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遊戲殺手代號八

　　我很喜歡神話故事。說起來究竟是何時起，我開始著迷於各地的神話故事。記得，在日本北方有祭祀太陽的習慣，所謂的太陽神即是三足烏。具有三隻腳的烏鴉從中國傳進日本之前，就代表了太陽這一形象。每次當我來到日本或是中國時，我總會找間祀奉太陽神的廟宇，進去逛逛或者添一些香油錢。此刻，我正在玩的手遊也出現了太陽神這一形象。

　　「說起來，我從沒問過你，你的信仰是甚麼？」我問向福爾摩斯，估計他只會回答我錢之類的答案。

　　「錢吧。不然就是酒吧。」

　　「酒？你懂酒？還是說只是隨便喝喝。」

　　「當然是隨便喝喝，我又不是有錢人，沒錢買好酒。」我們經過沿廊，數幅怪異的肖像畫座落於牆壁上。上頭是不同時期的老闆，有男有女，似乎不是同一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幅三足烏的掛畫，三足烏從太陽中心飛了出來，為世界帶來了色彩與和平。

　　此刻，那位進洗手間的男人正巧從老闆的房間走出來。我看見了，他的手套上有一把劍，記得那是個暗號，代表了舊神組織。從過去到現在，各地都有所謂的傳說中的劍的神話故事。當然，在地下世界也有。雖說是劍，卻沒有形體，它是一個組織：舊神。舊神的標誌即為一把劍，它代表著世界各處聖劍的傳說，以此作為連結，代表著組織會員全球一心。然而，舊神只不過是個傳說罷了，他們是否擁有傳說之劍誰也不清楚，或者是否有數量龐大的會員以此監控世界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也不清楚。他們終將只是傳說。

　　然而，那男人確實讓我感覺到，如果有人是舊神的一員，那他的外表就會是如此。有很多人曾言道他們看到過舊神的成員。為何如此確定呢？因為有標誌：一個聖劍的標誌。有人說那是把在石中的聖劍；有人說那是把在血泊中的劍；也有人說那是把用人骨煉製的劍。不管怎麼說，形象都脫離不了劍。或許有點荒野奇談吧，但我確實是相信那群人看見了他。因為我也可能是如此。

　　俄羅斯的那晚，我確實看見了手套上刻有聖劍的男人。那男人救了我，但他到底是甚麼人？我不知道，只知道他那有點嬌小的背影，配上磁性的嗓音，很是溫柔。溫柔？或許該說沉穩才是吧。總之，我到今天仍未忘記他手套上的那把聖劍。在我昏過去前，一切映像是如此清晰，但倒下後就甚麼都忘記了，是被下了藥嗎？或許吧，我只能這樣想。

　　男人向我們點點頭，隨後便下樓去了。我們開了大門，老闆依舊。

　　凌晨，我動了動手臂裡的排線，沒有問題，機關都有上潤滑油、武器也保持在最佳狀態、秘密的三發彈道刀也準備好了。所謂的彈道刀即為可以發射出去的刀刃，只要將手中的排線開關打開就能上膛。上膛後即為一把常見的近戰武器，但再次開啟開關，刀刃就會以時速八十公里的速度射出，無論是誰近距離都無法反應這招，這是我最後的殺招。

　　「請進！」我們走進房內，迎來的是有點佝僂的身影，他面無表情宛若死灰，一邊注視我倆，一邊靜靜將注意力放在呼吸上頭。

　　大鐘，只要是老闆的房間裡都會放一座大鐘。大鐘時間不是現在時間，而是與格林威治天文臺同時間。大鐘製造商不明，在入住房間時，也沒人看見此鐘進到房間內，只知道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眼前。有人說這鐘警惕著老闆時間就是金錢；有人說大鐘是個密碼機關，要將全球辦公室的鐘視為一個線索，以此尋找上層的蹤跡；也有人說那就是一個鐘，老闆長年住在英國所以特地調成英國的時間。但不管如何，我這輩子或許都不會知道這鐘的秘密了。

　　此刻，此地蔓延著衣服剛烘乾的味道，那是柔軟精配上陽光的味道，去除了死水的臭味與霉味，是一股大自然的芬芳。有傳言說，這股味道是化學合成的，而合成的材料即為人體的肝、肺與脾臟等等器官。地下亂流的情報機構總說老闆是在進行人體實驗。更有荒謬的言論指出，他實驗的知識是傳承自石井四郎之研究報告。說真的，無稽之談，笑笑帶過即可。

　　「福爾摩斯，約翰之子。代號八，代號組織的成員。這樣的組合真可笑，兩人的團體，沒有足夠的火力應對棋盤殺手。走投無路之際，居然想到要來找我。」老闆抓了抓自己的脖梗，示意我要甚麼武器。

　　「老闆，能幫我的左手裝上手爪嗎？我估計那男人僅憑槍械是制不了的。再來是煙霧彈、閃光彈及威力大的手槍。」老闆用火柴點起菸，那是駱駝牌的香菸，樸實且便宜。他緩緩說道。

　　「亞歷山大．皮丘希金，俄羅斯人，為了滿足人體蒐集慾而殺人。傳聞中，他的地下室地面上畫著巨大的棋盤，每一格都存有受害者的腦子。直到他殺死六十三人時，他才被警方逮捕。而在他入獄前一直碎念著一個詞：代號八。」沒錯，他來找我了，根據推測今晚就會碰面，這表示我還有約二十四小時的時間。

　　「老闆，我要求開啟Ｎ－１４基地，並派兩百名秘密探員看守。」Ｎ－１４基地，原是美國與蘇聯冷戰時期的防核戰地下基地，位於地下十五樓且每樓戒備都相當森嚴，只有受許可人員可進入。冷戰結束，蘇聯垮台，混沌基金會便買下它當作基地，五十州與華盛頓特區各有一個，數字分別是Ｎ－１到Ｎ－５１，其中Ｎ代表ＮＵＣＬＥＡＲ（核能）。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