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之一

案件二：跳樓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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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布置很華麗，梳妝台、書桌、衣櫃都是精美的巴洛克式，地毯的花紋金碧輝煌，猶如公主的臥房。

但是房裡的男人完全沒有欣賞的意思，他只顧到處翻找，拉出每一個抽屜，把挖出來的東西扔得滿地都是，卻始終沒找到他要的東西。

「沒有……沒有……也不在這裡！」

直到他找得眼睛都紅了，整個房間也被翻得凌亂不堪，那個重要的物品還是沒有出現。

男人呆站了一會，目光空洞地凝視著空氣，嘴裡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妳！」

然後他搖搖晃晃地走向窗邊，推開窗戶，從三樓窗口跳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

早上十一點，「蘇家的餐桌」餐廳再過半小時就要開始營業，老闆正在忙著處理食材，服務生則負責擺好桌椅，準備開門。

一切準備就緒後，老闆蘇先生走出店外，在門外的黑板上寫上今日主菜，一個男人走向他。

「蘇老闆。」

「啊，老師早。」蘇先生愉快地向老師招呼，「上次真是謝謝你了。」

「別客氣，身為老師，本來就不該讓學生遭遇危險。但是，不是我烏鴉嘴，既然水虎已經找上門來了，其他的東西一定也會出現，類似的事以後還會再發生的。」

蘇先生的臉色沈了一下，隨即又堆出笑容。

「那麼，天行的安全就只好拜託老師，還有……那一位了。」

當他說到「那一位」的時候，表情很複雜。有點悲傷，有點懷念，還有一點愧疚。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你覺得這樣可以嗎？我們不可能一輩子跟在天行後面當他的保姆，要確保安全，他自己應該也要提高警覺。」

「我已經嚴格禁止他去接近那些怪東西了，他老是不聽。你身為老師是不是也該幫忙勸他？」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乖乖聽父親師長的話？除非你告訴他事實，讓他認清狀況……」

「辦不到。」蘇先生斬釘截鐵地回答：「我絕對不會讓我兒子知道那些事。我要他一輩子用凡人的身分過普通的生活。」

「每個人都是這麼希望，但恐怕有些人沒辦法實現。你再瞞下去，只會讓你們父子遇到更多危險。」

「那我就搬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蘇先生講得很輕鬆。

「這就是你的對策？一輩子逃來逃去，用謊話敷衍自己的兒子？」

蘇先生冷冷地說：「你就沒說過謊嗎？」

「……」

「想說教就不用了，老師。我不管你怎麼教英文，你也別來指導我養兒子。還是那句話：我兒子的安全請你們多費心了。」

他轉身走進店裡，用力關上店門。

袁毅城重重歎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