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寶貝（06）
本章節 3489 字
更新於: 2019-07-13
小秀坐在辦公室的小凳子上，她垂著頭、彎腰駝背的，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乍看之下會以為她在沮喪或後悔。
然而，會那麼想的人，也會立刻被四周飄散著的、那沉悶而又兇狠的氣場嚇得後退好幾步，感覺自己走進了火藥庫一般，而全身微微躁動的小秀，就像即將爆發前的火山，哪怕只是輕輕一碰，任誰都會遭殃。
呃……該拿她怎麼辦啊？崇軒對靜雯投出求救的眼神。
然而，靜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走到旁邊，打開辦公室裡的冰箱，倒了兩杯飲料，一杯放到小秀前方的桌子，另一杯則自己拿著，並在小秀面前坐下。
崇軒也只能坐到靜雯的旁邊，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他發現小秀自己也因為打架而臉上有幾處瘀青，頭髮也一團亂的。
他不知道可以幹嘛，大概是等待吧。
「……」
「……」
「……」
不知是一段多久的時間，辦公室裡只有時間的腳步聲遊蕩。
最後，小秀伸手握住杯子，但沒有喝。
那被怒氣揪在一起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吐出來：「是……是、他、的、錯！」
靜雯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做出了個安撫的手勢。「先喝點飲料吧！讓腦子冷靜下來再說，大熱天發脾氣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小秀看了靜雯一眼，那雙清澈的眼睛露出了難以理解的感覺，但她還是乖乖地把杯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又是一口，直到把整杯飲料都喝完。
「……呼～」放下杯子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表情緩和了不少，緊繃的肩膀也終於放鬆下來。
她眨眨眼睛，有些困惑但又不開心地看向靜雯。
「呵！現在好多了吧？」靜雯的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疊，露出一個會讓小孩放心下來的迷人微笑。
「……為什麼是姐姐來？」小秀第一句就是沉悶的質問。
靜雯笑了笑。「這麼不喜歡姊姊來嗎？」
「不是，不是不喜歡。」小秀使勁的甩甩頭。「可是，藍老師說要聯絡姑姑的。」
「姑姑在忙嘛！」靜雯說：「剛好我們也因為小秀爸爸的事情要問小秀一些事情，就代替怡璇姊來啦。」
「爸爸的事情！」小秀眼睛一睜，急躁的站起來。「找到爸爸了嗎？爸爸他在哪？爸爸──」
靜雯拍拍小秀的頭讓她安靜下來。
「等一下姊姊再跟妳說。」靜雯邊說邊輕微施力，讓小秀作為椅子上。「現在先告訴姐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喔……」剛冷靜下來的小秀呆呆地點頭。
崇軒看了靜雯一眼，心裡驚嘆著她的講話技巧。
事實上，怡璇姊請靜雯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工作忙，而是因為她怕小秀見到自己之後又要發飆的關係。
然而，崇軒一開始很擔心，用那種「姑姑在忙」的理由搪塞的話，萬一小秀察覺原本也應該正在忙著找自己爸爸的靜雯為什麼來了，進而又緊抓著幾乎沒什麼調查進度的他們不放，沒想到靜雯用那麼簡單的方法就完美避免了那種情況，雖然對象只是個孩子。
「是小安先動手的！」小秀的大喊把崇軒拉回了現實，只見她有些激動的握緊拳頭。「誰叫他要搶走樂樂，是他自己活該！」
「樂樂？」靜雯歪頭。「樂樂是什麼？」
「這個。」小秀伸出左手，手腕上有一個手環，是用普通的塑膠小珠子串成的，各種顏色不規則的排列著，還有個過於明顯的結，感覺不是從義賣場上買來的就是不太會的人自己買材料串的。「樂樂是我的寶貝！」
「寶貝？是怎麼樣的寶貝啊？」靜雯伸手輕撫她的頭髮。
「跟爸爸一樣重要的寶貝！」小秀很激動地說：「弄丟的話，媽媽會傷心的，我不想讓媽媽傷心！」
崇軒皺了皺眉。媽嗎？他記得小秀的媽媽不是已經……
「媽媽會傷心？什麼意思？」靜雯雖然應該多少猜到了，但還是繼續問到。「樂樂跟小秀的媽媽有什麼關係嗎？」
「樂樂是媽媽送我的禮物，是媽媽自己做的。」小秀把抓著樂樂的手放在胸前，用力握緊到血管都有些浮現在皮膚上，讓人想到為了保護鳥巢而發飆的小鳥，雖然渺小，但很堅持。「媽媽說，就算媽媽不在了，樂樂還是會保護著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沒有用的話，媽媽會因為自責而傷心的，所以我連睡覺的時候也戴著唷！」
「這樣啊……所以才叫樂樂嗎？」靜雯笑了笑，算是理解了樂樂小秀為什麼那麼重視樂樂了。「小秀很喜歡媽媽吧？所以才會這麼寶貝樂樂。」
小樂用力點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就像是被疼愛自己的媽媽緊緊抱在懷裡的孩子一般。「小秀最喜歡媽媽了！爸爸是第二喜歡，姐姐是第三。」
怡璇姊完全在排名外嗎？崇軒撇撇嘴。
「姐姐也很喜歡小秀喔～」靜雯的笑容更深了點。「所以說，小安他從小秀這裡搶走樂樂……」
「還把它丟到垃圾筒裡面！」一提到這件事，小秀又瞬間暴怒起來大吼，嚇了崇軒膝蓋撞到桌子。「是他的錯！是他活該！該丟進垃圾桶的是他！」
「沒錯！」崇軒忍不住脫口而出，被靜雯用空杯子罩住了嘴巴。
「……小秀呀……」靜雯停頓了一下，最後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嘆了一口氣。「可是，妳因為對方搶走樂樂而生氣打架，還因此而弄得自己身上也一堆傷，這樣不就代表樂樂沒有效了嗎？」
「啊──」靜雯的話宛若雷擊一般，把前幾秒還盛怒中的小秀瞬間麻痺。「這個、那個……」
「小秀一直都很可愛喔！可是這麼可愛的臉用因為打架而受傷，姐姐看了都好心疼耶～」
「可是、可是……」小秀支支吾吾，苦惱地扭著表情，看的出來很想反駁靜雯的話，卻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靜雯送上最後一句：「姊姊都那麼捨不得了，現在小秀的媽媽搞不好已經在哭了喔。」
「嗚！」小秀全身抽動了一下，隨即僵在原地，看來靜雯的話是重重打在她的心頭上吧。
有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辦公室裡彷彿只有兩個人，和一個雕像。
「……我知道了……」最後，小秀總算老實的點點頭，整個人肩膀一塌垂下了頭。
「……小秀能明白就好，」靜雯點點頭。「要知道，動手雖然很有效，但也是最笨的方法喔！而且，萬一那幾個人的家長生氣了，搞不好還會報警，把小秀的爸爸抓起來喔。」
「爸爸！？」小秀激動地猛一抬頭。「為什麼？為什麼是爸爸？打人的是我又不是爸爸！」
「因為你還太小，做錯事是妳的爸爸受罰的喔！」靜雯伸出一根手指要她安靜下來。「就算沒有進監獄，小秀家裡可能還得付一大堆錢當小安他們的醫藥費，而小秀的爸爸就得上更多的班，不只無法回家，搞不好哪天還會因為疲勞過度在公司裡昏倒進醫院，你們家裡不只賺的錢少了而又多了爸爸的醫藥費的支出，最後怡璇姊就只能──」
「等一下！」崇軒大喊一聲，把杯子堵回靜雯的嘴。「妳講得太八點檔啦！」
靜雯眨了眨有些困惑的眼睛。「有嗎？我覺得還好啊。」
「怎麼可能好啊！小秀都被妳嚇到了啦！」崇軒瞄了小秀一眼，她已經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嗯……好吧，那麼就……」靜雯輕敲了一下小秀的額頭。「總之啊，雖然保持好奇心是好事，但有些東西還是永遠不要去嘗試、永遠不要去跟自己賭會比較好唷！萬一一個不小心，有些東西可就再也回不來囉！」
「可、可是……」小秀雖然還是在發抖，但怒氣也沒有消失，大概是因為姊姊也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吧。「可是，他把樂樂……」
「欸欸欸欸欸～」靜雯突然像雨刷般地揮揮手。「等一下等一下！小秀啊，妳是不是哪裡誤會了？」
「……嗄？」小秀露出困惑的表情，「誤會？」
靜雯點點頭。「姊姊只是要妳不要用打的，但可沒說不能用其他方法啊！」
「其他……方法？」小秀呆愣的眨眨眼睛。
「對啊！」靜雯露出了狡猾的笑容。「用拳頭來說話是最笨的人在做的事情，而且有時候，動手反而就是投降呢！因為自己在其他方面太沒用所以只能動手讓對方閉嘴。」
「那……那……」小秀微弱的點點頭，好像懂又好像沒有懂。「要怎麼辦？」
靜雯的眼中閃過一絲讓崇軒明白有人會倒大楣的光芒。「這麼辦！」
她猛然站起身，翻過桌子來到小秀身旁，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小秀一開始是聽不懂很困惑的表情，但靜雯說的愈多，她緊皺的眉毛也就愈來愈鬆，眼睛也愈張愈大，最後變成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呵呵～這樣妳懂了嗎？」靜雯講完悄悄話，對小秀示意的眨眨眼。
「……」小秀愣了一下。「真的可以這樣嗎？」
「呵呵～相信姐姐準沒錯囉！」靜雯挑了挑眉毛，隨即把小秀從椅子上拉起來。「好啦！我們現在就去試試看吧！妳可要好好學啊～下次姊姊可不會幫你囉！」
「啊……啊……那個……」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小秀就這樣被推了出去。
「啊！對了。」在靜雯即將走出門框外前，又突然轉回頭了過來，對著還待在原地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崇軒笑著喊到：「你就先幫忙聯絡一下怡璇姊，說我們已經把小秀的事處理完囉！還有，請他在家裡準備好，看來我們要好好『談談』了。」
「好啦好啦～」崇軒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卻沒有立刻撥號，而是呆呆地看著聯絡人中的「怡璇姊」三個字。
「怡璇姊……」他忍不住喃喃低語：「妳到底是什麼人啊？」
然而，會那麼想的人，也會立刻被四周飄散著的、那沉悶而又兇狠的氣場嚇得後退好幾步，感覺自己走進了火藥庫一般，而全身微微躁動的小秀，就像即將爆發前的火山，哪怕只是輕輕一碰，任誰都會遭殃。
呃……該拿她怎麼辦啊？崇軒對靜雯投出求救的眼神。
然而，靜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走到旁邊，打開辦公室裡的冰箱，倒了兩杯飲料，一杯放到小秀前方的桌子，另一杯則自己拿著，並在小秀面前坐下。
崇軒也只能坐到靜雯的旁邊，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他發現小秀自己也因為打架而臉上有幾處瘀青，頭髮也一團亂的。
他不知道可以幹嘛，大概是等待吧。
「……」
「……」
「……」
不知是一段多久的時間，辦公室裡只有時間的腳步聲遊蕩。
最後，小秀伸手握住杯子，但沒有喝。
那被怒氣揪在一起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吐出來：「是……是、他、的、錯！」
靜雯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做出了個安撫的手勢。「先喝點飲料吧！讓腦子冷靜下來再說，大熱天發脾氣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小秀看了靜雯一眼，那雙清澈的眼睛露出了難以理解的感覺，但她還是乖乖地把杯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又是一口，直到把整杯飲料都喝完。
「……呼～」放下杯子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表情緩和了不少，緊繃的肩膀也終於放鬆下來。
她眨眨眼睛，有些困惑但又不開心地看向靜雯。
「呵！現在好多了吧？」靜雯的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疊，露出一個會讓小孩放心下來的迷人微笑。
「……為什麼是姐姐來？」小秀第一句就是沉悶的質問。
靜雯笑了笑。「這麼不喜歡姊姊來嗎？」
「不是，不是不喜歡。」小秀使勁的甩甩頭。「可是，藍老師說要聯絡姑姑的。」
「姑姑在忙嘛！」靜雯說：「剛好我們也因為小秀爸爸的事情要問小秀一些事情，就代替怡璇姊來啦。」
「爸爸的事情！」小秀眼睛一睜，急躁的站起來。「找到爸爸了嗎？爸爸他在哪？爸爸──」
靜雯拍拍小秀的頭讓她安靜下來。
「等一下姊姊再跟妳說。」靜雯邊說邊輕微施力，讓小秀作為椅子上。「現在先告訴姐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喔……」剛冷靜下來的小秀呆呆地點頭。
崇軒看了靜雯一眼，心裡驚嘆著她的講話技巧。
事實上，怡璇姊請靜雯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工作忙，而是因為她怕小秀見到自己之後又要發飆的關係。
然而，崇軒一開始很擔心，用那種「姑姑在忙」的理由搪塞的話，萬一小秀察覺原本也應該正在忙著找自己爸爸的靜雯為什麼來了，進而又緊抓著幾乎沒什麼調查進度的他們不放，沒想到靜雯用那麼簡單的方法就完美避免了那種情況，雖然對象只是個孩子。
「是小安先動手的！」小秀的大喊把崇軒拉回了現實，只見她有些激動的握緊拳頭。「誰叫他要搶走樂樂，是他自己活該！」
「樂樂？」靜雯歪頭。「樂樂是什麼？」
「這個。」小秀伸出左手，手腕上有一個手環，是用普通的塑膠小珠子串成的，各種顏色不規則的排列著，還有個過於明顯的結，感覺不是從義賣場上買來的就是不太會的人自己買材料串的。「樂樂是我的寶貝！」
「寶貝？是怎麼樣的寶貝啊？」靜雯伸手輕撫她的頭髮。
「跟爸爸一樣重要的寶貝！」小秀很激動地說：「弄丟的話，媽媽會傷心的，我不想讓媽媽傷心！」
崇軒皺了皺眉。媽嗎？他記得小秀的媽媽不是已經……
「媽媽會傷心？什麼意思？」靜雯雖然應該多少猜到了，但還是繼續問到。「樂樂跟小秀的媽媽有什麼關係嗎？」
「樂樂是媽媽送我的禮物，是媽媽自己做的。」小秀把抓著樂樂的手放在胸前，用力握緊到血管都有些浮現在皮膚上，讓人想到為了保護鳥巢而發飆的小鳥，雖然渺小，但很堅持。「媽媽說，就算媽媽不在了，樂樂還是會保護著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沒有用的話，媽媽會因為自責而傷心的，所以我連睡覺的時候也戴著唷！」
「這樣啊……所以才叫樂樂嗎？」靜雯笑了笑，算是理解了樂樂小秀為什麼那麼重視樂樂了。「小秀很喜歡媽媽吧？所以才會這麼寶貝樂樂。」
小樂用力點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就像是被疼愛自己的媽媽緊緊抱在懷裡的孩子一般。「小秀最喜歡媽媽了！爸爸是第二喜歡，姐姐是第三。」
怡璇姊完全在排名外嗎？崇軒撇撇嘴。
「姐姐也很喜歡小秀喔～」靜雯的笑容更深了點。「所以說，小安他從小秀這裡搶走樂樂……」
「還把它丟到垃圾筒裡面！」一提到這件事，小秀又瞬間暴怒起來大吼，嚇了崇軒膝蓋撞到桌子。「是他的錯！是他活該！該丟進垃圾桶的是他！」
「沒錯！」崇軒忍不住脫口而出，被靜雯用空杯子罩住了嘴巴。
「……小秀呀……」靜雯停頓了一下，最後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嘆了一口氣。「可是，妳因為對方搶走樂樂而生氣打架，還因此而弄得自己身上也一堆傷，這樣不就代表樂樂沒有效了嗎？」
「啊──」靜雯的話宛若雷擊一般，把前幾秒還盛怒中的小秀瞬間麻痺。「這個、那個……」
「小秀一直都很可愛喔！可是這麼可愛的臉用因為打架而受傷，姐姐看了都好心疼耶～」
「可是、可是……」小秀支支吾吾，苦惱地扭著表情，看的出來很想反駁靜雯的話，卻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靜雯送上最後一句：「姊姊都那麼捨不得了，現在小秀的媽媽搞不好已經在哭了喔。」
「嗚！」小秀全身抽動了一下，隨即僵在原地，看來靜雯的話是重重打在她的心頭上吧。
有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辦公室裡彷彿只有兩個人，和一個雕像。
「……我知道了……」最後，小秀總算老實的點點頭，整個人肩膀一塌垂下了頭。
「……小秀能明白就好，」靜雯點點頭。「要知道，動手雖然很有效，但也是最笨的方法喔！而且，萬一那幾個人的家長生氣了，搞不好還會報警，把小秀的爸爸抓起來喔。」
「爸爸！？」小秀激動地猛一抬頭。「為什麼？為什麼是爸爸？打人的是我又不是爸爸！」
「因為你還太小，做錯事是妳的爸爸受罰的喔！」靜雯伸出一根手指要她安靜下來。「就算沒有進監獄，小秀家裡可能還得付一大堆錢當小安他們的醫藥費，而小秀的爸爸就得上更多的班，不只無法回家，搞不好哪天還會因為疲勞過度在公司裡昏倒進醫院，你們家裡不只賺的錢少了而又多了爸爸的醫藥費的支出，最後怡璇姊就只能──」
「等一下！」崇軒大喊一聲，把杯子堵回靜雯的嘴。「妳講得太八點檔啦！」
靜雯眨了眨有些困惑的眼睛。「有嗎？我覺得還好啊。」
「怎麼可能好啊！小秀都被妳嚇到了啦！」崇軒瞄了小秀一眼，她已經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嗯……好吧，那麼就……」靜雯輕敲了一下小秀的額頭。「總之啊，雖然保持好奇心是好事，但有些東西還是永遠不要去嘗試、永遠不要去跟自己賭會比較好唷！萬一一個不小心，有些東西可就再也回不來囉！」
「可、可是……」小秀雖然還是在發抖，但怒氣也沒有消失，大概是因為姊姊也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吧。「可是，他把樂樂……」
「欸欸欸欸欸～」靜雯突然像雨刷般地揮揮手。「等一下等一下！小秀啊，妳是不是哪裡誤會了？」
「……嗄？」小秀露出困惑的表情，「誤會？」
靜雯點點頭。「姊姊只是要妳不要用打的，但可沒說不能用其他方法啊！」
「其他……方法？」小秀呆愣的眨眨眼睛。
「對啊！」靜雯露出了狡猾的笑容。「用拳頭來說話是最笨的人在做的事情，而且有時候，動手反而就是投降呢！因為自己在其他方面太沒用所以只能動手讓對方閉嘴。」
「那……那……」小秀微弱的點點頭，好像懂又好像沒有懂。「要怎麼辦？」
靜雯的眼中閃過一絲讓崇軒明白有人會倒大楣的光芒。「這麼辦！」
她猛然站起身，翻過桌子來到小秀身旁，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小秀一開始是聽不懂很困惑的表情，但靜雯說的愈多，她緊皺的眉毛也就愈來愈鬆，眼睛也愈張愈大，最後變成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呵呵～這樣妳懂了嗎？」靜雯講完悄悄話，對小秀示意的眨眨眼。
「……」小秀愣了一下。「真的可以這樣嗎？」
「呵呵～相信姐姐準沒錯囉！」靜雯挑了挑眉毛，隨即把小秀從椅子上拉起來。「好啦！我們現在就去試試看吧！妳可要好好學啊～下次姊姊可不會幫你囉！」
「啊……啊……那個……」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小秀就這樣被推了出去。
「啊！對了。」在靜雯即將走出門框外前，又突然轉回頭了過來，對著還待在原地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崇軒笑著喊到：「你就先幫忙聯絡一下怡璇姊，說我們已經把小秀的事處理完囉！還有，請他在家裡準備好，看來我們要好好『談談』了。」
「好啦好啦～」崇軒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卻沒有立刻撥號，而是呆呆地看著聯絡人中的「怡璇姊」三個字。
「怡璇姊……」他忍不住喃喃低語：「妳到底是什麼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