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使者的去向
本章節 3581 字
更新於: 2019-08-22
利用「念傳」與劍星通話過後，我和席月迂迴繞過大道，來到了雪風暗中監視待命的地方。
在化奇往姜塔各城市的必經之路上，有一處地勢險要的石林。供往來行人商旅通行的道路不但地勢低矮，兩側還高峻的地勢所包夾，儘管缺乏樹林與草叢等植被，但有石柱構成的群落可供躲藏，以埋伏而言可說是完美選擇。
「雪風，匯報一下情況。」
「真神大人，異神大人。」藏身在其中一個石柱後的雪風頭也不回輕聲答覆，揮起手示意我們壓低身子。
「如兩位大人所見，此處是亂石構成的丘陵地形，由於地勢險惡，正常人是不會往這個方向走的。」
「然而，那位使者卻往這個方向去？」
雪風點頭了點頭，並指著不遠處的巨石群。
「他們藏得很分散，我施展秘影術四處探查，在許多陰影背面都有看到敵蹤，而且有件事情不太尋常：這些藏在巨石後面的人，身上穿著我們奇印神國戍衛團士兵的制服。」
「喔？萬塔伊的使者竟然和我們奇印神國的戍衛團在一起嗎？」
「我覺得不可能。」雪風眉間緊蹙，「難道我們奇印神國的流民當中，混入了萬塔伊的人馬嗎？」
「不用擔心，試試就知道了。」我以平淡的語氣說道，「有我在這裡，我想應該不難試才對。」
雪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舒展了眉宇間的憂慮。
「承真神大人諭命，我們就主動接近他們試試吧。」
「小莫，切換到熱顯像模式。」
「已鎖定三十三個熱源反應。」
語音未落，我一個縱身，向最近的三個熱源快速迫近，雪風與席月也隨後跟上。
當我刻意發出聲響降落在三個士兵的背後時，他們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抽出腰間的配劍和弓箭對準了我。
「是……是真神大人啊。」
「連、連雪風大人和異神大人都來了嗎？這裡很危險的，三位大人怎麼會來這裡呢？」
我將雙手揹在背後，以主人的姿態搭了話。
「諸位奇印神國的尖兵辛苦了，我聽說最近在這附近有點不安定，所以親自到這附近來視察。」
「真神大人，您作為神主……親自到這個容易出現盜匪的地方，恐怕要傷到您的神體呢。」一位士兵青著臉，滿頭大汗地說。
「以我的權能，倒還不至於會輸給一介劫匪。」我帶著輕鬆的語氣說，「不如說，我來了你們應該更安全才對。」
「說起來，諸位戍衛團的士兵，你們的裝備是怎麼回事呢？」雪風問道。
「回……回雪風大人，我們外出時沒有申請，所以沒辦法攜帶新開發的那種裝備。」
「這樣啊。」
雪風帶著笑容，旋即一個閃身消失了形影，周遭揚起她閃身而過揚起的烈風。
三位士兵手上長劍應聲折斷，後腿上幾乎是同時被狠很踹了一腳，他們失去了重心，狼狽地跪下。
「首先，見到真神大人沒有禮拜與讚詞，是你們愚蠢的失誤。另外，靈化武裝早已成為戍衛兵團的標配，誰說過要申請才能帶？」雪風和劍星同時現身，將三人牢牢地按在地上，並以繩索老練地將他們的雙手反綁，「你們難道什麼說詞都沒準備，就想要騙過我『謐劍』的雪風？」
從頭盔的熱顯像儀上看起來，總計三十個人，也就是三個戰術小隊的兵力開始在我們後方集結。
「放箭啊！快放箭！」被壓在地上的其中一人厲聲大喊。
不遠處傳來弓弦的驟響，三十人份的箭矢隨之漫天而至。箭簇如急雨，化為清朗天空當中的一抹黑幕，從我六點鐘方向陸續升空。搭弓連射的手速非常不俗，這些來犯者訓練有素，且相當有秩序，實戰經驗怕是不少。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透過小莫的敵性靈力個體標記，所有人放出的箭枝無不在我的神性「超精密」掌握當中。黑色烏雲般的箭雨看似駭人，我一個擺手，突風之力呼嘯而出，箭陣爆在我的舉手投足之際已完全爆散。
幾支散箭發出「突突突！」的聲音先後插在被我們捆縛後跪倒在地的假士兵附近，嚇得他們渾身顫抖。
「別害怕，就算是神主，他們也只有四個人！殺啊啊啊啊！」
連同那位高傲的使者在內，那三十位伏兵帶著殺聲突襲而來。我真的非常佩服這位在行政廳裡差點就要搞丟雙腿的莽撞使者，他真的很有勇氣，但可惜也沒什麼腦袋。
這麼做，就只是再一次讓他們理解實力的差距而已。
「先殺死那個穿藍色奇怪裝甲，身披白色披風的女人！」使者喊道，「她是高明的醫者，如果不先除掉她的話，不管怎麼攻擊都沒有用的！」
我有點擔心地望向席月，但她渾身散發著處之泰然的餘裕，面對衝殺而來的敵陣，卻格外地冷靜。
悠揚而宏亮的歌聲，從席月色澤芳潤的紅唇之間傾洩而出，體內的靈脈明顯感受到激越的靈力奔流，敵兵們則開始發出哀嚎。
「悠悠隱月，颯颯陰風。」席月唱著從未聽過的歌謠，「濁濁現世，營營祿庸。」
英祭「聖言咒歌」的詠唱，融合了她深意雋永的歌謠，在意念的催鼓之下，發動了強勁的靈力衝擊。敵兵的靈力如忘記關的水龍頭一樣，轉瞬間消失殆盡。
「灼灼夭夭，花間庭樹；夭夭灼灼，葉影通幽。」席月姿態優雅地迴旋著，暖白色的披風隨她的身姿輕舞飛揚，在夜界的大地落下一筆如詩如畫的麗影。
嚴重的靈力枯竭症狀使得他們逐漸失去力氣，在悠長的歌聲與舞蹈之間，為數三十三人的戰術小隊，只能難看地倒臥在地上呻吟。
「我說過，真神大人。」席月微笑著說，「我覺得您太過天真，這是有原因的：聽說您雖然擁有無限的靈力，但甫降臨至今，一個人都不曾殺過吧？」
她此時此刻的笑容裡，像是藏著深不可測的幽暗。
「確實，我認為身負越強大的力量，就應該要給自己越嚴格的枷鎖，否則我和大家所懼怕的暴君又有什麼兩樣？」
「九方先生。」
隨著稱謂改變，席月的語氣戍地一轉，猶如冬日裡滲血的刀尖般冰冷。
「從現在起，奇印神國草創之後，就是『人類』的戰場了。關於『戰場』，我可是相當熟悉。請恕我直言，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呻吟的敵兵之間響起，這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源是什麼。
但席月聽見以後卻反應得非常快，「快點趴下！」她厲聲大喊，與平時極富魅力，輕柔又溫婉的語調全然不同。
「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這時候我終於聽明白了，這個聲音我自從義務士兵訓練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第二次，因此有些生疏，但對於活在戰爭歲月當中的席月而言，早已耳濡目染。
那是拉槍機的聲音！
「找掩護，全員散開！」我跟著大聲喊，雪風與劍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在迅捷靈術充滿全身的狀態旋身飛躍閃避。
剎時間，槍聲如狂風暴雨，從趴伏的三十個人當中傳來，我和來不及躲進掩體的兩位殺祭在空中利用突風改變軌道，左右飄忽，閃躲著飛來的子彈，席月則以異常俐落的身手，曲折前進並一個翻滾躲進了巨石掩體當中，看得出來飽經戰場紛亂的她面對槍戰時的果決。
一面閃躲，一面在我的神性「超精密」運作之下，在心中默數著……一、二、十、二十、三十，隨即槍聲平息了下來。
三十發裝子彈，不是衝鋒槍就是突擊步槍的彈匣規格。
在半空中的我抽出了靈光劍，筆直地指向三十位對我們進行掃射的敵兵。
「肅清他們！」我悲痛地下了決定。
「嗖嗖」兩聲，半空中我神道眾最強的兩位殺祭一左一右，站定在那足足有三個戰術小隊的人們面前。她們高舉長劍過頭，凝聚了巨力與迅捷的靈劍術全力施為，發出熾烈紅光的長劍帶著破風的鳴響斬落。
「可恨！可恨！可恨啊！」敵兵拼了命地想要換上新的彈匣，但沒等他們完成手上的動作，劍風疾閃，已乾淨地切斷了他們的意識。劍星與雪風兩人手起刀落，一個接一個的靈力源從我的戰術頭盔螢幕上消失。
短短幾秒內，三十人的戰術小隊全滅，只剩三名被壓制的假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役角！」
隨著席月的高聲詠唱，她毫不猶豫地將三十位敵兵的遺體以役角之術淨化，並將殘魂凝聚為英靈戰士。純白色的英挺戰士帶著無瞳孔的臉龐聚集在席月的身邊，單手放在靈化長劍上，蓄勢待發的模樣令剩下的三名敵兵更為膽寒。
隨後席月將銘刻靈力的骨片交到了我的手上。
「九方先生，這樣是不是更有些實感了呢？」
「獲益良多……」我緊握手上的役角骨片，「英靈戰士聽令，收繳地上所有的武器裝備，並隨我一起將三名敵兵押送回國。」
「得令。」無感情卻十分悠揚的回答，從純白英靈的口中響應。
「怪物……」其中一位敵兵顫抖著，「妳們竟自稱是神？妳們是怪物啊！」
「我倒很意外夜界也有『怪物』這樣的詞呢，可愛的孩子們。」席月恢復了她平常迷濛又帶著魅惑氣息的語調，「到送禮的使節團來之前，時間可長了，我們好好相處的話，您會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假扮成戍衛團士兵的先生們？嘻嘻……」
席月嫣然一笑，笑得敵兵心底發寒，連我都不禁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怕。
究竟這些不屬於夜界的近代兵器從何而來？
使者的惡意已經獲得了證實，有這些夜界諸國的軍隊難以抗衡的現代武器，也難怪他們敢作這麼簡單粗暴的計畫，最終落得被我們一網打盡的下場。
「也罷。」我悠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我身邊可靠的祭司與深不可測的席月，「還不知道這萬塔伊王國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呢？讓我們且看且走，見招拆招吧。」
在化奇往姜塔各城市的必經之路上，有一處地勢險要的石林。供往來行人商旅通行的道路不但地勢低矮，兩側還高峻的地勢所包夾，儘管缺乏樹林與草叢等植被，但有石柱構成的群落可供躲藏，以埋伏而言可說是完美選擇。
「雪風，匯報一下情況。」
「真神大人，異神大人。」藏身在其中一個石柱後的雪風頭也不回輕聲答覆，揮起手示意我們壓低身子。
「如兩位大人所見，此處是亂石構成的丘陵地形，由於地勢險惡，正常人是不會往這個方向走的。」
「然而，那位使者卻往這個方向去？」
雪風點頭了點頭，並指著不遠處的巨石群。
「他們藏得很分散，我施展秘影術四處探查，在許多陰影背面都有看到敵蹤，而且有件事情不太尋常：這些藏在巨石後面的人，身上穿著我們奇印神國戍衛團士兵的制服。」
「喔？萬塔伊的使者竟然和我們奇印神國的戍衛團在一起嗎？」
「我覺得不可能。」雪風眉間緊蹙，「難道我們奇印神國的流民當中，混入了萬塔伊的人馬嗎？」
「不用擔心，試試就知道了。」我以平淡的語氣說道，「有我在這裡，我想應該不難試才對。」
雪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舒展了眉宇間的憂慮。
「承真神大人諭命，我們就主動接近他們試試吧。」
「小莫，切換到熱顯像模式。」
「已鎖定三十三個熱源反應。」
語音未落，我一個縱身，向最近的三個熱源快速迫近，雪風與席月也隨後跟上。
當我刻意發出聲響降落在三個士兵的背後時，他們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抽出腰間的配劍和弓箭對準了我。
「是……是真神大人啊。」
「連、連雪風大人和異神大人都來了嗎？這裡很危險的，三位大人怎麼會來這裡呢？」
我將雙手揹在背後，以主人的姿態搭了話。
「諸位奇印神國的尖兵辛苦了，我聽說最近在這附近有點不安定，所以親自到這附近來視察。」
「真神大人，您作為神主……親自到這個容易出現盜匪的地方，恐怕要傷到您的神體呢。」一位士兵青著臉，滿頭大汗地說。
「以我的權能，倒還不至於會輸給一介劫匪。」我帶著輕鬆的語氣說，「不如說，我來了你們應該更安全才對。」
「說起來，諸位戍衛團的士兵，你們的裝備是怎麼回事呢？」雪風問道。
「回……回雪風大人，我們外出時沒有申請，所以沒辦法攜帶新開發的那種裝備。」
「這樣啊。」
雪風帶著笑容，旋即一個閃身消失了形影，周遭揚起她閃身而過揚起的烈風。
三位士兵手上長劍應聲折斷，後腿上幾乎是同時被狠很踹了一腳，他們失去了重心，狼狽地跪下。
「首先，見到真神大人沒有禮拜與讚詞，是你們愚蠢的失誤。另外，靈化武裝早已成為戍衛兵團的標配，誰說過要申請才能帶？」雪風和劍星同時現身，將三人牢牢地按在地上，並以繩索老練地將他們的雙手反綁，「你們難道什麼說詞都沒準備，就想要騙過我『謐劍』的雪風？」
從頭盔的熱顯像儀上看起來，總計三十個人，也就是三個戰術小隊的兵力開始在我們後方集結。
「放箭啊！快放箭！」被壓在地上的其中一人厲聲大喊。
不遠處傳來弓弦的驟響，三十人份的箭矢隨之漫天而至。箭簇如急雨，化為清朗天空當中的一抹黑幕，從我六點鐘方向陸續升空。搭弓連射的手速非常不俗，這些來犯者訓練有素，且相當有秩序，實戰經驗怕是不少。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透過小莫的敵性靈力個體標記，所有人放出的箭枝無不在我的神性「超精密」掌握當中。黑色烏雲般的箭雨看似駭人，我一個擺手，突風之力呼嘯而出，箭陣爆在我的舉手投足之際已完全爆散。
幾支散箭發出「突突突！」的聲音先後插在被我們捆縛後跪倒在地的假士兵附近，嚇得他們渾身顫抖。
「別害怕，就算是神主，他們也只有四個人！殺啊啊啊啊！」
連同那位高傲的使者在內，那三十位伏兵帶著殺聲突襲而來。我真的非常佩服這位在行政廳裡差點就要搞丟雙腿的莽撞使者，他真的很有勇氣，但可惜也沒什麼腦袋。
這麼做，就只是再一次讓他們理解實力的差距而已。
「先殺死那個穿藍色奇怪裝甲，身披白色披風的女人！」使者喊道，「她是高明的醫者，如果不先除掉她的話，不管怎麼攻擊都沒有用的！」
我有點擔心地望向席月，但她渾身散發著處之泰然的餘裕，面對衝殺而來的敵陣，卻格外地冷靜。
悠揚而宏亮的歌聲，從席月色澤芳潤的紅唇之間傾洩而出，體內的靈脈明顯感受到激越的靈力奔流，敵兵們則開始發出哀嚎。
「悠悠隱月，颯颯陰風。」席月唱著從未聽過的歌謠，「濁濁現世，營營祿庸。」
英祭「聖言咒歌」的詠唱，融合了她深意雋永的歌謠，在意念的催鼓之下，發動了強勁的靈力衝擊。敵兵的靈力如忘記關的水龍頭一樣，轉瞬間消失殆盡。
「灼灼夭夭，花間庭樹；夭夭灼灼，葉影通幽。」席月姿態優雅地迴旋著，暖白色的披風隨她的身姿輕舞飛揚，在夜界的大地落下一筆如詩如畫的麗影。
嚴重的靈力枯竭症狀使得他們逐漸失去力氣，在悠長的歌聲與舞蹈之間，為數三十三人的戰術小隊，只能難看地倒臥在地上呻吟。
「我說過，真神大人。」席月微笑著說，「我覺得您太過天真，這是有原因的：聽說您雖然擁有無限的靈力，但甫降臨至今，一個人都不曾殺過吧？」
她此時此刻的笑容裡，像是藏著深不可測的幽暗。
「確實，我認為身負越強大的力量，就應該要給自己越嚴格的枷鎖，否則我和大家所懼怕的暴君又有什麼兩樣？」
「九方先生。」
隨著稱謂改變，席月的語氣戍地一轉，猶如冬日裡滲血的刀尖般冰冷。
「從現在起，奇印神國草創之後，就是『人類』的戰場了。關於『戰場』，我可是相當熟悉。請恕我直言，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呻吟的敵兵之間響起，這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源是什麼。
但席月聽見以後卻反應得非常快，「快點趴下！」她厲聲大喊，與平時極富魅力，輕柔又溫婉的語調全然不同。
「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這時候我終於聽明白了，這個聲音我自從義務士兵訓練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第二次，因此有些生疏，但對於活在戰爭歲月當中的席月而言，早已耳濡目染。
那是拉槍機的聲音！
「找掩護，全員散開！」我跟著大聲喊，雪風與劍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在迅捷靈術充滿全身的狀態旋身飛躍閃避。
剎時間，槍聲如狂風暴雨，從趴伏的三十個人當中傳來，我和來不及躲進掩體的兩位殺祭在空中利用突風改變軌道，左右飄忽，閃躲著飛來的子彈，席月則以異常俐落的身手，曲折前進並一個翻滾躲進了巨石掩體當中，看得出來飽經戰場紛亂的她面對槍戰時的果決。
一面閃躲，一面在我的神性「超精密」運作之下，在心中默數著……一、二、十、二十、三十，隨即槍聲平息了下來。
三十發裝子彈，不是衝鋒槍就是突擊步槍的彈匣規格。
在半空中的我抽出了靈光劍，筆直地指向三十位對我們進行掃射的敵兵。
「肅清他們！」我悲痛地下了決定。
「嗖嗖」兩聲，半空中我神道眾最強的兩位殺祭一左一右，站定在那足足有三個戰術小隊的人們面前。她們高舉長劍過頭，凝聚了巨力與迅捷的靈劍術全力施為，發出熾烈紅光的長劍帶著破風的鳴響斬落。
「可恨！可恨！可恨啊！」敵兵拼了命地想要換上新的彈匣，但沒等他們完成手上的動作，劍風疾閃，已乾淨地切斷了他們的意識。劍星與雪風兩人手起刀落，一個接一個的靈力源從我的戰術頭盔螢幕上消失。
短短幾秒內，三十人的戰術小隊全滅，只剩三名被壓制的假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役角！」
隨著席月的高聲詠唱，她毫不猶豫地將三十位敵兵的遺體以役角之術淨化，並將殘魂凝聚為英靈戰士。純白色的英挺戰士帶著無瞳孔的臉龐聚集在席月的身邊，單手放在靈化長劍上，蓄勢待發的模樣令剩下的三名敵兵更為膽寒。
隨後席月將銘刻靈力的骨片交到了我的手上。
「九方先生，這樣是不是更有些實感了呢？」
「獲益良多……」我緊握手上的役角骨片，「英靈戰士聽令，收繳地上所有的武器裝備，並隨我一起將三名敵兵押送回國。」
「得令。」無感情卻十分悠揚的回答，從純白英靈的口中響應。
「怪物……」其中一位敵兵顫抖著，「妳們竟自稱是神？妳們是怪物啊！」
「我倒很意外夜界也有『怪物』這樣的詞呢，可愛的孩子們。」席月恢復了她平常迷濛又帶著魅惑氣息的語調，「到送禮的使節團來之前，時間可長了，我們好好相處的話，您會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假扮成戍衛團士兵的先生們？嘻嘻……」
席月嫣然一笑，笑得敵兵心底發寒，連我都不禁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怕。
究竟這些不屬於夜界的近代兵器從何而來？
使者的惡意已經獲得了證實，有這些夜界諸國的軍隊難以抗衡的現代武器，也難怪他們敢作這麼簡單粗暴的計畫，最終落得被我們一網打盡的下場。
「也罷。」我悠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我身邊可靠的祭司與深不可測的席月，「還不知道這萬塔伊王國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呢？讓我們且看且走，見招拆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