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Injury·傷害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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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7-03
克普斯,隱沒在諾斯森林中的城邦,鳳凰族主要聚居地,鳳王的菲尼克斯城堡矗立在克普斯境內的雪山上,日夜閃耀著純白的光芒。
在尤尼沃斯帝國成立之後,鳳王利吉爾選擇在遠離王城的冰雪之地克普斯建立自己的城堡。鳳凰族先天的身體優勢可以讓他們抵禦冰雪的寒冷,外加神鑄人的體格,他很喜歡克普斯這種終年被冰雪覆蓋的地方,隨後其他鳳凰族族人跟隨他的腳步前往克普斯定居。
克普斯和大多的北方城邦一樣,匱乏的農作物資源一直是冰原之地的缺點,但是作為北方製造業重地和獨特的冰雪風景區,給克普斯帶來了額外的收入,可以用來擬補食物上的不足,同時克普斯畢竟不是處在最北方的地域里,所以一些耐寒作物還是可以進行廣泛的種植,足以使克普斯的所有居民度過漫長的寒冬。
廣泛的森林和積雪,對於克普斯來說是獨有的風景,除了高聳的菲尼克斯城堡,和山腳下的一部分建築物,剩下的大多在諾斯森林中高低起伏的建造出簡易的木質結構房屋,每年依靠這獨特的風景吸引了許多遊客。
——摘錄自《尤尼沃斯地理論述·第GJ229節·冰原之都克普斯》
丹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渾身酸痛似乎在馬車上顛簸了許久。
對了,自己是怎麼會在馬車上的?
她不大記得一些事情,她只有個模糊的印象,利吉爾說要帶她回家,然後抱著她轉身背對著那冰雪城牆。
利吉爾的冰雪城牆……
那,現在在哪裡?
車輪滾動的聲音清晰在耳邊,丹娜伸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盯著馬車的車廂廂頂,暗淡的花紋有些看不清是什麼模樣。她隨意的打開手臂,結果直接揮到身旁卡佩拉的臉上,她頓時愣了一下,立刻收回手臂,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馬車的車廂里,座椅全部被拆除,在底面鋪上了柔軟的墊子,好讓丹娜和卡佩拉舒服的躺著休息,而照看她們的利吉爾正坐在角落裡,抱著手臂閉目養神。
車窗外,景色中開始出現殘雪,凄涼點綴在蕭條的畫面中。由於是躺著,丹娜能夠看到的只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枝條,她扯了扯身上的毯子,發現另一端壓在了利吉爾的身下,既然利吉爾沒有注意到自己醒過來,她決定裝作沒醒的樣子,翻了個身抱住卡佩拉,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
她在努力辨別馬車行進的方向,似乎是在向北方而去,難道說利吉爾決定放棄在西格納斯的鎮守了?那四散奔逃的西格納斯人民是怎樣解決安置的?
她有很多問題,以及,她更想知道,利吉爾現在想怎麼處置自己。
她縮著身子,蹭了蹭懷裡的卡佩拉,抱著卡佩拉的手臂有些麻木,她沒有去看自己手臂上纏繞的紗布,更不去在意醫師給她用了什麼葯,反正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馬車經過了一個坑,忽然的顛簸令利吉爾醒過來,他的頭撞到了車廂上,使得他清醒。他伸展一下身體,然後才注意到丹娜翻過了身,他坐了過去,伸手碰到丹娜的臉頰,小心而且溫柔的撫摸著這個他最愛的人。
他從來沒有見過丹娜這樣的疲憊過,也沒見過她這樣失落過。
「利吉爾,你想說什麼怪罪的話就說吧。」丹娜沒有睜開眼睛,惺忪的聲音努力在表現自己很好。
「丹娜,你只是一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才會這麼魯莽,就像我當初身處陰影時一樣。」利吉爾的手沒有停下,把丹娜凌亂的頭髮理順之後編成了辮子,「每個人都會犯錯的,不是么?所以,我暫時不會怪罪你什麼。」
丹娜哼了一聲,利吉爾所說的「暫時不怪罪」聽起來可比以往充滿保護欲的謊言還要不舒服,也就說,利吉爾現在非常生氣,但是他不想發作而已。丹娜握住了利吉爾的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她嘆氣,然後坐了起來,看著利吉爾的眼神憂鬱且暗淡,渾濁著煙霧的深色瞳眸失去了以往的清亮。
利吉爾不出聲,他不捨得在丹娜狀態不好的時候施加責備,但是這件事他必須要和丹娜說清楚,只是不是在現在而已。丹娜了解利吉爾的作風,所以她垂下目光,又往後縮縮身體,盡量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以表現自己作為過錯方擁有的適度歉意和尊嚴。
利吉爾嘆氣,反正在這狹小的馬車車廂內,外加被自己加上的法術封鎖,丹娜是跑不到其他地方去的。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丹娜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下車吃點東西吧?」利吉爾儘力保持自己的溫柔,好讓丹娜度過這段不算太艱難的行程。
丹娜不接話,利吉爾只好敲了敲車廂,讓在外的埃爾塔寧協調行軍隊伍就地駐紮,準備吃一下午飯。
馬車停下后,丹娜坐著不動彈,看著利吉爾從馬車裡出去后,才伸手搖醒身旁的卡佩拉。卡佩拉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一頭撞到丹娜身上,閉著眼睛緊接著又睡著。丹娜哭笑不得,卡佩拉的樣子實在好笑又令人心疼,她只好摸摸卡佩拉的頭,告訴她應該下去吃午飯了。果然,聽到吃飯的消息,卡佩拉立刻來了精神,歡快的從馬車裡爬出去。
她遲疑了許久,才從馬車上下來,埃爾塔寧披在她身上的軍用羊毛斗篷很厚實,她笑笑,裹緊了斗篷,隔絕寒冷的風侵入自己的身體。
「利吉爾帶著小伙子們去捕魚了,這附近有條河應該還沒有徹底封凍,說不定可以解決一下伙食太單一的問題。」埃爾塔寧淡淡的笑意很讓人安心,他用力抱了抱丹娜,根本不提他知道的那些事情,「軍隊的口糧不知道你能不能習慣,我先帶你去吃點簡單的東西吧,等到利吉爾回來便可以改善伙食了,即使是逃命也是要吃飽肚子的。」
其實,埃爾塔寧根本不僅僅是利吉爾的侍衛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