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６．上學der第一天

　　隔天，我穿著黑耀男性制服配著貌似是七分頭又有點hockey haircut的髮型，帶著非常抗拒與羞恥的心態下樓了。
　　雖然之前碧洋琪大姐陪我做了很久的男性化特訓，而她也一臉滿足地走了，但是啊、但是——

　　——但是樓梯才走到一半我就捂著臉坐下了。

　　我是男生我是男生我是男生我是男生所以要闊一點我是男生我是男生——

　　——不行，太羞恥了。

　　就算再怎麼催眠還是辦、不、到！就算碧洋琪大姐說不必在意就給他穿下去扮下去不會有人發現的，但我心中的疑問還有恥度就是無法釋懷！

　　為什麼眾多同人女還有連戲劇都可以毫無疑惑地裝下去啊！你看那骨骼！你看那聲音！你看看你看看那骨架！怎麼可能分不出來！眼拙了嗎被蛤蠣肉糊到了嗎還是說其實妳們有打男性激素還是男人越來越娘了！

　　是說男裝真的必要嗎！他們真的因為知道我肯定不喜歡黑耀的女性制服而特地讓我穿男裝嗎！是說就算穿那種短得要死的衣服與裙子難道我是不會穿安全褲和小可愛嗎——不對！特地假造性別不是比較麻煩嗎他們何必繞這一整圈！

　　——絕對只是要整我而已！

　　「臥操！」這聲音是健人的樣子。啊啊婆婆您聽到了嗎您孫子說髒話耶是說沒想到健人君是那麼早起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真的不像但是你想想啊上面有兩大魔頭一個不知會拿出什麼恐怖刑具另一個會拿出毒物給予你物理與精神上的傷害你說說你能不妥協嗎啊啊啊啊——（哭）

　　「你他馬的是男的喔！」


　　……。

　　我抬頭，有點不可置信。

　　「我就說死老太婆怎麼笑得那麼賤原來是這個原因！你好端端的穿什麼女裝害我誤會了啊混帳！」

　　……我在心中默默流下兩條直淚。

　　誒嘿，碧洋琪妳看到了嗎？妳那惡搞般的特訓真的有用耶。

　　掩面，有點想死：「……是習俗。」沒錯，整人的習俗。

　　不是我沒有女人味，絕對不是。


　　健人撇過頭開始小聲碎念一下子仰頭一下子失意體前屈，不外乎是這該死的習俗男人扮什麼女孩子還有他奶奶做的種種神蹟Blah Blah Blah等等，似乎是被欺壓已久的怨念爆出來了。

　　「啊——煩死人了！」他自導自演後搔亂之前貌似有特地整理過的髮型，眼神兇狠地指向我，「你！給我過來！」

　　遇到同為長期被如此愛意對待的同伴，總有一點同甘共苦的錯覺，所以就默默地跟過去了。就算是要打一架交流交流我也是會心甘情願接受並回揍的。

　　……嗯，不過我沒打過架，被揍一拳的shock說不定會讓我淚流滿面？

　　順帶一提要比互瞪我大概是不會輸的。

　　腦補中青春的拳頭交流並沒有發生，看來這世界並沒有我所想像地那麼少年漫畫——不不不，這不就是少年漫畫嗎！也就是說，眼前這少年，超出我想像地成熟嗎……！（背景：晴天霹靂）

　　好了，小劇場關閉。

　　現在的位置是昨天待過的榻榻米房，健人很隨便地叫我隨便找位置坐然後就離開了。婆婆已經坐好了，看來這位置是她的既定方位，目前正在看電視，正坐姿勢非常標準……大概？是說日本人怎麼有辦法跪坐如此長的時間而膝蓋也不會酸痛呢……。

　　……是說，就算叫我隨便做我也不知道要坐哪啊……

　　於是我拿著黑耀的書包——目前只有鉛筆盒還有針線在裡面……呃，針線是不是拿出來比較好？可是記得黑耀非常兇殘要是衣服破了怎麼辦針也可以拿來做武器的說——嗯咳，跑題了。總之我就在那邊小步地左兩步右兩步不知要怎麼做，現在想想感覺真煩。

　　原本專心看電視的婆婆似乎注意到我了，朝這邊揮了揮手接著拍了拍她左側矮桌的空位。

　　我剛坐好——原本是想要跟著跪坐的，但西裝褲有點緊便給他盤坐了——婆婆笑得一臉猥褻……請原諒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但就是那種讓人惡寒、要被惡搞了的笑……

　　「嗯嗯，想不到換回男裝還挺俊俏的。」

　　「……謝謝讚美。」小幅度點頭行禮道謝。

　　婆婆呵呵笑了幾聲說不用太拘謹便回去看電視了，並沒有發生昨天那樣的連環gossip讓我暗自鬆口氣。
　　正在播節目感覺有點像臺灣八點黨的連戲劇，婆婆看的似乎很入迷，偶爾會罵、或著感傷劇中的演員。

　　戲中女角一整個悲慘，老公家暴兒子混幫派跟丈母娘處得不好還有欠債，似乎是不久前被騙了，總之是看了高興不起來的節目。

　　「妳還在看這種東西啊，死老太婆。」神隱一段時間的健人君出現了！一隻手臂一個托盤，內容物是白飯、煎魚還有小菜，「哪，早餐，我想你應該還沒吃。」

　　「呵呵，是阿健特地多做的喔。」婆婆吃得很快樂，「今天料特別用心呢！」

　　「少囉唆！那是因為我原本以為，是女孩子……」聲音明顯地由大轉小，再轉大：「……而、而且！你才剛搬來，肯定沒時間準備吧！」

　　然後我愣了，有點不好意思讓人費心。

　　請讓我偷偷啜嚏一下，想不到健人君居然是如此賢慧……不，是如此熱心善良的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好夥伴！

　　「勞您費心，真是太感謝了。」這時候就是要用敬語！敬語！我想說這日文很久了——！

　　從人跑走的方式來看，應該稱作羞奔，健人君也是被人誇獎會害羞的孩紙！每次幫完奈奈都會被感謝，搞得我超不好意思，不過我倒是做不到直接落跑……
　　……不對，我有誇獎嗎？難道我哪個日語搞錯了……

　　「真是有禮貌，要是阿健能稍微效仿一點就好了。」婆婆呵呵笑，順便又爆了點健人君的小秘密，這次是情史。

　　於是健人君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封口了。



　　因為吃了人家的食物，我跟在健人君的後頭順便幫忙，人家口裡一直碎碎念不需要不需要煩死了什麼的，但我覺得，他其實挺高興的……？

　　跟他聊了下，雖然我沒說什麼但倒是知道了一些瑣事，像是名字、還有他也就讀並盛之類的，但他對風紀委員長卻不怎麼熟悉。

　　我還問他知不知道笹川——極限的那個——還有澤田，得知他就跟黃金三人組同班，姓笹川的只知道妹妹不知道哥哥。

　　還有！原來角屋唸作Kadoya！New information geto!

　　「我說，你什麼學校不讀，要去讀黑耀啊？」剛洗完餐具，角屋健人問話了，「……雖然這裡距離比較近啦。」

　　健人君！你知道澤田家有兩個過分的魔王嗎？要不是有兩個太陽公公的笑容我真的覺得去嘗試一死百了的穿回去傳說也無所謂！

　　不問人意願就算了還隨便決定不服還會被強制屈服！精神與肉體絕對會深深遭到摧殘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好不容易倒在地上動不了還得為了自己的小命拚死爬起來！

　　就是他們把我送過去的，好不容易能夠稍微遠離他們但卻是那要死人的黑耀，之後遇到鳳梨柿子樹還有狗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會不會被劃到然後就變成殭屍了！這是生存遊戲嗎！

　　超想找個人給他們三字經說說他們的殘暴史但我超級擔心身上被裝了竊聽器，不，我覺得是衛星式跟監！雖然我應該沒重要到要被這樣對待但說真的已經有點被虐到不敢說他們的壞話因為總覺得那兩個人就躲在某處呼哧呵呵呵地奸笑著要給我捅一刀！我總算理解這部漫畫主人公的苦了，你說說我這都被訓到有被害妄想症了這行嗎！

　　「……修煉？」最後我說，畢竟黑耀中學的名聲似乎不是很好。

　　「……。」

　　我不小心把話題切了。

　　現實與預想總是有些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