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帶來快樂的魔法
本章節 2394 字
更新於: 2019-09-27
到了公寓，悠生才看見指宿傳來的訊息，他回覆，『沒事，只是想知道他最近過得如何。』
指宿一樣沒有馬上回傳訊息。悠生關掉手機螢幕，本想放下又再度切開，搜尋電話簿裡，東久邇吾彥的名字。
和懷特的通聯記錄留存手機之上，與之相反，悠生和吾彥聯絡總是小心翼翼，他們從沒在手機裡談論事情，容易被攔截的簡訊也是從來不用的，因為怕遭竊聽，約見面時都用暗語，沒有紀錄就像勾當不存在一樣，是不是應該叫吾彥不能置身事外？無論如何，悠生沒辦法像過去那樣聽從吾彥的指示。
明白自己的所愛真的會快樂嗎？只怕於情於理都不支持去追求。悠生極緩慢地打字，很難理清思緒要對吾彥說什麼。
不管吾彥或懷特，當真認為他一定能帶著原型走出實驗室？也不會因為受了委託就以為自己很偉大，只有他能達成換做別人不能成功的事不存在，仔細想過之後，悠生發覺一直都被話語給迷惑，他不相信追緝嫌疑人這樣重大的案件沒有其他計畫其他人選，就算對方衝著今川而來，會找上他，都是因為他個性太懦弱的緣故。
現在，悠生決定退回原本的位子，做一個平凡人。
『吾彥，要我順他們的意思竊取原型是你們計畫之一吧？但你們怎麼保證我一定手到擒來？我不可能成功，實驗室沒有授權誰能帶出原型，其中的防密措施你想佯裝只是幾個單純大鎖？
生來軟弱的我並非讓計畫成功的最佳人選，要是你們打算放手一搏，請別奢望我會加入，我也做好懷特告發罪行的準備，既然對我而言都不是好結局，到底由誰致使的，就不在考量範圍內。』
看著自己打出的文字，悠生把心一橫按下發送鍵，莫名坦蕩又莫名地不安。
隔天，當悠生從公司走回公寓，一把大手猛不期然伸出暗巷攫住他。
悠生倒抽一口氣，定睛一看發現是吾彥，緊張的心情瞬間減緩不少。
「上田，你瘋了，傳一封鉅細靡遺的簡訊，居然還不懂得加密。」暗巷裡，更深的黑影壟罩兩人之上，吾彥露出因氣憤而扭曲的微笑，「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可是你覺得憑一封簡訊內容就能充當護身符？」
悠生驀地抽回手臂，「結果如何我不在乎，只是和國際刑警打交道這點不能讓我信任。」
吾彥瞪視悠生，赫然了悟般發出幾許哼笑，「原來今川找過你。」
「你好像自恃謊言不會有拆穿的一天，不過讓你失望了，今川沒有找過我。」悠生轉身便走。
「上田，這封簡訊被發現的話，你以為你有辦法置身事外？」
「我老早深陷其中了，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悠生回頭，吾彥此刻又拉住他的手。
「上田。」
「有什麼話，到我公寓裡再說。」悠生明白，既然與吾彥談判，就不能表現脆弱的模樣。
吾彥放開手，姑且接受這項提議；抵達公寓，悠生開啟門鎖，拉動門把，讓吾彥先走進去。
「真是打擾了。」吾彥笑咪咪地說，只要在任何人有可能看見的場面，他總裝出和悠生感情很好的模樣。他入座，坐在以往曾坐上的位子。
「上田，你知道吧？這是攸關全球安全的重大計畫。」
「那太好了，一個重大計畫有許多替代方案，我不必再為臨時退出感到抱歉。」
「你應該感到抱歉，對於將簡訊傳到我手機，在簡訊上寫出我的名字。」
「我以為我們在同一艘船上。」悠生說：「看來深陷其中就只有我一個。」
「大家都知道你是聽命行事的小兵，比你高一層級的懷特，就算逮捕他也無法從中得知太深入的情報；可是我不同，你不了解我得知多少情資和高層級的計畫。」
悠生當然對吾彥感到抱歉，但他也明白不能太信聽吾彥的話，否則這場談判沒辦法繼續，「要是簡訊真的遭攔截，肯定不用等到現在，對方早看出來你和我有聯絡。」
「別以為國際刑警沒設想到這點，就算可以每天跟著你，又有辦法定時檢查你的手機嗎？」
這事悠生從來沒聽聞，不知道吾彥說認真的或者是氣話，想到國際刑警說不定真做出窺探隱私的舉動，心底就一陣不舒坦，「要是真的害怕，就將簡訊鎖上密碼，你若要求我，我也會對手機設下重重防護。」
「發出時需要做的事現在才弄不會太遲嗎？」吾彥眼色陰冷地說：「早知道就把你傳給我的訊息全預設加密，我想我果然太信任你了。」
悠生忽而感到心痛，「我原本也很信任你。」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不再信任？因為我說我見過今川，我說這件事可能與今川有關，這些都是你不願聽見的話。」
「不是的，吾彥，我曾經對你說過……」回想這件事，悠生一度哽咽，不過現在並非難過示弱的時候，他沉住氣，穩定自己的思緒說：「我設想一些可能，如果我撒手不幹，懷特真有可能揭穿我的罪嗎？我的確洩露商業機密而從中獲取利益，但洩密對象是誰？懷特揭發我，他的罪肯定比我更重，如果他願意犧牲背地裡的勾當那就來吧，我做的事連接一場不能得到應允的結局，綜合起來弊端大於益處。吾彥，你一定知道懷特的話存有破綻，可是你選擇依從懷特的謊言矇騙我、並規避國際刑警的責任，只因為這樣比較方便，不用再啟動什麼備用計畫！」
聽聞，吾彥倒也不訝異，只是無奈地笑，「你知道懷特不是深遠的人，話再好聽都是無力允諾的謊言，當初若什麼都不告訴你，讓你認為有能夠期待的未來說不定還比較好控制。」
「你多想了，懷特就算是深遠的人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心。」
吾彥端坐著說：「若要說出這段話，直接約我出來讓我明白沒辦法再指使你，何必發一封容易被竊聽的簡訊？」
悠生只盯著放上膝蓋的手不作回答。
「我明白你需要更多保障、更多籌碼讓人無法小瞧，也明白你有可能恨我……」
「不，我不會恨你。」悠生脫口。
「那些都無所謂。」吾彥說：「只希望你明瞭，今川是我的推測，除了『聽今川提過你』那句是個謊言，能授權告知你的事實我都向你說明了，上田，我不願欺騙你，只是有時候我們身不由己。」他站起身，非常紳士地鞠躬，「我會向單位回報狀況，再討論因應對策。順便說件事，上田，你一點也不軟弱，倘若如此，出雲也不會讓你當上技術部部長。」
「希望這次不會再見了，你也這麼希望吧？」
吾彥離去後，留在悠生心裡是一副具有親和力的笑容。悠生癱坐椅上，竟又對吾彥產生一股愧疚。
指宿一樣沒有馬上回傳訊息。悠生關掉手機螢幕，本想放下又再度切開，搜尋電話簿裡，東久邇吾彥的名字。
和懷特的通聯記錄留存手機之上，與之相反，悠生和吾彥聯絡總是小心翼翼，他們從沒在手機裡談論事情，容易被攔截的簡訊也是從來不用的，因為怕遭竊聽，約見面時都用暗語，沒有紀錄就像勾當不存在一樣，是不是應該叫吾彥不能置身事外？無論如何，悠生沒辦法像過去那樣聽從吾彥的指示。
明白自己的所愛真的會快樂嗎？只怕於情於理都不支持去追求。悠生極緩慢地打字，很難理清思緒要對吾彥說什麼。
不管吾彥或懷特，當真認為他一定能帶著原型走出實驗室？也不會因為受了委託就以為自己很偉大，只有他能達成換做別人不能成功的事不存在，仔細想過之後，悠生發覺一直都被話語給迷惑，他不相信追緝嫌疑人這樣重大的案件沒有其他計畫其他人選，就算對方衝著今川而來，會找上他，都是因為他個性太懦弱的緣故。
現在，悠生決定退回原本的位子，做一個平凡人。
『吾彥，要我順他們的意思竊取原型是你們計畫之一吧？但你們怎麼保證我一定手到擒來？我不可能成功，實驗室沒有授權誰能帶出原型，其中的防密措施你想佯裝只是幾個單純大鎖？
生來軟弱的我並非讓計畫成功的最佳人選，要是你們打算放手一搏，請別奢望我會加入，我也做好懷特告發罪行的準備，既然對我而言都不是好結局，到底由誰致使的，就不在考量範圍內。』
看著自己打出的文字，悠生把心一橫按下發送鍵，莫名坦蕩又莫名地不安。
隔天，當悠生從公司走回公寓，一把大手猛不期然伸出暗巷攫住他。
悠生倒抽一口氣，定睛一看發現是吾彥，緊張的心情瞬間減緩不少。
「上田，你瘋了，傳一封鉅細靡遺的簡訊，居然還不懂得加密。」暗巷裡，更深的黑影壟罩兩人之上，吾彥露出因氣憤而扭曲的微笑，「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可是你覺得憑一封簡訊內容就能充當護身符？」
悠生驀地抽回手臂，「結果如何我不在乎，只是和國際刑警打交道這點不能讓我信任。」
吾彥瞪視悠生，赫然了悟般發出幾許哼笑，「原來今川找過你。」
「你好像自恃謊言不會有拆穿的一天，不過讓你失望了，今川沒有找過我。」悠生轉身便走。
「上田，這封簡訊被發現的話，你以為你有辦法置身事外？」
「我老早深陷其中了，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悠生回頭，吾彥此刻又拉住他的手。
「上田。」
「有什麼話，到我公寓裡再說。」悠生明白，既然與吾彥談判，就不能表現脆弱的模樣。
吾彥放開手，姑且接受這項提議；抵達公寓，悠生開啟門鎖，拉動門把，讓吾彥先走進去。
「真是打擾了。」吾彥笑咪咪地說，只要在任何人有可能看見的場面，他總裝出和悠生感情很好的模樣。他入座，坐在以往曾坐上的位子。
「上田，你知道吧？這是攸關全球安全的重大計畫。」
「那太好了，一個重大計畫有許多替代方案，我不必再為臨時退出感到抱歉。」
「你應該感到抱歉，對於將簡訊傳到我手機，在簡訊上寫出我的名字。」
「我以為我們在同一艘船上。」悠生說：「看來深陷其中就只有我一個。」
「大家都知道你是聽命行事的小兵，比你高一層級的懷特，就算逮捕他也無法從中得知太深入的情報；可是我不同，你不了解我得知多少情資和高層級的計畫。」
悠生當然對吾彥感到抱歉，但他也明白不能太信聽吾彥的話，否則這場談判沒辦法繼續，「要是簡訊真的遭攔截，肯定不用等到現在，對方早看出來你和我有聯絡。」
「別以為國際刑警沒設想到這點，就算可以每天跟著你，又有辦法定時檢查你的手機嗎？」
這事悠生從來沒聽聞，不知道吾彥說認真的或者是氣話，想到國際刑警說不定真做出窺探隱私的舉動，心底就一陣不舒坦，「要是真的害怕，就將簡訊鎖上密碼，你若要求我，我也會對手機設下重重防護。」
「發出時需要做的事現在才弄不會太遲嗎？」吾彥眼色陰冷地說：「早知道就把你傳給我的訊息全預設加密，我想我果然太信任你了。」
悠生忽而感到心痛，「我原本也很信任你。」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不再信任？因為我說我見過今川，我說這件事可能與今川有關，這些都是你不願聽見的話。」
「不是的，吾彥，我曾經對你說過……」回想這件事，悠生一度哽咽，不過現在並非難過示弱的時候，他沉住氣，穩定自己的思緒說：「我設想一些可能，如果我撒手不幹，懷特真有可能揭穿我的罪嗎？我的確洩露商業機密而從中獲取利益，但洩密對象是誰？懷特揭發我，他的罪肯定比我更重，如果他願意犧牲背地裡的勾當那就來吧，我做的事連接一場不能得到應允的結局，綜合起來弊端大於益處。吾彥，你一定知道懷特的話存有破綻，可是你選擇依從懷特的謊言矇騙我、並規避國際刑警的責任，只因為這樣比較方便，不用再啟動什麼備用計畫！」
聽聞，吾彥倒也不訝異，只是無奈地笑，「你知道懷特不是深遠的人，話再好聽都是無力允諾的謊言，當初若什麼都不告訴你，讓你認為有能夠期待的未來說不定還比較好控制。」
「你多想了，懷特就算是深遠的人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心。」
吾彥端坐著說：「若要說出這段話，直接約我出來讓我明白沒辦法再指使你，何必發一封容易被竊聽的簡訊？」
悠生只盯著放上膝蓋的手不作回答。
「我明白你需要更多保障、更多籌碼讓人無法小瞧，也明白你有可能恨我……」
「不，我不會恨你。」悠生脫口。
「那些都無所謂。」吾彥說：「只希望你明瞭，今川是我的推測，除了『聽今川提過你』那句是個謊言，能授權告知你的事實我都向你說明了，上田，我不願欺騙你，只是有時候我們身不由己。」他站起身，非常紳士地鞠躬，「我會向單位回報狀況，再討論因應對策。順便說件事，上田，你一點也不軟弱，倘若如此，出雲也不會讓你當上技術部部長。」
「希望這次不會再見了，你也這麼希望吧？」
吾彥離去後，留在悠生心裡是一副具有親和力的笑容。悠生癱坐椅上，竟又對吾彥產生一股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