晚餐呢?」
「晚餐?廚房裡不是備了一些乾餅,妳餓了可以先吃啊。」娜露非常討厭娜妲的口氣。
「我不要吃乾餅!姊,我們吃乾餅已經吃好幾天了!」娜妲道。
「若是妳嫌,妳也可以出去賺錢,或是妳可以直接嫁人。那樣妳可以吃得飽穿得暖!」
為什麼只有我要每天在市集上叫賣?妳為什麼可以整天閒晃在家?就因為妳漂亮?
娜露不悅的情緒越來越高漲。她手中握著的那瓶特調藥水,也越抓越緊。
「妳整天就只要我嫁人!我不要嫁!」娜妲紅了眼眶,「姊姊,妳根本不懂我!」
娜露緩了口氣,裝出和藹的表情:「算了,我們不要吵這回事。我用乾餅做個炒餅配個辣菜湯吧,妳不是最喜歡喝的嗎?」
娜妲點了點頭,縮著身子窩在客廳。
於是,那碗辣菜湯,便成為了改變娜妲命運的一碗湯。
娜妲死後,被秘密地埋葬在他家後院的農地。娜露甚至直接還放火燒了自己家,並讓火勢蔓延到農地,
為了掩蓋她與娜妲突然消失的原因,就是假死。
我顫抖的手,漸漸地離開了娃娃的身體。
「娜妲。這些我都知道了。但不可否認的是,祢也有錯的地方祢知道吧?」
我用獸魂扇輕輕一扇,在女孩娃娃周圍的靈氣運轉了起來,黑色靈氣緩緩地將女孩娃娃包纏住,不久後,一個黑長髮、面容秀麗的女靈出現在我面前。
「嗚……」她仍在哭泣。而我身上的痛苦仍未解。
看著她身上穿著一點都不符合她年紀的童裝,我皺了皺眉頭。隨即抓了雷恩工作室一旁的毯子,用我的靈氣掩蓋住雷恩的氣息,用它將娜妲的身體給裹好。
「……。」娜妲抹了抹眼淚,眼神幽怨,但帶著一絲感謝的看著我。
「祢現在的痛苦,都在我的身上。在祢不痛的時候,能不能好好地跟我談談?祢想要什麼?」
我強忍著下腹的疼痛,以及身上那些噁心的感覺。小白纏著我很緊,讓我感覺到,好似牠也在幫我承擔。
娜妲的眼神中充滿了恨。
一字一字緩慢地道:「我要他們死!」
「做不到。我能做的只有懲罰,但是致死是不可能的。」我斷然拒絕:「而且,娜妲,祢也害死了一個無辜的畢業生。」
「他拿童裝給我穿!給我吃糖果!給我玩具?」娜妲憤怒的道:
「我莫名其妙地慘死,又莫名其妙的被一段咒語給禁錮到這個娃娃裏頭,他也用錢買了我!他是該死的!是該死的!」娜妲緊抓著身上的毯子,憤怒的吼著。
整個房間,都好似在震動。
「娜妲,祢如果冷靜不下來,祢不要怪我。」我嚴肅地道。
「我是用錢能夠買得嗎?用錢把我的命都買了;現在再用錢把我的靈魂也給買了嗎?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全都死!!!!!!」
我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緩緩地張開獸魂扇:喃喃地念著[禁錮咒]:「रूपशब्दगंधरसनिरो "禁"!」
娜妲周圍的黑色靈氣,一圈一圈的纏上她,將她緊緊束縛住,我舉起獸魂扇,一點一點地將她的痛苦還給她,帶有痛苦的靈氣,是血紅色的。
她露出驚恐的雙眼:「不要!不要!好痛…好痛…!」
「娜妲。祢的痛苦我暫且能為祢承受;但始終沒有辦法永遠將痛苦給轉移,除非祢願意被渡化。
但是祢的要求,要他們死?這個我做不到。我能做的,只有讓祢無痛的離開;以及給那些人懲罰!另外,祢害死一個無辜的人的這件事,T國的冥府也會將祢判刑……。」
通常如果在台灣的外地靈被超渡,都會由冥間的「安息堂」暫時安置,並派出冥間信使,去通知該地的冥間管理者來接手這個外地靈。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娜妲瘋狂地叫著。
「啪!」扇葉的聲音非常大聲,我直接一把扇了過去,娜妲痛的跪了下來。
我怒道:「娜妲。祢知道我對祢有多寬容嗎?身為誡靈師,我根本可以直接忽略祢的痛、祢的要求,將祢的靈魂斬殺,讓祢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我可以直接請冥間信使,將祢送回T國接受審判,那樣祢只會更苦而已。」
我加重了語氣:「如果沒有我,祢連剛剛那三分鐘無痛的時間都沒有!」
娜妲愣了一愣,隨即眼淚落了下來:「嗚嗚…我…」
我的獸魂扇輕輕一揮,解開了禁錮咒,抽回了痛苦。「祢知道嗎?娜妲,這就是祢平常對祢姐姐的態度。」
「有因必有果,祢平時如此對待祢的姐姐,導致她對祢產生怨恨,而種下了這樣的果。
我知道,這樣的後果太重了,所以,祢的姊姊我也不會放過她。但是,祢並不完全是一個受害者;祢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加害者,這樣祢明白嗎?」
娜妲哭著道:「是……」
「我可以幫祢。但是要按照我的方式。祢接受嗎?這段時間,祢身上的痛,全部都會在我身上。我不會再讓祢受苦,但是,祢必須與我訂下約定,一切照我的方式走!」
我的左手緩緩地釋出我的靈力,如同繩索一般,垂在娜妲前面。
「這是契約之繩,我,閻芊菁,將暫時承擔祢的痛苦,並在允許範圍內,讓祢看見害祢之人的報應。娜妲,這樣子,祢會願意被渡化,無痛、無怨的狀態下,回到T國的冥界審判庭嗎?」
我輕聲補充道:「祢一旦反悔,這條繩索將會直接將祢的靈魂銷毀,永世不得超生。」
娜妲猶豫了很久很久。
「祢喜歡的那個女生,叫做蒂莉對吧?她很美。這是我額外幫祢的,幫祢寫一封信給她如何?」
娜妲瞪大了眼睛,淚水不停地流下。隨後,她顫抖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契約之繩。
「祢知道祢姐姐在台灣,她在哪兒?」我輕輕地將娜妲扶起,「回頭我給祢找件比較適合祢的衣服。」
我用手上的獸魂扇扇了兩下,將禁錮她的咒語全數解除。並且輕輕的拍了拍小白的頭,讓牠不要那麼緊繃了。雖然,我的下腹一直很痛很痛。
「…娜露…就是販售我的店家……」娜妲低著頭,「在K市。」
「娜妲,我會帶祢去K市,可能還是要委屈祢先入靈到娃娃裡面去………」
我還尚未製作出可以儲靈的法器,所以沒辦法,只好將就著用。
「不用,我這兒有儲魂罐。」雷恩的聲音突然從我後方發出,我愣了一下,他怎麼進得來?
我剛剛在解除禁錮咒的時候,把門的咒語也順便解了嗎?還是,他的靈力有我高強嗎?
其實,閻芊菁漏掉是,雷恩是主修埃及的黑巫術,而埃及黑巫術的核心架構,就是"真名"。
只要知道了任何生靈的真名,巫術師都可以加以操控。當時雷恩發現門被封的時候,想起了閻芊菁的名字,便想試探看看她是否有防備這件事情,卻沒想到,閻芊菁,竟是她的真名。
所以她在門上的封印咒,雷恩輕易的就解開了。
雷恩很驚訝,芊菁居然據實以告。
他打開門的時候,用了[隱息術]。
而當時的芊菁正使用大量的靈力訓誡娜妲,因此才沒有發現他。對於芊菁目前所承擔的痛苦,不知為何,雷恩感到非常的擔憂。
誡靈師,真的好苦。
「嗚……」娜妲躲到我身後,隱隱地發著抖。
我責怪的眼神看向雷恩,他摸了摸鼻子,將儲魂罐遞給了我,然後默默地退到門後。
「女孩娃娃祢不喜歡的話,可以選擇這個…儲魂罐。雷恩雖然是男性,但他也是修道之人,他同樣不會傷害祢的。娜妲,相信芊菁好嗎?」
娜妲雖然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最後,祂的靈魂還是竄入了娃娃裡頭。
「祂不要。還你。」我走向雷恩,卻突然發現我非常非常不想靠近他。他接過儲魂罐的時候,碰到了我的手,我竟大叫了一聲,然後癱軟在地。
「芊菁?」
「你不要碰我!!!!!!!!!」
我尖叫了出來。獸魂扇直接打在雷恩的手上。
「……芊菁?妳,妳還好嗎?」雷恩退了兩步遠,眼神中充滿了驚嚇。
他揉著被打的手,心底暗暗震驚。那把扇子內的獸魂強悍度真不是蓋的……
小白在我身上繞了幾圈,我稍感放鬆了一些,我摀著下腹充滿歉意地對著雷恩道:「抱歉。娜妲的痛苦轉移到我身上了,相對地對於男性的厭惡也跟著影響到我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雷恩輕聲地說。只是,他的手好痛……
我思考了片刻:「雷恩,我明天要去K市,一間專賣古曼童跟泰國聖物的一間店。我可能需要你陪我去。但你要離我遠一點…」
娜妲的痛苦真的不是用言語能形容的痛。而且,如果娜露的店內真的有什麼陰鬼神進駐,我很有可能一人無法招架得來。
「沒問題。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在奇異山車站見?」
我皺眉,轉頭問了我手上的小白:「小白,祢知道去奇異山車站的路不?我查地圖給祢看阿?」
小白嘶嘶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雷恩看傻了眼。這位誡靈師,她認不得路嗎?…問路全靠一條蛇?
其實,她可以學一些[導路術],甚至,他也可以開車載她的……
我艱難的爬了起來,雷恩因為剛剛的那一扇,實在也不敢太靠近我,我抱起娜妲的娃娃,疲累地道:「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見。」
「好,明天見……」
閻芊菁緩緩地走出雷恩的工作室,走了一陣子才用了[瞬步咒]離開。
而巷子對面,蛋餅豆子跟魚皮三人正要來找雷恩,看見走出門的閻芊菁,驚訝的往後躲了起來:「欸?為什麼白蛇千金會到雷恩的工作室?」
他們三人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雷恩在把妹齁?!」
<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