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斬首之鬼與山林之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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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22
「是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忽聞一個稚嫩的幼女聲音從濃霧之中響起說道。

「我也不想見到你啊大哥哥。」

話音一落,一個身穿白色連身裙的小女孩睜著又大又水靈的眼睛踏著輕靈的步伐走出濃霧之中來到楊采梵的面前,一張天真無邪的臉盯著重傷的他又繼續說道。

「但是我更討厭達多‧莫那。」

看著眼前穿著白色連身裙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時,我猛得想起了胡仁馨之前說過的往事,屏東的山區他們所遇到的「紅衣小女孩」!

不由得結巴喊叫道。

「紅…紅…紅…紅…」

「拖油瓶閉嘴。」

一抹厲色的眼神閃過小女孩的臉龐,使我沒來由的一怔,急忙摀著自己的嘴,楊采梵劍鋒直指著小女孩問道。

「這霧是妳所化的吧,為何?」

「我剛說了,我也不想見到你,但是我更討厭達多‧莫那,自從他出現之後,他作亂的區域不斷的擴大,甚至影響到我的活動地盤,我討厭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惡意,我知道你是來抓他的,我也看出來了,她就是累贅、拖油瓶,所以幫你一把讓你早點拿到劍去跟達多‧莫那拚命。」

再次聽到拖油瓶三個字在說自己其實心裡真的很不爽,雖然想反駁些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我沒膽…

紅衣小女孩見楊采梵不說話又繼續說道。

「我幫你看著這個拖油瓶,你快去找達多。」

「不行,我不相信妳。」

「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沒聽過啊?」

「聽過啊,所以我清楚得很,當我打擊完主要敵人之後,我這個次要敵人就成為主要敵人,那我怎麼知道到時妳會不會遵守承諾交還她呢。」

「你也可以不要相信我啊,達多就在外面,只要我把濃霧解開你就能看見他,難道你打算帶著拖油瓶跟達多輸贏?還是放在我這裡吧。」

楊采梵聞言低頭沉思了起來,看見楊采梵竟然考慮起紅衣小女孩的提議,我覺得不妥,跟楊采梵說不能答應,肯定有其他辦法。

楊采梵聞言便不多做思考,同意了我的意見,他肯定的說道。

「我沒辦法相信妳,只要寶劍在手,帶著拖油瓶我也能贏。」

白衣小女孩一聽楊采梵話後,表情猙獰了起來,齜牙咧嘴的說道。

「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

豈料白衣小女孩這一句話卻讓楊采梵勃然大怒的喝斥道。

「老子可不是四、五年前那個沒經驗的小鬼了,如意寶劍在手,送妳見如來也只在我的一念之間!滾!!!」

一聲狂吼使得白衣小女孩也發怒了,一身白衣暈染出滿滿的血色,白霧也轉變回血紅一般的濃霧,紅衣小女孩丟下一句話。

「你們逃不掉的!」

隨後帶著腥紅的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霧氣一散,眼前的景象一變,我們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山洞前方!我一看這山洞氣急敗壞的說道。

「山洞!?喔!!!原來一開始根本就是她拐我到這個山洞的!王八蛋呀小賤人!」

然而楊采梵看著這山洞嘴角卻上揚了,大笑說道。

「她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把我們丟回深山就能讓我們死在達多的刀下,妳知道這個山洞嗎。」

「這山洞怎麼了?」

「相傳莫那‧魯道在馬赫坡富士山的一處山洞內飲彈自盡,但他的靈魂卻得到了昇華,踏上了祖靈的彩虹橋成為了山林的守護神。以前的台灣山林是沒有紅衣小女孩的,據說是在九二一大地震之後,紅衣小女孩的傳說才漸漸甚囂塵上。」

「是喔…但是九二一跟紅衣小女孩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這個山洞有山神的氣息,看來正是莫那‧魯道自盡的山洞!而當時九二一大地震時,台灣百座大山的山神各自守護一方可說是耗盡了精氣,所以多半都陷入沉睡,紅衣小女孩就是趁著山神們沉睡的時間鑽了空子才這麼囂張。」

「那現在呢?」

「哼!我要喚醒守護這片山林的山林之神來對付山中鬼神達多‧莫那!我需要青蓮佛珠。」

話音一落,楊采梵對我伸出了手,我一看本來遲疑片刻想說青蓮佛珠是什麼,這才想起應該是我身上掛著的佛珠,連忙取下交予他手上。

接過佛珠後,楊采梵右手纏上佛珠、手結法印於胸前,左手如意寶劍插入山洞前的土中並扶劍開始吟頌梵語咒文。

隨著楊采梵的咒文念著,如意寶劍之上的鈦晶珠石轉動了起來並發出陣陣脈動,瞬間寧靜祥和之氣瀰漫,逐漸籠罩四野。

山林四野在這股祥和之氣的壟罩之下開始出現許多的青青螢光,如同滿山遍野的螢火蟲,竟紛紛向著山洞之內聚集而去!

片刻之後青青螢光擠滿了山洞,山洞透出青螢之光十分神奇,我好奇地低下頭看著山洞之內的狀況,一看驚嘆不已!

點點青螢逐漸匯聚成一個盤腿而坐的青光人形,隨後人形開始完整的顯露出四肢、軀幹、最後是人臉。

我看見一張與達多‧莫那十分相像的臉正閉目養神。

當楊采梵咒文唸畢後,山洞之中的人影猶在完整之中,但此時的山林深處卻傳來了禽鳥振翅之聲!

聞聲楊采梵迅速將佛珠掛在我的脖子上,想來必是山中鬼神達多‧莫那已經找上了我們!

本以為達多‧莫那會如同先前一般神出鬼沒以番刀斬首襲來,然而卻在山林深處冷不防的射出了數支箭矢!!!

始料未及之下楊采梵輪劍欲擋,但箭矢來的莫名察覺已晚,只擋了兩箭,隨即楊采梵左膝當場中了一箭!

中箭吃痛的他腳一軟,人就跪地了!可箭矢卻不曾消停,阻擋未及之下全數朝著我直直射來!

「小心!」

但聞楊采梵一聲驚呼,我一個弱女子什麼都不會只能放聲尖叫!

此時頸上佛珠終於發揮作用金光閃耀之後,箭矢全數消彌無形,跪地的楊采梵正面對著我擔心箭矢是否對造成傷害。

可狩獵技巧嫻熟且與山林融為一體的達多‧莫那並非無的放矢,箭矢之用,意在擾敵,能殺則殺,不能殺則傷,若真無傷亦能擾亂敵陣!

當隱於黑暗之中的血色眸子再次出現在我眼前之時,已是番刀無聲無息的從楊采梵背後架上他的咽喉之時。

還來不及反應,一道寒光劃破了靜謐的黑夜山林…

寒光在我眼前一閃,鏗然一響!

楊采梵的咽喉之前竟出現另一把番刀擋下了達多‧莫那的致命刀勢!!!

「山神!」

我都覺得自己這一聲驚呼充滿了生氣與希望呀!

山洞中的山神終於甦醒,總算在危急之際救下楊采梵。

達多‧莫那看見眼前人忽有震驚的反應,不只軀幹震了一震連握刀的手也顫了一顫,山林之神瞪視著達多‧莫那臉上盡是不悅。

隨即山林之神彈開了達多‧莫那的番刀,並以刀尖指著他劈哩吧啦的講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但看樣子像是在教訓達多‧莫那!

然而達多‧莫那似乎不耐煩,執刀的手一揮將山林之神指著自己的刀揮開,隨即再度隱匿消失在黑夜的山林之中。

山林之神嘆了口氣收起刀,轉頭看著我們的方向說起了我們聽不懂的語言。

我跟楊采梵相互看了一眼在看著山林之神表示聽不懂。

沒想到山林之神卻講起普通話說道。

「是你喚醒我的嗎,漢族人。」

「是我。你是莫那‧魯道?」

楊采梵語帶疑惑的問著,山神點了點頭說道。

「山已不是山、樹也不是樹,你知道我睡了多久。」

「有二十年了。」

「又一次二十年過去了…為何…」

莫那‧魯道欲言又止,楊采梵接過話碴問道。

「達多嗎?」

莫那‧魯道點了點頭,楊采梵便將達多‧莫那逃離地獄為禍人間的始末一一告知。

好在楊采梵隨身攜帶著一些急救用品,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他們一邊講,我一邊幫著做基本處理。

在聽完楊采梵講述之後,莫那‧魯道卻不悅的對著楊采梵喝斥道。

「你們離開!這是我們賽德克族的事,不需要漢族人插手。」

「你說什麼!?」

楊采梵一聲質疑,使得莫那‧魯道眉頭一皺,目露凶光!

忽地揚起一陣怪風捲起滿地落葉迎面吹颳而來使我睜不開眼!

隨風颳起的落葉似有強大的推力將我們往林道的出口推著,楊采梵見狀如意寶劍一揮便破了這陣莫名怪風說道。

「莫那‧魯道我敬你是山神,但達多‧莫那這件事我不可能讓步,若你一意…」

「楊兄、楊兄、楊兄…」

還沒等他說完我都能猜到這個衝動的楊采梵肯定是要嗆連莫那‧魯道一起打了,不想點辦法阻止他不行就繼續說道。

「你不要衝動啊,我知道你有你的責任,我來講,我來講。」

楊采梵不說話,我就當他默認了,隨即對莫那‧魯道說道。

「山神大人,我們有責任要把達多‧莫那抓回地獄,當然!您請聽我說完,當然我們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他再殺人奪命,如果!您有辦法讓他不再繼續作亂是最好的,不然…」

「不然!?我不再接受威脅!賽德克族的問題賽德克族自己解決!」

「沒有!怎麼敢威脅山神大人!我的意思是說不能放任達多‧莫那繼續作惡,您同意吧?」

莫那‧魯道沉重的點了兩下頭,表示同意,我便繼續說。

「那我們要的結果都一樣,就只是過程問題而已了,要不合作?」

「合作可以,但不要妨礙我。」

「沒問題!沒問題!山神大人希望我們怎麼配合?」

「妳去當誘餌。」

「哈!??」

我怎麼…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太對勁的答案,急忙再做確認。

「山神大人您…您剛說什麼?」

「妳去當誘餌。」

「我…我…我…」

「不行!」

楊采梵聞言跳出來說道。

「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怎麼可以當誘餌,不行!」

「就是要她!達多是優秀的獵犬,沒有最好的誘餌是抓不到的。」

楊采梵觀我面色驚懼本想回絕,但我攔住了他對莫那‧魯道問道。

「山神大人,那我要怎麼當誘餌?」

「月亮的角度在下降,我們時間不多,前面有一處不見天日的森林知道嗎?妳走進那裡面。」

我一聽不見天日的森林不就是那個黑暗的森林迷宮嘛!竟然又要進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呵呵…可是我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好吧,我去…」

「等等。」

莫那‧魯道似乎還有話要交代。

「那串珠子拿下來。」

「不行!唯獨這串佛珠沒得談!」

楊采梵喝斥著,莫那‧魯道也發出了威脅性的聲音。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我拿下來就行了。」

講完就將佛珠拿給楊采梵,但他卻一臉不開心的說道。

「妳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所以說啊,我的命現在可說是在你的掌握之中,楊兄靠你…」

還沒說完,只見莫那‧魯道化為千萬青螢之光,鑽入了我的雙眼之中!!

「卞凡晴!」

一時驚嚇急忙摀著雙眼,感受了片刻之後發現沒有不適感,連忙跟楊采梵說道。

「沒事…我很好。」

然而腦中卻響起了莫那‧魯道的聲音說道。

「漢族女人,現在起聽我的做事。」

只見楊采梵緊張兮兮的作勢要幫我除靈,我急忙阻止並告訴他莫那‧魯道似乎有所盤算,先配合再說。

依照莫那‧魯道的指示我們向著森林迷宮前進。

但是,非常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的腳步十分輕盈敏捷,明明是在山林小徑之上,卻是健步如飛,楊采梵完全被我甩在身後,他連我的車尾燈都沒看到,哈哈。

我以極快的速度進入了森林迷宮的中心地帶,這裡比起有人行走的山林小徑更加僻靜與黑暗。

然而當我意識到時,楊采梵早已不知在何時被甩下,無影無蹤…


未完待續

「本故事中涉及的人名、地名等內容不應當和現實世界產生直接對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