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莫斯提瑪幼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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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7-03
  「一輩子的好朋友-王晴熙、艾莉絲、李貞儀、莫斯提瑪」-四人簽名在一同繪畫的紙張上。

  三界的聯軍在通往龍界的世界樹前展開決戰,七個種族史無前例的合作,這場史詩的戰役,在聯軍戰勝尼德霍格的大軍後,畫下句點,大家正著手恢復三界該有的秩序與和平。

  即便證實龍族撤退、戰爭結束了,許多人仍不敢相信,和平這件事,即便是在睡夢中,也遙不可及,漫長的戰爭,彷彿沒有終點,無盡的戰火,彷彿燒片世界,隨著時間沖淡大家對曾經夢魘的恐懼,有如在濃密的烏雲中綻放一道道曙光般,人們心中的陰霾開始消散。

  許多人聚集在市鎮廣場,載歌載舞的慶祝美好的時刻,曾經為了躲避龍族,每個人盡可能降低音量,現在則不受拘束地將音韻響徹雲霄。

  在快樂的嘉年華背後,還有許多的人,在陰暗的廢墟暗自哭泣,他們並不討厭和平,而是和平讓他們有時間為已逝之人哀傷。

  妻子失去丈夫、母親失去兒子、兒子失去父親,這就是戰爭後普遍的社會現象,有不少孩子失去雙親,他們隻身流浪在街頭,對發育尚未完全的兒童而言,社會有如巨大的威脅,逐間侵襲他們的心靈,讓他們學會不要相信任何大人。

  「來人啊!抓住那個偷麵包的小孩。」一位麵包師傅抓著桿麵棍拔腿狂奔,為的是抓住趁他不注意偷走他烘培的麵包的小孩,小孩運用身體嬌小的優勢,靈巧的鑽過人群縫隙,轉眼間,小孩消失在人潮中,麵包師傅完全跟丟了

  「這個月已經第四次了,這樣下去我還要不要做生意阿。」他氣得把帽子摔在地上,想表示憤怒卻又捨不得,連忙把帽子拾起,拍去帽上的浮塵,氣沖沖地回去麵包坊。

  小孩將麵包抱在胸口,滿意的離開人多的市鎮,運氣好的話還有商人可以載她一程,可惜今天運氣不佳,只能徒步走回居所。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小孩有所警覺的把麵包藏到斗篷中,三步併作兩步的加快步伐,後來快走也變成跑步,沒幾分鐘,幾名惡煞從草堆中現身,想掉頭時,卻發現後方也被三個人堵住退路,他們像是早已知悉她回家的路線般。

  「終於讓我們逮住了,上次你潛近我們的營地,偷了我們不少東西,今天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們少胡說,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偷走你們的東西。」

  惡煞們相視而笑「確實沒有,但你是不是犯人是我們說了算,不是你,今天我們已經認定你就是犯人,別想著可以全身而退。」接著惡煞們對她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會兒,小孩遍體麟傷的倒在地上,疼痛讓她無法站起身,除了衣物,所有東西都被他們帶走,包括她好不容易偷來的麵包。

  「麵包,我的麵包,我的同伴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得趕快找點東西吃…不然,不然她們會…」不知道是飢餓,還是傷痛,她漸漸閉上雙眼。

  (好柔軟,好溫暖,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睡上一覺了,但是我在哪裡,阿好痛痛痛…)

  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潔白乾淨的臥舖上,臥鋪的旁邊放著應該是用來擦拭身體的熱毛巾,還有一碗散發著熱氣的粥,看到食物,便忘我地大口吃起來,沒一會兒,碗裡已經一點不剰,一粒米都沒有剩下。

  拿起毛巾擦拭嘴巴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名修女走了進來。

  「你已經醒啦,感謝聖天,我馬上去通知馬丁神父,你繼續休息。」

  「那個人,我好像有印象,我想想…我想起來了!當我倒臥路邊時,剛好被去鎮上採買物資的神父與修女發現,沒時間讓我在這裡磨蹭,我必須趕快離開,姊妹都在等我回去。」她跳下床,拿起自己的隨身物品,將一些可以用到的東西一併偷走,正當要打開房門時,馬丁神父正巧出現在房門外。

  「這麼急著就要離開啦,你身上的傷勢還沒痊癒,雖然不是什麼大礙,但還需好好靜養,回去床上吧。」

  因為害怕偷東西被發現,她趁著馬丁神父身旁有空隙時通過,用盡最快的速度準備逃離這。

  「如果你是擔心你在居所的姊妹,請不要擔心,她們都在這裡,就在一樓的遊戲間與大家一同玩耍。」

  一聽到自己的姊妹,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馬丁神父,神父只是對她微笑,便牽起她的右手帶她回到房間。

  「拉一張椅子坐下吧,請不要有任何壓力,我想問你一些問題,方便先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可以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她們的嗎?」

  「因為她們遲遲等不到你回去,於是自己出來尋找你,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你倒在路邊時是你的姊妹一邊照顧,你一邊拜託人幫忙。」

  自己失去的記憶慢慢復甦,應該是被敲擊到頭部,才導致自己失去有關那段的印象,明明叮嚀她們千萬不可以出來,真是不聽話的孩子們。

  「我叫莫斯提瑪。」她簡潔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那麼莫斯提瑪,我剛剛也跟你的姊妹談過話了,我記得她們叫做李貞儀與艾莉絲,你身為墮天使,跟人類和天界的混血與前大科學家的女兒兩位少女生活著,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莫斯提瑪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不想回憶過去,沉溺過去只會讓自己懦弱,但過去卻是想忘也忘不掉,每當有人提到她的過去,儘管埋藏在記憶深處,依舊會鑽出來,那天的慘狀是她一輩子的傷。

  「我的父母在戰爭爆發前都還是虔誠的天界子民,某天她們急急忙忙回到家中,母親將我抱進衣櫃,叮嚀我別發出任何聲音,父親則匆忙的把桌上的書信都丟進火堆,那時他們潔白的羽翼已經被不詳的黑色取代了,沒多久,晴光王的直屬軍隊『天耀軍團』闖進我們家,一群人將我的父母壓制在地上,其中一人的模樣至今我仍記憶猶新,天界熾天使部隊,六翼使徒『雷翼』巴拉基勒。」

  莫斯提瑪說到這裡,握緊的雙手不斷顫抖,恐懼的神情浮現在臉上,而這時馬丁神父緩緩的撫摸她的頭。

  「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希望你說的時候不要有任何壓力,放輕鬆點。」

  莫斯提瑪慢慢調整情緒,收起原本顫抖的聲音,繼續說著她的故事。

  「巴拉基勒將他的劍指向父親的頭部『今天你們背叛了晴光王大人,唯有死亡才是你的救贖,我對你們僅剩的仁慈,就是讓你們不帶痛苦的離開。』,他一劍砍下父親的頭,母親在一旁目睹,痛苦的說不出任何話,淚珠從她的眼眶不斷滴下,剩下的畫面我別過自己的頭,我不希望我見到母親身首異處的畫面,他們離開後我一直不敢離開衣櫃,想吼叫卻叫不出聲音,我恨自己的無能、恨巴拉基勒、恨晴光王,我對天界只剩下仇恨,我背棄虔誠的信仰,一心只想復仇,羽翼也隨著黑化。」

  馬丁神父啜飲一口紅茶「但是小孩子要逃出天界的包圍很困難,幾乎,不,完全不可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父親有一位朋友,是他幫助我的,戴著面具,使的臉部特徵任何人都看不到,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他帶我穿越包圍網,通過世界樹前往人界後,就丟下我一個人生活,只留給我一句話『長大後來到魔界,我會找到你的。』我在人界四處遊蕩,在這期間我遇上同為孤兒的李貞儀與艾莉絲。」

  馬丁神父站起身「情況我大致了解了,你放心,人界非常安全,我們這間教堂位置也非常隱密,不會被人發現的,有其他的問題我會再去請教你,你可以去找你的姊妹了。」

  莫斯提瑪向馬丁神父說了聲再見之後,輕輕的推開房門離開,門外的修女早已等候多時。

  「沒想到墮天使會出現吧,馬丁神父。」

  「是阿,今天出現的女孩們都讓人非常在意,叫李貞儀的是一名混血少女,非常適合擔任教會的聖女,而另一位艾莉絲則是前大科學家的獨生女,未來一定大有所為,希望他們將來都能對『我們』有所貢獻。」

  「那墮天使該如何處置?應該要趕緊告訴教團高層吧。」

  「倒也不必,先讓她們放下戒心,再通知其他人吧,真可惜,原本六翼使徒的繼承人竟然變成墮天使,真是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話雖如此,會威脅到晴光王的人都必須剷除,跟魔界有關的人都必須審判,這正是我們四芒教會的使命。」



  「姊姊回來了。」「姊姊康復了。」李貞儀與艾莉絲奔向心愛的莫斯提瑪姊姊,並抱住她。

  「讓你們擔心了,是姊姊不好,那麼你們覺得這裡怎麼樣?」

  「床非常柔軟,食物也很好吃,大人也對我們很好,我很喜歡這裡。」

  「對阿,這裡有很多好人,也有好多人能一起玩,我剛剛還認識了一位新朋友。」

  「是誰啊?能不能介紹給姊姊認識?」

  艾莉絲點點頭「晴熙~」,名為晴熙的孩子抱著布偶走過來「初次見面,我叫王晴熙,叫我晴熙就可以了。」

  莫斯提瑪微笑的說「這樣啊,那麼晴熙,未來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