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宙前方往上四十五度的方塊竄出李振凝的身影。
冥宙微微一驚,她將冰錐對準她和他之間的路徑並射出。
然而這麼做毫無意義,因為李振凝撲過去的目標並非自己,而是另一個方塊。
冥宙猜到他要做什麼了,她趕緊跳到一旁,李振凝卻從她身側的方塊出現,並揮出鋼爪。
「唔……」冥宙慘叫了一聲,她按住被劃傷的右臂,同時一塊冰塊自噴泉飛向李振凝。
李振凝靈活地跳開,冥宙卻注意到他被撕破的褲管。「你……」
「剛剛真是被你騙得好慘。」李振凝說完跳回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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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宙第一次用冰刀劃過李振凝的褲管時,便讓一小塊冰附著在他的褲子上,並持續用意志操控著它。
李振凝在看到那塊冰時,便猜測冥宙擁有感知自己控制的冰在哪裡的能力,這是唯一能解釋她為何能猜到自己從哪個方塊出現的原因:透過附著在自己身上的冰塊感知。
秀媛說過沈冥宙的頭腦不輸靈育,果然名不虛傳,李振凝這麼想的同時,注意到冥宙製造出一塊半球型的巨大冰罩,將自己蓋住。
李振凝懂了,因為已經沒辦法預測自己從哪個方塊發動攻擊,所以她用那塊冰罩住自己,這樣任何方向的攻擊都不怕。
理念很好,他心想,不過我還是有辦法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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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追蹤方法被李振凝察覺,冥宙便感到煩惱不已。
剛才自己的攻擊次次落空和被擋住,李振凝的體能跟敏捷性可見一斑,而且現在又無法猜到他會從哪裡出現……現在只能用一開始的冰刀觀測法了,不過直到現在上面的光影仍舊沒有出現變化。
喀!她聽到背後出現一個聲音。
冥宙猛然轉頭,只見李振凝出現在她身後,並將鋼爪刺進冰罩。
冥宙釋放冰椎,李振凝卻用手拖著冰罩退回方塊中,躲過射向他的冰椎。
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冥宙暗忖。冰罩的一部份沒入方塊中,冥宙用意志拉扯它,冰罩卻一動也不動。
恐懼襲向冥宙的腦海。雖然可以感知到進入異空間的冰,但她無法控制它們移動。
她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解除冰罩的話就會失去防禦;但如果不解除就無法逃跑。
「嗨。」李振凝的身影自她頭頂傳來,只見他從上方的方塊出現,雙手倒立著撐在冰罩上方。
冥宙知道現在解除冰罩等於自尋死路,於是她原地不動,並再次釋放大量冰塊攻擊他。
李振凝一個迴旋,使出類似街舞的動作輕鬆閃過冰塊並落地,然後微微向後仰,接著用額頭用力一擊,將兩人之間的冰撞成碎片。
他是生化人嗎?冥宙心想。一柄冰椎從她身後出現,飛向李振凝的臉。
果然暗藏一手嗎?李振凝退後一步,接著揮動鋼爪,將冰錐打飛。
冥宙將冰罩解凍,打算製造成武器攻擊,李振凝卻在水變成冰之前出爪,劃破冥宙的大腿。
冥宙發出慘叫,同時血如泉湧,她按住腿上的傷口並倒地。她的臉色愈發蒼白,且一動也不動。
居然這樣就昏倒,沒訓練過的人未免也太遜了,李振凝心想,他將鋼爪對準冥宙的頸部,做出最後一擊──
──然後他的鋼爪停在沈冥宙頸前十公分處,再也前進不了。
李振凝疑惑了一下,他試圖拉回鋼爪,卻發現自己的武器也無法抽回,就這樣停在半空。
鋼爪被固定住了,就跟沈冥宙的冰罩一樣。
然後他也注意到,戴著鋼爪的手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並且不斷延伸,從手腕不斷擴張到手肘。
是碎冰。細如砂礫的碎冰將他的整隻手給包住了,李振凝掙扎著抽回手,卻無法擺脫那些碎冰。
「謝謝你給我的靈感。」沈冥宙說話了,她從地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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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倒地時,沈冥宙馬上將冰罩融化結成的碎冰籠罩在自己的周圍,並假裝失血過多暈倒,她知道李振凝一定會補刀,只是她不確定他會刺哪裡,所以大範圍地分散那些碎屑。
在她微微睜開的眼睛發現李振凝刺的地方是頸部後,她馬上操控其他部位的碎冰包住他的武器跟手臂,並用意志固定住那些碎冰,使他無法移動。
聚集在他手臂的碎冰越來越多,已經到足以看見的程度,冥宙在轉瞬間將它們解凍再結冰,使它成為一個完整的整體,更加牢靠地固定住李振凝的手。
然後,一把冰椎自噴泉浮起,射向李振凝的胸口。
李振凝扭動身軀,並用力一跳,雖然手臂被固定導致動作受限,但他還是神乎其技地躲過那枚冰椎,只讓它稍微劃傷肩膀而已。
「我可沒那麼好殺。」他猙獰地說,如貓的瞳孔閃爍著殺氣。
「你確定?」冥宙操控那把冰椎飛回來,讓李振凝看清楚。
李振凝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緊接著,一股劇痛在他體內引爆,他發出淒厲的哀嚎。
那把冰錐是銀灰色的,是剛才被冥宙殺死的異形的血結凍而成。
「你們過去的行為,讓我的一個同伴每天都要承受異形血的痛苦。」冥宙看著滿地打滾的李振凝,眼神不帶一絲憐憫。「好好品嘗這種感覺吧。」
「劉亞傑的事……我沒有參與……」劇痛之下,李振凝的話音變得嘶啞。
「是嗎?那又如何?」冥宙說:「我的另外兩個同伴也沒有參與對抗你們的行動,可是你們一定也想殺他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