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祖到來(四)

下午放學時間過後約莫二十分鐘，因為答應列音要去雪燕家通知最新的處分方案(並且要說服對方)，透與緹雅正在教職員室，兩人一樣坐在列音座位後方相談區的桌子那，桌上同樣擺有茶、黑咖啡與點心。

「以上就是我在這次事件的懲處討論會二次會議中所了解到的，兩位有任何問題嗎?」
『嗯…有一點我有點在意?』
透的眉頭深鎖就像是在思考問題癥結之處。

「哪一點?」
『其實學生會祭出的懲處來看，已經是有意避開Vampire對策法。』
「透君怎麼知道?剛剛列音老師好像也沒特別提到Vampire對策法。」

緹雅一臉不解透話語中的涵義，滿頭的問號茫茫然的望著透。

『我那時很慘呢發生那件事後因Vampire對策法被懲處停學一年。』
「怎麼會所以透君實際年齡比我們要大一歲囉?」
「別誤會了緹雅，夜神與妳是同歲。」
「為什麼?」
「原由就由本人說明吧。」

透拿起眼前的黑咖啡啜了一口後，用相當消沉的口氣開口說道。

『唉…當時不知是什麼原因原本停學一年的懲處，就像是校方不願意讓我多留校一年的樣子，被改成在我國二復學時用假日補足我一年級的學分，所以我國二那年幾乎全年無休地天天上學。』

「好可憐啊。」
列音望著透說。

『嘛是有些辛苦。』
「不，不是指夜神你，我指的是那些休假還得到學校幫你補課的教師。」
『……!』

列音的話確實地讓透無言以對。

「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啊。」

看著兩人妳一句我一句緹雅，竟不自覺地笑了出來，開心的淚水也從眼眶中掉了出來，然後接著笑咪咪地說道。

「但是太好了多虧透君在那一年如此努力，現在我才能與你相遇。」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一凝，列音便吐槽說。

「喔呀喔呀講這話都不覺得害臊嗎?更何況還在本人面前呵呵呵。」

只見緹雅似乎慢慢意識到剛剛講的話的涵義，開始害羞臉頰變得紅潤，手忙腳亂雙手不斷在半空中比劃，講話也結巴了起來。

「不…不不不…才不是這樣，我我我…只只…只是只是…啊嗚列音老師欺負人。」
接著緹雅嘟著嘴看起來有點生氣。

「哈哈哈～抱歉緹雅，開個小玩笑。」
透則裝作沒聽到想要把話題拉回雪燕的事件上。
『咳咳回過頭來看，所以我認為對於趙雪燕的懲處事有蹊俏。』

透在思考整件事情始末的同時，其實老早就發現到了，列音打從一開始，應該說在昨天列音老師收到消息趕往現場時，就被視作為當事人，理由就是在列音老師的吩咐之下，學生會風紀委員並沒有直接參與至整起事件之中，因為沒啟動傷害模擬系統，所以受傷的社員全躺在學校的保健室裡接受治療。

加上競技場教室的人工智慧並沒有錄下當時的畫面，也就是說事件的過程幾乎是由當事人雪燕，以及後來到場的列音老師來敘述，雖不排除有受傷不嚴重的社員及其他第三者在場。

整起事件列音並未提到海蓮娜與莎貝拉，既然如此有關會議的懲處結果，將會由做為最客觀存在的列音老師的論述所左右，針對懲處方式之所以有所變動，應該是會議中有另外一位，從頭到尾目睹整件事發生的關係者，在幫雪燕緩頰。

透以相當嚴肅的神情看著列音，列音也注意到透似乎快摸清事件的全貌，就在透還在思考時開口了。

「不愧是夜神，我猜你差不多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那我在提示些訊息給你吧。」
「學生會風紀委員長，同時也是武術社的副社長，而參與懲處會議的包含一位武術社三年級的女學生。」
「在現場的還有陪同雪燕的海蓮娜與莎貝拉，不過她們兩位並沒有參與會議。」
『原來如此，果然會議的結果，全賴列音老師一人的想法進行囉。』
根據列音的提示，透才摸清事件的全貌。

「實在精彩，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喔，看來你全盤理解了。」
「誒─哪尼哪尼?這樣我聽不懂，透君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拜託。」

由於兩人的對話超出緹雅能理解的範圍，讓緹雅腦中相當紊亂，面對緹雅的哀求透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

「嘛嘛嘛別介意，照我一開始說的將更新過的懲處傳達給雪燕就行了。」
列音則跳出來對緹雅說。
「唔…欺負人，就我一個人什麼都不清楚。」

此時三人一旁冒出的身影，那個人會在這裡出現，著實讓透與緹雅感到驚訝，蜜柑色的長髮飄逸在空中嘴角一撇維持那不變的笑容，彎下腰用那鮮紅色的眼眸望向坐著的三人，一出聲便是緹雅的名字。

「呀齁緹雅，妳們在討論什麼啊?」
「艾…艾莉西亞大人?」

看來緹雅不只是感到驚訝而已，甚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為什麼在這裡?』
「啊咧!很驚訝嗎?列音老師早上不是才說過原因。」
列音雙手抱胸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是阿早上不是才說過艾莉西亞擁有校方額外給予的教師權限，當然然能夠自由進出教職員室，兩位這麼快就忘啦。」
『唔…。』
「唔…。」
「吶吶所以透、緹雅、列音老師妳們在討論什麼?」
『在討論昨天發生的傷人事…件!』

沒想到當透在說話時，凜卻漸漸的向透靠近，雙手撐在桌上，凜幾乎以極近的距離與透面對面，夾在中間的緹雅早已羞紅著臉瞪大著眼睛。

「透是指今早校內新聞所說的武術社發生的衝突是嗎?」
『阿恩…艾莉西亞…大…人。』
透就像是被凜深深吸引住般，眼球無法從凜的容顏上移開。

就在凜與透對望達三秒的時間，在一旁的緹雅終於忍不住地用雙手撥開兩人並大聲的說。

「不─不行，透君、艾莉西亞。」
「就是這樣緹雅!再說一次。」
緹雅感覺有些莫名疑問之下。

「疑?...不行?」
「不是，我、的、名、字!」
「艾莉西亞不是嗎?」
「就是這樣我的名字是艾莉西亞，並不是艾莉西亞大人。」

凜在說到艾莉西亞大人這字眼時，雖然笑容依舊但眼神卻露出些許地無奈。

「透也是今後叫我不許再加大人這兩個字，懂了嗎?」
「誒…可以嗎?對真祖來說會不會太過隨便?」
「可以可以，我還想要緹雅直接稱呼我─凜呢。」
『但是被旁人聽到會讓人感覺我們(對真祖)態度不好。』

「嘛…既然本人都這樣說了，妳們兩位就好好照辦囉，況且我跟艾莉西亞說話也不加大人兩字阿。」
列音說。
「艾莉西亞嗎?少了大人顯得可愛多了呢，誒嘿嘿。」
「可…可愛?!我嗎?」

對於緹雅說凜的名字很可愛這件事，讓凜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除了浮現出面紅耳赤的表情之外，加上了些不知所措扭動著身體的動作。

「對阿，艾莉西亞很可愛也很漂亮喔，透君也這麼認為對吧?」
『啊嗯十分漂亮喔。』
透眼神斜視不敢直接看著凜說。

「這還真是…謝謝。」
凜笑笑的回應。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列音拍手拍了兩聲，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夜神與…緹雅(列音注視著緹雅並微笑)，妳們該準備準備出發去雪燕家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另有一個提案。」
『什麼提案?』
「讓艾莉西亞一起去。」
『…蛤?難道這是在開玩笑?』
「真的喔，艾莉西亞OK嗎?」
「恩，沒問題喔，而且呵呵。」

透強迫自己忽略凜那詭異的兩聲笑聲，隨即整理思緒後說出凜同行的優點與缺點。

『我個人認為有艾莉西亞同行對方也不好拒絕，至少能坐下一談，而且在說明新的懲處方案上有很大的空間能說服對方，不過若還是被拒絕那就真的會變成毫無轉圜的決定了。』
「夜神我只是讓艾莉西亞陪同前往，並不是要讓她成為說客，主要還是得由妳們兩位主導，至於艾莉西亞願不願意幫忙那隻能由她自己做決定。」
『列音老師不是因為艾莉西亞同行，能讓事情更加順利進行嗎?』
「這可不好說喔。」

凜在旁聽透與列音的對話，從話意中多多少少了解透的意思，不過卻沒有多做回應，大概是想要凜以真祖的身分讓雪燕的家人同意，但卻被列音制止並事先打了個預防針。而同樣在旁緹雅似乎也察覺到了，對於此緹雅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確實以艾莉西亞做主導是最輕鬆的，但是果然還是不行，因為那樣就等於是命令，而不是雙方都接受的結果，那樣感覺很討厭。」

三人聽到緹雅說的話，沉默片刻後。

「總之妳們三人先出發過去，不到那邊在這裡討論多久都沒用。」
列音催促著說。

「是阿，列音老師說的沒錯，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透與緹雅沒問題的。」
『我知道了，走吧緹雅。』
「是，透君。」

透與緹雅起身後和凜三人在列音的注視之下，揮手說聲道別後，一同離開教職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