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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168 字
更新於: 2019-09-06
歷經實驗室插曲，蓮越來越傾向不按照計畫走，這正合指宿的意，她非常喜歡隨心所欲的行程。
「蓮，我雖然不想結婚，但可以先從訂婚開始啊，南莫特西亞有個傳統，結婚之前雙方必須舉行訂婚儀式，然後用一年的時間確定兩人合不合適。」
「我才不答應那種事，妳一定是一年過後就無疾而終的人。」
「反正我說要你就不要，說不要你就要。」
「沒那回事，妳太不可信任了。」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
旅途半路，指宿提起婚姻的事，說著說著，氣氛越來越僵，兩人遂起了小小的冷戰，他們分別坐上公園長椅兩端，時至周末，公園草皮聚集許多人群帶著寵物蹓躂，空著的長椅很快便有人坐上，把蓮和指宿徹底分隔遠遠的。
指宿無聊地拿起手機，看見悠生在半小時之前傳送訊息給她。『現在梵斯帝是早晨，莫特西亞已經下午了吧？昨晚因為加班原故很晚睡，指宿的工作會不會很忙呢？』指宿太久沒和悠生聯絡了，悠生不知道指宿早已離職，而且離職也非什麼光榮精彩的事，克莉絲汀當然不會口不擇言。
『我沒在費格南集團上班了，目前是無業遊民喔。』
『抱歉，沒搞清楚狀況就問這種問題。』
指宿可不認為自己的訊息傳達出不滿情緒，一直覺得悠生道歉的頻率好像太高了些，『離職了倒好，現在才能夠到各國遊玩。』
『妳正在跨國旅行嗎？真羨慕。』
『加班只是暫時的，結束之後，你應該可以請幾天假，到時想去哪裡玩都行。』
悠生罕見地沒有馬上回傳訊息，延遲了幾分鐘，畫面才冒出一行字，『指宿，我很想知道，妳說的費格南集團，和高中時妳對我介紹的那位費格南先生有關係嗎？』
指宿發現蓮正站在身後，探頭想看出手機螢幕的對話。她收起手機說：「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想跟妳聊天。」蓮繞過扶手，站到指宿面前，伸手搭住她的掌心輕輕往上提。
指宿跟著蓮走出公園，到往寧靜的巷弄內。
「旅行之前我對妳說，結婚以後不會干涉妳的生活，就算不住在一起也無所謂。」蓮顯得心不在焉，他隨意看向前方，不像特意與指宿說話一般，小聲說道。
「可是，如果一切都沒變，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呢？」指宿問。
漫步在碎石鋪成的街道，下午陽光溫暖灑落，為冰冷的石砌道路帶上金陽暖意；蓮給人的感覺同這片日光，看來無處不在，卻鮮少感受應有的熱度，因寒涼而使萬物沉寂。
穿著長袖，迎面拂來的冷風還是讓裸露肌膚欲尋找遮蔽，指宿雙手插進口袋，碰到藏在裡頭的手機。
沉默好一會，蓮終於開口，「我不曾想像名字會跟來路不明的女人併在一塊，也無法想像妳的名字邊旁跟著一個不是我的男人。」
這番話說得平靜，卻攪得指宿內心不平靜了，她當然無法想像今川會跟諾札黎分開，但這和蓮說的意思絕對不一樣。
第一次見面，指宿僅僅十一歲，在她看來，十六歲的蓮純粹是個不良青少年，反過來想，便一直以為在蓮的心目中，她只是個死小孩。
最初的印象遺留到今日，也不曉得蓮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她當一個女人看待。
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尷尬，一如地上的碎石無可磨合。
§
會有結束的一天嗎？只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也不認為那天結束之後，就可以和普通人一樣請假出去玩……
無心的文字勾動最不想面對的點，悠生瞪著螢幕直覺胸口發悶，經過好一陣子，總算穩下思緒，他移轉話題道：『指宿，我很想知道，妳說的費格南集團，和高中時妳對我介紹的那位費格南先生有關係嗎？』費格南除了是知名企業的名號，好像在高中時也曾經聽聞過。
只希望這問題不會冒犯他人，期待之中卻遲遲不見指宿的回答。悠生嘆了口氣，放棄等待，出門慢跑一圈再回公寓沖澡。
艾芬那晚之後，真的沒再找過悠生，原本悠生擔心艾芬只是隨口附和，隔天還會看到她跑來公寓門外守候。雖說事情往期待的方向走，偶爾想起他們的相遇，對比現今的不相見，還是讓悠生覺得失落又惋惜。
頭髮還帶有水滴，毛巾繞過頸子披在肩上，悠生慢步至書桌拿起手機，指宿已給出答覆。『確實有關係，你問這做什麼？』
感覺問了不得體的問題，悠生趕忙回，『沒有別的意思。』他當時只是隨口問問，本以為一切都如預料，所以證實為真的當下也不會有任何驚訝，可是現在，油然生成另一股失衡感，在幽暗面悄悄滋長。
他和指宿差太多了，今川那樣有錢有勢的家族，認識與之匹配的人士實屬當然，而他頂多是一名養子身分，是無父母的孤兒，再怎樣努力都追不上早就擁有一切的人，如果他出生富裕人家，怎麼又會淌入這樣的渾水之中任由他人宰割？他應該像指宿那樣，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而且也不會有人因為身分而將歪腦筋動到他身上。
悠生不由得心緒低落，看著聊天畫面，忽然有種怎麼樣都無所謂的體悟。『指宿，妳最近有和東久邇吾彥聯絡嗎？』
指宿很快便回傳訊息，『我從高中畢業就沒和他聯絡了。』
悠生彷彿被重擊似地，腦袋轟轟作響。原來這是謊言！許久不見以為來敘舊的老友早已打定主意要誆騙他！天知道吾彥接下來說的話又有多少是事實？
胸口被緊捏著好難吸到空氣，憤怒以外更多的情緒是自責，如果他不要這麼容易上當，不要天真地以為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更好的工作條件，再更安分守己、更精明一點，還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一個接一個纏上來嗎？
『謝謝妳告訴我。』悠生花費極大的控制力才打出這句留言，激動到腦部開始暈眩，他不再看手機，腳步虛浮地走回浴室把頭髮吹乾，自然不會注意，指宿在此之後發了一條訊息。
『發生什麼事了？吾彥找過你？』
「蓮，我雖然不想結婚，但可以先從訂婚開始啊，南莫特西亞有個傳統，結婚之前雙方必須舉行訂婚儀式，然後用一年的時間確定兩人合不合適。」
「我才不答應那種事，妳一定是一年過後就無疾而終的人。」
「反正我說要你就不要，說不要你就要。」
「沒那回事，妳太不可信任了。」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
旅途半路，指宿提起婚姻的事，說著說著，氣氛越來越僵，兩人遂起了小小的冷戰，他們分別坐上公園長椅兩端，時至周末，公園草皮聚集許多人群帶著寵物蹓躂，空著的長椅很快便有人坐上，把蓮和指宿徹底分隔遠遠的。
指宿無聊地拿起手機，看見悠生在半小時之前傳送訊息給她。『現在梵斯帝是早晨，莫特西亞已經下午了吧？昨晚因為加班原故很晚睡，指宿的工作會不會很忙呢？』指宿太久沒和悠生聯絡了，悠生不知道指宿早已離職，而且離職也非什麼光榮精彩的事，克莉絲汀當然不會口不擇言。
『我沒在費格南集團上班了，目前是無業遊民喔。』
『抱歉，沒搞清楚狀況就問這種問題。』
指宿可不認為自己的訊息傳達出不滿情緒，一直覺得悠生道歉的頻率好像太高了些，『離職了倒好，現在才能夠到各國遊玩。』
『妳正在跨國旅行嗎？真羨慕。』
『加班只是暫時的，結束之後，你應該可以請幾天假，到時想去哪裡玩都行。』
悠生罕見地沒有馬上回傳訊息，延遲了幾分鐘，畫面才冒出一行字，『指宿，我很想知道，妳說的費格南集團，和高中時妳對我介紹的那位費格南先生有關係嗎？』
指宿發現蓮正站在身後，探頭想看出手機螢幕的對話。她收起手機說：「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想跟妳聊天。」蓮繞過扶手，站到指宿面前，伸手搭住她的掌心輕輕往上提。
指宿跟著蓮走出公園，到往寧靜的巷弄內。
「旅行之前我對妳說，結婚以後不會干涉妳的生活，就算不住在一起也無所謂。」蓮顯得心不在焉，他隨意看向前方，不像特意與指宿說話一般，小聲說道。
「可是，如果一切都沒變，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呢？」指宿問。
漫步在碎石鋪成的街道，下午陽光溫暖灑落，為冰冷的石砌道路帶上金陽暖意；蓮給人的感覺同這片日光，看來無處不在，卻鮮少感受應有的熱度，因寒涼而使萬物沉寂。
穿著長袖，迎面拂來的冷風還是讓裸露肌膚欲尋找遮蔽，指宿雙手插進口袋，碰到藏在裡頭的手機。
沉默好一會，蓮終於開口，「我不曾想像名字會跟來路不明的女人併在一塊，也無法想像妳的名字邊旁跟著一個不是我的男人。」
這番話說得平靜，卻攪得指宿內心不平靜了，她當然無法想像今川會跟諾札黎分開，但這和蓮說的意思絕對不一樣。
第一次見面，指宿僅僅十一歲，在她看來，十六歲的蓮純粹是個不良青少年，反過來想，便一直以為在蓮的心目中，她只是個死小孩。
最初的印象遺留到今日，也不曉得蓮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她當一個女人看待。
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尷尬，一如地上的碎石無可磨合。
§
會有結束的一天嗎？只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也不認為那天結束之後，就可以和普通人一樣請假出去玩……
無心的文字勾動最不想面對的點，悠生瞪著螢幕直覺胸口發悶，經過好一陣子，總算穩下思緒，他移轉話題道：『指宿，我很想知道，妳說的費格南集團，和高中時妳對我介紹的那位費格南先生有關係嗎？』費格南除了是知名企業的名號，好像在高中時也曾經聽聞過。
只希望這問題不會冒犯他人，期待之中卻遲遲不見指宿的回答。悠生嘆了口氣，放棄等待，出門慢跑一圈再回公寓沖澡。
艾芬那晚之後，真的沒再找過悠生，原本悠生擔心艾芬只是隨口附和，隔天還會看到她跑來公寓門外守候。雖說事情往期待的方向走，偶爾想起他們的相遇，對比現今的不相見，還是讓悠生覺得失落又惋惜。
頭髮還帶有水滴，毛巾繞過頸子披在肩上，悠生慢步至書桌拿起手機，指宿已給出答覆。『確實有關係，你問這做什麼？』
感覺問了不得體的問題，悠生趕忙回，『沒有別的意思。』他當時只是隨口問問，本以為一切都如預料，所以證實為真的當下也不會有任何驚訝，可是現在，油然生成另一股失衡感，在幽暗面悄悄滋長。
他和指宿差太多了，今川那樣有錢有勢的家族，認識與之匹配的人士實屬當然，而他頂多是一名養子身分，是無父母的孤兒，再怎樣努力都追不上早就擁有一切的人，如果他出生富裕人家，怎麼又會淌入這樣的渾水之中任由他人宰割？他應該像指宿那樣，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而且也不會有人因為身分而將歪腦筋動到他身上。
悠生不由得心緒低落，看著聊天畫面，忽然有種怎麼樣都無所謂的體悟。『指宿，妳最近有和東久邇吾彥聯絡嗎？』
指宿很快便回傳訊息，『我從高中畢業就沒和他聯絡了。』
悠生彷彿被重擊似地，腦袋轟轟作響。原來這是謊言！許久不見以為來敘舊的老友早已打定主意要誆騙他！天知道吾彥接下來說的話又有多少是事實？
胸口被緊捏著好難吸到空氣，憤怒以外更多的情緒是自責，如果他不要這麼容易上當，不要天真地以為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更好的工作條件，再更安分守己、更精明一點，還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一個接一個纏上來嗎？
『謝謝妳告訴我。』悠生花費極大的控制力才打出這句留言，激動到腦部開始暈眩，他不再看手機，腳步虛浮地走回浴室把頭髮吹乾，自然不會注意，指宿在此之後發了一條訊息。
『發生什麼事了？吾彥找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