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章：背鍋俠藍曉薇‧3

　　除了穆菲音，所有趙哲宇周圍的人全部跑走，直到和趙哲宇的距離超過十公尺。

　　張秀媛目瞪口呆地看著眾人，湯妤安也停下化妝的動作。

　　「你們……」肯尼不可置信地看著遠離趙哲宇的人。

　　「是你吧，呂冠豪？」韓燕問。「你最有可能瞞不住。」

　　「關我屁事喔？妳不要……」呂冠豪吐掉檳榔渣。

　　「夠了。」鍾靈育大聲說道，呂冠豪才住嘴。

　　「你們幾個……誰可以解釋一下？」張秀媛有些驚慌地問。

　　鍾靈育嘆口氣。「哲宇，我真的、真的很不想這麼說，但直到歐陽死掉之前，我都認為你是一個好首領。」他說：「雖然你接連讓歐陽跟楊祐喪命，還讓我們為了救你受鐵蘭查擺布，不過因為過去的經驗，我都選擇相信你。畢竟我跟了你這麼久，你從沒讓我失望過。

　　「直到我遇到熾日的那一天，當時的我打死都不相信，我們飛令會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坐牢的時候，這讓我在監獄裡想了非常久。

　　「怎麼說呢？如果我以後加入別的組織，遞上我的履歷時，之前那段時間的接連失敗，恐怕不是什麼好看的記錄。」

　　「忘恩負義。」穆菲音不屑地說。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肯尼說：「雖然之前我們倒楣了幾次，可是哲宇不是也把我們都救出來了嗎？只有歐陽跟楊祐犧牲而已。」

　　「只有歐陽跟楊佑犧牲？」何珮筠憤怒地說：「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的命不是命？」

　　「看來我的預判是對的。」趙哲宇嘆口氣。「我之前就察覺你們幾個跟我說話的方式變得有些奇怪。

　　「是你吧，韓燕？」趙哲宇看向自始至終沒改變位置的韓燕。「你想當飛令的新首領，我說的沒錯吧？」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趙哲宇。」韓燕一派輕鬆地說：「我之前一直『讓』你當老大，因為你還有一點小聰明跟實力，不過在鐵蘭查的事結束後，我才發現我錯了。」

　　「賤人，我早就知道妳不安好心。」肯尼咆哮。「其他人呢？你們難道真的要背叛哲宇？」

　　其他遠離趙哲宇的人表情都不太一樣，有的不自在，有的鄙視，有的厭憎。

　　「良禽擇木而棲，士為知己而死。」何珮筠對趙哲宇說：「歐陽跟楊祐是我們的夥伴，我希望我們的領導者是一個有能力為他們報仇的人，但我現在很懷疑你能否做到。」

　　「你的確比韓燕聰明，但這是你最大的缺點。」曹十九闔上電腦。「你總是以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好幾次對我的建議視若無睹，我在你反水鐵蘭查之前就叫你不要貿然出手。」

　　「趙哲宇，你沒有被關到時空行者監獄，所以你不知道裡面什麼樣子。」藍曉薇說：「我在時空行者監獄受苦時，一直在心裡痛罵相信你的自己。」

　　「曉薇說得對，那鬼地方真的有夠扯。」李振凝說：「如果你是我以前的長官，早就被槍斃十幾次了，這次我想賭韓燕一把。」

　　「要不是因為你，本大爺根本不用受那些苦，什麼狗屁監獄嘛，你在帶我出來時還不准我殺掉那幾個該死的獄卒。」呂冠豪一臉嫌惡地說。

　　「呂冠豪，我記得你在加入飛令之前，好像原本就應該被關進去了。」湯妤安說：「要不是哲宇當初救你出來，你會一直被關在裡面。」

　　「所以呢？他後來還不是害我真的進去了，所以剛好扯平。」呂冠豪兩手一攤。「而且我也沒有拜託他救我。」

　　趙哲宇抿住嘴唇，他英俊的臉孔難得地扭曲起來。

　　「秀媛、菲音、妤安、肯尼。」韓燕說道：「你們四個怎麼想？要繼續跟隨那個廢物？還是要加入由我率領的飛令？」

　　被她點名的四人沉默了，藍曉薇看著他們，暗自佩服鍾靈育的計策。

　　雖然他們擁立的新首領是韓燕，但真正的策劃者一直是鍾靈育，他在看出眾人對趙哲宇的不滿後接連攏絡，直到同意推翻他的人超過半數──也就是至少七個人──以後才跟他攤牌。

　　不久後，張秀媛默默站起，走向韓燕身邊。

　　「張秀媛，連妳也……」肯尼氣到說不出話。

　　「……抱歉了，哲宇。」張秀媛說：「你最大的失敗並不是計策，而是輸給鐵蘭查。這次我想跟隨真正強大的首領。」

　　「你們三個怎麼想？還要繼續跟隨他嗎？」鍾靈育問另外三人。

　　「哲宇去哪，我就去哪。」穆菲音說完，更緊密地靠近趙哲宇。

　　鍾靈育沒有說話，穆菲音一直都對趙哲宇忠心耿耿，他一開始就不期待她會變節。

　　「你們全都瘋了！」肯尼怒火朝天。「我承認趙哲宇之前的幾步棋的確下得不好，可是韓燕？」他露出噁心的表情。「我敢跟你們保證，將來你們一定會後悔跟隨這個賤女人的，韓燕絕對會是一顆比他爛十萬倍的蘋果。」

　　韓燕原本的寫意表情消失了，她的目光開始充滿殺氣，讓肯尼不禁退後幾步。

　　「你們兩個都好忠心，害我有點不好意思呢。」湯妤安將化妝品收入包包，看向韓燕那方的人。「你們是不是都忘了，哲宇是靠什麼才解決鐵蘭查給他下的毒的？

　　「第一次看到林月瑤的治癒樹果後，我一有機會就勸她加入飛令，她的治療能力是我們一直以來欠缺的。」她說：「而能夠畫出治癒樹果的哲宇，現在很有可能是全臺灣治療能力最強的時空行者。

　　「在跟滅形者糾纏的過程中，我的臉被劃傷了，那道可怕的疤痕一直伴隨著我進監獄。」她憐愛地拍拍自己的臉頰。「哲宇救我出來後，將我的疤痕撕開，然後畫出樹果，我吃了以後才恢復往日的光彩。

　　「韓燕，妳的確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強的，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我再次受傷，妳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恢復。」

　　「這句話從妳口中說出來還真是詭異。」韓燕說：「我們當中最耐打的就是妳。」

　　「就是因為我擁有自癒能力，才更加感受到不使用能力的凡人之軀有多脆弱。」湯妤安說：「妳就當我貪生怕死好了，不過我想跟隨可以讓我活久一點的人。」

　　「如果妳想活久一點，根本不該跟隨那個廢物。」呂冠豪站起來。「我可以讓你擔心的事現在成真。」

　　「呂冠豪……」韓燕瞪了他一眼。

　　「怎麼？妳在怕什麼？」呂冠豪說：「我們的人數是他們的兩倍，再怎麼樣都會是我們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