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４
本章節 3759 字
更新於: 2019-06-18
當天稍晚的晚餐時間，我和炎舞一起在南城指揮部的指揮官房間內共進晚餐。
作為指揮官的辦公室，房內相當的寬敞，但除了簡單的幾樣必備的傢俱外，剩下的則是得要等我們自己擺設，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方便就是了。
天花板上的吊燈正燃燒著，雖然光線已經足夠了，但我還是點燃了桌邊的燭台，試著讓氣氛別那麼沉重。
雖然如此，但下午發生的事情還是很難讓人不在意，先是像綁架一樣，接著見皇女之後馬上又將如此重要的職位推給我……
皇都的步調還真是讓人難以跟上。
「上校，不快點吃的話菜會冷掉喔？」炎舞放下手中的叉子並望向我。
「嗯……」
我將水晶手鐲拿在手中觀賞，並且仔細的看了看缺口，雖然說這缺口看來並不是人為刻意造成的……但能選上這樣的水晶為材料想必也花了不少時間吧。
「您從剛剛就一直盯著那隻手鐲，那是要送給什麼人的禮物嗎？」說話的同時炎舞向我投以詢問的眼神。
「我是打算送給炎舞做訂婚的禮物呢，不過我在想要怎麼說才不會被拒絕阿？」語畢，我對炎舞回以微笑。
「……」
「我不會接受的，您會找到更好的人。」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炎舞語調平淡的說道。
「……」
我聽了炎舞的回答，不免呆了幾秒。
「我說妳，對這玩笑也太認真啦……」
「搞得我本來想輕鬆一點都輕鬆不起來了。」
「不過，如此認真的回應也是炎舞的特色吧？」說話的同時我聳了聳肩。
「當然。」炎舞肯定的回應。
「這手鐲，是今天……」
接著我和炎舞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雖然我跳過了離開房間前的小插曲，但還是有將我的想法都告訴她，炎舞則是靜靜的聽我說完。
聽完我說之後，炎舞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剛剛我所說的一切，又過了一會才問道：「我以為崇尚武力的您會選擇鑽石矛頭呢，請問為什麼會選擇手鐲呢？」
「那是一首有關帝國起源的詩歌……炎舞有聽過嗎？」
「沒有。」
「嗯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妳等等。」語畢，我便起身往書桌走去，拿起桌上的紙和羽毛筆，將詩歌寫在紙上。
銅與鐵，既堅強卻又脆弱
紛亂中，勇者以冰晶之石引領希望
戰士們追逐著希望，卻承受著哀傷
智者以聖潔之石抹去哀傷，帶來輝煌
勇者以血及榮譽永誓
當聖潔立於天際之時，冰晶將立於大地。
接著我則是回到餐桌前將紙交給炎舞。
「知道意思嗎？ 大概的內容……需要我說明嗎？」說話的同時我則是看著炎舞，等待她的回應。
「如果可行的話就請勞煩說明一下吧。」炎舞看了看手中的紙，並向我望來。
「我想想怎麼說比較好……」
「請慢慢來即可。」
我沉思了片刻，大略想了該怎麼說，才開口：
「大約在1800年前……也就是鷹曆前100年，當時還是生活在冷冰器時代，戰爭還是以銅器和鐵器為主，而當時的人們則是以部落的方式生活著，在那樣的時代裡，唯有強者才能稱王。」
「當時人們即使有著武裝，但人還是很容易餓死、病死、戰死……等等。畢竟他們的醫學和科技沒有我們現在發達。」
「即使人們有了部落，有了武裝的保護，但只要是生物就需要食物，由於當時的農耕知識還不發達，到了冬天人們往往會面臨飢荒。」
「於是為了食物因而引發更多的紛爭，也許有時候是為了其他理由，比如說權利、地位之類的……但主要還是為了食物而戰。」
說到這，我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嗯。」炎舞點點頭，並等我繼續說下去。
「而冰晶之石，指的就是鑽石，而鑽石……不要說那種年代了，就連現在都是極其稀有的，畢竟採集不易。」
「拿鑽石來做成武器，儘管它的價值不斐，但鑽石本身的硬度用來做矛或箭矢等穿刺類武器的話，和銅鐵等金屬比起來的確是極佳的原料。」
「當時的勇者，也就是後來梅帝達希亞帝國起源的勇者：柏米根，拿鑽石礦做成長矛的矛頭。」
「並且因為他的勇武和謀略，帶領著當時的梅帝達希亞部落向外征戰，雖然在不斷的戰爭中打贏其他部落，給了人們短暫的希望……」
說到這，我略停了一下，才又開口：
「但，只有戰爭所帶給人們的絕不只有希望。」
炎舞看著我，並輕輕點頭回應。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了，當年的勇者漸漸的老去，無力再戰了，他才發現無止盡的戰爭並不能解決問題。」
「於是勇者柏米根開始不斷的尋求解決辦法，最後，找到了當時懂得農耕技術的智者，他懂的季節豐收，儲備食物，還有醫術等……」
「因為智者的出現，使得勇者的部落不再缺食物，從此之後也不會因為食物的問題對外征戰，並且智者還會分發食物給其他部落討好關係，因此也解決了許多紛爭。」
「能夠不用打仗也有食物吃，這點讓勇者打從心底的佩服智者，之後，勇者以血的誓言宣誓，部落的所有人都將效忠智者。」
「而後當智者高舉著帶著水晶手鐲號令眾人時，勇者與其他人必將伏首於他，那隻水晶手鐲後來成了傳家物。」
「最後進而演變為擁有水晶手鐲的人負責管理食物，而管理食物的人們則成了王公貴族，因為他們的存在可以決定人民的存亡，進而取得統治的權力。」
「而水晶在當時被稱為聖潔之石，因為當時的人們相信著水晶是天神所賜予的聖潔之物，古代也會在儀式時拿來祭祀豐收之神馬里斯，當然，這算是題外話了。」
「而詩歌裡的最後一段：『當聖潔立於天際之時，冰晶將立於大地。』也就是這樣的意思。」
「冰晶代表著勇者：象徵軍權，而聖潔則是代表智者：象徵皇族。」
「這樣炎舞能理解為什麼我選手鐲了吧？」我將手指向餐桌旁的水晶手鐲。
炎舞望向餐桌上的手鐲，沉默了幾秒。
「原來是這樣……」炎舞輕點頭後，則是將視線從手鐲轉到我身上。
「但，那藍色禮盒呢？不是象徵克萊斯特家？」炎舞的語氣中讓人感受到她的疑惑。
「藍色禮盒的確是象徵克萊斯特家，但它表達的意思是，如今的皇族就像那殘缺的水晶手鐲一般，落在藍色禮盒之中，也就是克萊斯特家的掌控中。」
「從藍色禮盒中將手鐲拿出，也就象徵著將皇族從克萊斯特家的掌控中解救出來。」
炎舞望向一旁的水晶手鐲，凝視了一會之後，發出了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細聲說道：「南衛守阿……」
「嗯……炎舞想到什麼了？」
「雖然是選對了，可是還是要給您一點小懲罰。」炎舞輕閉著雙眼說道。
「嗯……」
「蛤？」
「您這樣的行為可是豪賭阿……要是選錯了，輕則可會讓日江橆找個理由把您終生監禁，重則不只是會連您的命都沒了，可能還會牽連到您帶來的部隊，甚至是整個特雷納特家，若是這樣的話您該如何是好？」
「就算現在沒事，等您成為南衛守的消息傳開之後，也難保軍首派不會有所行動，您應該很清楚，不是嗎？」炎舞此時向我投以責問的眼神。
「再來就是那行動的內容了，突襲並綁架軍首派要員……」
「您讓自己陷入了很複雜的事情之中啊。」炎舞左手扶額，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既然如此，就先發制人吧。」
「您是指……？」
炎舞欲言又止，語氣中充滿疑惑。
「戰爭。」語畢，我對炎舞冷冷一笑。
「…….！？」
「帝國能在這樣的形式下維持了數百年已經夠久了，但是，將來呢？」
「勢力間的平衡猶如失去作用的天秤一般漸漸傾向一方，然而，卻不是傾向我們。」
「老皇帝被暗殺後，繼任的皇女對國內貴族們的影響力必定大不如前，而現在這樣各家族擁兵自重的情形不會持續太久，勢必會有一場決定性的事件將影響全國……」言至此，我拿起桌上的手鐲看了看，又將目光放回炎舞身上。
「而我們，就是影響事件的關鍵所在。」我嚴肅的看著炎舞。
「……」
炎舞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懂了，但可否知道您這樣做的理由？」
「特雷納特家是帝國騎士，應當輔佐皇族，保衛帝國。」
「……」
「雖然這樣的理由已經足夠了，但屬下不認為您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行事。」炎舞對著我眨了眨眼。
「沒錯，的確不止這點理由。」我對炎舞的問題給予肯定的答覆。
炎舞沒出聲，只是望著我輕輕點了點頭，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們是軍人、是騎士！是帝國權力及力量的象徵！在每個軍官披上軍服時的那一刻，我們誓言以我們的力量守護帝國！」
「而構成帝國的基礎，亦非皇族、也非軍首，乃是帝國的子民……」
「然而今天我看到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藍衣士官帶著巡邏隊闖入民房搶東西的景像又浮現在我眼前。
我將手鐲輕輕放回桌面上並神情凝重望向炎舞。
「這讓我想到八年前的雪歌村。」
「……」
「我懂了。」語畢，炎舞低頭沉默不語。
我拿起桌上的湯匙舀向早已冷掉的湯喝了一口，並撕下一塊麵包沾了沾主菜的湯汁再送入口中。
炎舞則是拿著吃完的餐盤起身，並走向門口，在要出房間之前轉身望向我。
「關於下午的那位女士，雖然幫助平民是好事，但是您給她3科倫也太多了吧？」
「上校一週的軍餉也只有５科倫又３０布加不是嗎？隨隨便便把錢用掉，這樣的行為實在應該改一改阿。」炎舞的語氣中帶有責備之意。
話說的是沒錯啦，又是跳躍式的思考啊。
「另外，餐盤我晚點會來收，在那之前要是沒吃完我會一併收走。」
「是～伊凡諾維奇中尉～」我嘴裡吃著麵包回應道。
「唉…真的有聽進去嗎……」炎舞輕嘆一聲之後便走出房間把門關上了。
我望向窗外的景色，一面欣賞著皇都的夜景，一面吃著晚餐，然而這樣的悠閒恐怕不會持續太久了。
※科倫:貨幣單位 1科倫＝１００布加 科倫是銀幣、布加則是較小的銅幣。 １銀幣＝１００銅幣
作為指揮官的辦公室，房內相當的寬敞，但除了簡單的幾樣必備的傢俱外，剩下的則是得要等我們自己擺設，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方便就是了。
天花板上的吊燈正燃燒著，雖然光線已經足夠了，但我還是點燃了桌邊的燭台，試著讓氣氛別那麼沉重。
雖然如此，但下午發生的事情還是很難讓人不在意，先是像綁架一樣，接著見皇女之後馬上又將如此重要的職位推給我……
皇都的步調還真是讓人難以跟上。
「上校，不快點吃的話菜會冷掉喔？」炎舞放下手中的叉子並望向我。
「嗯……」
我將水晶手鐲拿在手中觀賞，並且仔細的看了看缺口，雖然說這缺口看來並不是人為刻意造成的……但能選上這樣的水晶為材料想必也花了不少時間吧。
「您從剛剛就一直盯著那隻手鐲，那是要送給什麼人的禮物嗎？」說話的同時炎舞向我投以詢問的眼神。
「我是打算送給炎舞做訂婚的禮物呢，不過我在想要怎麼說才不會被拒絕阿？」語畢，我對炎舞回以微笑。
「……」
「我不會接受的，您會找到更好的人。」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炎舞語調平淡的說道。
「……」
我聽了炎舞的回答，不免呆了幾秒。
「我說妳，對這玩笑也太認真啦……」
「搞得我本來想輕鬆一點都輕鬆不起來了。」
「不過，如此認真的回應也是炎舞的特色吧？」說話的同時我聳了聳肩。
「當然。」炎舞肯定的回應。
「這手鐲，是今天……」
接著我和炎舞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雖然我跳過了離開房間前的小插曲，但還是有將我的想法都告訴她，炎舞則是靜靜的聽我說完。
聽完我說之後，炎舞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剛剛我所說的一切，又過了一會才問道：「我以為崇尚武力的您會選擇鑽石矛頭呢，請問為什麼會選擇手鐲呢？」
「那是一首有關帝國起源的詩歌……炎舞有聽過嗎？」
「沒有。」
「嗯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妳等等。」語畢，我便起身往書桌走去，拿起桌上的紙和羽毛筆，將詩歌寫在紙上。
銅與鐵，既堅強卻又脆弱
紛亂中，勇者以冰晶之石引領希望
戰士們追逐著希望，卻承受著哀傷
智者以聖潔之石抹去哀傷，帶來輝煌
勇者以血及榮譽永誓
當聖潔立於天際之時，冰晶將立於大地。
接著我則是回到餐桌前將紙交給炎舞。
「知道意思嗎？ 大概的內容……需要我說明嗎？」說話的同時我則是看著炎舞，等待她的回應。
「如果可行的話就請勞煩說明一下吧。」炎舞看了看手中的紙，並向我望來。
「我想想怎麼說比較好……」
「請慢慢來即可。」
我沉思了片刻，大略想了該怎麼說，才開口：
「大約在1800年前……也就是鷹曆前100年，當時還是生活在冷冰器時代，戰爭還是以銅器和鐵器為主，而當時的人們則是以部落的方式生活著，在那樣的時代裡，唯有強者才能稱王。」
「當時人們即使有著武裝，但人還是很容易餓死、病死、戰死……等等。畢竟他們的醫學和科技沒有我們現在發達。」
「即使人們有了部落，有了武裝的保護，但只要是生物就需要食物，由於當時的農耕知識還不發達，到了冬天人們往往會面臨飢荒。」
「於是為了食物因而引發更多的紛爭，也許有時候是為了其他理由，比如說權利、地位之類的……但主要還是為了食物而戰。」
說到這，我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嗯。」炎舞點點頭，並等我繼續說下去。
「而冰晶之石，指的就是鑽石，而鑽石……不要說那種年代了，就連現在都是極其稀有的，畢竟採集不易。」
「拿鑽石來做成武器，儘管它的價值不斐，但鑽石本身的硬度用來做矛或箭矢等穿刺類武器的話，和銅鐵等金屬比起來的確是極佳的原料。」
「當時的勇者，也就是後來梅帝達希亞帝國起源的勇者：柏米根，拿鑽石礦做成長矛的矛頭。」
「並且因為他的勇武和謀略，帶領著當時的梅帝達希亞部落向外征戰，雖然在不斷的戰爭中打贏其他部落，給了人們短暫的希望……」
說到這，我略停了一下，才又開口：
「但，只有戰爭所帶給人們的絕不只有希望。」
炎舞看著我，並輕輕點頭回應。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了，當年的勇者漸漸的老去，無力再戰了，他才發現無止盡的戰爭並不能解決問題。」
「於是勇者柏米根開始不斷的尋求解決辦法，最後，找到了當時懂得農耕技術的智者，他懂的季節豐收，儲備食物，還有醫術等……」
「因為智者的出現，使得勇者的部落不再缺食物，從此之後也不會因為食物的問題對外征戰，並且智者還會分發食物給其他部落討好關係，因此也解決了許多紛爭。」
「能夠不用打仗也有食物吃，這點讓勇者打從心底的佩服智者，之後，勇者以血的誓言宣誓，部落的所有人都將效忠智者。」
「而後當智者高舉著帶著水晶手鐲號令眾人時，勇者與其他人必將伏首於他，那隻水晶手鐲後來成了傳家物。」
「最後進而演變為擁有水晶手鐲的人負責管理食物，而管理食物的人們則成了王公貴族，因為他們的存在可以決定人民的存亡，進而取得統治的權力。」
「而水晶在當時被稱為聖潔之石，因為當時的人們相信著水晶是天神所賜予的聖潔之物，古代也會在儀式時拿來祭祀豐收之神馬里斯，當然，這算是題外話了。」
「而詩歌裡的最後一段：『當聖潔立於天際之時，冰晶將立於大地。』也就是這樣的意思。」
「冰晶代表著勇者：象徵軍權，而聖潔則是代表智者：象徵皇族。」
「這樣炎舞能理解為什麼我選手鐲了吧？」我將手指向餐桌旁的水晶手鐲。
炎舞望向餐桌上的手鐲，沉默了幾秒。
「原來是這樣……」炎舞輕點頭後，則是將視線從手鐲轉到我身上。
「但，那藍色禮盒呢？不是象徵克萊斯特家？」炎舞的語氣中讓人感受到她的疑惑。
「藍色禮盒的確是象徵克萊斯特家，但它表達的意思是，如今的皇族就像那殘缺的水晶手鐲一般，落在藍色禮盒之中，也就是克萊斯特家的掌控中。」
「從藍色禮盒中將手鐲拿出，也就象徵著將皇族從克萊斯特家的掌控中解救出來。」
炎舞望向一旁的水晶手鐲，凝視了一會之後，發出了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細聲說道：「南衛守阿……」
「嗯……炎舞想到什麼了？」
「雖然是選對了，可是還是要給您一點小懲罰。」炎舞輕閉著雙眼說道。
「嗯……」
「蛤？」
「您這樣的行為可是豪賭阿……要是選錯了，輕則可會讓日江橆找個理由把您終生監禁，重則不只是會連您的命都沒了，可能還會牽連到您帶來的部隊，甚至是整個特雷納特家，若是這樣的話您該如何是好？」
「就算現在沒事，等您成為南衛守的消息傳開之後，也難保軍首派不會有所行動，您應該很清楚，不是嗎？」炎舞此時向我投以責問的眼神。
「再來就是那行動的內容了，突襲並綁架軍首派要員……」
「您讓自己陷入了很複雜的事情之中啊。」炎舞左手扶額，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既然如此，就先發制人吧。」
「您是指……？」
炎舞欲言又止，語氣中充滿疑惑。
「戰爭。」語畢，我對炎舞冷冷一笑。
「…….！？」
「帝國能在這樣的形式下維持了數百年已經夠久了，但是，將來呢？」
「勢力間的平衡猶如失去作用的天秤一般漸漸傾向一方，然而，卻不是傾向我們。」
「老皇帝被暗殺後，繼任的皇女對國內貴族們的影響力必定大不如前，而現在這樣各家族擁兵自重的情形不會持續太久，勢必會有一場決定性的事件將影響全國……」言至此，我拿起桌上的手鐲看了看，又將目光放回炎舞身上。
「而我們，就是影響事件的關鍵所在。」我嚴肅的看著炎舞。
「……」
炎舞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懂了，但可否知道您這樣做的理由？」
「特雷納特家是帝國騎士，應當輔佐皇族，保衛帝國。」
「……」
「雖然這樣的理由已經足夠了，但屬下不認為您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行事。」炎舞對著我眨了眨眼。
「沒錯，的確不止這點理由。」我對炎舞的問題給予肯定的答覆。
炎舞沒出聲，只是望著我輕輕點了點頭，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們是軍人、是騎士！是帝國權力及力量的象徵！在每個軍官披上軍服時的那一刻，我們誓言以我們的力量守護帝國！」
「而構成帝國的基礎，亦非皇族、也非軍首，乃是帝國的子民……」
「然而今天我看到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藍衣士官帶著巡邏隊闖入民房搶東西的景像又浮現在我眼前。
我將手鐲輕輕放回桌面上並神情凝重望向炎舞。
「這讓我想到八年前的雪歌村。」
「……」
「我懂了。」語畢，炎舞低頭沉默不語。
我拿起桌上的湯匙舀向早已冷掉的湯喝了一口，並撕下一塊麵包沾了沾主菜的湯汁再送入口中。
炎舞則是拿著吃完的餐盤起身，並走向門口，在要出房間之前轉身望向我。
「關於下午的那位女士，雖然幫助平民是好事，但是您給她3科倫也太多了吧？」
「上校一週的軍餉也只有５科倫又３０布加不是嗎？隨隨便便把錢用掉，這樣的行為實在應該改一改阿。」炎舞的語氣中帶有責備之意。
話說的是沒錯啦，又是跳躍式的思考啊。
「另外，餐盤我晚點會來收，在那之前要是沒吃完我會一併收走。」
「是～伊凡諾維奇中尉～」我嘴裡吃著麵包回應道。
「唉…真的有聽進去嗎……」炎舞輕嘆一聲之後便走出房間把門關上了。
我望向窗外的景色，一面欣賞著皇都的夜景，一面吃著晚餐，然而這樣的悠閒恐怕不會持續太久了。
※科倫:貨幣單位 1科倫＝１００布加 科倫是銀幣、布加則是較小的銅幣。 １銀幣＝１００銅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