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交錯的命運 第一章 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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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9-20
事情變得很壞,海琪的內心非常糟糕。面前,在爭執的幾個大人完全是因為自己而在吵鬧,自己在被變成商品。那個肥油肥油的傢伙,用滿是肥肉的手抓著自己,臉上是看得出的明顯惡意。她心中顫抖,害怕,想要逃跑。但是自己如果跑掉呢,又能去哪裡?她無路可走,在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一處居所,沒有活下去的手段,只能和自己的母親一樣,為了活下去而忍受一切命運給與的不公。

「殺人了!殺了人,強盜來殺人了!」就在這個時候,村外炸開了村民們的嚎叫聲,接著是吵雜的腳步聲。

聽到那聲音,屋子裡的幾個人當然都感覺到了危險。那肥仔貴族不再糾纏,而是轉身就朝屋子外跑。

而海琪的父親則是慌張起來:「啊啊,可惡啊,搞什麼到底是在搞什麼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生活的計劃,卻被搗亂了。」

不理會外面的動靜,海琪的母親直接抱住了海琪,一臉得救的樣子:「太好了,女兒,看來老天爺沒有放棄我們。太好了,太好了。」看著母親那凄慘的模樣,海琪不知道要說什麼,是得救了么?強盜,聽到這個詞,海琪就感覺不對勁了。這一帶的強盜是兇悍聞名的,被屠過的村子完全沒有倖存者,哪怕有,也都是可以被當成奴隸和商品販賣的女人和孩子。

這樣想著,不禁抱住了母親:「我們,還是快點跑吧。」

「說,說的也是。」母親因為女兒的體形,拉著女兒就朝後門跑。

但是剛打開門,面前竟然是滿眼的通紅,強盜們的速度很快,已經進村,並且在村裡到處放火。好些個在外面慌亂奔跑的人已經被殺,或許有之前報警鐘的那個男人,周圍已經沒有多少村民的呼叫聲。強盜們騎著馬,馬背上還有一個被打暈的孩子和女人。

「這,這邊!」海琪的心中震撼,一手拉著母親朝自己記憶之中可以最快離開村子的小道跑。那是她偷偷預備好,在事件完全失控的時候用來給自己逃命的,逃跑用的通道很小。她很自私,但是也無可奈何。

「這裡?好像,好像太小了。」母親看著海琪鑽進去了一半的通道,猶豫著。

但是海琪則是皺眉:「如果勉強的話,應該可以的。相信我,母親大人。」說著,想要鼓動母親勇敢。但是時間很緊迫,就在母親猶豫的時候,遠處已經飛來了一個黑影。

「哈哈,想跑么?女人,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的!」粗狂的大笑中,一個強盜騎著馬出現在了母女的身邊。

「不,別靠近我女兒!」母親叫著,推了把已經進入了逃跑通道的小海琪,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洞口。

「媽媽,媽媽!」慌張,海琪想要去推母親,但是摸上去,兩隻手掌一下子都是血。母親被刺了,一直在保護和給她溫暖的母親,身影擋住了自己的全部視線,而摸到血,海琪小小的身體顫抖著,害怕,驅使她開始往通道之中走,已經不想妄想救助母親,找到一起逃出的通道了。她的力量太過微不足道,能給她活路的,唯有自己的掙扎。自私也好,無能也罷,她現在的力量,只能做到這一步,沒有力量,真的很痛恨呢。

爬著爬著,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面終於有了亮光。海琪高興著,看到了活著的生機,能夠苟且偷生的生機,她竟然自私地笑出來了。順著那光,她爬出了小小的通道。

「哈哈,果然在這裡呢。你以為我們一開始就不會防備么?小丫頭。」強盜們,竟然就堵在了海琪逃跑的終點。

不可能的,哪裡可能被發現。海琪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接著含著淚,慌張地往回爬,但是,她的腳一緊,竟然被強盜們粗魯地從動力揪了出去。

「啊啊,放開我,放開!你們這些強盜,畜生!」海琪掙扎著,但是她小小的身體在高大的強盜們面前就是一只小動物而已,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的小動物。

就在海琪掙扎之中,她看到了好多的屍體,被盜賊們殺戮之後,被集中在一起的屍體。這些傢伙,為了讓自己的惡行不被暴露,把被殺的村人屍體都集中起來焚燒。

就在海琪無意之間看到的,那屍堆之中,有自己一直詛咒的惡父親,然後還有自己一直在依靠的母親。他們,都死了,自己一直的依靠,哪怕完全沒有好生活的她,這個時候也開始慌張起來。悲劇的命運之後,竟然是失去雙親的痛苦么?哪怕一點好記憶都沒有,但是那畢竟是生自己養自己的生父生母,看到她們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變成了被焚燒的物件。

「不,不要!」海琪掙扎著,雖然被強盜們抓住,但是看到被焚燒的,自己親人最後的模樣,她想要衝過去,想要過去。但是卻被強盜緊緊地箍住了身體,她動彈不得。

「可惡的丫頭,好不容易讓你自投羅網抓到你了。想死?沒門。」強盜惱怒地叫著,接著一拳砸在了海琪的小肚子上。他們對這個戰利品會好才怪,實打實的一拳,打得海琪感覺整個人都要被那一拳擊穿一般。被擊中部位的腸子擰成一團,好痛,痛得她直接失去了意識。

「海琪,你這次生日想要什麼禮物呢。」模糊的視野之中,溫柔爾雅的母親微笑地看著自己。貴族時候的母親,好美,她就好像海琪當初的一切一般。

「嗯,媽媽,我想要變得漂漂亮亮的,大家都喜歡我,這樣就好了。」海琪當初天真的話語,小孩子很單純的願望,沒有任何雜誌和思念的想法。而且她的這段話語也讓周圍的人,自己當初熟悉的人們笑了起來。

貴族的叔叔阿姨,父親母親當初的兄弟朋友們,但是,父親落難,家道不順的時候,那些曾經說是要為兄弟和朋友同甘共苦的偽善者們卻都消失了,消失了,一個都沒影地完全消失在了父母的苦難世界之中。

猛然從過去的夢中醒來,海琪現在就被扔在了一處簡陋的草棚之中,而且草棚里,還有好多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她們全部都在哭喪著臉,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悲劇。

成為奴隸了?不,強盜們的戰利品,接下來的命運,是被賣掉,或則成為強盜們的玩物吧?這樣想著,

周圍的幾個孩子都恐懼著,沮喪著抽泣著。這樣維持了近半個多小時,海琪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幹嘛哭呢?不過就是被強盜抓住而已。」海琪對著幾個哭泣的小女孩吼道,實在是被煩透了。女孩們都被嚇了跳,停止了哭泣,全部轉頭好奇地看著她。

「我們,會死吧?一定會死的。抓住我們的是那些強盜,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已經,已經有好幾個大姐姐被他們拉出去了。一天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一個腫了眼圈的小女孩說著,她算是幾個女孩中看上去最有精神的,但是身上有抓痕和勒痕,看來被抓來這邊的時候也沒有少掙扎。

一天?想到自己已經在這裡已經呆了這麼久,心中盤算著,那些傢伙一定在等著什麼吧。這個地方,或許是他們的老巢。想著,就靠近入口的門,門沒有鎖,只是用繩子通過門和強上的洞粗略地固定而已,這樣的話,很容易就可以弄壞吧?那些強盜顯然是認為這邊的幾個黃毛丫頭是沒有能力輕易突破這個簡陋地不能再簡陋的木門了。當然,前提是自己是成年男人的體格。

而順著門口的縫隙看出去,有幾個邋遢的強盜大叔正在門外的空地上圍成一圈,桌上有吃的喝的,他們吵雜著,在吹噓著自己各種誇大的個人故事。而讓海琪觸目驚心的是,有幾個年紀稍大的女孩一絲不掛地躺在旁邊的草堆里,看來受到過虐待,口中吐著口水,本來就襤褸的衣裳亂糟糟的,臉上神志不清的樣子。

那些女孩看來是因為強盜們忍不住而開掉的吧,應該已經沒有成為商品的必要。接下來或許命運會很悲慘,成為路上野獸的食糧或則被送給強盜們的同僚當禮物就是他們最後的結局了,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司空見慣。

晃晃頭,腦子昏沉昏沉地,看來是昏迷了太久,全身很不舒服,而且肚子里空空的。她腦海之中盤算著,在判斷自己所處環境的優劣。抬頭看了眼周圍的幾個小女孩,自己會和這些女孩一起被賣掉吧?無論是自己,還是那些女孩的身上都被掛上了一個用來判斷身價的銘牌,上面很清晰地用文字刻著女孩們的價碼。自己還是這個營地里價碼最高的,看來自己或許是這些悲劇女孩之中最有希望的吧。身價高的女孩,一般不會被很凄慘地虐待。

自己的力量太過弱小,而且自己原本為貴族受過正規的教育,在這些女孩之中應該算是最有見識的。海琪很聰明,自小就掌握了超乎同齡人的知識。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她似乎無能為力,面對強盜,她需要的是逃跑的體力和可以利用的工具,而現在,她什麼都沒有。苦惱之中,難道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接受自己已經可以預測到的命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