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自然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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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09
  『VII號小子,這麼快就認輸了嗎?大姐我可還沒看夠呢!』突然一個聲音從零冰心裡出現,是一把成熟的、帶著高傲的聲音,只見一個比零冰高一點的紅影擋在火球與零冰之間,手上發出紅光之際,只是輕輕一撥便把火球轉向,河水登時變成蒸氣,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乘風、札拉托及那個女孩閉上眼睛的時候。

  札拉托率先睜開眼睛,最初是緩緩睜開,不過剛看到眼前並沒有出現腦海預期般的景像時卻突然睜到極大,大得整個眼球像要跌出來般,眼前的夜空沒有任何人,只有一輪彎月像在恥笑他們三人的膽量般。

  乘風睜開眼睛時卻不像札拉托去看零冰,而是打量著正在飛來的少女。

  「淡紅色的長長頭髮,眼睛又圓又大、帶點水汪汪的感覺,鼻子大小剛好位置不偏不倚,再加上那粉紅色的櫻唇和圓圓的臉蛋,實在太可愛了!很想過去捏她那像是滑不溜手的臉蛋啊……」乘風心裡想著,那個女孩飛到兩人身旁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呆看著剛剛零冰的那個位置,雙目無神般看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得乘風也出了神。

  突然遠處有四個人影高速向他們三人飛來,正是剛剛女孩來的方向,只是這四個人都是男的,乘風嘆了一聲「可惜」,還以為女孩陸續有來。

  「乘風少尉、札拉托中士,那個黑袍少年呢?」穿著啡色的飛行服的局員問道,乘風笑笑揮了揮手,自己則不停靠近那個少女,札拉托自然明白是叫他來解釋了。

  「那麼這一位是?」札拉托做了個簡單的說明,然後那名局員望了望乘風身邊的少女,看他那粉紅色的連身裙完全不像軍人,也不像是和乘風及札拉托一夥的。

  「我的名字叫艾麗莎,是乘風的妹妹。」艾麗莎此言一出乘風先是傻傻一笑說「妹妹」,直至半晌後才驚訝的大叫,嘴巴張得大大的說不出話來。

  札拉托也想像不到乘風竟然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然而他心裡越想越奇怪,乘風的反應也是驚愕異常,他又怎會猜到連乘風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女是自己的妹妹。

  那個士兵知道艾麗莎是乘風的妹妹後也就不理會,逕自說著:「元首想盡快和你們談談,搜索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吧。」

  此時乘風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艾麗莎又對著空氣發呆,札拉托也已累得不想再費半點力量,只見地面已經來了四、五輛輕快裝甲車。

  最後乘風等人和其中一輛裝甲車回去中樞區,而二十名空戰部隊和其他陸軍則配合搜索這附近的地方。

  這一晚楚燕心裡惴惴不安,擔心著乘風和艾麗莎是否平時無事,她又怎能入睡?只是在房中來回踱步等待最新的消息,直至收到了魔法學校的聯絡才放鬆下來。洪爐則留在保安總部指揮著局員,加強了巡邏及守衛的人數以策安全。

  乘風等人回到了魔法學校時已經是早上六時,太陽也剛剛從地平線上露出了些許,柔和的陽光慢慢地驅除了夜幕,也是提示著人們差不多起身迎接新的一天了;只是乘風及札拉托和零冰的戰鬥消耗極大,而且其中也受了點小傷,因此兩人到了醫療室後就已經蒙頭大睡,只剩下艾麗沙一個坐在窗前,看著東面的工廠區,回想著數小時前的情景,她心中那個黑袍少年的樣子。

  「深藍的短髮略微蓋過了額頭,那雙眼睛猶如無止境的冰洞,冷冷的感覺實在太帥了!那身袍子雖然有點破爛,不過卻又顯得他有點浪子的味道,那一個火球應該沒有擊中他吧?」艾麗莎的腦海裡只剩下零冰一人,即使札拉托醒了也沒有察覺,直至札拉托走到她的前面還不知道,看來她的雙眼只容得下零冰一人了。


  早上九時許,在魔法科技研究室內有三個人,其中兩個是淨土和止水,而另一個是萊特。

  「萊特博士,我們在你的資料內搜尋到加密檔案,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來的嗎?」問話的是止水,她可是小有地帶著笑容,只不過在她身後有數個魔力彈浮在半空中,這不是武力威迫是什麼?

  「是關於人工智慧……」萊特早知紙不能包住火,此刻即使不用止水威嚇也會和盤托出。

  「說清楚點吧,你那個檔案和那些關於魔法武器的資料都有被複製過的痕跡。」止水處處迫人地問道。

  「把人工智慧融入到魔法武器內的方法!」沒想到蒂絲那種狂熱的眼神會出現在萊特身上,難道所有研究員都會自動習得這種技能的嗎?

  「什麼?人工智慧融入到魔法武器?那有什麼作用?」淨土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不過其語氣再冷靜也好,亦掩蓋不了那一絲驚訝。

  「嗯……大概就是一部有自主能力的電腦吧。例如使用者可以與武器溝通、討論、商議,也能夠分析戰況提供建議,能夠透過武器加入屬性能量,又能化成各種形態……」萊特此時已經陷入了科學家的狂熱狀態,絡繹不絕地訴說著擁有人工智慧後魔法武器的好處,只聽得淨土及止水頭皮發麻,因為這些功能都能大幅增加魔法使的戰鬥力,而且這些技術正落在不知是什麼人的手裡。


  「哥哥,起身啦!札拉托都已經不等你去了飯堂吃午餐啦!」甜美輕柔的聲音在乘風耳中徘徊著,聽到「哥哥」兩字卻整個人彈了起來,豈料艾麗莎正在把眼睛靠近著他的臉,仔細看著他那鼻旁的小痣,結果兩個人面對面撞個正著,艾麗莎立刻縮了身子,整個臉兒紅了起來,雪白的肌膚泛起了紅暈看得乘風的魂魄都不知到了哪裡去,完全忘記了那句「哥哥」。

  艾麗莎用兩隻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有點濕漉漉的感覺,正是剛剛兩人的臉相撞時沾到了乘風睡覺時流出的口水,只見艾麗莎的臉紅得更厲害,她連忙拿起床頭的紙巾一面抹著一面跑出醫療室,只餘下了乘風那沒有魂魄的軀殼。

  最後還是飢餓把乘風的魂魄拉回來,不過還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因為又再次想起了「哥哥」兩個字,他沒想到在飯堂找札拉托時卻見到了「妹妹」,而且「姐姐」也正在一起吃午餐。

  「乘風,這邊哦!你不用買飯了,這裡已經預備了你的那份!」札拉托剛見到乘風便站起來向他招手,乘風卻猶疑是否要過去,畢竟他不想接受「妹妹」這個事實,最終還是垂頭喪氣走了過去。

  愛說話的乘風竟然沒有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演講一番,而是死氣沉沉地吃著湯麵,倒令札拉托感到詫異,又想起剛剛艾麗莎到來時的樣子,以什麼跑來這裡所以臉紅的藉口來解釋,卻沒有喘息,札拉托自然明白兩人間發生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了。 

  「乘風,我是在二月尾時成為了艾麗莎的監護人,她和你一樣都是叫我做姐姐的,那麼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比她大三個月,所以你就是哥哥,她就是妹妹,你們兄妹要相親相愛唷!」楚燕看見大家吃了個七七八八後率先說道,因為看見兩人完好無缺地坐在這裡,高興得難以形容的她毫不知道乘風心裡所想,楚燕看著魂不守舍的乘風,只道是突如其來的艾麗莎妹妹嚇了他一跳吧。

  「接下來就是說你們的新任務,尋找『自然之石』,這是一種遠古遺物,它本身已經擁有魔法能量,也有和人類一樣的能力……會自動從自然之中吸收能量轉變成魔法能量。」楚燕說畢後頓了頓,其餘三人均露出疑惑的神色。

  「根據安菲羅所說,這種石頭有四種顏色,分別是紅、藍、綠、啡,也就是相應的屬性,而隨著石頭中魔法能量的蘊藏量不同,其顏色也會有深淺之別,形狀應該都是六邊形,每邊約長二到三厘米,至於所在之地書中沒有記載,想是應該是在地底或是海中,甚至在不懂魔法的人手中吧。」接著楚燕一臉鄭重地說,聽得三人滿頭大汗,對著這不知什麼的石頭,大概只有乘風會有興趣,然而他的腦海裡想著的是「哥哥」和「妹妹」。

  「為什麼要我們收集,有什麼作用嗎?」乘風終是想通了,把對艾麗莎的希望消滅掉,心裡安慰著自己說這世界會有更可愛的東西,然後發揮自己對任何事都會好奇起來的性格,興致勃勃地問道。

  「咳……咳……因為這種石有危……險性……嗯,對不懂運用的人會造成危險,所以要回收然後由管理局藏起。」楚燕斷斷續續地說,很明顯就是沒有把內情說清楚,只是立刻找個藉口希望乘風不要追問下去,只是一旁的札拉托已經產生了疑惑。

  「元首,那個……關於零冰的事……」札拉托以試探的口氣問道,因為他覺得零冰的事背後隱藏著一點東西,卻又猜不出來。

  「不是說你們不用理會了嗎?已經交由其他人接手了。」楚燕臉色不悅地回答。

  「不……我不是想問這個,而是想問關於零冰所擁有的一件物品,是一件很有趣的物品……一個黑色盒子裝著的玻璃珠……」札拉托也不理會楚燕的臉色,只是繼續說下去。

  『什麼?是黑色玻璃珠嗎?』楚燕毫不動容,臉上還是笑著說把最後那口走草茶(註一)喝完,用念話問著札拉托。

  『是的。』札拉扎回答著。

  「竟然有這樣的東西?沒可能吧?會不會是你的錯覺了?」楚燕假裝著毫不知情,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腦中不停想著如何阻止這個機密洩漏給更多人知道。

  『你知道了多少?』楚燕問。

  『大概知道了零冰不簡單,而你們要尋他是因為玻璃珠本是局內的東西吧?又或是他掌握著重要的資訊而你們需要他。』札拉托也不打誑,把自己所知及所猜的全數說出。

  「啊!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對了,尋找自然之石的事能待明天才出發嗎?」札拉托配合著楚燕,兩人臉上神色並無異樣,只是一人正在不斷努力以求得到更多資訊,而另一人則在嘗試阻止這段資訊洩漏。

  『這是魔法管理局機密,你要猜測就自己猜測吧!早兩天才發生了暴亂,希望你不要四處妖言惑眾,不然魔法管理局是容不下你的。』這是楚燕唯一想到的辨法,用絕對的權力威嚇札拉托。

  「當然可以了,你們昨天一戰後到現在還未恢復的吧?那麼就明天才出發吧,反正尋找自然之石的事也不是那麼緊急。」兩人依然保持著正常的對答,在旁的乘風及艾麗莎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異樣。

  『哦?我明白了。』札拉托心裡雖然不甘,不過對方可是四元首之一,倒是不能得罪了,不然可能拖累到父親,又可能發生那次的事件……


  與此同時,東區工廠城市的第四局段中一座工廠內的地下室。

  這個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地下室,因為四周都放滿了不同的電子儀器,或大或小,或方或圓,直至現在細看才發覺這個地下室竟有五千餘尺大小,再者內裡的儀器都未曾在魔法管理局內看過的。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這個極大的先進實驗室只有三人,其中一個竟然是零冰!

  只見零冰已經臉無血色,不停在低聲呻吟,而在他身旁照顧著他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紫色長髮女子,身穿紅色的衣服,卻是性感辣裝從胸部以下盡露,也只是穿著一條極短的紅色迷你裙,整個人的感覺就是妖艷。

  第三個人則是全頭銀髮,一副五十餘歲的樣子,身穿一件白色的實驗袍,正在一部機器前不知在按什麼。

  「機器……VII小子都幫你拿到你想要的物品了,卻害他身受重傷,你要負責治好他唷!」那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傳入耳窩,令人十分舒服,不過語氣中似乎略帶惡意。

  「他是使用魔法能量過度,令自身超出負荷,連魔法能量運行的路線都受到嚴重損傷,我能做的只有維持他的生命以及輔助他身體的肌肉恢復,正常生活是沒問題的,不過能否繼續當魔法使就難說了……哈哈……」看來這個五十餘歲的銀髮男人被稱為「機器」,不過他說話的聲色充滿激動的語氣卻不配是「機器」了。

  「你這樣做可對得住其他團員了?」那個女子問著,其語氣中早已從難以察覺的惡意變成充滿責怪之意了。

  「魑魅……你這麼說可是強人所難了,明明是他自己不理會自己身體狀況強行施法啊!唉……好了,你快去召集其他十人開會,看看是否給這個少年注射那樣東西吧……」機器滿臉驚慌,像是害怕極那個女人發惡一般。

  「你不是一直反對用那樣東西的嗎?為什麼這次會主動提出……難道你有什麼陰謀?你不要在我面前說謊唷,不然我要你親眼看著你面前這些寶貝一個個消失呢……」女人初初說話是帶點驚喜,說到後來卻又變成了陰森的語氣。

  「挪迪亞,不要欺人太甚!說到底我們各人有自己的……」原來這個女人叫挪迪亞,那麼之前說的魑魅應該是她的代號吧,只見挪迪亞五隻手指分別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火球。

  「投降啦!不要動手……」那個銀髮男人緊張地說,不待挪迪亞發出攻擊便繼續說:「是,我是有陰謀……不過注射那種東西才能醫好他啊!這個情況拖得越久就越難醫啦!雖然說單靠他自己的意志都可能恢復起來,不過注射後可以令他更強啊!他才可以承受自己的魔法能量……」銀髮男不停述說好處,聽得挪迪亞點了幾次頭,只見她垂下了手而火球都消失不見,銀髮男頓時鬆了口氣。

  「那陰謀呢,卡普斯?」原來那個銀髮男子叫卡普斯,那機器也就是他的代號了,只見挪迪亞摸了摸卡普斯的頭,像母親撫摸小孩一般,這是表示讚賞嗎?不過這種情況出現在一個二十餘歲的漂亮女子與五十餘歲的伯伯之間當真怪異之極!

  「那就是……我還有東西想這個小子幫我收集,我是想他幫我收集『自然之石』啦……」說話的同時卡普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還要他替你收集東西?這次就已經像這樣癱瘓在這裡,下一次會不會……」挪迪亞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情,顯得有點緊張地問道。

  「不會的!自然之石可是很安全,而且應該不在魔法管理局內,這可是數千年前遺留下來的晶石。」卡普斯不待挪迪亞說畢便搶先說。

  挪迪亞聽畢後便離開了地下室回到地面,只剩下零冰和卡普斯兩人,卡普斯也不理會零冰,只是任由零冰在床上蜷縮著,發出輕聲的呻吟。


註一:走草茶,是以一種名為「走草」的植物所泡的茶,當然這種草並不會走,只是在熟透後會在水面上跳動,活像正在逃跑般,便名為「走草」了。這種草生於寒冷之地,約為冰的溶點,即攝氏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