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雪仗掩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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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7-23
  ……積雪了。

  積雪了積雪了積雪了積雪了積雪了積雪了‼︎

  這什麼!有生之年我居然看得到雪!

  什麼時候下的?晚上嗎?我居然錯過了!一個晚上居然能積那麼多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出了門,我立馬往白茫茫的世界撲了上去。

  ……。

  好硬。

  好硬又好冰好冷,臉頰好痛,是我撲的方式不對嗎?

  「喂,你別擋路啊。」翻個身,原來是拿著鏟子的健人君。

  「早啊。」我看著意外是藍色的天跟他打招呼。

  「所以說你就別擋路啊!」吼著他拿鏟子就往我身下的雪鏟了下去,大有把我鏟起了趨勢,於是我隨著他鏟起的雪,滾到了一旁。

  躺了下,實在無法理解當初對躺雪的渴望。

  「呵呵,阿崇是第一次看到雪嗎?」婆婆的聲音。

  我坐起身,發現她坐在拉門外,還捧了杯熱茶,於是我應了聲便屁顛屁顛地跑過去要茶喝了。


  喝了幾杯茶,暖了下身子,我問婆婆還有沒有鏟子,角屋的老大說鏟雪這事交給她孫子就夠了,倒是她老人家的肩膀覺得很僵硬。

  呦喜!按摩就交給我了!我脫了外套捲起袖子。

  「啊——對對對,就是那裡,果然按摩還是得找阿崇啊,阿健那孩子完全找不到位子——唔喔。」誒嘿,不是我愛炫,我可是很受歡迎的。不只朋友,阿姨叔叔爺爺奶奶輩的都很喜歡找我按呢。

  「婆婆,最近是不是在煩什麼?」肩膀的筋很硬,都得用手軸來壓了。

  「健人君的爹娘又不回家了。」婆婆嘆了好大一口氣,開始抱怨,大概是在說雖然有孫子玩,但還是不免擔心blah blah blah。

  我聽著聽著偶爾給她應一聲,聽起來健人君的父母是同事,在國外繁忙,是工作時認識,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健人君呱呱落地。大約健人君國小時婆婆退休,就把他送來給婆婆帶了。



  「你也真不容易。」在婆婆離開去看喜歡的連續劇後健人君下巴抵著鏟子,目死,「那老太婆一件事可以一直重複一直重複,完全不累。」

  「哼哼,聽到很多有趣的爆料。」我帶著滿足的笑容看向他,一個大拇指過去。

  「——唔哇!老太婆又跟你說了什麼!忘掉!快給我忘掉啊啊啊啊啊!」他揮著鏟子追過來,大有要實施敲一下、一忘皆空的老把戲,趕緊落跑。

  跑離了角屋,我在街上亂逛,地面突傳來一陣顫抖,剛好看到並盛中學的方向一陣閃光。

  我的手機開始震動,里包恩寄簡訊過來要我去並中鏟人。

  ……。

  他們果然是一對的,寄的信全都一個樣,不明所以,總之還是回角屋借把鏟子到並中去。

  「Ciao』su。」里包恩坐在並中的圍牆上,手中捧了一顆長了眼睛圓圓的……列恩?

  ……你又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了啊。==

  「妳還扮著男性,待會被阿綱他們看見就不好了呢。」他晃著他那雙短腿。

  「唔哇,」我居然忘了!

  「不過感覺會很有趣。」語畢,他跳下了圍牆,指著校園裡的一大空地說阿綱等人被活埋了,要我把他們挖出來。

  ……這是要叫救護車還有消防局的節奏吧。只叫我來OK嗎?只叫我來挖人你確定在那之前他們不會先被凍死嗎!

  「不快點的話會死掉喔。」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我爬到天梯上俯視,雖然不知道這樣看不看得出來,總之還是往不尋常處挖挖看。

  於是我來回跑了幾趟,鏟子碰到了稍軟的物體,我趕緊將雪撥開,得見深色外套還有一頭金髮。

  默默地把雪放回去,覺得我眼神死了。

  迪諾你好,迪諾再見。==

  就是沒部下才會落得此下場,活該。==

  「等等等一下,我還沒死!」屍體叫著伸出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褲角,「崇?是崇吧?嗚啊啊啊!別再鏟雪上來了啦!」

  「安息吧,我會記得幫你插根樹枝紀念的。」我又鏟了些雪上去,「鬼月未到,請勿作怪,阿密陀佛,善哉善哉。」==

  「嗚呃!好過分! 」聽起來欲哭無淚。

  我看他已經坐起來了,於是持續鏟雪從他的腳開始埋。我有一股說不出來、有點像是怒火,又或著是不耐煩的感覺慢慢燃燒中,大家會被掩埋大概有三分之一是他的錯,剩下的大概都是里包恩搞的鬼。

  「別這樣啊崇,妳特地過來真是感謝……」他邊說邊把頭上的雪甩下來,有點像大型犬,但狗這種生物總喜歡仗著有同伴在,莫名其妙衝上來咬人,不喜歡。

  他抬頭看了我一下,接著往他身旁微凸起的雪丘看去,看他的表情,有什麼事情非常不妙。

  「那個,崇,妳穿著男裝。」

  「這是男女都能穿的衣服。」

  「可是妳現在看起來就像男孩子……」

  「里包恩說沒關係,我也覺得沒差——」他身旁的雪丘動起來了。

  「嗚啊、糟糕!」喊著他跳起,抱著一大球的雪就往我頭上蓋下去,力量之大,我趴了。

  幹!冷死了!跑進領子裡了!

  「得——救——!出來啦!」聽來是山本,「嗯?你們在做什麼?」在製造殺人現場。

  「欸,沒事,沒事沒事我們沒在做什麼,」迪諾這混帳已經不知道在講什麼,我就說沒問題了你為啥不讓我起來!我就是我,像男像女有差別嗎!

  讓!我!起!來!冷死了!你想殺了我嗎!

  「嗚啊!等一下啊,崇!」

  我左掙扎右掙扎,就是頂不起迪諾這肯定有八十公斤重的肥馬,跳馬個頭!明明就是隻烏龜!連安翠歐那隻鱉的藥用價值也比不上!

  「啊,你們在玩疊羅漢嗎?」並沒有!再說這比較像摔角吧!

  但他聽起來就是很歡樂,「我也要玩!」

  不準!你們都給我滾!但感覺上他就是跳上來了。

  所!以!說!還有其他人沒出來你們神經那麼大條沒問題嗎!沒問題嗎!山本!你同學要掛了!迪諾!你師弟還有他的小夥伴們要在雪下生生無息了!

  「還有其他人埋在雪裡沒出來喔。」里包恩出聲了,從雪下聲音聽起來都悶悶的,那兩個白癡一個斷了的單音,從我背上離開了。

  我爬起後皺著眉把頭上的碎雪揮掉,頭髮亂了,現在說不定看起來更像男生,衣服裡的雪都化回水,濕濕涼涼的好噁心,然後我覺得臉好冷。

  ——里包恩大爺,雖然我不會做什麼來表達,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地感謝你 。

  兩人大概都看我一臉大便紛紛道歉,山本還遞了條白圍巾過來,都是冰,圍了後大概不會好多少,只會濕掉,不好意思回絕,我還是接下來道了下謝。

  迪諾難得很帥地在空地大喊了聲,不只站的地點好,姿勢也有到,他的部下紛紛耙著雪被召喚出來,很有元氣地喔了聲,開始挖人。

  原來他們是隨叫隨到的嗎!死靈召喚師似的,所以幸好先挖出來的是迪諾嗎!=口=

  ——不,是說你明明就有帶部下為何還會出現被雪埋這種囧事!

  人紛紛被救了出來,我在昏迷中的獄寺頭上方的雪插了幾根樹枝,拜了拜,小小地惡作劇了下。接著外套脫下把兩隻被牽連的小鬼頭們包起來,幸好他們矮矮小小的可以抱著。至於風太小子,我有點粗魯地把毛衣從他頭上套下去,塞了杯熱茶給他,沒有熱可可真是不好意思,那裝在水壺裡之後會有怪味。

  之後我跟碧洋琪站一旁看大家找著最後依然不見蹤影的澤田。

  「喂——澤田綱——!你極限地到底藏在哪裡——!」笹川極限極限地在校園內跑跑叫叫,這不是在玩捉迷藏啊先生。

  小孩子就是體熱,簡直是天然的暖暖包,外套毛衣交給他們完全沒問題。抱著兩個正在睡覺並溫暖的小毛頭,我猶感而發。



  但我才不會說出里包恩就站在澤田背上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