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論木靈的養成
本章節 3002 字
更新於: 2019-07-05
「世界經過拆解和重組，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桑˙桐雪《碧海史話》
碧海世界被燦藍的海洋覆蓋，上面有為數眾多、大小不一的島嶼和陸地。豐富的生活圈孕育了各個種族在此繁衍定居，造就世界的欣欣向榮。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特色，以製造武器聞名的矮人，獸人專攻體術，人族善於經商......還有，滿布世界的元素之靈，魔法是尋常可見，經由魔法改造的魔具也隨處可買，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時代。
其中範圍最廣闊的陸地，除卻人族帝國、各族零散建立的聚落和城市，其餘的地區都被鬱鬱森林佔據，她被稱為星辰大陸。
碧海大陸魁奇森林。
清晨，一棵樹冠通紅巨樹下，數百年的時光堆積成的落葉堆，一層又一層厚厚地掩蓋地表和「某些」生物的窩。此時，在落葉堆的一處有點鬆動，啪沙啪沙地，像有人在枯葉間磨蹭，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響亮。忽然，一隻細白的手臂從葉堆穿出!
葵整身都在還在落葉堆裡，只餘一隻手臂在外頭揮動幾下，確認四周沒障礙物，掙扎個半晌，先是迸出另一隻手，雙手撐地隨即一顆頭冒了出來。
陽光正好。葵先胡亂抓了下亂髮，深吸一口氣，才把自己從枯葉堆裡拔了起來，
葵望著滿是紅葉的蜂葉樹，手輕輕地與之碰觸，晨曦透過葉縫而下，把手臂弄得一下明一下暗的。她輕笑，在原地轉了幾圈，又盯著和樹蔭交疊的影子，比出怪異的手勢，自娛自樂。
這是她認識「陽光」的第三天。
百齡巨木下，有條地道，地道將近十米，通往一個寬闊的巢穴。巢穴很深，上面的落葉層很厚，沒有一絲光線能夠透進去。對此，巢穴的主人很滿意，如果沒意外，他能夠在這裡舒舒服服地睡個百八十年都不見醒。
葵就是那個「意外」。
她是銀夕從大陸東北方的森林帶回來的，初生的木靈幼小而瘦弱，經不起餓也經不起熱，更畏懼寒冷。可以說，自從開始照顧葵，銀夕是一刻都沒安心睡個好覺，深怕自己一閉眼就是一年。
後來，這隻盤古巨蜘蛛終於被小木靈給征服了，千哄萬哄，銀夕不但乖乖睡覺，還不時去城鎮買些新奇的東西回來。但每次出去時，都會好好地把出口掩實，交代葵乖乖等他，然後快去快回。
葵一次都沒聽話過，這次也一樣。
「葵!」一道身影由遠而至，銀夕神色匆匆，就算抓到她的手，臉上的驚慌也未輕幾分。銀夕道:「怎麼出來了?」
葵微微抬頭，她這個角度恰好到銀夕的胸口，暖陽把他白皙的臉龐照得光亮點點。她笑了，「現在才發現嗎?警覺度不夠喔。」
木靈是由花誕生的種族，幼體時期如人半掌大小，以果木花蜜為食。他們出生在繁花茂盛而充滿木元素的樹林中，習慣風雨日照，和花草樹木般天生嚮往光明。
而盤古巨蜘蛛雖然是世界公認最為無敵的魔獸，他們擁有既堅硬又如萬用的外殼，不畏風雨、寒冷與熾熱，刀槍不入，更能抵擋各式的高級魔法。一隻具有智慧的盤古巨蜘蛛能屠一座城，沒有任何種族會想招惹這樣麻煩的魔獸......所以碧海史上並無紀錄，因為盤古巨蜘蛛而造成的巨大危難。
大家都知道，盤古巨蜘蛛鮮少出現在人前，他們厭惡陽光喜愛幽暗，有些甚至終生都會待在深不見底的巢穴裡。
葵一直猜不透一隻盤古巨蜘蛛，怎麼會突發異想要養一名木靈。
過去的十幾年，她都在巢穴裡生活，銀夕不讓她出去，她也只會不滿地撒撒嬌；直到前些天，她偶然靠近洞穴口，接觸從未見過的淡黃色光線，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麼溫暖和明亮。
她一點都不喜歡冰冷黑暗的巢穴。
「銀夕，我鄭重跟你說，我，葵，是不會再想住在裡面了。」她指著積滿落葉的地底，一手插著腰，理直氣壯地道:「況且我已經偷溜出來好多次了!」
看銀夕燦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憂慮，絲毫沒有乍聽之下的錯愕，葵輕輕「哼」了一聲，他果然早就發現，這縱容的態度讓她的有恃無恐，多了一分無理取鬧。葵低下頭，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若有似無嘆了一口氣，銀夕溫暖的手掌揉揉她的柔軟的髮絲，未經打理的粉白卷髮顯得更加凌亂。他道:「外面好危險，妳又太脆弱。」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葵轉個身頓時變回原形，嬌小的木靈勾著銀夕的脖子，她神氣地道:「我的化形術已經熟能生巧。」
「先回家。」他小心翼翼捧著她。
葵不死心，瞪大水汪汪的雙眼，「你忍心讓我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你不知道，有一段時間，我以為世界上只有『黑』一種顏色......」這些年，除了化形術，大概只有「撒嬌」她做得最游刃有餘。
她嘴角欲彎，便感覺身下的大掌輕顫，聽見對方嗓音低沉地說:「對不起。」
「中午太陽大，我們先回家吧。」銀夕垂下臉，濃密的睫毛恰恰遮掩了有神的眼睛，徒留一雙缺乏血色的薄唇。
葵愣愣點了頭，蹙起眉道:「你是不是抓到我最受不了裝可憐了?」
銀夕緩緩搖頭，右手托著葵，唰啦一聲，鑽入地洞內。
蜘蛛的巢穴在深達數米的地洞內，其上百年的落葉推積，陽光長年一丁點兒都透不進來。封閉的地洞內，滿是腐敗與泥濘的氣味，潮濕的氣息混合著清甜的花香，讓葵有著自己漸漸腐朽的感覺。
伸手不見拇指，木靈不是夜行種族，毫無光線之下，葵在地洞裡什麼也見不著。為了防止她在自己不在時受傷，當初銀夕仔細地把洞內堅韌巨石的邊邊角角、碎石子給磨平敲碎，更在所觸之處鋪滿鬆軟的蜘蛛絲。
果然，她從未受傷過，卻總是無聊得想翻滾。
葵無所事事地大字型躺在堅韌的網上，聽見前方窸窸窣窣地像在搗鼓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網子重重彈了一下，幾番波折，銀夕抱著葵坐了起來。
「我買了軟果。」銀夕往葵嘴中塞了一顆軟果。
軟果一顆和人類的指甲片一樣大，不能頂飽，卻是銀夕常帶回來的食物。有事沒事都會塞她幾顆，銀夕溫熱的手時常讓軟果柔軟的外殼溶出水來，也會讓葵的手掌黏答答的。
從嘴裡拿出軟果，葵嗅了嗅，它發散著淡淡的清香，不曾聞過的味道，葵手癢地上下輕壓，軟果很有彈性地被壓平又彈回圓滾滾的型態，最後受不住葵的揉弄，圓球破裂漏出甜甜的氣息，被外層裹住的液體終於流出。
銀夕解釋道:「新的口味。」
沒有想入口的慾望，一顆軟果朝銀夕丟去。
一顆青綠色的軟果飛了過來，越過了銀夕的耳邊，輕落蜘蛛網上。銀夕不解地看著葵一臉失望，想了想又急忙往她手裡塞了幾顆軟果，道:「別種口味。」
沒正中目標，連邊都沒擦上。葵撇嘴，「......我才不喜歡吃軟果。」
「妳前天吃了許多。」銀夕記憶猶新，那時候葵趁他不注意，貪玩地把他剛織到一半的衣服絲線給扯斷，最後若無其事在一旁嘴巴塞得鼓鼓的......可愛極了。
「因為太無聊了!」她辯解，「成天待在這裡，說不定會無聊死的!」
「......為什麼想出去?」銀夕撫著她的額髮，淡淡地道:「這裡，安全。」
黑暗中，眼前是銀夕專注看著她的金色眼眸，彷彿被獵食者緊盯著不放，葵緊張地動了動，又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困惑，她不禁笑了出來，道:「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我連銀夕的臉都看不清楚。」
葵細細描摩著他的臉龐，感受他濕潤的唇、輕顫的眼瞼，她稍稍抬頭，銀夕溫熱的鼻息近在眼前。她靠在他胸前，道:「我想看看養育我長大的銀夕，每時每刻的模樣，不論是笑、生氣、睡著，和發楞的時候。還有健壯的身體......」
猝然，一個軟嫩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銀夕呆若木雞，全身都癢癢的，好想爬到樹上磨蹭，或在砂石地打滾。怕嚇到對方，絲毫不敢動。
可眼前人似不懂他的窘境，蹂躪夠了臉，又開始對他衣襟處露出的胸口，上下其手。
「你皮膚好燙!」她驚呼。
葵熱氣一呼，銀夕身體頓時一顫，再也都撐不住，他低吼:「我、我出去一會兒!」
只覺一陣風迅速擦身而過，轉眼間，眼前的身影便消失無蹤。
葵咂巴咂巴嘴，扼腕道:「太不經撩了。」
碧海世界被燦藍的海洋覆蓋，上面有為數眾多、大小不一的島嶼和陸地。豐富的生活圈孕育了各個種族在此繁衍定居，造就世界的欣欣向榮。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特色，以製造武器聞名的矮人，獸人專攻體術，人族善於經商......還有，滿布世界的元素之靈，魔法是尋常可見，經由魔法改造的魔具也隨處可買，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時代。
其中範圍最廣闊的陸地，除卻人族帝國、各族零散建立的聚落和城市，其餘的地區都被鬱鬱森林佔據，她被稱為星辰大陸。
碧海大陸魁奇森林。
清晨，一棵樹冠通紅巨樹下，數百年的時光堆積成的落葉堆，一層又一層厚厚地掩蓋地表和「某些」生物的窩。此時，在落葉堆的一處有點鬆動，啪沙啪沙地，像有人在枯葉間磨蹭，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響亮。忽然，一隻細白的手臂從葉堆穿出!
葵整身都在還在落葉堆裡，只餘一隻手臂在外頭揮動幾下，確認四周沒障礙物，掙扎個半晌，先是迸出另一隻手，雙手撐地隨即一顆頭冒了出來。
陽光正好。葵先胡亂抓了下亂髮，深吸一口氣，才把自己從枯葉堆裡拔了起來，
葵望著滿是紅葉的蜂葉樹，手輕輕地與之碰觸，晨曦透過葉縫而下，把手臂弄得一下明一下暗的。她輕笑，在原地轉了幾圈，又盯著和樹蔭交疊的影子，比出怪異的手勢，自娛自樂。
這是她認識「陽光」的第三天。
百齡巨木下，有條地道，地道將近十米，通往一個寬闊的巢穴。巢穴很深，上面的落葉層很厚，沒有一絲光線能夠透進去。對此，巢穴的主人很滿意，如果沒意外，他能夠在這裡舒舒服服地睡個百八十年都不見醒。
葵就是那個「意外」。
她是銀夕從大陸東北方的森林帶回來的，初生的木靈幼小而瘦弱，經不起餓也經不起熱，更畏懼寒冷。可以說，自從開始照顧葵，銀夕是一刻都沒安心睡個好覺，深怕自己一閉眼就是一年。
後來，這隻盤古巨蜘蛛終於被小木靈給征服了，千哄萬哄，銀夕不但乖乖睡覺，還不時去城鎮買些新奇的東西回來。但每次出去時，都會好好地把出口掩實，交代葵乖乖等他，然後快去快回。
葵一次都沒聽話過，這次也一樣。
「葵!」一道身影由遠而至，銀夕神色匆匆，就算抓到她的手，臉上的驚慌也未輕幾分。銀夕道:「怎麼出來了?」
葵微微抬頭，她這個角度恰好到銀夕的胸口，暖陽把他白皙的臉龐照得光亮點點。她笑了，「現在才發現嗎?警覺度不夠喔。」
木靈是由花誕生的種族，幼體時期如人半掌大小，以果木花蜜為食。他們出生在繁花茂盛而充滿木元素的樹林中，習慣風雨日照，和花草樹木般天生嚮往光明。
而盤古巨蜘蛛雖然是世界公認最為無敵的魔獸，他們擁有既堅硬又如萬用的外殼，不畏風雨、寒冷與熾熱，刀槍不入，更能抵擋各式的高級魔法。一隻具有智慧的盤古巨蜘蛛能屠一座城，沒有任何種族會想招惹這樣麻煩的魔獸......所以碧海史上並無紀錄，因為盤古巨蜘蛛而造成的巨大危難。
大家都知道，盤古巨蜘蛛鮮少出現在人前，他們厭惡陽光喜愛幽暗，有些甚至終生都會待在深不見底的巢穴裡。
葵一直猜不透一隻盤古巨蜘蛛，怎麼會突發異想要養一名木靈。
過去的十幾年，她都在巢穴裡生活，銀夕不讓她出去，她也只會不滿地撒撒嬌；直到前些天，她偶然靠近洞穴口，接觸從未見過的淡黃色光線，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麼溫暖和明亮。
她一點都不喜歡冰冷黑暗的巢穴。
「銀夕，我鄭重跟你說，我，葵，是不會再想住在裡面了。」她指著積滿落葉的地底，一手插著腰，理直氣壯地道:「況且我已經偷溜出來好多次了!」
看銀夕燦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憂慮，絲毫沒有乍聽之下的錯愕，葵輕輕「哼」了一聲，他果然早就發現，這縱容的態度讓她的有恃無恐，多了一分無理取鬧。葵低下頭，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若有似無嘆了一口氣，銀夕溫暖的手掌揉揉她的柔軟的髮絲，未經打理的粉白卷髮顯得更加凌亂。他道:「外面好危險，妳又太脆弱。」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葵轉個身頓時變回原形，嬌小的木靈勾著銀夕的脖子，她神氣地道:「我的化形術已經熟能生巧。」
「先回家。」他小心翼翼捧著她。
葵不死心，瞪大水汪汪的雙眼，「你忍心讓我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你不知道，有一段時間，我以為世界上只有『黑』一種顏色......」這些年，除了化形術，大概只有「撒嬌」她做得最游刃有餘。
她嘴角欲彎，便感覺身下的大掌輕顫，聽見對方嗓音低沉地說:「對不起。」
「中午太陽大，我們先回家吧。」銀夕垂下臉，濃密的睫毛恰恰遮掩了有神的眼睛，徒留一雙缺乏血色的薄唇。
葵愣愣點了頭，蹙起眉道:「你是不是抓到我最受不了裝可憐了?」
銀夕緩緩搖頭，右手托著葵，唰啦一聲，鑽入地洞內。
蜘蛛的巢穴在深達數米的地洞內，其上百年的落葉推積，陽光長年一丁點兒都透不進來。封閉的地洞內，滿是腐敗與泥濘的氣味，潮濕的氣息混合著清甜的花香，讓葵有著自己漸漸腐朽的感覺。
伸手不見拇指，木靈不是夜行種族，毫無光線之下，葵在地洞裡什麼也見不著。為了防止她在自己不在時受傷，當初銀夕仔細地把洞內堅韌巨石的邊邊角角、碎石子給磨平敲碎，更在所觸之處鋪滿鬆軟的蜘蛛絲。
果然，她從未受傷過，卻總是無聊得想翻滾。
葵無所事事地大字型躺在堅韌的網上，聽見前方窸窸窣窣地像在搗鼓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網子重重彈了一下，幾番波折，銀夕抱著葵坐了起來。
「我買了軟果。」銀夕往葵嘴中塞了一顆軟果。
軟果一顆和人類的指甲片一樣大，不能頂飽，卻是銀夕常帶回來的食物。有事沒事都會塞她幾顆，銀夕溫熱的手時常讓軟果柔軟的外殼溶出水來，也會讓葵的手掌黏答答的。
從嘴裡拿出軟果，葵嗅了嗅，它發散著淡淡的清香，不曾聞過的味道，葵手癢地上下輕壓，軟果很有彈性地被壓平又彈回圓滾滾的型態，最後受不住葵的揉弄，圓球破裂漏出甜甜的氣息，被外層裹住的液體終於流出。
銀夕解釋道:「新的口味。」
沒有想入口的慾望，一顆軟果朝銀夕丟去。
一顆青綠色的軟果飛了過來，越過了銀夕的耳邊，輕落蜘蛛網上。銀夕不解地看著葵一臉失望，想了想又急忙往她手裡塞了幾顆軟果，道:「別種口味。」
沒正中目標，連邊都沒擦上。葵撇嘴，「......我才不喜歡吃軟果。」
「妳前天吃了許多。」銀夕記憶猶新，那時候葵趁他不注意，貪玩地把他剛織到一半的衣服絲線給扯斷，最後若無其事在一旁嘴巴塞得鼓鼓的......可愛極了。
「因為太無聊了!」她辯解，「成天待在這裡，說不定會無聊死的!」
「......為什麼想出去?」銀夕撫著她的額髮，淡淡地道:「這裡，安全。」
黑暗中，眼前是銀夕專注看著她的金色眼眸，彷彿被獵食者緊盯著不放，葵緊張地動了動，又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困惑，她不禁笑了出來，道:「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我連銀夕的臉都看不清楚。」
葵細細描摩著他的臉龐，感受他濕潤的唇、輕顫的眼瞼，她稍稍抬頭，銀夕溫熱的鼻息近在眼前。她靠在他胸前，道:「我想看看養育我長大的銀夕，每時每刻的模樣，不論是笑、生氣、睡著，和發楞的時候。還有健壯的身體......」
猝然，一個軟嫩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銀夕呆若木雞，全身都癢癢的，好想爬到樹上磨蹭，或在砂石地打滾。怕嚇到對方，絲毫不敢動。
可眼前人似不懂他的窘境，蹂躪夠了臉，又開始對他衣襟處露出的胸口，上下其手。
「你皮膚好燙!」她驚呼。
葵熱氣一呼，銀夕身體頓時一顫，再也都撐不住，他低吼:「我、我出去一會兒!」
只覺一陣風迅速擦身而過，轉眼間，眼前的身影便消失無蹤。
葵咂巴咂巴嘴，扼腕道:「太不經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