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 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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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8
「對吧?我最親愛的同學?」
仁誠回頭一看,突然發現照顧自己的好心同學,竟然是先前遇見的少女。
少女雖然是用著微笑盯著仁誠,但他其實也看得出來,這個人一定正暗藏鬼胎。
加上她的眼睛不斷傳達「我已經吃定你」的暗號,讓他整個被嚇得都不敢直視。
「你可要知道晚上的你可是很難照料的,尤其是那個腿····」
「啊!今天也要上學吧?看來我要遲到······」
眼見仁誠在抗拒自己,女孩便在仁誠的母親面前,暗示自己當晚對他的「照顧」。
此舉當然也嚇得他臉上添加一片鐵青,於是他只能轉移話題來中止她的「訴苦」。
因為他明白,就算不知道她這些舉動的目的,但也知道再鬧下去就絕對沒命了。
「仁誠,我不是教過你,不可以隨便打斷別人講話嗎?」
母親不管仁誠的態度,直接把話題打斷回去。
「可是媽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吧?」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早上就向學校請了一個禮拜的病假。」
然而不出仁誠所料,她還真的替自己擅自主張起來。
不過也好,畢竟面前的是相處十幾年的母親,多少也知道自己的個性。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真的笑不出來。
「真是不好意思,我那不成材的犬子給妳添麻煩了。」
「伯母,我沒關係的,畢竟人家也是個男生,聽到這件事也會害羞的嘛?」
少女安撫著母親的情緒,並從話語中的暗示聽來,顯然就在警告仁誠不要再輕舉妄動。
而仁誠也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就像大鬧天庭後的孫悟空,再強也敵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對的,「只好認命」就是仁誠現在心裡最無奈、最不得已的打算。
無力反抗的他選擇躲進棉被當中,自我放逐在早晨最舒服的舒適圈中。
「不過她說她的家庭最近出了意外,所以需要住到我們家。」
「啊?」
聽到母親震撼的消息,仁誠突然嚇得從棉被中跳了起來,嚇得連話也說不清楚。
母親也沒有回答仁誠的反應,提起工作需要的公事包,直接走出家門。
「總之今天起她就是我們的家人了,不要跟他吵架啊。」
然後就獨留這兩個孤男寡女在家裡了。
+***
仁誠坐了下來,呆若木雞地看著少女,她則是拿出了一條黃瓜把玩。
「你就叫張仁誠嗎?」
「是的。」
確定母親走遠後,風梅收起了矜持的偽裝,以當初的態度與仁誠對答著。
「我叫東野風梅,請多多指教。」
仁誠當下是想抵抗,但他認為面前的女人已經認定他是她的男人......
再加上仁誠害怕越是掙扎,少女就越是想把他像黃瓜一樣地折斷。
於是仁誠放棄抵抗的念頭,乖乖閉上眼睛,選擇讓風梅捉弄著。
「張仁誠,你知道昨晚的事情嗎?」
「呃,我覺得那一夜不要再提起比較好。」
「如果我說那次的意外其實是一場夢,而我一開始就弄暈你的話,你會相信嗎?」
話語一轉,風梅盯著仁誠,像是變了人似的提及昨晚事情,並提出了道荒唐的問題。
雖然仁誠覺得風梅說的不合理,但也認為風梅的話也沒有不認真,於是便隨著她的問題問。
「妳想要說的幻覺,是不是也跟當時我把電鋸弄壞的力量有關係?」
「你真的很會推敲,果然當偵探是很有天分的......」
「不要聲東擊西,回答我。」
在問答中,仁誠突然發覺事有蹊俏,便拒絕風梅敷衍的答案,硬是要問到底。
風梅原本還是想敷衍幾句就了事,但看到仁誠堅定的眼神,於是嘆了口氣。
看來是不能繼續迴避了。
只是明明可以撇乾淨的,卻又故意把事情講成一起?
仁誠看到風梅的嘆息後,更肯定這人一定有很多事情都把他蒙在鼓中。
比如為什麼選擇突襲,為什麼發動幻覺之類的。
「其實你說的也是正確的,因為那都是我們彼此的「能力」。」
「什麼能力?」
風梅隨後嘆了口氣,便啃著被自己折斷的黃瓜。
「但是你的『能力』還沒有覺醒,所以你的『能力』只能由自己去啟發才能知道。」
「而我的就是在一定範圍內發動任我自由操縱的空間,所以說那個晚上是我使出的幻覺。」
「對我媽也是用這招?」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東野風梅施展幻覺的期間,是不會傷害到人的。」
「東梅,妳還沒說完......」
「我已經回答很多問題,現在可以讓我拒絕回答了嗎?」
隨後即使仁誠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卻突然感受一陣暈眩,不到數秒便昏了過去。
風梅又嘆了一口氣,卻僅僅將仁誠的棉被給蓋好,然後便朝著房門外走去。
「你家人那邊,其實也只是意外的巧合,就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進展。」
這時的她,眼中只有一種使人憐憫的感覺。
「然後接下來的都會是機密,能不能知道就等你將來能不能順利成功蛻變吧。」
+***
眼睛睜開來時,窗外的景色已經從早上的清爽轉為夜晚的寒冷。
看來剛才的情況並不是真實發生的情況,也不是幻覺,而是夢境。
只是仁誠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默默的呆坐著,並想著昏睡時的夢境。
「有夠可疑......」
思索不出道理,仁誠走下床鋪,提起了水壺與水杯就走向另一間房間。
一樣不出他的所料,東野風梅就正好坐在裡面。
「妳好,我是來幫妳送水的。」
「謝謝。」
看見風梅安靜坐在床上時,仁誠深吸一口氣,禮貌性的朝門口敲了兩下便走了進去。
因為仁誠深知自己的母親是位說到做到的行動派,所以看到風梅時並沒有很訝異。
只是無親無故,為什麼就把這個少女接了回來,倒還是一個大問題。
「東梅,我聽母親說妳的家庭發生了困難,那麼妳其他的家人都還好嗎?」
仁誠將水壺與水杯放在桌上,並試著與風梅搭話來試探對方。
「不好,其他的也都死了。」
「咦?」
只是她的回應再次讓仁誠訝異著,也難怪母親為什麼會選擇收留她。
「因為很多人看到我們的姓氏後,都誤認為我們是日本人。」
「但我覺得這個問題與姓氏無關,而是跟妳的家庭有關連。」
提到家人的時候,風梅的嘴巴也打開,卻還是連秘密都沒有公布就閉上。
「這......」
「如果妳猶豫了,那就代表我說的並沒有錯。」
她看著窗外的樹葉,嘴巴忽開忽閉,仁誠從窗外的反射看見了她一臉心煩氣躁的憂愁。
「對,我的家庭就是因為一場誤會,才在十年前的一場暴動裡被人滅族。」
「居然會是這樣,果然與夢中所說的一樣啊。」
她袒露了身世,而仁誠只是拍拍她的肩膀,溫柔地安撫她。
「於是在見到你之前,我都是一個人孤單過活的。」
而她對此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繼續訴說著過去。
「那妳還有其他朋友對吧?」
「他們一個個都被追上來的殺手殘害,而現在除了我之外,已經沒有其他倖存者了。」
仁誠再問,卻看見她的淚水直流。
這時,風梅的話語已經流露了滿滿哀傷,仁誠打算繼續安慰她卻被她一手撥開。
隨後風梅的淚水如同洩洪般,悲傷的情緒便隨著號哭不斷流露出來。
度過喪親的痛楚,十分艱難。
屋漏偏逢連夜雨,更為艱難。
獨自撐到現在,也是難為她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問妳的傷心事。」
「我只是擔心你們也會像他們一樣,被那些人追上,步入同樣的下場。」
仁誠認為自己觸動了風梅的傷心事,並十分愧疚低下不語著。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仁誠只是摸了摸她的頭,便提起沉重的腳步轉身離去。
「那麼,你覺得要怎麼負責我的部分呢?」
「欸?」
此時風梅收住哀傷,話鋒一轉就反問著仁誠。
仁誠驚訝風梅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收復哀傷,便在身體轉回之際也被風梅揍了一拳。
「試驗開始。」
「等等,妳是在......喂!」
仁誠還沒說完話,風梅打開了身旁的窗,便直接從三樓高的窗外跳下。
「東梅!」
這樣子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