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Bleeding·血流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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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29
「你的最終行為就是這樣綁著我,然後在我的面前張牙舞爪的炸毛麼?」安塔芮斯口吻輕佻,望著丹娜陰鷙的面容,戲謔的笑笑。
丹娜咬牙,她的手上凝聚出的刀刃刺破了安塔芮斯的皮膚,只要再繼續向下,她便可以割斷安塔芮斯的頸動脈,而她的手卻不自覺的抖動。內心裡有個聲音在教唆她一定要狠心下手,一定要親手、近距離的解決掉自己最恨的人,而不能像對付其他縱火犯那樣遠距離擊殺。丹娜想要復仇,黑暗想要快感,兩個存在就差一拍即合了。
她在猶豫,她是應該就地正法安塔芮斯,還是應該就如此綁著她,把她交給利吉爾來依法處置。
交出去的話,一定會心不甘的,但是,利吉爾一定不會再露出失望的神情了吧?
她真的不喜歡離開時,利吉爾露出來的表情,她第一次在利吉爾的臉上見到這麼失望的模樣,現在絕望之中卻還希望著自己能夠回心轉意的模樣,令她心疼的模樣。
她忽然從對利吉爾的心疼中回味過來,她意識到,此刻安塔芮斯處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卻一點焦急的樣子都沒有,難道說,她早已經派出了部分縱火犯繞到了利吉爾和卡佩拉所在的後方嗎?她剛剛把軍隊和卡佩拉送去的後方……
「反射弧太長了啊,梅西耶夫人,你這樣神經大條可是做不成出色的領導者的。」安塔芮斯用吐糟的語氣調侃著丹娜,她愜意的眯起眼睛,瑩瑩的目光裏充斥著得逞的快感,「本來啊,我只是想實驗一下你是不是專注在我的身上,而忽視了我的手下,經過這一番之後,我發現你果然是幼稚的可以啊,根本不會考慮大局,只會盲目的撲向一個目標。」
丹娜轉頭望向自己的後方,那裏還包裹在一片藍色之中,但是只有安塔芮斯知道有多少等待命令的縱火犯潛伏其中。
她不知道利吉爾的是不是已經恢復了,如果他僅僅是能夠喚醒卡佩拉的話,那簡直糟糕透了。拼上性命的縱火犯和鳳凰族天生的不殺戮理念會必敗無疑,利吉爾和其帶領的隊伍,不會像她剛才那樣直接下殺手的。
不然,之前卡佩拉帶著眾多的軍人來支援自己,怎會在普通的人類面前被殺到涅槃,鳳凰族天生的憐憫心會在遇到普通人類時心軟,就像丹娜在遇到卡佩拉的時候,身不由己的軟糯下來,忍不住想要對她溫柔,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用來親近,簡直是一個自帶漏洞的習性。
「在現在最利於你的黑夜,你會怎麼辦呢?繼續對付我和殘留在這裡的手下,還是說,趕回去發出警報?」安塔芮斯大致能夠猜出來丹娜會怎麼做,重情義的她應該會選擇跑回去告訴利吉爾的。
緘默的丹娜從安塔芮斯的脖子拿開匕首,丟向一個試圖過來解救的縱火犯,紮入他身體的刀刃瞬間封凍了他,剩下的縱火犯被僅剩的五六個巨人圍堵,這種鑄造的有意識沒靈魂的玩意,要比真正的生命體要好用許多,沒有情感的牽絆,就不會出現失誤,他們只會一味的去完成任務。
就像安塔芮斯一樣,沒有靈魂的人造人,唯有潛意識的目的。
丹娜垂眸打量著眼前的人造人,她發覺安塔芮斯和自己創造出來的巨人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區別,只不過是一個僅僅是光的凝聚體,而安塔芮斯是有血有肉的生命體而已。
所以,現在看來,直接殺掉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丹娜撇撇嘴,之間上亮起一簇光,剪掉了耳邊的一撮頭髮,一根修長的翎毛出現在她的手上。她喃喃自語了很久,一點點發亮起來的翎毛在朦朧的白芒下伸展變形,成為一直拖著長尾巴的白色小鳥,聆聽著她拗口的語言,隨後小鳥點點頭,展翅飛上天空,替丹娜去向利吉爾傳信。
她故意用了安塔芮斯聽不懂的鳳凰族特有語言,把她這邊的情況全部敘述給利吉爾聽,好讓利吉爾保護好自己所在位置的生命。
至於自己,大概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吧,等到利吉爾處理好自己所在的事情,他一定會過來收拾這邊的爛攤子的。
自己會被怎麼處置呢,還沒有用黑暗法術的話,大概罪行會輕許多吧。
丹娜鬆懈了,她的腦海裏滿滿的塞滿了利吉爾憂鬱的面容,她的心裡特別的愧疚和傷痕累累,如果利吉爾現在跑過來訓斥她,她一定會傷心欲絕,
她只是對自己滿腹牢騷和仇恨感到羞愧而已,她並不認為自己魯莽的行動有太多的錯。
一直在糾結和胡思亂想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安塔芮斯已經在小心用法術割斷束縛其的光線,光線的收縮讓安塔芮斯非常不舒服,但是最起碼可以逃脫。
丹娜竟然忘記在抓到人之後應該封印安塔芮斯的法力,作為遊蕩在外一百年的賞金法師,她把本該有的職業習慣都忘記裏。
沒有戰場實戰的她,不知道該將怎樣的習慣帶上來。這是利吉爾最不放心的事情,也是他還沒有恢復全部意識時最擔心的事情。
沒有任何經驗的她,正渾然不知地暴露在安塔芮斯的爪牙之下,待到她反應過來時,火舌已經竄上她的左臂,纏住收緊的繩子的另一端在安塔芮斯的手中,她用力一拽,毫無防備的丹娜頓時摔倒在地。安塔芮斯反手扭住她,將她擒拿在自己的身下。
「下一次,麻煩尊重一下我好麼?老老實實的打一場,不要認為自己了不起,其實已經中計卻渾然不覺,你是喝多了才跑出來的吧?」安塔芮斯順手要去摘掉丹娜的法師戒指,一手抓空才知道丹娜根本沒有戴著法師戒指出來,「你的戒指呢?嘖嘖,本來經驗就不足,還裸奔上陣,難道說鳳王利吉爾冷血到可以讓自己的妻子出來送死?」
「這和利吉爾沒有關係!」丹娜一邊掙扎一邊沖安塔芮斯嚷嚷道,一點力氣和法力都使不上來的她是不會安分被抓的。
「嘖,別嘴硬了,小心變成鴨子嘴。」安塔芮斯不耐煩的咂嘴,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利吉爾這種把前妻追殺到邊境線上的奇葩世間罕有,你真應該和上一任鳳凰族王后好好的喝一杯,能一起遇到利吉爾這種人,還真是三生有幸。」
丹娜痛哼,她掙扎的力度增大了一些,惹煩了安塔芮斯,在收到威脅和警告後還是掙扎,安塔芮斯反感的抓住她的頭髮,按住她的頭髮按倒了地上,用法力帶動自己的手直接扭斷了丹娜的手臂。
她聽到了自己手臂的骨頭乾脆斷掉的聲音,瞬間產生的劇痛迫使她的身體痙攣起來,安塔芮斯鬆開了她,對於一個用左手作為法力使出的道路的法師,失去法師戒指和左手臂骨折的相加,可以說短時間內,她算是失去作為法師的功能了。
她抓住地上的雜草,咬住的嘴唇在流血,除了悶聲的痛哼,她沒有多餘的表達,僅僅是趴在地上抽搐身體。
安塔芮斯還想補上一腳,然而看了看丹娜無法反抗的樣子,她覺得沒有必要再補刀防止她發動起死回生的能力。她抬頭看向天空,丹娜佈置好的法陣正在向月亮的方向收縮消散,她不禁抱起手臂,欣賞著這難得的景色。
這同樣也是一個訊號,告訴隱藏在後方的縱火犯,可以開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