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正義的夥伴（07）
本章節 4145 字
更新於: 2019-09-03
打從從上個星期六，也就是小秀跟靜雯他們出去調查那天回來時開始，小秀的狀況就進入了另一個層次。
她變得安分許多，再也不會對怡璇姊擺臉色，也很少再大吵大鬧，甚至還會乖乖寫功課和拿聯絡簿給怡璇姊簽名，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連藍老師也說她在幼稚園的狀況變好了。
然而，也就只有外表看起來。
從那天起，怡璇姊在也沒有看到小秀的臉上有除了空虛以外的情緒，她的表情完全是空白的，不管是跟她說什麼話，或給予她什麼刺激，她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眼睛連眨一下也沒有，最多只是隨便應一聲讓人知道她活著而已。
雖然她仍然一直待在爸爸的房間裡，但當吳怡璇偷偷打開房間的門偷看時，發現她也只是呆坐上床上，什麼也不做，空虛的雙眼映出的只有深沉的黑暗，就像個斷線的魁儡一般，怡璇姊因為擔心她還開始送她上下學，如果是爸爸失蹤後的小秀，她根本就不可能讓怡璇姊做這種事，甚至可能因此拒絕去上課，但現在她只是一言不發全部接受而已。
問她怎麼回事，她只是回了一句：「爸爸說過，如果我當個好孩子，就會一直陪著我，所以我要當好孩子，爸爸就會回來了。」
驚覺不對的吳怡璇立刻去問靜雯發生什麼事，靜雯只說是崇軒對小秀說了「實話」，光是這兩個字，就讓怡璇姊快昏倒了。
小秀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故意離開的了！
她雖然想找崇軒算帳，但崇軒一直不接她的電話，而靜雯也不肯提供崇軒的住處，所以她只能將這筆帳記在心裡，但也在心裡發誓，如果下一次能見到他，最起碼也要狠狠往鼻頭上揍一拳！
然而，見到他這個樣子，吳怡璇別說是揍人了，連拳頭也握不起來。
崇軒騎著一輛公用腳踏車，身體劇烈起伏著，動作大到看起來就像在淺灘掙扎的魚一樣，藉由路燈，能看到他那張眉頭緊皺、抿著嘴唇、目光認真到能在柏油路面上捅一個洞的扭曲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拚命用意志力做成的繩子拉著自己前進，一不小心停下來就會掉頭落跑的樣子。
吳怡璇不禁皺起眉頭，崇軒再怎麼樣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把他扯進自己和幫派的事真的好嗎？
但她也知道，現在這麼納悶也來不及了，能做的就是像靜雯說的那樣，照順序來，把能做的事情做好。
所以，吳怡璇選擇吞吞口水，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看著他騎過來。
「呵！我還以為不會來了呢。」熊敏澤冷笑：「沒想到還會有明明跟自己毫不相關的麻煩事卻還是插手進來的白痴呢～嘛！反正對我而言也沒差，可以開始辦正事就好，我都快──」
「砰咚！」
！？
另一個聲音砸入空氣中。
是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一個沉悶的撞擊聲。
而且，來自於崇軒的反方向！
「什麼？」和怡璇姊一樣驚訝的熊敏澤猛力轉頭，剛好看到他們身後已經啟動的車子不知為何一震晃動，然後，
「咚！」的一聲，一個身影從車中摔了出來，如無力的布娃娃一樣攤在路邊，是剛剛被派去啟動車子的小弟！
「怎麼──」
「轟隆！」
「嗚嗄～」驚訝都還來不及，車燈又亮起，刺眼的光線撕裂昏暗，劃過那些那些黑道的眼睛，從剛剛還在暗處的他們立刻發出哀號。
怎麼回事！？吳怡璇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連忙瞇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台車裡到底坐著誰。
「請往旁邊退開，怡璇姊。」
「什麼──嗚啊！？」突然又是一個蠻橫的拉力，把還沒回神過來的吳怡璇往旁邊扯，如此突如其來讓她措手不及差點跌倒，撞到小二的胸膛後才發現自己是被他拉的。
「颼～」然後，一陣旋風從她身後擦身而過，捲動起好幾根髮絲。
在混亂之中，只有一句話異常宏亮清晰：
「必殺，腳踏車衝鋒！」
*
「咚隆砰！」
「嗚啊！」
「啊～」
因為被車吸走了注意力，崇軒的襲擊徹底把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傢伙的人給打亂。
「呃啊！」首當其衝那個站在最前面、看起來像是老大的人，膝蓋被腳踏車車輪狠狠撞上去，整個人抖了一下，重心不穩的身體開始傾斜。
「唔～」沒有料到崇軒會突然襲擊的他揮動雙手想要穩住身子，但崇軒反射動作的從座椅上彈起，一頭撞在他的胸口上。
「砰扣！」沉重的一擊讓對方往後栽倒，撞到在他後面察覺騷動而回頭的人，後腦杓剛好擊中鼻子，然後兩個人一起倒下去，摔在第三個人身上。
「什麼啊，怎麼回事？」第四個人連忙驚慌失措地往旁邊跳開。
「你這小子！」第五個人發出怒吼，握起拳頭往崇軒撲去，但崇軒早在一頭撞上老大後就立刻從腳踏車上跳下來，往靜雯的方向跑開，他反而被腳踏車絆倒，摔在地上。
「趁現在，中成大叔！」
「什麼！」
「轟隆！」剛剛覺醒的車子發出宛若戰吼一般的沉悶運轉聲，隨即往那群人衝了出去，把三個掙扎著要站起來的和要揍崇軒的黑道都撞倒後才停下來。
「你在幹嘛！」吳怡璇顫抖的尖叫炸開，表情相當混亂，目光不停地在崇軒、幫派和車子之間亂飄。「小秀她還、你說哥哥他、你──」
「噠！」
清脆的聲響，是靜雯的響指。
小二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崇軒的衣領往後甩到靜雯和吳怡璇的旁邊去，自己一個人突襲四個掙扎著要站起來的黑道，用幾招熟練的擒拿術和格鬥術瞬間解決包括老大在內的兩個，並用從口袋裡抽出的繩子綁住他們的四肢。
「你們這些混帳！」然而，第三個人和第五個人因此得以重新站穩、抽出小刀、對小二露出殺氣騰騰的表情。「找死是吧？別以為你可以──」
「喝！」
「嗚啊！？」然而，話都還沒說到一半，那人就被來自後面的襲擊，被命中了膝窩，重心不穩直接向前摔倒。
「什──」
「磅！」另一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們身後的男子用手中的雨傘來了個迎頭痛擊，打中了眼睛，小二隨即接手上前綁住他們。
吳怡璇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渾圓。
「……哥？」
「小璇！」剛剛從車子裡出來偷襲幫派份子的吳中成一邊回應一邊退開，眼睛沒有離開那些傢伙。「妳沒事吧？」
「我沒──」
「前面！」崇軒的尖叫把她的視線拉回眼前，只見一開始躲過崇軒襲擊的第四個人抽出小刀，往遠離戰場的三人衝了過來！
「給我滾開！」對方大吼。
「小璇！」
吳怡璇的臉上瞬間爆出了怒火，「去死啦！！！！」
吼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她把手中的手提箱整個扔了出去。
「磅！」一聲巨響，手提箱迎面砸重幫派份子的臉，他完全沒有機會，膝蓋一彎癱倒。
同時，手提箱也被撞開來，裡面的一捆捆鈔票散落一地。
*
「什麼！？小秀是被你叫出去的！」怡璇姊的大吼響徹夜空，甚至有幾隻在樹上休息的鳥被嚇醒。「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冷靜冷靜，小璇，妳這樣會吵到附近的人的。」吳中成──小秀的爸爸露出苦澀的微笑，他是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但因為長年辛苦的工作，不只頭髮有點偏灰，還出現了幾道皺紋，看起來帶有滄桑感的臉反而比較像四十多歲。
他試著拍拍怡璇姊的肩膀讓他冷靜，但被怡璇姊整個揮開。
「別想轉移話題，那是什麼意思？現在就告訴我！」
「就、就是那個意思啊……」崇軒的語氣有些吃力，他被怡璇姊揪著衣領，甚至感覺到腳跟有點離地，再加上那一臉凶神惡煞、比幫派還要蠻橫的表情，讓他面對著比剛剛騎腳踏車接近這裡時還要沉重的心理壓力。「小秀現在被好好安置在……中成大叔打工的地方，一根頭髮也沒有被傷害到啊！」
「嗄？打工的地方？」怡璇姊的表情扭了一下。「你在鬼扯些什麼鬼我完全聽不懂！小秀到底在哪裡？別以為我已經打消教訓你的念頭了！」
在打趴最後一個幫派後，她連忙衝去車裡面找小秀，但車上別說小秀，連根線頭也沒有，但原本應該不見的吳中成卻又突然出現，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抓狂了。
「小璇～」吳中成抓住怡璇姊揪著崇軒的手讓她無法再甩開自己，盯著她的雙眼繼續勸說：「臺同學說的是真的，我只是出去打工而已，只是不小心摔壞手機，只能在剛剛跟一個姓熊的工友藉手機想用跟小秀連絡一下，沒想到小秀一知道是我就纏著我要知道我打工的地點，我還真沒想到她會直接從家裡跑過來。」
怡璇姊惱怒的表情沒有變化。「不要說的好像你只是出門買雞蛋而已！什麼打工什麼工地的，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你知道我們這幾天來有多擔心嗎！」
「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先放開臺同學吧，他幫了妳們很多忙，反而要感謝他才對。」吳中成連忙低頭道歉。
「……」怡璇姊最後瞪了崇軒最後一眼，才終於鬆手，崇軒連忙後退好幾步。
「所以呢？」怡璇姊雙手交叉在胸前，嚴厲地瞪著眼前兩個男人。「把事情全給我吐出來！」
吳中成有些尷尬地抓抓頭。「這說來話長──」
「先告訴我小秀在哪裡！」怡璇姊毫不留情地打斷自己哥哥的話。
吳中成被她這氣勢嚇得像投降一樣舉起雙手，連忙說到：「小秀她、現在在住宅區一處工地的宿舍裡，那裡也是我去打工的地方，我幫他們的工程做一些書面的工作。」
怡璇姊的怒容沒有變化，反而更不開心，額頭都爆出了青筋。「所以說打工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電話打不通？別人說你沒請假又是怎樣！全～部～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好、好啦好啦！」吳中成全身抖了一下。「不過，這裡面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確定……」
「那些就、咳咳！由我來解釋，咳咳！」崇軒彎著腰咳了好幾下，才終於可以好好說話。
接下來好一會兒，兩人在吳中成解釋、崇軒補充說明的方式下盡可能把詳細的事情全部告訴怡璇姊，怡璇姊的表情從憤怒逐漸變成驚訝、又露出傻眼的樣子，還有幾度過於激動幾乎要揮拳出去，最後在他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是一張努力聽懂他們的話，卻因為難以理解而扭曲。
好不容易講解完，怡璇姊愣了片刻，一手按著額頭像是在努力思考、另一隻手指著吳中成，支支吾吾地開口：「所、所以說，你突然冒失蹤是因為去打薪水比較高的臨時工？無法跟我們聯繫上是因為剛好我們的手機都壞掉了，而我用你以前的手機所以用工地宿舍的電話也打不通？至於請假的問題……是因為那個經理漏掉了？」
「恐怕是這樣。」崇軒用力點頭，他明白怡璇姊的感覺，當他第一次這麼想到的時候也完全不敢相信。「雖然還有一些問題……」
「非常抱歉，我一直沒有跟妳們說這件事，造成這麼大的麻煩。」吳中成立刻一個九十度鞠躬對怡璇姊道歉。「我之後一定會──」
「那些是我之後再跟你算帳，問題是那些傢伙是怎麼回事！」怡璇姊用力指向那幾個像沙包一樣被堆在一起、由小二看守的幫派份子。「他們不是綁架小秀了嗎？」
「那個……其實啊，」崇軒有些猶豫地舉起手發言：「怡璇姊，妳是不是……誤會了？」
她變得安分許多，再也不會對怡璇姊擺臉色，也很少再大吵大鬧，甚至還會乖乖寫功課和拿聯絡簿給怡璇姊簽名，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連藍老師也說她在幼稚園的狀況變好了。
然而，也就只有外表看起來。
從那天起，怡璇姊在也沒有看到小秀的臉上有除了空虛以外的情緒，她的表情完全是空白的，不管是跟她說什麼話，或給予她什麼刺激，她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眼睛連眨一下也沒有，最多只是隨便應一聲讓人知道她活著而已。
雖然她仍然一直待在爸爸的房間裡，但當吳怡璇偷偷打開房間的門偷看時，發現她也只是呆坐上床上，什麼也不做，空虛的雙眼映出的只有深沉的黑暗，就像個斷線的魁儡一般，怡璇姊因為擔心她還開始送她上下學，如果是爸爸失蹤後的小秀，她根本就不可能讓怡璇姊做這種事，甚至可能因此拒絕去上課，但現在她只是一言不發全部接受而已。
問她怎麼回事，她只是回了一句：「爸爸說過，如果我當個好孩子，就會一直陪著我，所以我要當好孩子，爸爸就會回來了。」
驚覺不對的吳怡璇立刻去問靜雯發生什麼事，靜雯只說是崇軒對小秀說了「實話」，光是這兩個字，就讓怡璇姊快昏倒了。
小秀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故意離開的了！
她雖然想找崇軒算帳，但崇軒一直不接她的電話，而靜雯也不肯提供崇軒的住處，所以她只能將這筆帳記在心裡，但也在心裡發誓，如果下一次能見到他，最起碼也要狠狠往鼻頭上揍一拳！
然而，見到他這個樣子，吳怡璇別說是揍人了，連拳頭也握不起來。
崇軒騎著一輛公用腳踏車，身體劇烈起伏著，動作大到看起來就像在淺灘掙扎的魚一樣，藉由路燈，能看到他那張眉頭緊皺、抿著嘴唇、目光認真到能在柏油路面上捅一個洞的扭曲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拚命用意志力做成的繩子拉著自己前進，一不小心停下來就會掉頭落跑的樣子。
吳怡璇不禁皺起眉頭，崇軒再怎麼樣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把他扯進自己和幫派的事真的好嗎？
但她也知道，現在這麼納悶也來不及了，能做的就是像靜雯說的那樣，照順序來，把能做的事情做好。
所以，吳怡璇選擇吞吞口水，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看著他騎過來。
「呵！我還以為不會來了呢。」熊敏澤冷笑：「沒想到還會有明明跟自己毫不相關的麻煩事卻還是插手進來的白痴呢～嘛！反正對我而言也沒差，可以開始辦正事就好，我都快──」
「砰咚！」
！？
另一個聲音砸入空氣中。
是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一個沉悶的撞擊聲。
而且，來自於崇軒的反方向！
「什麼？」和怡璇姊一樣驚訝的熊敏澤猛力轉頭，剛好看到他們身後已經啟動的車子不知為何一震晃動，然後，
「咚！」的一聲，一個身影從車中摔了出來，如無力的布娃娃一樣攤在路邊，是剛剛被派去啟動車子的小弟！
「怎麼──」
「轟隆！」
「嗚嗄～」驚訝都還來不及，車燈又亮起，刺眼的光線撕裂昏暗，劃過那些那些黑道的眼睛，從剛剛還在暗處的他們立刻發出哀號。
怎麼回事！？吳怡璇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連忙瞇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台車裡到底坐著誰。
「請往旁邊退開，怡璇姊。」
「什麼──嗚啊！？」突然又是一個蠻橫的拉力，把還沒回神過來的吳怡璇往旁邊扯，如此突如其來讓她措手不及差點跌倒，撞到小二的胸膛後才發現自己是被他拉的。
「颼～」然後，一陣旋風從她身後擦身而過，捲動起好幾根髮絲。
在混亂之中，只有一句話異常宏亮清晰：
「必殺，腳踏車衝鋒！」
*
「咚隆砰！」
「嗚啊！」
「啊～」
因為被車吸走了注意力，崇軒的襲擊徹底把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傢伙的人給打亂。
「呃啊！」首當其衝那個站在最前面、看起來像是老大的人，膝蓋被腳踏車車輪狠狠撞上去，整個人抖了一下，重心不穩的身體開始傾斜。
「唔～」沒有料到崇軒會突然襲擊的他揮動雙手想要穩住身子，但崇軒反射動作的從座椅上彈起，一頭撞在他的胸口上。
「砰扣！」沉重的一擊讓對方往後栽倒，撞到在他後面察覺騷動而回頭的人，後腦杓剛好擊中鼻子，然後兩個人一起倒下去，摔在第三個人身上。
「什麼啊，怎麼回事？」第四個人連忙驚慌失措地往旁邊跳開。
「你這小子！」第五個人發出怒吼，握起拳頭往崇軒撲去，但崇軒早在一頭撞上老大後就立刻從腳踏車上跳下來，往靜雯的方向跑開，他反而被腳踏車絆倒，摔在地上。
「趁現在，中成大叔！」
「什麼！」
「轟隆！」剛剛覺醒的車子發出宛若戰吼一般的沉悶運轉聲，隨即往那群人衝了出去，把三個掙扎著要站起來的和要揍崇軒的黑道都撞倒後才停下來。
「你在幹嘛！」吳怡璇顫抖的尖叫炸開，表情相當混亂，目光不停地在崇軒、幫派和車子之間亂飄。「小秀她還、你說哥哥他、你──」
「噠！」
清脆的聲響，是靜雯的響指。
小二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崇軒的衣領往後甩到靜雯和吳怡璇的旁邊去，自己一個人突襲四個掙扎著要站起來的黑道，用幾招熟練的擒拿術和格鬥術瞬間解決包括老大在內的兩個，並用從口袋裡抽出的繩子綁住他們的四肢。
「你們這些混帳！」然而，第三個人和第五個人因此得以重新站穩、抽出小刀、對小二露出殺氣騰騰的表情。「找死是吧？別以為你可以──」
「喝！」
「嗚啊！？」然而，話都還沒說到一半，那人就被來自後面的襲擊，被命中了膝窩，重心不穩直接向前摔倒。
「什──」
「磅！」另一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們身後的男子用手中的雨傘來了個迎頭痛擊，打中了眼睛，小二隨即接手上前綁住他們。
吳怡璇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渾圓。
「……哥？」
「小璇！」剛剛從車子裡出來偷襲幫派份子的吳中成一邊回應一邊退開，眼睛沒有離開那些傢伙。「妳沒事吧？」
「我沒──」
「前面！」崇軒的尖叫把她的視線拉回眼前，只見一開始躲過崇軒襲擊的第四個人抽出小刀，往遠離戰場的三人衝了過來！
「給我滾開！」對方大吼。
「小璇！」
吳怡璇的臉上瞬間爆出了怒火，「去死啦！！！！」
吼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她把手中的手提箱整個扔了出去。
「磅！」一聲巨響，手提箱迎面砸重幫派份子的臉，他完全沒有機會，膝蓋一彎癱倒。
同時，手提箱也被撞開來，裡面的一捆捆鈔票散落一地。
*
「什麼！？小秀是被你叫出去的！」怡璇姊的大吼響徹夜空，甚至有幾隻在樹上休息的鳥被嚇醒。「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冷靜冷靜，小璇，妳這樣會吵到附近的人的。」吳中成──小秀的爸爸露出苦澀的微笑，他是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但因為長年辛苦的工作，不只頭髮有點偏灰，還出現了幾道皺紋，看起來帶有滄桑感的臉反而比較像四十多歲。
他試著拍拍怡璇姊的肩膀讓他冷靜，但被怡璇姊整個揮開。
「別想轉移話題，那是什麼意思？現在就告訴我！」
「就、就是那個意思啊……」崇軒的語氣有些吃力，他被怡璇姊揪著衣領，甚至感覺到腳跟有點離地，再加上那一臉凶神惡煞、比幫派還要蠻橫的表情，讓他面對著比剛剛騎腳踏車接近這裡時還要沉重的心理壓力。「小秀現在被好好安置在……中成大叔打工的地方，一根頭髮也沒有被傷害到啊！」
「嗄？打工的地方？」怡璇姊的表情扭了一下。「你在鬼扯些什麼鬼我完全聽不懂！小秀到底在哪裡？別以為我已經打消教訓你的念頭了！」
在打趴最後一個幫派後，她連忙衝去車裡面找小秀，但車上別說小秀，連根線頭也沒有，但原本應該不見的吳中成卻又突然出現，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抓狂了。
「小璇～」吳中成抓住怡璇姊揪著崇軒的手讓她無法再甩開自己，盯著她的雙眼繼續勸說：「臺同學說的是真的，我只是出去打工而已，只是不小心摔壞手機，只能在剛剛跟一個姓熊的工友藉手機想用跟小秀連絡一下，沒想到小秀一知道是我就纏著我要知道我打工的地點，我還真沒想到她會直接從家裡跑過來。」
怡璇姊惱怒的表情沒有變化。「不要說的好像你只是出門買雞蛋而已！什麼打工什麼工地的，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你知道我們這幾天來有多擔心嗎！」
「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先放開臺同學吧，他幫了妳們很多忙，反而要感謝他才對。」吳中成連忙低頭道歉。
「……」怡璇姊最後瞪了崇軒最後一眼，才終於鬆手，崇軒連忙後退好幾步。
「所以呢？」怡璇姊雙手交叉在胸前，嚴厲地瞪著眼前兩個男人。「把事情全給我吐出來！」
吳中成有些尷尬地抓抓頭。「這說來話長──」
「先告訴我小秀在哪裡！」怡璇姊毫不留情地打斷自己哥哥的話。
吳中成被她這氣勢嚇得像投降一樣舉起雙手，連忙說到：「小秀她、現在在住宅區一處工地的宿舍裡，那裡也是我去打工的地方，我幫他們的工程做一些書面的工作。」
怡璇姊的怒容沒有變化，反而更不開心，額頭都爆出了青筋。「所以說打工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電話打不通？別人說你沒請假又是怎樣！全～部～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好、好啦好啦！」吳中成全身抖了一下。「不過，這裡面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確定……」
「那些就、咳咳！由我來解釋，咳咳！」崇軒彎著腰咳了好幾下，才終於可以好好說話。
接下來好一會兒，兩人在吳中成解釋、崇軒補充說明的方式下盡可能把詳細的事情全部告訴怡璇姊，怡璇姊的表情從憤怒逐漸變成驚訝、又露出傻眼的樣子，還有幾度過於激動幾乎要揮拳出去，最後在他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是一張努力聽懂他們的話，卻因為難以理解而扭曲。
好不容易講解完，怡璇姊愣了片刻，一手按著額頭像是在努力思考、另一隻手指著吳中成，支支吾吾地開口：「所、所以說，你突然冒失蹤是因為去打薪水比較高的臨時工？無法跟我們聯繫上是因為剛好我們的手機都壞掉了，而我用你以前的手機所以用工地宿舍的電話也打不通？至於請假的問題……是因為那個經理漏掉了？」
「恐怕是這樣。」崇軒用力點頭，他明白怡璇姊的感覺，當他第一次這麼想到的時候也完全不敢相信。「雖然還有一些問題……」
「非常抱歉，我一直沒有跟妳們說這件事，造成這麼大的麻煩。」吳中成立刻一個九十度鞠躬對怡璇姊道歉。「我之後一定會──」
「那些是我之後再跟你算帳，問題是那些傢伙是怎麼回事！」怡璇姊用力指向那幾個像沙包一樣被堆在一起、由小二看守的幫派份子。「他們不是綁架小秀了嗎？」
「那個……其實啊，」崇軒有些猶豫地舉起手發言：「怡璇姊，妳是不是……誤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