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8 魔導術的初次試驗 ⑥
本章節 3522 字
更新於: 2019-09-11
夏蟬鳴叫。
暑假期間，由於圖書館開館日只有假期的首末兩週，這讓已經習慣天天報到的二人相當困擾；所幸就算閉館，只要他們造訪，裡面的太古賢者就會為他們敞開大門。
不過，能走後門是一回事，是否令人起疑又是一回事——他們還是盡量避開白天，選擇在學校各處室的行政人員下班之後，再做出這種疑似闖空門的行為。
因此，他們相約豔陽西下的前一個時辰，一同前往舊校舍進行淨化試驗，然後當晚就奔向山坡地上那棟無光建築回報進度。
「不是說瑪納的反物質是混沌嗎？為什麼碰到我們的瑪納不會自動抵消！」
石千樂咕噥著，瞅著黏在手肘上拇指大的昏黑氣團，他們已經接連十多日重複相似的行為——暑假都已經過一半了，舊校舍的混沌除了一樓只剩一些從樓上溢下來的碎屑之外，還有滿滿的四層樓沒清完。
「要和混沌完整對上頻波的瑪納才行。」
實夏樹抿嘴低喃。
其實他們一開始有點埋怨虛梓白不肯告知混沌的頻波為何，搞得他們在前三天嚴重懷疑人生，看著自己射出的靈彈穿過混沌氣團撞上障礙物後直接消失，而那些混沌完好無缺地待在原處。
直到第四天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下，一點一點調整瑪納的頻率、一滴一滴對焦靈彈的波長，就好比一千個可能中，從〇〇〇嘗試到九九九，總能抓到正確答案。
然後，他們才發現虛梓白不肯告訴他們的原因了。
因為每一團混沌的頻波都有些許的不同，根本沒有確切答案，這種情況越是解釋，只會越讓他們一頭霧水。
「我知道啊！就只是想發牢騷嘛！暑假都過一半了，我們才清完一樓的混沌，難道還要繼續每團每團從零開始調頻嗎？又不是電台⋯⋯」
石千樂蹲在牆角自閉，狠瞪一眼腳邊爬過的老鼠。
實夏樹瞅著煩躁的友人，一手抱胸、一手撫著下巴。
「或許我們該換個方式進行。」
「小樹樹，你有大膽的想法了？」
「⋯⋯是有想法，但你幹嘛強調大膽？」
「哈，像是色誘你的白哥哥，讓他鬼迷心竅告訴你答案。」
灰眼男子嫌惡地瞪了表情變得猥瑣的友人一眼，努力克制暴打對方的衝動。
「阿樂，你那麼想被打的話，請自己去色誘他。」
「不、不了，我覺得直接被他殺掉還比較有可能⋯⋯」
石千樂臉色煞白地跳起身子，雙手交叉護住胸口打個冷顫，接著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啃他的鞋子，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踩住剛才那隻老鼠的尾巴。
他移開腳，尾巴受傷的老鼠一溜煙地竄進地板破洞，沒了蹤影。
「所以，什麼想法？」
「你有注意到之前清除的混沌，頻波大多落在哪段嗎？」
「好像沒什麼規則，但某些區間的重複次數比較多？」
實夏樹點點頭，對著搖搖欲墜的樓梯瑪納凝眼。
「乍看之下，混沌好像沒什麼區別，但在凝眼的狀態下，好像有些不同。」
「比如說？」
「比如說，相同體積的混沌，濃郁一點的頻波較高，反之較低。」他頓了頓，右手食指指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接續道：「而凝眼的狀態下，每團混沌閃爍的黑光頻率又有差異，該怎麼說呢⋯⋯」
實夏樹放下手，稍稍蹙眉。
「好像可以歸納總結的樣子？」
石千樂試問一句，對方點點頭，他便跟著凝眼看向樓梯口。
大小不一的混沌沾染在空間的各個角落，其中幾團大而稀疏的混沌，其若隱若現的黑光閃爍頻率非常接近幾些小而密集者。
而當他解除凝眼，不見閃爍黑光，怎麼看就只是幾坨散亂的昏黑氣團。
——莫非，真有規律可循？
「我覺得⋯⋯好像跟質量有關。」
實夏樹隨手凝起瑪納，連續兩週每天練習成千上百次後，當初要花數十秒的動作，現在已經練到像呼吸一樣自然了。
「阿樂，左上角最大最淡的那團，和中間下面第二小但很濃的那顆，讓我試試。」
「好，那右上角很均勻的那坨，和它下面那球體積差不多、但比較黑的交給我。」
二人說定後，便立即著手調頻測試，一發又一發地射去瑪納靈彈。
直到實夏樹射出第二十一發後，目標混沌才與靈彈一同消滅——他記住這記攻擊的感覺，以相同的魔導符紋構築下一發，指向第二個目標物。
（噹。）
靈彈直接穿透，目標物沒有消失，但一聲細微迴響讓施術者精神一振。
根據十多天下來的經驗，那是接近共鳴的反應！
實夏樹隨後調整接近的頻波再發射兩發，果不其然，第二個目標混沌消滅了。
「哇哦，真的是質量！」
見狀，石千樂驚呼一聲，試了三十多次也清掉看上的第一個右側目標物。
實夏樹亮起灰眸，依循同樣脈絡打向其餘混沌，慢慢從無數次的失敗中歸納出快速找對頻波的方法。
「混沌的質量與頻波成正比！」
「真的！說不定我們真的能在暑假結束前清完滿滿五層樓的混沌！」
在抓到訣竅後，清除的速度頓時翻上數倍，二人亢奮不已的同時，不忘邊動作、邊記錄大概怎樣的混沌會對上哪段頻波。
然後直到筋疲力盡時，他們發現自己對這個簡單的攻擊術式，已經熟悉到只要一個動念就能瞬發的程度——連魔導符紋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靈彈就已打上目標。
「呼⋯⋯這個試驗其實是虛梓白丟給我們的經驗包吧？」
和友人一同清掉二樓三分之一左右的混沌後，石千樂累到躺在舊校舍外的草地上。
「如果我們只從聽課了解混沌與頻波的關係，沒像現在這樣反覆練習的話，真的遇上混沌災害也會慘不忍睹吧！」實夏樹靠坐在殘破的鐵絲網邊，屈膝趴在大腿上，咕噥一句：「雖說如此，白哥哥卻為了我們放棄恢復記憶的機會。」
「哈啊？」
「你忘了嗎？白哥哥親手消滅混沌，可以恢復他的記憶。」
「對耶⋯⋯」石千樂猛地坐起身子，盤腿坐在對方面前，身子前傾咧嘴笑說：「我想到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你該不會想說，在我們收工之前，故意到上層繞幾圈再衝去圖書館吧？」
「知我者小樹樹也！」
實夏樹無言了好一陣子，最後搔搔臉頰、伸伸懶腰爬起身子，拍拍屁股望向裡邊的殘破建築。
「走吧！雖然這個方法再試個幾次可能就沒用了。」
「哈哈，那不是很好嗎？科學家夢寐以求的咧！搞個幾次，我們身體都有混沌抗性了。」
「⋯⋯」
儘管只是推測，但根據前兩週的實驗結果，排除越來越熟練簡單的魔導術式之外，他們體表沾染混沌機率也確實越來越低，而且就算被混沌纏上，甚至在兩個時辰內都沒發生預期的局部變異。
這種現象害他們在舊校舍二樓多繞了兩圈，才讓混沌纏滿自己的身子，然後才雙雙返回圖書館，順便向虛梓白提起這個沉澱多日的疑問。
可得到的答覆，卻令二人毛骨悚然。
因為魔導術本就意旨引導瑪納的術式，而瑪納又是個體意念的具現，來自於個體的靈魂與甬道——至於為什麼叫魔導術而非瑪導術，源自太古時代的馬格諾語中兩字同音，後代輾轉流傳所造成的翻譯差異。
『⋯⋯也就是說，會用魔導術的個體，打從根本就讓自己的靈魂與甬道產生異變，而這種異變事先影響了肉身，阻斷了來自卡厄斯的干涉。』
『這種異變的好壞，取決於構築的習慣，以及入門期的紮根穩健與否。』
『也正是這種異變，讓我與你們的靈魂產生獨一無二的共鳴。』
虛梓白瞅著渾身沾滿昏黑氣團的二人，藏不住笑意地揚起嘴角。
事到如今，他們不是安娜塔西亞那種半吊子學徒，已經很難變成感染者了；可他們卻反過來利用這種特性，把自己當成載具，將卡厄斯送到他面前。
『你們用這種取巧的方法減少練習量可不是好事啊。』
話雖如此，虛梓白還是一臉欣慰淡笑，在二人面前反手凝起化金為綠的瑪納光球，自帶引力地吸取他們身上的昏黑氣團。
二名青年極其專注地凝視對方隨意使出的術式，迫不及待地想從中分析符紋結構。
以前連學徒都不是的情況下，每每看到這種「魔法」都嘖嘖稱奇，但也只不過驚奇而已；可現在踏入魔導的世界後，才總算明白為何已故的安娜塔西亞，會那麼崇拜虛梓白了。
——就算不說，他們也很清楚虛梓白不是玄元就是兩儀！
淨化完畢的混沌化作縷縷白煙，混著淡綠色的瑪納光球幻化為數十條銀藍圖騰，纏繞在虛梓白身上，由下而上迴旋消散。
紫紅瞳眸失焦半晌，微微閃爍。
「白哥哥？」
『啊⋯⋯原來過這麼久了。』
虛梓白一回神便看到兩個好奇寶寶不約而同地盯著他看，目光雪亮到令他噗嗤一笑。
『沒事，你們早點休息吧。』
「白哥哥！」
『青兒，別撒嬌。千樂，你盯著我看也沒用，試驗期間我不會替你們加速自癒的，這會阻礙到你們紮根。』
「⋯⋯」
二人四目又盯了同一個目標半分鐘，略感掃興地垂下肩膀，乖乖地道別回家。
瞧他們走遠後，虛梓白便暗下玄關燈光、關上玻璃大門，將一切恢復原狀。
『原來，我盼了十萬多年了啊⋯⋯』
『經歷了三次末世，第四次又要降臨了嗎？』
銀白形影倚著晦暗的角落，望向窗邊投射而來的一線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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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能走後門是一回事，是否令人起疑又是一回事——他們還是盡量避開白天，選擇在學校各處室的行政人員下班之後，再做出這種疑似闖空門的行為。
因此，他們相約豔陽西下的前一個時辰，一同前往舊校舍進行淨化試驗，然後當晚就奔向山坡地上那棟無光建築回報進度。
「不是說瑪納的反物質是混沌嗎？為什麼碰到我們的瑪納不會自動抵消！」
石千樂咕噥著，瞅著黏在手肘上拇指大的昏黑氣團，他們已經接連十多日重複相似的行為——暑假都已經過一半了，舊校舍的混沌除了一樓只剩一些從樓上溢下來的碎屑之外，還有滿滿的四層樓沒清完。
「要和混沌完整對上頻波的瑪納才行。」
實夏樹抿嘴低喃。
其實他們一開始有點埋怨虛梓白不肯告知混沌的頻波為何，搞得他們在前三天嚴重懷疑人生，看著自己射出的靈彈穿過混沌氣團撞上障礙物後直接消失，而那些混沌完好無缺地待在原處。
直到第四天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下，一點一點調整瑪納的頻率、一滴一滴對焦靈彈的波長，就好比一千個可能中，從〇〇〇嘗試到九九九，總能抓到正確答案。
然後，他們才發現虛梓白不肯告訴他們的原因了。
因為每一團混沌的頻波都有些許的不同，根本沒有確切答案，這種情況越是解釋，只會越讓他們一頭霧水。
「我知道啊！就只是想發牢騷嘛！暑假都過一半了，我們才清完一樓的混沌，難道還要繼續每團每團從零開始調頻嗎？又不是電台⋯⋯」
石千樂蹲在牆角自閉，狠瞪一眼腳邊爬過的老鼠。
實夏樹瞅著煩躁的友人，一手抱胸、一手撫著下巴。
「或許我們該換個方式進行。」
「小樹樹，你有大膽的想法了？」
「⋯⋯是有想法，但你幹嘛強調大膽？」
「哈，像是色誘你的白哥哥，讓他鬼迷心竅告訴你答案。」
灰眼男子嫌惡地瞪了表情變得猥瑣的友人一眼，努力克制暴打對方的衝動。
「阿樂，你那麼想被打的話，請自己去色誘他。」
「不、不了，我覺得直接被他殺掉還比較有可能⋯⋯」
石千樂臉色煞白地跳起身子，雙手交叉護住胸口打個冷顫，接著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啃他的鞋子，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踩住剛才那隻老鼠的尾巴。
他移開腳，尾巴受傷的老鼠一溜煙地竄進地板破洞，沒了蹤影。
「所以，什麼想法？」
「你有注意到之前清除的混沌，頻波大多落在哪段嗎？」
「好像沒什麼規則，但某些區間的重複次數比較多？」
實夏樹點點頭，對著搖搖欲墜的樓梯瑪納凝眼。
「乍看之下，混沌好像沒什麼區別，但在凝眼的狀態下，好像有些不同。」
「比如說？」
「比如說，相同體積的混沌，濃郁一點的頻波較高，反之較低。」他頓了頓，右手食指指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接續道：「而凝眼的狀態下，每團混沌閃爍的黑光頻率又有差異，該怎麼說呢⋯⋯」
實夏樹放下手，稍稍蹙眉。
「好像可以歸納總結的樣子？」
石千樂試問一句，對方點點頭，他便跟著凝眼看向樓梯口。
大小不一的混沌沾染在空間的各個角落，其中幾團大而稀疏的混沌，其若隱若現的黑光閃爍頻率非常接近幾些小而密集者。
而當他解除凝眼，不見閃爍黑光，怎麼看就只是幾坨散亂的昏黑氣團。
——莫非，真有規律可循？
「我覺得⋯⋯好像跟質量有關。」
實夏樹隨手凝起瑪納，連續兩週每天練習成千上百次後，當初要花數十秒的動作，現在已經練到像呼吸一樣自然了。
「阿樂，左上角最大最淡的那團，和中間下面第二小但很濃的那顆，讓我試試。」
「好，那右上角很均勻的那坨，和它下面那球體積差不多、但比較黑的交給我。」
二人說定後，便立即著手調頻測試，一發又一發地射去瑪納靈彈。
直到實夏樹射出第二十一發後，目標混沌才與靈彈一同消滅——他記住這記攻擊的感覺，以相同的魔導符紋構築下一發，指向第二個目標物。
（噹。）
靈彈直接穿透，目標物沒有消失，但一聲細微迴響讓施術者精神一振。
根據十多天下來的經驗，那是接近共鳴的反應！
實夏樹隨後調整接近的頻波再發射兩發，果不其然，第二個目標混沌消滅了。
「哇哦，真的是質量！」
見狀，石千樂驚呼一聲，試了三十多次也清掉看上的第一個右側目標物。
實夏樹亮起灰眸，依循同樣脈絡打向其餘混沌，慢慢從無數次的失敗中歸納出快速找對頻波的方法。
「混沌的質量與頻波成正比！」
「真的！說不定我們真的能在暑假結束前清完滿滿五層樓的混沌！」
在抓到訣竅後，清除的速度頓時翻上數倍，二人亢奮不已的同時，不忘邊動作、邊記錄大概怎樣的混沌會對上哪段頻波。
然後直到筋疲力盡時，他們發現自己對這個簡單的攻擊術式，已經熟悉到只要一個動念就能瞬發的程度——連魔導符紋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靈彈就已打上目標。
「呼⋯⋯這個試驗其實是虛梓白丟給我們的經驗包吧？」
和友人一同清掉二樓三分之一左右的混沌後，石千樂累到躺在舊校舍外的草地上。
「如果我們只從聽課了解混沌與頻波的關係，沒像現在這樣反覆練習的話，真的遇上混沌災害也會慘不忍睹吧！」實夏樹靠坐在殘破的鐵絲網邊，屈膝趴在大腿上，咕噥一句：「雖說如此，白哥哥卻為了我們放棄恢復記憶的機會。」
「哈啊？」
「你忘了嗎？白哥哥親手消滅混沌，可以恢復他的記憶。」
「對耶⋯⋯」石千樂猛地坐起身子，盤腿坐在對方面前，身子前傾咧嘴笑說：「我想到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你該不會想說，在我們收工之前，故意到上層繞幾圈再衝去圖書館吧？」
「知我者小樹樹也！」
實夏樹無言了好一陣子，最後搔搔臉頰、伸伸懶腰爬起身子，拍拍屁股望向裡邊的殘破建築。
「走吧！雖然這個方法再試個幾次可能就沒用了。」
「哈哈，那不是很好嗎？科學家夢寐以求的咧！搞個幾次，我們身體都有混沌抗性了。」
「⋯⋯」
儘管只是推測，但根據前兩週的實驗結果，排除越來越熟練簡單的魔導術式之外，他們體表沾染混沌機率也確實越來越低，而且就算被混沌纏上，甚至在兩個時辰內都沒發生預期的局部變異。
這種現象害他們在舊校舍二樓多繞了兩圈，才讓混沌纏滿自己的身子，然後才雙雙返回圖書館，順便向虛梓白提起這個沉澱多日的疑問。
可得到的答覆，卻令二人毛骨悚然。
因為魔導術本就意旨引導瑪納的術式，而瑪納又是個體意念的具現，來自於個體的靈魂與甬道——至於為什麼叫魔導術而非瑪導術，源自太古時代的馬格諾語中兩字同音，後代輾轉流傳所造成的翻譯差異。
『⋯⋯也就是說，會用魔導術的個體，打從根本就讓自己的靈魂與甬道產生異變，而這種異變事先影響了肉身，阻斷了來自卡厄斯的干涉。』
『這種異變的好壞，取決於構築的習慣，以及入門期的紮根穩健與否。』
『也正是這種異變，讓我與你們的靈魂產生獨一無二的共鳴。』
虛梓白瞅著渾身沾滿昏黑氣團的二人，藏不住笑意地揚起嘴角。
事到如今，他們不是安娜塔西亞那種半吊子學徒，已經很難變成感染者了；可他們卻反過來利用這種特性，把自己當成載具，將卡厄斯送到他面前。
『你們用這種取巧的方法減少練習量可不是好事啊。』
話雖如此，虛梓白還是一臉欣慰淡笑，在二人面前反手凝起化金為綠的瑪納光球，自帶引力地吸取他們身上的昏黑氣團。
二名青年極其專注地凝視對方隨意使出的術式，迫不及待地想從中分析符紋結構。
以前連學徒都不是的情況下，每每看到這種「魔法」都嘖嘖稱奇，但也只不過驚奇而已；可現在踏入魔導的世界後，才總算明白為何已故的安娜塔西亞，會那麼崇拜虛梓白了。
——就算不說，他們也很清楚虛梓白不是玄元就是兩儀！
淨化完畢的混沌化作縷縷白煙，混著淡綠色的瑪納光球幻化為數十條銀藍圖騰，纏繞在虛梓白身上，由下而上迴旋消散。
紫紅瞳眸失焦半晌，微微閃爍。
「白哥哥？」
『啊⋯⋯原來過這麼久了。』
虛梓白一回神便看到兩個好奇寶寶不約而同地盯著他看，目光雪亮到令他噗嗤一笑。
『沒事，你們早點休息吧。』
「白哥哥！」
『青兒，別撒嬌。千樂，你盯著我看也沒用，試驗期間我不會替你們加速自癒的，這會阻礙到你們紮根。』
「⋯⋯」
二人四目又盯了同一個目標半分鐘，略感掃興地垂下肩膀，乖乖地道別回家。
瞧他們走遠後，虛梓白便暗下玄關燈光、關上玻璃大門，將一切恢復原狀。
『原來，我盼了十萬多年了啊⋯⋯』
『經歷了三次末世，第四次又要降臨了嗎？』
銀白形影倚著晦暗的角落，望向窗邊投射而來的一線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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