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卸下鎧甲的騎士（03）
本章節 3774 字
更新於: 2019-09-28
「哦！」祐夏的雙眼瞬間發亮。「你說，吳中成其實才是計畫這一切的主謀！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
崇軒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謹慎的思索著些什麼。「要問為什麼的話，其實只要從『這起事件並不是一件巧合』的角度去想一想就能明白了。」
「如果這件事並不是巧合的話，黑幕就要能十分清楚小秀家中每個家人和家人之間彼此的狀況，並且在適當的時間進行適當的刺激才能達到整起事件所呈現的樣子，從這一點上來看，已經和怡璇姊跟小秀住了一段時間的中成大叔是最有可能的。」
「不見得吧？」祐夏歪頭，抓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一般，以像是課堂發問的語氣說：「你剛剛不是也說過，那個叫做吳中成的人幾乎一直在上班，很少跟家人接觸，他真的會明白這麼多嗎？更何況──」
崇軒抬起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我還沒說完。」
「呃──不好意思。」有點尷尬的祐夏連忙低頭道歉。
「妳說的其實也有可能，但我還有另一個證據能印證這個假設。」崇軒比了一個二。「就是手機。」
*
聽到第二個證據，從剛剛開始表情便黯淡下來的吳中成垂下了眼睛，但什麼也沒說。
靜雯似乎很滿意他這個反應，點了幾下頭。
「怡璇姊是接到熊敏澤的簡訊而以為是他綁架了小秀，但問題就在於，怡璇姊那時用的可是你的手機啊，熊敏澤為什麼會知道你以前的手機號碼、而且還知道現在是怡璇姊在用呢？」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略帶挑釁的盯著吳中成。
吳中成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但表情愈來愈嚴肅。
靜雯兩手一攤。「最有可能的，就是由工作在外完全沒有跟家裡連繫的你告訴他，而也可以從這點來合理推論，怡璇姊之所以會用你的手機，也是你搞的鬼，只要事先偷偷摔怡璇姊的手機幾下再立刻失蹤，一方面擔心你一方面又因為小秀的事而困擾著的她是絕對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這樣一來，整起事件就全部都說得通了。」靜雯雙手交叉在胸前，露出笑容，那種……看透了一切而顯得輕鬆自在、讓人感到莫名不安的笑容。
「這起事件並不是幾億分之一的機率所串起來的巧合，而是一場由你自導自演的戲。」
*
「早在事件發生之前，中成大叔就已經在準備了。」崇軒的口氣突然變得非常篤定。「不管是在正常工作天的中午跑到他們原本住的高級住宅區、或是讓怡璇姊看到自己在打包行李和檢查家裡的東西、還有刻意弄出李經理沒有收到假單的假象，都是他為了讓這起事件看起來像是一起巧合而刻意放下的餌。」
「而那些去公司找他的那些幫派人士、或是去家裡找他的那些奇怪的人，也是他為了讓事情發展到最後的『綁架』事件時能合情合理而找來的。」
「嗯？」祐夏皺起眉頭，發出不太認同的聲音。「這有可能嗎？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目的，找幫派成員來也太冒險了一點吧？更何況他們的老大還是自己的妹妹很討厭的人。」
崇軒不以為意地搖搖頭，說：「你認為一個不惜讓自己女兒崩潰也要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失蹤的傢伙會在意那種事情嗎？」
「這……的確很難相信啦，可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做出這種事？」
「這個等一下再說。」崇軒隨口應付一下，撥弄著手指。「總之，他為了這個計畫，包括熊敏則在內，一共找來了四個協力者。」
「四個！」祐夏揚起眉毛。「出乎意料的很多欸，可是整體事件聽起來好像沒有牽連到那麼多人才對啊。」
崇軒伸手抹去寶特瓶滴到桌子上的三個水珠。「那是因為他們各有自己的職責，而其他三個只不過是負責在暗中幫他一把罷了。」
「幫他一把？那些人是誰？又做了些甚麼事？」
「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事。」崇軒說：「講白一點，關鍵就是實施這個計畫需要顧慮到的問題，而從那些問題，就可以推敲出『協助者』的身分。」
「問題……嗎？」祐夏抓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如果真要說的話，最大的問題應該是──」
*
「工作的問題。」
在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靜雯用指甲敲響了咖啡廳的桌面，而吳中成只能持續垂著雙眼，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就算再怎麼想暗算我，如果因此而丟了工作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你必須找一個能夠讓你保住工作的協助者、一個能保證你在計畫結束後，不管到底成功還是失敗，都保證能讓自己在失蹤十幾天後還能繼續回去工作的協助者。」
靜雯露出了點兇殘的笑容，往椅背靠了下去。「嘛！雖然他會協助你有點意外，但他也太不會演戲了，一下子就被我抓到說～」
「那個何老闆。」
「什──」吳中成頓時皺起眉頭，對上靜雯的視線，嘴唇抽動了一下，卻又用力抿起來，似乎原本有想要說的話，卻連忙打消念頭。
靜雯對他的反應露出愉悅的表情。「可別跟我要證據啊！不如說整起事件本身就是那傢伙有協助你的證據。」
「管你請假的人或許的確是李經理，但掌握你的工作的人終究是川利公司裡最大的傢伙，不管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做出讓李經理忽略請假單的戲碼，無故曠工十幾天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李經理都沒有讓你請假了，那麼能讓你放心曠工的人，當然也就只有那傢伙有能力，難道不是嗎？」靜雯理所當然地攤開雙手，挑釁的揚起眉毛。
「……」
靜雯豎起一根手指，像是老師在教導學生般繼續說：「那傢伙會協助你的原因很明顯：他想要擺脫我的威脅。」
「我握有太多他的把柄了，就算不去煩他也是一個隱患，你八成是用什麼可以徹底打倒我之類的說詞說服他協助你的吧，畢竟他可沒正面跟我對的膽，而且整起事件的成功與否對他而言也沒有損失，他只要事先確保一個社畜員工的工作就可以了，真是不錯的交易對吧？」
「……」說到這裡，吳中成的肩膀一垮，似乎有點放棄抵抗了。
靜雯反覆伸直手指又握住拳頭，帶著很危險的微笑。「不過呢，我還是建議你，下次最好找有用一點的隊友啊！講話都那麼不經大腦的傢伙只會不打自招。」
*
「我們在川利公司調查的時候，何老闆一開始說『因為吳中成工作做的不錯』所以才在失蹤那麼多天後保留他的職位。」抓著下巴回想著那天情況的崇軒皺起眉頭。「但是，靜雯在幾秒之後又問何老闆有關吳中成的工作成果如何，他卻說不清楚（ps：第二章04），證詞前後矛盾，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在說謊。」
「再加上動機和整起事件的情況，基本上可以完全確定。」
祐夏的眼珠飄來飄去，似乎在腦中整理自己聽到的情報，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為了擺脫崎靜雯而跟曠工的員工合作……嗎？的確有這個可能，畢竟被崎靜雯逼瘋的人也不在少數。」
妳眼前就有一個。雖然很想說，但崇軒選擇繼續把事情說下去：「總之，在所有計畫和線索都已經安排好後，中成大叔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假藉著打工的名義搞失蹤，並藉由刻意安排好的『巧合』讓無法聯繫上他的家人驚慌失措，小秀和怡璇姊如他所料地發生衝突、最後小秀找上了靜雯，並展開調查。」
「而這時，就換第二個協助者派上用場了。」
「第二個協助者？」祐夏歪了歪頭思考有哪個可疑人士。「第二個協助者可以辦到的事情是……」
「干擾我們的調查，或者說是轉移注意力。」崇軒的表情變得嚴肅了點。「而那個人，就是安修高中附近派出所的警察陳宗里。」
「喔！」一聽到警察兩個字，祐夏的眼睛都發亮了。「警察居然涉及幫派和企業的私人糾紛！這可是大新聞！他是收了吳中成的賄賂嗎？還是因為以前的長官退休後加入幫派了所以幫忙出頭？或是打算抓住川利公司的把柄勒索？我這裡的案例多的是喔！」
崇軒翻翻白眼。「我沒有興趣，而且這也不是陳宗里會協助的原因。簡單來講，他就是不爽靜雯當崎家徵信社社長很久了，所以想要藉此機會將她給拉下來而已。」
「不爽崎靜雯當崎家徵信社社長？這又是為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但總之那就是他的動機。」崇軒隨便敷衍了一下，他不想洩漏這麼多事情。「他負責的派出所剛好是掌管後山的監視器畫面，而這也是他在整起事件中負責的部分。」
「你是說，他故意給你們錯誤的監視器畫面嗎？還是偽造假的畫面？」
崇軒搖頭。「都不是，他只是誤導我們而已。」
「我們看到的監視器畫面中，中成大叔是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單獨一個人前往後山、在上山後就沒有出現在山頂上的畫面中，因此推斷他是從半山腰的小徑離開並且順著路走到其他荒涼的地方溜走的。」
「然而，後山上的那些監視器已經很久都沒有換新的了，人物的長相都看不清楚，我們只不過是因為看到那個上山的人是單獨一個人而且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所以下意識以為『那個人』就是中成大叔，再加上陳宗里的誤導，讓我們就此搞錯了方向。」（ps：第三章02）
「事實上，中成大叔其實是混在晚上九點那群從安修高中裡走出來的老師之中，藉此來從監視器──以及我們的眼前逃走。」崇軒下意識地遮住一隻眼睛，他很確定當時的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追查對象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溜走。「再加上陳宗里故意只給我們看那些畫面，讓我們順著原本那種錯誤的思路一直追查到沒辦法再追查下去而沒有顧慮到其他地方，完全沒想到中成大叔早在我們苦惱的時候就已經光明正大地走去工地了。」
「中成大叔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就是要拖時間混淆我們，直到小秀終於忍無可忍。」表情嚴肅的崇軒伸出一根手指說到：「最後到了前天晚上，他算準小秀差不多已經忍不下去的時候，再以其他人的帳號跟小秀聯繫、把她引出家門，做出一連串會讓怡璇姊誤以為熊敏澤找上自己而小秀被綁架的假象，讓怡璇姊走投無路只好找上靜雯，並叫我去找人在工地的他和小秀。」
「欸？這有什麼意義嗎？」祐夏困惑地皺起眉頭。「他花了那麼多心思躲起來，現在卻又故意讓你找到？」
「那是因為……」
崇軒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謹慎的思索著些什麼。「要問為什麼的話，其實只要從『這起事件並不是一件巧合』的角度去想一想就能明白了。」
「如果這件事並不是巧合的話，黑幕就要能十分清楚小秀家中每個家人和家人之間彼此的狀況，並且在適當的時間進行適當的刺激才能達到整起事件所呈現的樣子，從這一點上來看，已經和怡璇姊跟小秀住了一段時間的中成大叔是最有可能的。」
「不見得吧？」祐夏歪頭，抓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一般，以像是課堂發問的語氣說：「你剛剛不是也說過，那個叫做吳中成的人幾乎一直在上班，很少跟家人接觸，他真的會明白這麼多嗎？更何況──」
崇軒抬起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我還沒說完。」
「呃──不好意思。」有點尷尬的祐夏連忙低頭道歉。
「妳說的其實也有可能，但我還有另一個證據能印證這個假設。」崇軒比了一個二。「就是手機。」
*
聽到第二個證據，從剛剛開始表情便黯淡下來的吳中成垂下了眼睛，但什麼也沒說。
靜雯似乎很滿意他這個反應，點了幾下頭。
「怡璇姊是接到熊敏澤的簡訊而以為是他綁架了小秀，但問題就在於，怡璇姊那時用的可是你的手機啊，熊敏澤為什麼會知道你以前的手機號碼、而且還知道現在是怡璇姊在用呢？」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略帶挑釁的盯著吳中成。
吳中成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但表情愈來愈嚴肅。
靜雯兩手一攤。「最有可能的，就是由工作在外完全沒有跟家裡連繫的你告訴他，而也可以從這點來合理推論，怡璇姊之所以會用你的手機，也是你搞的鬼，只要事先偷偷摔怡璇姊的手機幾下再立刻失蹤，一方面擔心你一方面又因為小秀的事而困擾著的她是絕對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這樣一來，整起事件就全部都說得通了。」靜雯雙手交叉在胸前，露出笑容，那種……看透了一切而顯得輕鬆自在、讓人感到莫名不安的笑容。
「這起事件並不是幾億分之一的機率所串起來的巧合，而是一場由你自導自演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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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事件發生之前，中成大叔就已經在準備了。」崇軒的口氣突然變得非常篤定。「不管是在正常工作天的中午跑到他們原本住的高級住宅區、或是讓怡璇姊看到自己在打包行李和檢查家裡的東西、還有刻意弄出李經理沒有收到假單的假象，都是他為了讓這起事件看起來像是一起巧合而刻意放下的餌。」
「而那些去公司找他的那些幫派人士、或是去家裡找他的那些奇怪的人，也是他為了讓事情發展到最後的『綁架』事件時能合情合理而找來的。」
「嗯？」祐夏皺起眉頭，發出不太認同的聲音。「這有可能嗎？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目的，找幫派成員來也太冒險了一點吧？更何況他們的老大還是自己的妹妹很討厭的人。」
崇軒不以為意地搖搖頭，說：「你認為一個不惜讓自己女兒崩潰也要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失蹤的傢伙會在意那種事情嗎？」
「這……的確很難相信啦，可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做出這種事？」
「這個等一下再說。」崇軒隨口應付一下，撥弄著手指。「總之，他為了這個計畫，包括熊敏則在內，一共找來了四個協力者。」
「四個！」祐夏揚起眉毛。「出乎意料的很多欸，可是整體事件聽起來好像沒有牽連到那麼多人才對啊。」
崇軒伸手抹去寶特瓶滴到桌子上的三個水珠。「那是因為他們各有自己的職責，而其他三個只不過是負責在暗中幫他一把罷了。」
「幫他一把？那些人是誰？又做了些甚麼事？」
「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事。」崇軒說：「講白一點，關鍵就是實施這個計畫需要顧慮到的問題，而從那些問題，就可以推敲出『協助者』的身分。」
「問題……嗎？」祐夏抓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如果真要說的話，最大的問題應該是──」
*
「工作的問題。」
在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靜雯用指甲敲響了咖啡廳的桌面，而吳中成只能持續垂著雙眼，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就算再怎麼想暗算我，如果因此而丟了工作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你必須找一個能夠讓你保住工作的協助者、一個能保證你在計畫結束後，不管到底成功還是失敗，都保證能讓自己在失蹤十幾天後還能繼續回去工作的協助者。」
靜雯露出了點兇殘的笑容，往椅背靠了下去。「嘛！雖然他會協助你有點意外，但他也太不會演戲了，一下子就被我抓到說～」
「那個何老闆。」
「什──」吳中成頓時皺起眉頭，對上靜雯的視線，嘴唇抽動了一下，卻又用力抿起來，似乎原本有想要說的話，卻連忙打消念頭。
靜雯對他的反應露出愉悅的表情。「可別跟我要證據啊！不如說整起事件本身就是那傢伙有協助你的證據。」
「管你請假的人或許的確是李經理，但掌握你的工作的人終究是川利公司裡最大的傢伙，不管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做出讓李經理忽略請假單的戲碼，無故曠工十幾天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李經理都沒有讓你請假了，那麼能讓你放心曠工的人，當然也就只有那傢伙有能力，難道不是嗎？」靜雯理所當然地攤開雙手，挑釁的揚起眉毛。
「……」
靜雯豎起一根手指，像是老師在教導學生般繼續說：「那傢伙會協助你的原因很明顯：他想要擺脫我的威脅。」
「我握有太多他的把柄了，就算不去煩他也是一個隱患，你八成是用什麼可以徹底打倒我之類的說詞說服他協助你的吧，畢竟他可沒正面跟我對的膽，而且整起事件的成功與否對他而言也沒有損失，他只要事先確保一個社畜員工的工作就可以了，真是不錯的交易對吧？」
「……」說到這裡，吳中成的肩膀一垮，似乎有點放棄抵抗了。
靜雯反覆伸直手指又握住拳頭，帶著很危險的微笑。「不過呢，我還是建議你，下次最好找有用一點的隊友啊！講話都那麼不經大腦的傢伙只會不打自招。」
*
「我們在川利公司調查的時候，何老闆一開始說『因為吳中成工作做的不錯』所以才在失蹤那麼多天後保留他的職位。」抓著下巴回想著那天情況的崇軒皺起眉頭。「但是，靜雯在幾秒之後又問何老闆有關吳中成的工作成果如何，他卻說不清楚（ps：第二章04），證詞前後矛盾，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在說謊。」
「再加上動機和整起事件的情況，基本上可以完全確定。」
祐夏的眼珠飄來飄去，似乎在腦中整理自己聽到的情報，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為了擺脫崎靜雯而跟曠工的員工合作……嗎？的確有這個可能，畢竟被崎靜雯逼瘋的人也不在少數。」
妳眼前就有一個。雖然很想說，但崇軒選擇繼續把事情說下去：「總之，在所有計畫和線索都已經安排好後，中成大叔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假藉著打工的名義搞失蹤，並藉由刻意安排好的『巧合』讓無法聯繫上他的家人驚慌失措，小秀和怡璇姊如他所料地發生衝突、最後小秀找上了靜雯，並展開調查。」
「而這時，就換第二個協助者派上用場了。」
「第二個協助者？」祐夏歪了歪頭思考有哪個可疑人士。「第二個協助者可以辦到的事情是……」
「干擾我們的調查，或者說是轉移注意力。」崇軒的表情變得嚴肅了點。「而那個人，就是安修高中附近派出所的警察陳宗里。」
「喔！」一聽到警察兩個字，祐夏的眼睛都發亮了。「警察居然涉及幫派和企業的私人糾紛！這可是大新聞！他是收了吳中成的賄賂嗎？還是因為以前的長官退休後加入幫派了所以幫忙出頭？或是打算抓住川利公司的把柄勒索？我這裡的案例多的是喔！」
崇軒翻翻白眼。「我沒有興趣，而且這也不是陳宗里會協助的原因。簡單來講，他就是不爽靜雯當崎家徵信社社長很久了，所以想要藉此機會將她給拉下來而已。」
「不爽崎靜雯當崎家徵信社社長？這又是為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但總之那就是他的動機。」崇軒隨便敷衍了一下，他不想洩漏這麼多事情。「他負責的派出所剛好是掌管後山的監視器畫面，而這也是他在整起事件中負責的部分。」
「你是說，他故意給你們錯誤的監視器畫面嗎？還是偽造假的畫面？」
崇軒搖頭。「都不是，他只是誤導我們而已。」
「我們看到的監視器畫面中，中成大叔是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單獨一個人前往後山、在上山後就沒有出現在山頂上的畫面中，因此推斷他是從半山腰的小徑離開並且順著路走到其他荒涼的地方溜走的。」
「然而，後山上的那些監視器已經很久都沒有換新的了，人物的長相都看不清楚，我們只不過是因為看到那個上山的人是單獨一個人而且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所以下意識以為『那個人』就是中成大叔，再加上陳宗里的誤導，讓我們就此搞錯了方向。」（ps：第三章02）
「事實上，中成大叔其實是混在晚上九點那群從安修高中裡走出來的老師之中，藉此來從監視器──以及我們的眼前逃走。」崇軒下意識地遮住一隻眼睛，他很確定當時的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追查對象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溜走。「再加上陳宗里故意只給我們看那些畫面，讓我們順著原本那種錯誤的思路一直追查到沒辦法再追查下去而沒有顧慮到其他地方，完全沒想到中成大叔早在我們苦惱的時候就已經光明正大地走去工地了。」
「中成大叔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就是要拖時間混淆我們，直到小秀終於忍無可忍。」表情嚴肅的崇軒伸出一根手指說到：「最後到了前天晚上，他算準小秀差不多已經忍不下去的時候，再以其他人的帳號跟小秀聯繫、把她引出家門，做出一連串會讓怡璇姊誤以為熊敏澤找上自己而小秀被綁架的假象，讓怡璇姊走投無路只好找上靜雯，並叫我去找人在工地的他和小秀。」
「欸？這有什麼意義嗎？」祐夏困惑地皺起眉頭。「他花了那麼多心思躲起來，現在卻又故意讓你找到？」
「那是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