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天啟
本章節 3779 字
更新於: 2019-06-22
「茆月，準備好了嗎？『最終調整』。」
人造生命體是將戰鬥技能和日常知識輸入人工素體，使人造人能在短時間內成為專業傭兵。
墮天使的「最終調整」就如將電腦的硬碟執行最佳化，使墮天使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茆月因為「最終調整」被強迫中斷，才會出現記憶斷層，使得洗衣機等日常知識都不完整，更失去了其他有關墮天使的記憶。
「只要坐上去就可以了嗎？」望著儀器上那張巨大的椅子，茆月顯得有些猶疑。
「沒錯。」
不知為什麼，茆月突然對「最終調整」產生了些抗拒。
不，應該是懼怕吧。
茆月吞嚥了一口口水，根本沒什麼好顧慮的，為了能發揮百分之百的力量，「最終調整」是墮天使的必要程序。
茆月坐上椅子，椅背上方降下一個半罩式頭戴型裝置，裝置和茆月腦內的生體晶片產生連結，開始進行「最終調整」。
響子望著螢幕上的倒數計時器，「最終調整」要花費兩小時零五分。
響子拿起馬克杯，啜飲著不加奶精和糖的黑咖啡。
「花費了半年的時間修復儀器設備，如此一來『枷鎖』也解開了。」
「枷鎖」，藉由生體晶片對墮天使下達某種暗示，一旦接收到特定指令，便會對下達指令的人絕對服從，這種設定更會箝制墮天使的思想。
「特定指令」有可能是個暗號，也有可能是某種特定話語，響子雖然並不知道「特定指令」是什麼，但藉由「最終調整」消除生體晶片裡植入的「暗示」，即使日後遇到掌握「特定指令」的人物，茆月也不會再聽命於對方。
「神之權杖」其實是銷毀墮天使的工具，研究員福山也是因為不知「特定指令」是什麼，才想用「神之權杖」將茆月變成自己的禁臠。
完成「最終調整」的茆月又會變得多厲害，身為研究員的響子也有興趣知道。
下次的任務就能揭露成果。
SHT全體隊員正聚精會神地聽著簡報，寺隊長在台上說明這次的任務。
「收到可靠情報，有恐怖份子打算在東京都進行化學武器的恐怖活動，他們打算在下班的尖峰時間，於高樓施放毒氣藉由風勢使毒氣擴散出去。」
「不在地鐵等人潮擁擠處施放嗎？」
「這是為了避免自己在襲擊中被毒氣熏到，而且那棟大樓頂樓有直升機停機坪，似乎是想以直升機作為逃脫手段。」
「不能事先逮捕嗎？」
「租用直升機者用的是假身分，目前還未掌握恐怖份子的確切身分，還是等他們行動後再一網打盡。」
響子接著說明，牆上的電子螢幕上自動顯示虛擬繪圖，「這是一種新型神經毒氣，暫時以CS毒氣來稱呼，外觀為綠色液體，常溫下容易揮發，它可以藉由呼吸道和皮膚入侵人體。」
「它的殺傷力有多大？」
響子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只要這麼一杯就可以殺死這房間內所有的人都還有剩，比起『毒劑之王』芥子毒氣有過之而無不及，所幸它在高溫下容易被分解銷毀。」
寺隊長切換投影畫面，顯示一棟辦公大樓，「根據氣象預報的風向和風速來推測，當天適合施放的樓層大概是南面的八樓，下班尖峰時間前周邊街道會以施工名義進行交通管制，避免民眾進入該區。」
以道路施工名義進行臨時性的交通管制，又是在下班的尖峰時間，即使派出大量的交通型AI指揮交通，周邊道路還是出現擁擠車潮。
為了避免恐怖子臨時改變攻擊地點，封鎖區外圍配置了大量的巡邏員警，一有可疑人物便會立即上前盤查。
辦公大樓內的上班族正陸續完結手邊的工作，準備打卡下班，比起平日大樓外今日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指揮車內，完成調整的茆月一如往常的沉默，寺聚精會神的掌握周邊的情報。
「目前清查大樓內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問題，也沒有任何陌生面孔出現，真的會發動化武攻擊嗎？」
「防範於未然。」
「隊長，SAT那有訊息傳來。」
寺接聽連絡後臉色大變，急忙下達命令。
「大樓內的所有人員立即行動。」
SAT突襲數名負責管理清潔型AI工作人員的家，發現他們全都陳屍於家中。
最近幾日來上班的人員，全是第一世代的人造體，也就是用藥物加速生長的複製人。
選擇從事負責打掃的不起眼人員，製造出他們的複製人混進辦公大樓內。
第一世代已幾乎被淘汰，以複製人取代真人的案件在日本還未出現過，以往都是人造體持假身分證件進入日本進行恐怖攻擊。
帶著防毒面具全副武裝的隊員立即行動，衝向預備施放毒氣的區域，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你說什麼？沒有人。」
寺望向天空，大樓外一輛直升機正緩緩靠近，那是用來逃脫的直升機，租用者本該在現身後立即被逮捕，寺收到的訊息卻是租用者並沒有前來。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今日負責和SHT合作的直升機人員也是複製人。
「在直升機出租公司的隊員沒有回應。」
另一邊的隊員恐怕已經凶多吉少，寺馬上猜出恐怖份子的計畫。
「糟糕，他們是想飛到市區散布毒氣。」
發覺因交通管制而失去攻擊目標的恐怖份子已來到頂樓，和佈署在高樓層的SHT隊員交火起來，停機坪上一位人員拿著罐裝物正打算混和毒氣。
若不將化學物質混和，就不能形成致命的CS毒劑，罐內物質就只是一般的化學原料罷了。
恐怖份子丟出一枚手榴彈，趁隊SHT員閃避的空檔，直升機在停機坪上低空盤旋將同夥接上機。
當茆月和寺搭乘電梯到達頂樓時，直升機剛飛離大樓卻沒有繼續拉高飛行，顯然是想在低空投放毒氣。
茆月啟動「天啟」，黑匣開始變形，右側和下方伸出握把，前端上下分開，不到三秒的時間就變形成一把巨型槍砲。
「隊長，天啟擊中直升機的油箱瞬間產生的高熱，足可消滅大部分的化學毒物。」
寺知道「天啟」的威力，但擊落直升機有可能造成市民的傷亡，要是沒擊中油箱，毒物也有可能因此而散布出去。
適才受到SHT隊員的干擾而無法順利混和毒物，機內的恐怖份子將兩罐的罐裝物接合，化學物質透過罐體接合形成的管道混合，瞬間形成綠色的致命CS毒劑，接著只要投擲到地面藉由揮發作用形成毒氣就可以在群眾中迅速散播開來。
「隊長，請當機立斷。」
「好吧，動手。」
手持毒劑的男子對駕駛說：「把高度往下降，我要打開艙門投擲CS。」
「天啟」的瞄準鏡自動鎖定機身，茆月迅速的以手動修正對準直升機的油箱，「天啟，發射。」
藍白色的光芒劃過天際，準確的命中目標，直升機瞬間化成巨大的火球，巨大的爆炸聲及火光告知了底下的民眾有事發生。
就在寺震驚間，茆月已發射第二砲。
藍白色的光芒擊中下墜的巨大殘骸，將其擊得四分五裂，化成較小的碎塊。
行人紛紛走避，雖有人被墜下的碎片砸傷，所幸此次事件無人死亡。
在SHT的更衣間，茆月換好衣服，卻沒有立即走出去，走廊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
「居然能連續命中一公里遠的目標，警隊狙擊手的狙擊距離很少超過兩百公尺。」
「聽風小姐說，她的視力有12.0耶。」
「真不愧是墮天使。」
隊員們對自己還算友善，但知道自己是墮天使的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卻和其他人明顯不同。
沒錯，就像是看著不同物種的眼神。
任務結束後隊員們結伴去用餐，外貌像個女學生的茆月和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只會顯得格格不入。
「我回來了。」
「茆月，妳回來啦，吃過了嗎？」
「還沒。」
「妳等會兒，我將飯菜重新加熱一下。」
飯菜是今晚現煮的，即使重新加熱，嘗起來還是一樣美味。
茆月夾起菜餚放進嘴裡，停頓一會兒望向風翔，「翔。」
「怎麼了？」
茆月凝視著風翔的眼睛緩緩地說出，「謝謝……」
「這種小事不需要道謝吧。」
不一樣呢，翔明明知道我的身分，他看我的眼神仍和普通人一樣。
※
藍白色的光芒擊毀直升機的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那是天啟第二次擊發的畫面，被當時在附近的民眾用行動終端所拍下。
新聞報導SHT阻止了人造體發動的恐怖攻擊，SHT擁有那種殺傷力的武器嗎？還是武器的擁有者是……
茆月在客廳細心的擦拭天啟，風翔很明白那是武器，但不論怎麼看它都只像是一個外觀奇特的黑匣，影片中那有如雷射的攻擊真的是由它所發射的嗎？
茆月殺了「人」嗎？SHT可依現場的狀況來判斷是否可擊斃嫌犯，擊落直升機的確是不得已的選擇，但風翔希望扣下扳機的人不是茆月，他只希望茆月只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不是人造體反恐部隊的SHT成員。
趁著茆月暫時離開的空檔，風翔拿起天啟仔細端詳。
「果然很重，茆月居然可以拿著這麼重的東西四處走動。」
天啟觸手冰涼，髮絲紋的金屬外殼不知是以什麼材質製成，側面有一個拇指的指紋辨識器，很顯然只有茆月能啟動天啟。
「翔，你對天啟有興趣嗎？」
茆月已回來，風翔含糊其辭的說：「啊……不，我只是……這東西叫天啟嗎？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黑盒子，有什麼作用嗎？」
「天啟具有指紋、聲紋還有虹膜辨識器，是只有我才能使用的……道具。」
茆月拿起天啟正想按下指紋辨識模組展開天啟卻停下了動作，本來想說出的「武器」二字也臨時改口，連她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翔，天啟的功能是機密，很抱歉，我無法告訴你它的功能。」
「果然是這樣呢。」
就算茆月避重就輕，但墮天使是戰鬥兵器，天啟除了是武器外，還能是什麼？機密二字更肯定了天啟屬於強大武器的事實。
好奇怪，天啟的作用的確不能向翔透漏，況且翔也無法扣下板機，但展開天啟讓翔看一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不知道為什麼，茆月突然不想在翔面前說出或展示「兵器」的話語及動作，因為翔並不喜歡戰爭。
翔應該不喜歡把「武器」和「戰爭」掛在嘴邊的女孩子吧。
等等，喜歡？我在想些什麼？最近偶爾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人造生命體是將戰鬥技能和日常知識輸入人工素體，使人造人能在短時間內成為專業傭兵。
墮天使的「最終調整」就如將電腦的硬碟執行最佳化，使墮天使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茆月因為「最終調整」被強迫中斷，才會出現記憶斷層，使得洗衣機等日常知識都不完整，更失去了其他有關墮天使的記憶。
「只要坐上去就可以了嗎？」望著儀器上那張巨大的椅子，茆月顯得有些猶疑。
「沒錯。」
不知為什麼，茆月突然對「最終調整」產生了些抗拒。
不，應該是懼怕吧。
茆月吞嚥了一口口水，根本沒什麼好顧慮的，為了能發揮百分之百的力量，「最終調整」是墮天使的必要程序。
茆月坐上椅子，椅背上方降下一個半罩式頭戴型裝置，裝置和茆月腦內的生體晶片產生連結，開始進行「最終調整」。
響子望著螢幕上的倒數計時器，「最終調整」要花費兩小時零五分。
響子拿起馬克杯，啜飲著不加奶精和糖的黑咖啡。
「花費了半年的時間修復儀器設備，如此一來『枷鎖』也解開了。」
「枷鎖」，藉由生體晶片對墮天使下達某種暗示，一旦接收到特定指令，便會對下達指令的人絕對服從，這種設定更會箝制墮天使的思想。
「特定指令」有可能是個暗號，也有可能是某種特定話語，響子雖然並不知道「特定指令」是什麼，但藉由「最終調整」消除生體晶片裡植入的「暗示」，即使日後遇到掌握「特定指令」的人物，茆月也不會再聽命於對方。
「神之權杖」其實是銷毀墮天使的工具，研究員福山也是因為不知「特定指令」是什麼，才想用「神之權杖」將茆月變成自己的禁臠。
完成「最終調整」的茆月又會變得多厲害，身為研究員的響子也有興趣知道。
下次的任務就能揭露成果。
SHT全體隊員正聚精會神地聽著簡報，寺隊長在台上說明這次的任務。
「收到可靠情報，有恐怖份子打算在東京都進行化學武器的恐怖活動，他們打算在下班的尖峰時間，於高樓施放毒氣藉由風勢使毒氣擴散出去。」
「不在地鐵等人潮擁擠處施放嗎？」
「這是為了避免自己在襲擊中被毒氣熏到，而且那棟大樓頂樓有直升機停機坪，似乎是想以直升機作為逃脫手段。」
「不能事先逮捕嗎？」
「租用直升機者用的是假身分，目前還未掌握恐怖份子的確切身分，還是等他們行動後再一網打盡。」
響子接著說明，牆上的電子螢幕上自動顯示虛擬繪圖，「這是一種新型神經毒氣，暫時以CS毒氣來稱呼，外觀為綠色液體，常溫下容易揮發，它可以藉由呼吸道和皮膚入侵人體。」
「它的殺傷力有多大？」
響子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只要這麼一杯就可以殺死這房間內所有的人都還有剩，比起『毒劑之王』芥子毒氣有過之而無不及，所幸它在高溫下容易被分解銷毀。」
寺隊長切換投影畫面，顯示一棟辦公大樓，「根據氣象預報的風向和風速來推測，當天適合施放的樓層大概是南面的八樓，下班尖峰時間前周邊街道會以施工名義進行交通管制，避免民眾進入該區。」
以道路施工名義進行臨時性的交通管制，又是在下班的尖峰時間，即使派出大量的交通型AI指揮交通，周邊道路還是出現擁擠車潮。
為了避免恐怖子臨時改變攻擊地點，封鎖區外圍配置了大量的巡邏員警，一有可疑人物便會立即上前盤查。
辦公大樓內的上班族正陸續完結手邊的工作，準備打卡下班，比起平日大樓外今日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指揮車內，完成調整的茆月一如往常的沉默，寺聚精會神的掌握周邊的情報。
「目前清查大樓內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問題，也沒有任何陌生面孔出現，真的會發動化武攻擊嗎？」
「防範於未然。」
「隊長，SAT那有訊息傳來。」
寺接聽連絡後臉色大變，急忙下達命令。
「大樓內的所有人員立即行動。」
SAT突襲數名負責管理清潔型AI工作人員的家，發現他們全都陳屍於家中。
最近幾日來上班的人員，全是第一世代的人造體，也就是用藥物加速生長的複製人。
選擇從事負責打掃的不起眼人員，製造出他們的複製人混進辦公大樓內。
第一世代已幾乎被淘汰，以複製人取代真人的案件在日本還未出現過，以往都是人造體持假身分證件進入日本進行恐怖攻擊。
帶著防毒面具全副武裝的隊員立即行動，衝向預備施放毒氣的區域，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你說什麼？沒有人。」
寺望向天空，大樓外一輛直升機正緩緩靠近，那是用來逃脫的直升機，租用者本該在現身後立即被逮捕，寺收到的訊息卻是租用者並沒有前來。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今日負責和SHT合作的直升機人員也是複製人。
「在直升機出租公司的隊員沒有回應。」
另一邊的隊員恐怕已經凶多吉少，寺馬上猜出恐怖份子的計畫。
「糟糕，他們是想飛到市區散布毒氣。」
發覺因交通管制而失去攻擊目標的恐怖份子已來到頂樓，和佈署在高樓層的SHT隊員交火起來，停機坪上一位人員拿著罐裝物正打算混和毒氣。
若不將化學物質混和，就不能形成致命的CS毒劑，罐內物質就只是一般的化學原料罷了。
恐怖份子丟出一枚手榴彈，趁隊SHT員閃避的空檔，直升機在停機坪上低空盤旋將同夥接上機。
當茆月和寺搭乘電梯到達頂樓時，直升機剛飛離大樓卻沒有繼續拉高飛行，顯然是想在低空投放毒氣。
茆月啟動「天啟」，黑匣開始變形，右側和下方伸出握把，前端上下分開，不到三秒的時間就變形成一把巨型槍砲。
「隊長，天啟擊中直升機的油箱瞬間產生的高熱，足可消滅大部分的化學毒物。」
寺知道「天啟」的威力，但擊落直升機有可能造成市民的傷亡，要是沒擊中油箱，毒物也有可能因此而散布出去。
適才受到SHT隊員的干擾而無法順利混和毒物，機內的恐怖份子將兩罐的罐裝物接合，化學物質透過罐體接合形成的管道混合，瞬間形成綠色的致命CS毒劑，接著只要投擲到地面藉由揮發作用形成毒氣就可以在群眾中迅速散播開來。
「隊長，請當機立斷。」
「好吧，動手。」
手持毒劑的男子對駕駛說：「把高度往下降，我要打開艙門投擲CS。」
「天啟」的瞄準鏡自動鎖定機身，茆月迅速的以手動修正對準直升機的油箱，「天啟，發射。」
藍白色的光芒劃過天際，準確的命中目標，直升機瞬間化成巨大的火球，巨大的爆炸聲及火光告知了底下的民眾有事發生。
就在寺震驚間，茆月已發射第二砲。
藍白色的光芒擊中下墜的巨大殘骸，將其擊得四分五裂，化成較小的碎塊。
行人紛紛走避，雖有人被墜下的碎片砸傷，所幸此次事件無人死亡。
在SHT的更衣間，茆月換好衣服，卻沒有立即走出去，走廊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
「居然能連續命中一公里遠的目標，警隊狙擊手的狙擊距離很少超過兩百公尺。」
「聽風小姐說，她的視力有12.0耶。」
「真不愧是墮天使。」
隊員們對自己還算友善，但知道自己是墮天使的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卻和其他人明顯不同。
沒錯，就像是看著不同物種的眼神。
任務結束後隊員們結伴去用餐，外貌像個女學生的茆月和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只會顯得格格不入。
「我回來了。」
「茆月，妳回來啦，吃過了嗎？」
「還沒。」
「妳等會兒，我將飯菜重新加熱一下。」
飯菜是今晚現煮的，即使重新加熱，嘗起來還是一樣美味。
茆月夾起菜餚放進嘴裡，停頓一會兒望向風翔，「翔。」
「怎麼了？」
茆月凝視著風翔的眼睛緩緩地說出，「謝謝……」
「這種小事不需要道謝吧。」
不一樣呢，翔明明知道我的身分，他看我的眼神仍和普通人一樣。
※
藍白色的光芒擊毀直升機的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那是天啟第二次擊發的畫面，被當時在附近的民眾用行動終端所拍下。
新聞報導SHT阻止了人造體發動的恐怖攻擊，SHT擁有那種殺傷力的武器嗎？還是武器的擁有者是……
茆月在客廳細心的擦拭天啟，風翔很明白那是武器，但不論怎麼看它都只像是一個外觀奇特的黑匣，影片中那有如雷射的攻擊真的是由它所發射的嗎？
茆月殺了「人」嗎？SHT可依現場的狀況來判斷是否可擊斃嫌犯，擊落直升機的確是不得已的選擇，但風翔希望扣下扳機的人不是茆月，他只希望茆月只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不是人造體反恐部隊的SHT成員。
趁著茆月暫時離開的空檔，風翔拿起天啟仔細端詳。
「果然很重，茆月居然可以拿著這麼重的東西四處走動。」
天啟觸手冰涼，髮絲紋的金屬外殼不知是以什麼材質製成，側面有一個拇指的指紋辨識器，很顯然只有茆月能啟動天啟。
「翔，你對天啟有興趣嗎？」
茆月已回來，風翔含糊其辭的說：「啊……不，我只是……這東西叫天啟嗎？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黑盒子，有什麼作用嗎？」
「天啟具有指紋、聲紋還有虹膜辨識器，是只有我才能使用的……道具。」
茆月拿起天啟正想按下指紋辨識模組展開天啟卻停下了動作，本來想說出的「武器」二字也臨時改口，連她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翔，天啟的功能是機密，很抱歉，我無法告訴你它的功能。」
「果然是這樣呢。」
就算茆月避重就輕，但墮天使是戰鬥兵器，天啟除了是武器外，還能是什麼？機密二字更肯定了天啟屬於強大武器的事實。
好奇怪，天啟的作用的確不能向翔透漏，況且翔也無法扣下板機，但展開天啟讓翔看一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不知道為什麼，茆月突然不想在翔面前說出或展示「兵器」的話語及動作，因為翔並不喜歡戰爭。
翔應該不喜歡把「武器」和「戰爭」掛在嘴邊的女孩子吧。
等等，喜歡？我在想些什麼？最近偶爾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