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熟悉且陌生
本章節 3552 字
更新於: 2019-06-23
《第四章‧現實？猶如故事-Part8》
四周圍依舊不見半個人影，非常好。
我們最終所抵達的地點，是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樓梯口。
早已進入了午休時間的此刻，儘管校園內一片寧靜，我卻仍不放心的拚命左顧右盼著。
其原因，當然全是因為眼前的亞瑄學妹所導致。
無論是在夢裡亦者現實，我與她之間的氣場，始終猶如獵物與天敵。
「所以？剛剛妳為什麼要當著副會長的面前故意陷害我？」
姑且抱著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心情，我以自知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冷靜口氣，對著亞瑄說出了來到此地之後的第一句話。
「這是針對擅自偷窺我記憶的傢伙的復仇。」亞瑄冷冷答道，語態冰冷得令我不寒而慄，「學長，是你活該。」
她的態度明顯與方才身處於學生會教室裡的時候判若兩人，一口氣找回了夢裡面我所倍為習慣的『朵雅(傲嬌)風格』。
也好，省下了我客套話的開場時間。
「妳很生氣？」我問。
「我很生氣。」她答。
有種直覺，說不定連我接下來所打算做的事情，她也早就猜到了？
──我想要道歉，拿出學長該有的樣子。
「唉，好吧……」
我先是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認真提醒自己必需得誠實的去面對亞瑄才行。
「抱歉，真的很對不起。我承認昨晚夢裡面的事情是我不對，不過那也真的是萬不得以，畢竟我對於夢中世界的一切都太過無知。老實說，當時候的我還真以為亞瑄學妹死……不，我以為妳……」後面的字眼我突然說不太出口。
與夢境裡壯烈犧牲的人於現實中進行再碰面什麼的，果然感覺上還是會有點奇怪。
又或者，有點奇妙。
「學長成為夢龍者有多長時間了？」
眼見亞瑄頓時擺出了不以為意的眼神。
……該不會又看穿我的心思了吧？
「夢龍者？」
我隨後想起了褪色筆記本內的十個重點。
「你，我，我們。所有能夠在夢裡面化身為龍之人的統一稱呼。」
「原來如此。」接著我掐指一算，算得相當仔細，「我在夢裡面成為『吉魯特』的時間，目前一共維持了兩個月又三天。」
「哼，菜鳥。」
妳也差不多該息怒了吧？我心想。
咦？這種和夢境中，氣氛極其相似的既視感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有關於夢龍者的存在，由其是學妹筆記本裡所記錄下的那十個重點，我其實……一時之間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這種體會就好比你睡了一覺醒來，突然有人現身對著你說：『呼哈哈哈哈，驚訝吧？你的身上正繼承著某某武術門派的優良血統，乃為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似的。
然後那個人還會時不時就擺出一副老前輩的嘴臉。
明明身高矮了我一大截的說……
「我想也是，只要是正常人，一開始都會有這種反應呢。只不過學長竟然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查覺出異樣，根本遲鈍到足以申請世界紀錄的等級了，你的生肖難不成是屬恐龍的嗎？」
嗚啊，這學妹的個性真心不可愛。
「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是現在才去注意到，僅僅是一直都找不到適合的討論對象罷了。而且學妹不也昨晚才剛找上我嗎？在此之前我可沒有和任何夢龍者接觸的經驗，甚至從沒聽說過『夢龍者』的說法。」
「所以是我的錯囉？」亞瑄的結論依然很神奇。
「絕對──絕對不是學妹的錯。」
還好還好，我差點又自己往火坑裡跳了。
「麻煩學長給我配合一點，午休時間就快要結束了。」
「咦？我剛才是有哪裡不配合的嗎？」
話說到底是要我配合些什麼？
「再說了，昨晚的夢裡面，起先學長一見到我──就盯著我內衣猛看的犯罪事實，剛才在學生會副會長的面前，我也還沒來得及一併找你算帳呢。」
妳記仇的天賦其實是一種超能力對不對？
「……」不過我當下只在乎著兩個字，「內衣？」
「制制制制服、是制服……我是說護龍團的制服啦！」
不，妳剛剛說的明明是內衣。
內衣的『內』，內衣的『衣』。
「嗯……」接著我下意識的，不經意的，真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在亞瑄學妹的全身上下打量起來。
「難道你真的是變態嗎！？不準看！」她大叫。
「喔。」我假裝閉眼。
「也不準在腦袋裡給我腦補任何畫面──！」她又大叫。
「……妳的要求會不會也太多了點？」我隨後睜眼。
哎呀，學妹的臉紅起來了。
真有趣，猶如把章魚拿去水煮就會逐漸變色似的。
啊，不對──不對，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我是無意間被開發出了什麼超級不得了的人格特質了嗎？
「夠了。」亞瑄一臉戰敗樣，名副其實的自取毀滅、惹火燒身，「學長，認真點。」
「好。」我認同她的提議，所以我立馬點頭以示同意。
是呢，還是認真點好。否則我們的話題就像是宇宙相對膨脹的時間函數、『宇宙標度因子』一般，恐怕繞上一輩子也永遠繞不著出口。
於是我問出認真模式之下的第一個問題──
「話說妳為什麼會在進入學生會教室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
「這個是秘密，不能回答。」亞瑄秒回覆。
可惡，才第一個問題就被拒絕了嗎？
「按理講，學妹成為夢龍者的時間應該遠遠比我多出許多，對吧？」
「兩年左右。」
「怪不得在夢裡面完全不怕死呢……」
「說重點。」她瞪著我。
「咳咳……咳，總而言之，夢龍者們藉由彼此間的夢境，進而湊在一起『冒險』的這種事情，簡直就和多人連線的網路遊戲差不多吧。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發生的？」
「會這樣問，就表示學長果然對於〈龍之聲〉徹徹底底的陌生，真令人不敢相信。」
「〈龍之聲〉？是指這一本小說嗎？」
我將〈被遺忘的國度(龍之聲同人小說)〉給拿在手裡晃來晃去。
「不單單只是那一本書。〈龍之聲〉的定義追根究柢，理應被歸類為一股曾經確實發生過的瘋狂『跟風熱潮』，存在於四年多前乃至今日的大型『同人二次創作追隨現象』。」
「小說類的跟風創作？」
「不全然是小說，應該說……小說充其量只能算是〈龍之聲〉的一個常見創作領域，其它還包含了漫畫、插圖、塗鴉、劇本，甚至是中小型遊戲的開發與設計在內，從『故事本身』到『各類設定』，再從『世界宏觀』到『角色群體』，幾乎囊括了我們可以想像得到的、一切的同人創作類別。」
說著，亞瑄持續加深了『你根本什麼也不懂呢』的示意表情。
「同人作品？意思是說，〈龍之聲〉其實是有『原創者』的囉？」
不好意思，我滿腦子都是問題。
「當然。有的。」
「唔……難不成，〈龍之聲〉和夢中的世界彼此有著什麼關聯嗎？」
難道夢龍者們所參與的夢中冒險，打從一開始便存在著固有劇情、壓根就是被誰給預先設計好的故事發展內容不成？
我似乎嗅到了陰謀論的味道，希望是我想太多才好。
「關於這一點，也只能麻煩學長先將我交予你的東西給看過了。」
「又因為是秘密，所以不能回答我嗎？」我不禁抱怨起來。
「錯了。這一次是因為我可以預料到，學長接下來所打算提問的問題大概會非常──非常多，因此為了節省時間，那兩本小說裡的故事內容，想必可以直接解開學長的不少疑惑。」
『兩本』小說？我偷偷瞄了自己手上的筆記本一眼。
方才的推測無誤，這本筆記裡面字跡較舊的其餘內容果然也是小說創作。
「嘖嘖，我可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我歪著頭，斜放著看往亞瑄的視線，「總之先把這兩本書給看過後，我就會得到某些答案了吧？」
「事實上，寫在筆記本裡的故事才是我最想讓學長看到的東西，所以麻煩閱讀順序也請先從筆記本開始。我敢保證，裡面絕對有著會令學長感到震驚的『答案』。」
嗯，亞瑄學妹的確是使用上了『保證』與『震驚』等兩個詞彙。
「好吧，我瞭解了。」大概。
……這本筆記本，真有那麼神奇？
我半信半疑。
而後，我的想法又被看穿了。
「學長，不管你現階段能夠相信些什麼，最後我都得老實的告訴你一件……我們所有夢龍者都一定會自行察覺到的事實，稱得上是夢龍者之間的『默認常識』。」
說及此，不是我的錯覺。亞瑄看向我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詭異。
並且在我還來不及因氣氛的驟變之下、成功吞嚥起喉間的唾沫之前，她已經再度開口：
「目前成為夢龍者的所有人都會具有一個『共通點』，即是無論何種創作類型，我們全都身為現實中曾經創作過〈龍之聲〉相關作品的二創作者。」
「咦……？」因為現場很安靜，所以我聽得很清楚。
這一瞬間，或許是受到亞瑄談話內容的影響，我的腦海中竟然剎時閃過了某個畫面──
那個畫面我看著熟悉，記憶卻相當陌生。
「然而現在，夢龍者裡邊顯然出現了例外。」
那個畫面是電腦螢幕上，正在被某人給繪製著的一張未完成圖檔。雖然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幫我解釋，但我就是知道此圖檔為某一本小說裡的跨頁彩色插圖。
「江景皓學長……」
插圖裡站著一位身穿厚重斗篷的龍種少女，她擁有著一頭雪白色秀髮，頭上長有嬌小龍角，並且正在傷心的哭泣著。
「你，就是那個例外。」
至此之後。
我的內心深處不再寧靜，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四周圍依舊不見半個人影，非常好。
我們最終所抵達的地點，是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樓梯口。
早已進入了午休時間的此刻，儘管校園內一片寧靜，我卻仍不放心的拚命左顧右盼著。
其原因，當然全是因為眼前的亞瑄學妹所導致。
無論是在夢裡亦者現實，我與她之間的氣場，始終猶如獵物與天敵。
「所以？剛剛妳為什麼要當著副會長的面前故意陷害我？」
姑且抱著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心情，我以自知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冷靜口氣，對著亞瑄說出了來到此地之後的第一句話。
「這是針對擅自偷窺我記憶的傢伙的復仇。」亞瑄冷冷答道，語態冰冷得令我不寒而慄，「學長，是你活該。」
她的態度明顯與方才身處於學生會教室裡的時候判若兩人，一口氣找回了夢裡面我所倍為習慣的『朵雅(傲嬌)風格』。
也好，省下了我客套話的開場時間。
「妳很生氣？」我問。
「我很生氣。」她答。
有種直覺，說不定連我接下來所打算做的事情，她也早就猜到了？
──我想要道歉，拿出學長該有的樣子。
「唉，好吧……」
我先是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認真提醒自己必需得誠實的去面對亞瑄才行。
「抱歉，真的很對不起。我承認昨晚夢裡面的事情是我不對，不過那也真的是萬不得以，畢竟我對於夢中世界的一切都太過無知。老實說，當時候的我還真以為亞瑄學妹死……不，我以為妳……」後面的字眼我突然說不太出口。
與夢境裡壯烈犧牲的人於現實中進行再碰面什麼的，果然感覺上還是會有點奇怪。
又或者，有點奇妙。
「學長成為夢龍者有多長時間了？」
眼見亞瑄頓時擺出了不以為意的眼神。
……該不會又看穿我的心思了吧？
「夢龍者？」
我隨後想起了褪色筆記本內的十個重點。
「你，我，我們。所有能夠在夢裡面化身為龍之人的統一稱呼。」
「原來如此。」接著我掐指一算，算得相當仔細，「我在夢裡面成為『吉魯特』的時間，目前一共維持了兩個月又三天。」
「哼，菜鳥。」
妳也差不多該息怒了吧？我心想。
咦？這種和夢境中，氣氛極其相似的既視感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有關於夢龍者的存在，由其是學妹筆記本裡所記錄下的那十個重點，我其實……一時之間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這種體會就好比你睡了一覺醒來，突然有人現身對著你說：『呼哈哈哈哈，驚訝吧？你的身上正繼承著某某武術門派的優良血統，乃為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似的。
然後那個人還會時不時就擺出一副老前輩的嘴臉。
明明身高矮了我一大截的說……
「我想也是，只要是正常人，一開始都會有這種反應呢。只不過學長竟然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查覺出異樣，根本遲鈍到足以申請世界紀錄的等級了，你的生肖難不成是屬恐龍的嗎？」
嗚啊，這學妹的個性真心不可愛。
「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是現在才去注意到，僅僅是一直都找不到適合的討論對象罷了。而且學妹不也昨晚才剛找上我嗎？在此之前我可沒有和任何夢龍者接觸的經驗，甚至從沒聽說過『夢龍者』的說法。」
「所以是我的錯囉？」亞瑄的結論依然很神奇。
「絕對──絕對不是學妹的錯。」
還好還好，我差點又自己往火坑裡跳了。
「麻煩學長給我配合一點，午休時間就快要結束了。」
「咦？我剛才是有哪裡不配合的嗎？」
話說到底是要我配合些什麼？
「再說了，昨晚的夢裡面，起先學長一見到我──就盯著我內衣猛看的犯罪事實，剛才在學生會副會長的面前，我也還沒來得及一併找你算帳呢。」
妳記仇的天賦其實是一種超能力對不對？
「……」不過我當下只在乎著兩個字，「內衣？」
「制制制制服、是制服……我是說護龍團的制服啦！」
不，妳剛剛說的明明是內衣。
內衣的『內』，內衣的『衣』。
「嗯……」接著我下意識的，不經意的，真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在亞瑄學妹的全身上下打量起來。
「難道你真的是變態嗎！？不準看！」她大叫。
「喔。」我假裝閉眼。
「也不準在腦袋裡給我腦補任何畫面──！」她又大叫。
「……妳的要求會不會也太多了點？」我隨後睜眼。
哎呀，學妹的臉紅起來了。
真有趣，猶如把章魚拿去水煮就會逐漸變色似的。
啊，不對──不對，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我是無意間被開發出了什麼超級不得了的人格特質了嗎？
「夠了。」亞瑄一臉戰敗樣，名副其實的自取毀滅、惹火燒身，「學長，認真點。」
「好。」我認同她的提議，所以我立馬點頭以示同意。
是呢，還是認真點好。否則我們的話題就像是宇宙相對膨脹的時間函數、『宇宙標度因子』一般，恐怕繞上一輩子也永遠繞不著出口。
於是我問出認真模式之下的第一個問題──
「話說妳為什麼會在進入學生會教室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
「這個是秘密，不能回答。」亞瑄秒回覆。
可惡，才第一個問題就被拒絕了嗎？
「按理講，學妹成為夢龍者的時間應該遠遠比我多出許多，對吧？」
「兩年左右。」
「怪不得在夢裡面完全不怕死呢……」
「說重點。」她瞪著我。
「咳咳……咳，總而言之，夢龍者們藉由彼此間的夢境，進而湊在一起『冒險』的這種事情，簡直就和多人連線的網路遊戲差不多吧。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發生的？」
「會這樣問，就表示學長果然對於〈龍之聲〉徹徹底底的陌生，真令人不敢相信。」
「〈龍之聲〉？是指這一本小說嗎？」
我將〈被遺忘的國度(龍之聲同人小說)〉給拿在手裡晃來晃去。
「不單單只是那一本書。〈龍之聲〉的定義追根究柢，理應被歸類為一股曾經確實發生過的瘋狂『跟風熱潮』，存在於四年多前乃至今日的大型『同人二次創作追隨現象』。」
「小說類的跟風創作？」
「不全然是小說，應該說……小說充其量只能算是〈龍之聲〉的一個常見創作領域，其它還包含了漫畫、插圖、塗鴉、劇本，甚至是中小型遊戲的開發與設計在內，從『故事本身』到『各類設定』，再從『世界宏觀』到『角色群體』，幾乎囊括了我們可以想像得到的、一切的同人創作類別。」
說著，亞瑄持續加深了『你根本什麼也不懂呢』的示意表情。
「同人作品？意思是說，〈龍之聲〉其實是有『原創者』的囉？」
不好意思，我滿腦子都是問題。
「當然。有的。」
「唔……難不成，〈龍之聲〉和夢中的世界彼此有著什麼關聯嗎？」
難道夢龍者們所參與的夢中冒險，打從一開始便存在著固有劇情、壓根就是被誰給預先設計好的故事發展內容不成？
我似乎嗅到了陰謀論的味道，希望是我想太多才好。
「關於這一點，也只能麻煩學長先將我交予你的東西給看過了。」
「又因為是秘密，所以不能回答我嗎？」我不禁抱怨起來。
「錯了。這一次是因為我可以預料到，學長接下來所打算提問的問題大概會非常──非常多，因此為了節省時間，那兩本小說裡的故事內容，想必可以直接解開學長的不少疑惑。」
『兩本』小說？我偷偷瞄了自己手上的筆記本一眼。
方才的推測無誤，這本筆記裡面字跡較舊的其餘內容果然也是小說創作。
「嘖嘖，我可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我歪著頭，斜放著看往亞瑄的視線，「總之先把這兩本書給看過後，我就會得到某些答案了吧？」
「事實上，寫在筆記本裡的故事才是我最想讓學長看到的東西，所以麻煩閱讀順序也請先從筆記本開始。我敢保證，裡面絕對有著會令學長感到震驚的『答案』。」
嗯，亞瑄學妹的確是使用上了『保證』與『震驚』等兩個詞彙。
「好吧，我瞭解了。」大概。
……這本筆記本，真有那麼神奇？
我半信半疑。
而後，我的想法又被看穿了。
「學長，不管你現階段能夠相信些什麼，最後我都得老實的告訴你一件……我們所有夢龍者都一定會自行察覺到的事實，稱得上是夢龍者之間的『默認常識』。」
說及此，不是我的錯覺。亞瑄看向我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詭異。
並且在我還來不及因氣氛的驟變之下、成功吞嚥起喉間的唾沫之前，她已經再度開口：
「目前成為夢龍者的所有人都會具有一個『共通點』，即是無論何種創作類型，我們全都身為現實中曾經創作過〈龍之聲〉相關作品的二創作者。」
「咦……？」因為現場很安靜，所以我聽得很清楚。
這一瞬間，或許是受到亞瑄談話內容的影響，我的腦海中竟然剎時閃過了某個畫面──
那個畫面我看著熟悉，記憶卻相當陌生。
「然而現在，夢龍者裡邊顯然出現了例外。」
那個畫面是電腦螢幕上，正在被某人給繪製著的一張未完成圖檔。雖然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幫我解釋，但我就是知道此圖檔為某一本小說裡的跨頁彩色插圖。
「江景皓學長……」
插圖裡站著一位身穿厚重斗篷的龍種少女，她擁有著一頭雪白色秀髮，頭上長有嬌小龍角，並且正在傷心的哭泣著。
「你，就是那個例外。」
至此之後。
我的內心深處不再寧靜，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