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追加一名武技導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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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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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我很順利地失眠了。
  因為我一直在提防著那個藍髮小女孩。
  我很怕要是睡著了,就會被她偷襲用巨斧砍掉頭。雖然恕亞說會去處理小女孩的事,但我完全不知道恕亞是不是已經處理完畢。
  輾轉難眠的最後結果,就是我選擇爬起來看界通語學習書,然後一路看到早上去上班。

  「呦!降禮早安呀!」

  愛倪很有精神地坐在櫃檯裡跟我打招呼,今天她將一頭褐色捲髮高高束起,看起來更是光采動人,跟我的一臉無精打采形成鮮明對比。
  「你昨晚是做了什麼事呀,看起來沒睡好喔?你要是沒睡好的話,等一下可以在休息室的沙發睡一下啊!不然我員工宿舍裡我的床也可以借你睡一下!」愛倪用手撐著下巴,給我提出十分體貼的建議。
  「員工宿舍……妳是說……有一個人魚的……」聽到員工宿舍,我突然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對啊,我和米斐兒一起住在員工宿舍裡。」
  「不、不了……謝謝妳。我怕偷睡覺會被老闆挖起來吊著打,我等中午再休息就好。」我一是怕那位潑我水的人魚;二是怕兇巴巴的老闆。好像不管在哪裡休息,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反正以前在大學時,也常會有日夜顛倒的恐怖作息,只不過是昨天我一整天過得太過刺激,所以感覺精神和體力方面都有嚴重的消耗,才顯得今天沒什麼精神。
  愛倪聽到我的擔憂後,笑著說:「不會啦,睡覺又不花錢,你只要不賠錢,狄亞倫就不會說什麼啦!工作進度以後再補回來不就好了嗎?狄亞倫不會太在意你上班期間做了什麼,但會看你一個月裡做了什麼,薪水的加成也是看你做多少算多少喔。」
  愛倪說出了奇怪的理論,而且我竟然覺得她說得好像挺有道理。
  但我還是不敢輕易嘗試就是了。
  所以我到員工休息室後,還是選擇當一個敬業的好員工努力工作,直到中午吃完午餐才趴在書桌上小睡一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在看到前方的沙發上坐著一隻恕亞後,我便立刻清醒過來。
  「恕、恕亞?」我揉了揉乾澀的雙眼,帶上眼鏡。
  恕亞在看一本書,見我醒來後,他將書本收回隨身異空間裡,然後朝我走來。
  「你是否願意學習武技?」恕亞劈頭就來了這麼一個問題。
  「舞技……武技?你是說打架的那種武技?」我差點以為恕亞說的是舞技,害我嚇了一跳。
  「是。」
  「怎麼突然問這個……呃,如果我能學的話,當然好啊。」我熊熊想起昨天擔心的事,恕亞這個問題真的是來得太及時了。
  「走。」
  「啊?」啊?啊啊?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恕亞這是要帶我去一界,於是我連忙離開椅子,原本跟著我一起睡午覺的小可愛也飛起來跟在我身旁。
  我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竟然才十二點半而已,我竟然只睡不到十分鐘!
  剛才爬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睡了有一小時左右。
  「要去哪裡?去很久嗎?我先傳個訊息給家人。」去一界來回一趟的過渡時間大概就要五小時左右,這樣等一下回到三界大概就天黑了。
  「見人。」恕亞回道。
  「賤、賤嗯?欸?呃……」恕、恕亞這是在罵我嗎?
  恕亞面色不改,補充:「指導你武技的人。」
  「……」哦,原來是要見人。
  要是恕亞知道我剛才誤以為他在罵我賤人,不知道他會不會立刻反悔帶我去學武技這件事。
  在我傳完訊息給家人後,恕亞就用傳送陣把我和小可愛一起帶去了一界,他傳送去的地點是一家小書店。
  ……是書店沒錯吧?入眼的全都是書櫃和書,而且在我左側就是一面能看到外面街道的玻璃窗。

  「恕亞?」

  一道男聲從我右側傳來,他說的不是中文而是界通語,但我一聽就知道那是恕亞的名字。
  我轉頭,右邊的櫃檯裡坐著一名有著淺栗色頭髮的男人,他臉上的表情先是訝異,隨後轉換成淡淡的微笑。
  看到男人優雅微笑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泰洛。
  恕亞走過去和男人用界通語交談了幾句,然後問我:「你現在的界通語是什麼程度?」
  「……目前只會少數的生活用語和單詞,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也聽不懂完整的意思。」不得不說,光是背起界通語基本的拼音字元就花了我不少時間。
  恕亞點頭,沒有對我的界通語能力做出任何評價,轉而說道:「這是雷,他能指導你武技。他不會中文,你必須儘快學會界通語,他才能方便指導。」
  恕亞對我下達了無形的命令,我覺得現在可能連吃飯、洗澡、搭車、休息的時間都要用來學界通語了。
  「所以意思是……我暫時還不用學打架?」我看了看恕亞,又瞄了眼坐在櫃檯後的雷。
  雷正在上下打量著我,他的嘴角雖然是上揚的,但是看著我的眼睛卻沒有多少笑意。
  我趕忙把視線收回。
  「一個月是否充足?」恕亞問我。
  「一個月?」
  「你是否能在一個月內學起界通語?」恕亞問我,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其實我覺得就算他是在開玩笑也是一臉面癱就是了。
  「一個月……如果是很簡單的那種基本對話,我是一定可以學得起來的,就是最簡單的那種。」希望恕亞可以理解我這種凡人所指的簡單是什麼意思。
  恕亞點頭,又轉去跟雷說話。
  因為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又不太敢亂翻書店內的書,所以只好往書店門口處的玻璃窗看去。
  外面的街道看起來不像是在水晶廣場,對街能看到的三間房屋都是不同風格的建築,看起來很像許久沒有翻新過的樣子,而且街上九成的路人都穿著斗篷或是一些不露臉、不顯身材的服裝。
  怎麼說,總覺得這個地方好像不太妙?
  在我觀察外面的景象時,恕亞朝我走了過來,說:「去接任務。」
  「呃,好。」原來恕亞帶我來的這一趟不只是要見武技老師,還要去接任務。
  恕亞隨後發動傳送陣,我們直接從書店轉移到了……王老闆的夜夜銷魂裡。
  看到略為眼熟的滿屋情趣用品,我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小可愛並遮住她的眼睛。
  兔子精王老闆正坐在櫃檯裡喝茶吃點心,而那名叫小桃的白衣美女站在櫃檯邊對我行了一個禮,恕亞突然的出現,明顯讓王老闆感到十分開心。
  「呦呦呦,小恕亞來接任務啦?」王老闆抖了抖白色的兔耳,用手抓起碟子上的軟糕送進嘴裡。
  「兩天前烏賽薩斯發出的黑繩懸賞。」恕亞直接切入此行的正題。
  王老闆聽著,拍掉了手指上的糕點碎屑並瞥了我一眼,用懷疑的語氣問恕亞:「小恕亞莫不是要帶這傻小子去風裂城?」
  聞言,恕亞側過頭問我:「你是否要去?」
  「……去哪裡?」兄弟,把話說清楚啊,而且這種事你不是應該出發前就問我嘛!
  「做任務。」
  「……我知道是做任務,我是想問是去哪裡做什麼任務?」我抽了抽嘴角,無奈地看著恕亞。
  「風裂城中的任務,找人,應會耗時三天。」恕亞解釋道。
  「是找人的任務?那應該不會像之前那麼危險了吧?」一聽到不是抓捕惡獸,我就突然來了精神,看來是個不用玩命的任務啊!
  「傻小子你跟恕亞去吧!現在的風裂城可好玩了!」王老闆突然一改之前對我的不冷不熱,滿臉壞笑地向我提議。
  看到她這突然的態度轉變,我完全不覺得她口中的風裂城會「好玩」。
  「風裂城是城市吧?請問您說好玩是?」我保持警戒問著。
  「最近風裂城可熱鬧啦!好多刺客傭兵都去那兒做黑繩懸賞任務啦,就是搞刺殺搶業績,要是去了嘛……人多好玩啊!」
  王老闆笑嘻嘻地說著,她這個神態跟平時的朱藍有七分像——反正就是那種不安好心的樣子。
  「如果那個風裂城很危險的話,那就算了……」雖然我現在有棺助陣,但為工作冒死可不是我的生活態度啊!
  「不危險噠!跟你這小子說可好玩了,你怎麼就不信呢!果然是個傻小子。」王老闆不屑地撇嘴,轉而問恕亞:「你說是吧?小恕亞。」
  可惜恕亞不是那種會做太多評價的人。
  他只是用一如往常的平淡語氣回了王老闆的話:「不知道。」
  「你小子竟然拆老娘的台!」
  王老闆氣沖沖地跳下椅子,我以為她是想要來揍恕亞,但她只是邁著小短腿走向我們身後的樓梯。
  於是我和恕亞跟著王老闆上去二樓的小隔間,然後王老闆拿出一卷用黑色麻繩捆好的皮紙卷軸。
  她將卷軸遞給恕亞並問:「小恕亞怎麼突然對這任務有興趣啦?奴家可不記得那風裂城的破事與你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的目標並非任務,是其中的相關人士。」恕亞解開綁住卷軸的繩結,快速掃視紙張上的內容。
  「喔——那你還要做完這懸賞麼?」王老闆饒有興致地繼續追問。
  「不會。」
  恕亞放下手中的皮紙,一簇黑色火焰突然從紙張一角竄起,轉眼間,火勢增大將紙瞬間吞沒殆盡,連個灰渣渣都不剩。
  恕亞和王老闆沒再多聊,所以恕亞就直接把我送回三界,整個待在一界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鐘,那則傳給家人的訊息也白傳了。
  回到了員工休息室,我馬上對恕亞說:「如果這次任務裡沒有需要開鎖的地方,我……就能考慮不去吧?」
  剛才在恕亞和王老闆談話的過程中,我整理了一下思緒,既然恕亞都要讓我去學武技了,那不如就等訓練過後再去執行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至少這樣才不會拖後腿。
  雖然直接實戰的話,經驗值好像會漲得比較快,但死傷率也會偏高吧……
  「需要解鎖。」恕亞回道。
  「……好。」
  聽到這種答案,我只好一秒認命,然後問恕亞:「……那什麼時候去?我需要準備什麼?可以帶小可愛去嗎?」
  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工作環境好像很不適合帶著小可愛到處跑,尤其隱蔽幻陣應該再過不久就要失效了,到時如果小可愛還是沒學會隱蔽術,那就有點麻煩了。
  「後天早上九點在此會合,你無需攜帶任何物品,不要讓你的精靈跟去。」恕亞逐一回答我所有的問題。
  他說的前兩項我都沒什麼意見,只是第三項讓我有點苦惱。
  如果不帶小可愛去的話,那是要把她留在家裡還是員工休息室才好?恕亞說會花三天的時間做任務,丟下小可愛三天我可不放心啊。
  「唔……好。」我糾結著應聲,但沒敢再麻煩恕亞處理小可愛的事。
  恕亞直接用傳送陣走人,而我又繼續畫稿子到晚上七點才收拾東西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著小可愛那張純真無邪的笑臉,隱隱覺得我好像漏掉了什麼很關鍵的東西,直到我準備上床睡覺時,才反應過來。

  「棺!」

  我跪坐在床上叫出棺,棺便由一團黑霧瞬間幻化成人形站在床前。
  「我想問你,有什麼方法能讓她身上的隱蔽幻陣沒有時效嗎?」我捧著小可愛往前伸直了手,把她遞到棺的身前。
  我都忘了這個人可以輕易看破小可愛身上的隱蔽幻陣!既然他有這能力的話,要加強小可愛身上的隱蔽幻陣也是很輕易的事吧?
  只要可以解決這個大問題,我隨時都能做好被烙印的準備!
  「『您想讓她學習精靈的隱蔽幻術?』」棺問我。
  「是這樣的,後天我要跟恕亞去做任務,但他說不能帶小可愛去。小可愛身上的隱蔽幻陣時效差不多快過了,所以我想加強她身上的幻陣,只不過這三天要讓她自己一人待在家裡,我也不是很放心就是了……」我對棺表明了要和恕亞去做任務的事。
  棺看著小可愛,伸出黑手抓起小可愛……的衣服,把她提在半空中與她四目相對。
  「『棺能夠替您看管。』」
  「喔喔,那就好……欸?你要幫我在家看住小可愛嗎?」
  「『棺能讓她與您結下契約,如此,棺便可以將她帶入棺的養息之地進行隱蔽術指導。』」
  「結下契約……又是那種你死我就死的契約嗎?」我可不敢讓小可愛用這種契約啊,就算我掛了,也別禍害人家小精靈啊!
  「『您可以與她結下血從契約,此契約在她練就隱蔽術後,能夠只對您和棺現形,是一種高階契約術,並不會連結雙方靈魂,且無時效。』」
  「這個契約術就只是差在不會你死我就死嗎?你當初怎麼不對我用這個契約術?」
  「『血從契約具有主從性,主契約者能利用契約術中的魔法對從契約者實施懲罰,而共生並不存在主從性。若您與她簽訂血從契約,棺亦與她產生主從性,棺也能便於教導她學習隱蔽術之事。』」
  棺的話讓我非常心動,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讓我和小可愛簽訂契約後,他就可以帶她到藏身的異空間去學習隱蔽術囉?反正我不想且也沒辦法用魔法懲罰小可愛,立這個契約的話,對現況來說好像非常有利啊。
  「好……那這個血從契約要怎麼用?小可愛會有那個烙印嗎?」
  「『烙印僅會出現於您身上,您確定要與她簽訂血從契約?』」棺向我確認著。
  我咬咬牙,看了眼棺手裡的小可愛,堅定點下頭。
  接著棺伸出黑手抓起我的左手腕,黑色的詭異法陣立刻在我和小可愛的胸前冒出,然後慢慢地融進了我們兩人的胸口。
  這次疼痛的感覺不是出現在左手臂上,而是心臟,強烈抽痛的感讓我差點從床上蹦起來哀號,只是被我生生壓了下來。
  我轉動發暈的腦袋看向小可愛,看見她正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看到她這副樣子我就放心了,因為至少知道她那邊不會有任何疼痛感。
  短暫的施術過程結束後,我無力仰躺在床上,哆嗦地問棺:「這樣就沒問題了吧?我出任務時,你可以直接帶走小可愛?不用再烙印吧?」
  「『是,待她練就隱蔽術後,您只需以呼喚棺的方式召喚她,便可使她現形。』」
  「好、好,那就好。」我大喘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
  這樣我就能放心去後天那個什麼風裂城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