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傲嬌大噴發

第二十五戰


　　校慶總算來到最後一天，不過諾肯當然沒有「快要可以輕鬆」的感覺，畢竟最嚴苛的戰鬥尚未正式開始；此外，耶蒙與波恩沛今天竟沒有來學生攤位找碴，這讓其餘學生大大鬆一口氣，但在自由之翼的成員眼中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是嚴格說來，這一天的擺攤過程並非什麼事都沒發生──下午一點多的時候，諾肯才剛用最快速度吃完午餐便當，就有個意想不到的人物來攤子旁找他。

　　諾肯先是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他抬頭瞟去之後發現對方竟是約瑟，而約瑟朝他勾勾食指，沒有實際發出聲音但嘴形卻很明確：『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諾肯轉頭掃視班上攤位的情況，確定自己暫時不在也不會影響工作進度後，他才走出攤子跟隨約瑟前往別處。從約瑟前進的方向來看，他應該是想找個無人的安靜場所，諾肯認為對方想說的話大概很重要，並且猜測是不是父親大人又有訊息要傳達。

　　終於，約瑟在拱形的花藤造景下停住步伐，這個地方離攤位區有一段路程，目前的確沒有別人在這兒；仰頭望看花架上的綠色爬藤，諾肯不由得想起波恩沛這位難搞的敵人，然而約瑟的開場白隨後響起，使諾肯的思緒倏地回到現今。

　　「雖然這件事晚上再講也行，不過還是現在說吧。」約瑟的口氣平淡無波：「根據賽程表，我跟你被安排在今晚交手對吧？那場比賽我會棄權。」

　　「對，前四強戰……呃、什麼？」諾肯驚訝得嘴巴開開，他一時沒弄清楚自己所聽見的。

　　「麻煩你別擺出那副呆相，我這麼做有我的理由。」約瑟的話語令諾肯趕緊闔上嘴，而前者繼續闡述看法：「這場大賽的對戰表很怪，一看就知道是那兩個七聖故意找你們麻煩，你的對手都是跟你有關的人，我不認為這是巧合。」

　　「嗯……是啊。」諾肯仍顯得有些呆滯，畢竟他還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換句話說，我和你的對戰也是那兩個傢伙的意思，他們八成知道你我有過恩怨，所以才做出這種能看好戲的安排。」約瑟進一步道出分析，頓了頓後冷哼一聲又說：「我沒必要為了取悅七聖而上場打鬥吧？所以我棄權。」

　　「呃……可是──」諾肯無措般地摸摸後腦，他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轉折，躊躇片刻後，他才吐出其中一項疑慮：「棄權的話，的確只要跟主持人說一聲就行了，但你這樣等於是讓我不戰而勝耶？你搞不好會變成大家的笑柄……」

　　「我不需要你操心。」約瑟旋即打斷諾肯的發言，好像這根本不值一提。

　　「噢、對……說得也是，抱歉。」諾肯又摸了一次後腦勺，然後慢慢講出另一層顧慮：「其實我最擔心的是，那兩位七聖個性很差，你的棄權相當於一種反抗，他們可能會因此找你麻煩。」

　　「所以我說了──」約瑟本來想再搬出那句「用不著你操心」，但接著他彆扭地清清喉嚨又道：「我的確是想反抗，但是那又怎麼樣？七聖在學校裡大搖大擺，父親大人身為軍方幹部，近來也因為兩名七聖的胡鬧而增加工作量……我個人也有理由不爽吧。」

　　「……」諾肯雙唇微張地想詢問細節，例如約瑟做決定前是否有跟父親商量等等，可他後來還是選擇沒有多問。「既然你這樣講，那我也不便阻止，不過，要是那兩個幼稚鬼真的找你碴──」

　　「你跟梅麗思小姐把他們打倒不就好了？」約瑟再次中斷對方的語句，在諾肯的訝異注視下蹙眉說道：「我知道講這種話很不負責，但我看得出兩位七聖打算在大賽最後搞鬼，你們也打算挺身迎戰；既然如此，你就別把力氣浪費在跟我的比賽上。」

　　「約瑟……」諾肯忽然有股直覺，難道對方是想幫他節省體力？可他曉得這也不能多問，因為約瑟鐵定不會承認。「那……好吧，你說得對。」

　　「真受不了，要讓你輕鬆獲勝你還廢話一大堆！老實說我還是很討厭你，只不過，我不想在今晚那種場合揍你一頓！」約瑟畫蛇添足地強調厭惡，語畢瞪了諾肯一眼便兀自離去，而諾肯明瞭這代表談話結束，但他總覺得事情本身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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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慶的擺攤活動徹底收尾後，諾肯班上可說是獲得了不錯的淨利，接下來的夜間大賽按照前兩天的慣例，高階生的單挑淘汰賽被排在後半段；當工作人員在擂台周圍進行清場時，一直有在注意的諾肯瞥見約瑟站了起來，他知道約瑟是要去找主持人報告棄權之事，因此諾肯跟著起身追了過去。

　　「──你真的要棄權嗎？」諾肯跑到約瑟身旁與他並行，兩人踏上和觀眾席隔開的獨立走廊。

　　「吵死了，你究竟要問幾遍！還有你幹嘛跟過來？」約瑟露出不耐煩的嘴臉並加快腳步，他的目的地是大賽委員會的臨時休息室，據說主持人在淘汰賽開始前會待在那兒。

　　「唔，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並不介意再跟你較量一次……」諾肯也不明白自己在扯啥，可他就是忍不住會在意──當主持人宣佈約瑟棄權後，校內某些人恐怕會嘲笑約瑟是怯戰。

　　「看來你真的很想被我痛毆，不過已經決定的事就沒什麼好談；如果你想把和我對打當成實戰練習，那恕我不奉陪，因為我沒有義務陪你熱身。」約瑟冷淡地越走越快，但諾肯當然還是跟得上。

　　「那麼至少……我跟你一起去找主持人，棄權的事說不定也需要我出面同意。」實際上諾肯並不清楚是否有此規定，但跟著去總是比較保險。

　　「哼，你又不敢跟女生說話，主持人問你什麼你也只能點頭搖頭吧！」約瑟並非挖苦而是據實陳述，所以諾肯也無法多作反駁，而且重點是，緊接著的突發狀況讓兩名少年無暇再閒聊──

　　只見走道前方約三公尺處，驀然閃現兩抹熟悉人影擋住去路，那兩人正是貴為七聖的波恩沛與耶蒙；諾肯當下心中暗叫不妙，約瑟亦煞住雙腳展開戒備，而波恩沛微笑著說出的言語，也印證了諾肯先前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