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受騙的孩子（03）
本章節 3599 字
更新於: 2019-06-08
「這裡就是哥哥的房間，從哥哥失蹤以來小秀就一直在這裡睡。」怡璇姊站在門外，對房內說著。
「這樣啊……」靜雯的視線在房間中緩緩游移。
小秀爸爸的房間狀況跟外面看起來差不多，在跟客廳差不多大的空間裡，塞了一張單人床、衣櫃、書桌等東西，使的最後能站著活動的空間只有小小一塊、不只物品都很老舊，暗沉的牆上有不少破損和污漬、窗戶的大小比書桌還小，看出去還只是緊貼著隔壁房屋的側面而已，唯二的照明就是書桌上的檯燈和天花板上懸掛著的一顆燈泡。
地上散落著些許細碎的垃圾、床上的被單也皺皺的、書桌上也有不少文具紙張或看不知來是什麼的東西散落著。
「怡璇姊，妳在小秀爸爸失蹤後有整理他的房間嗎？」靜雯問到，她的語氣意外得還挺平淡的，崇軒轉頭看向她，驚訝的發現她也沒有平常那樣不懷好意的笑容，表情相當平靜，但目光卻又異常銳利，就像老鷹的瞳孔，甚至讓人以為她的眼睛在發光。
難道這就是她搜查時的表情嗎？
「沒有，我通常是周末才會打掃家裡，但知道哥哥不見之後這裡就被小秀霸佔住，而且我覺得可能會有什麼線索在裡面，就沒有整理了。」怡璇姊邊說邊用指腹抹過牆壁，並把頭探進房間裡張望一下，表情有點嫌惡。
「也就是說，這個房間一開始就是這麼亂的嗎？」靜雯轉身打開衣櫃的門，卻差點弄垮塞在裡面的衣服堆。
怡璇姊從喉嚨裡發出有點模糊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反對。「書桌和衣櫃之類的地方大致上應該就是這樣，不過小秀已經住進來好幾天了，我想應該也有地方出現變動了吧。」
「小秀會亂動她爸爸的東西嗎？還是說以前有這種前例？」
這回，怡璇姊搖頭了。「不，小秀還挺乖的，她很聽哥哥和大嫂的話，相當的聽……」話講到最後不知為何聲音掉了下來，怡璇姊的表情也變得有點失落。
不過兩人暫時沒有理會那個變化的想法，他們繼續搜查著房間。
崇軒伸出手抹過椅子，撥出許多跟地上一樣的橡皮擦屑，看來是因為小秀坐在地上並把椅子當書桌來用的關係吧，以畢竟她的身高來說，書桌實在太高了。
不過，如果小秀真的像怡璇姊所說的那麼乖，那應該除了床和椅子之外，並沒有動到這個房間太多，換句話說，這個房間在小秀爸爸離開之前，也沒有整齊到哪裡去。
嘛～畢竟一直專心在工作上，也沒什麼時間整理房間吧。
崇軒還注意到書桌上有一本看到一半放著沒有闔上的書，封面貼著附近圖書館的標籤，似乎是小秀爸爸的睡前讀物吧，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卻讓崇軒皺起眉頭。
奇怪？從剛剛怡璇姊的話來判斷，小秀爸爸應該是一開始就有計畫離開家裡，但都要離開家裡了，為什麼不最起碼把書給放好呢？
比較可以解釋的說法，大概就是因為認為自己只會離開一小段時間，而剛剛怡璇姊也有提到，小秀爸爸並沒有準備太多行李。
可是這樣的話，又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到現在會失聯超過一個星期。
「怎麼樣？」陷入困頓的崇軒看向靜雯，以有些沉悶的聲音說到：「妳有發現些什麼東西嗎？」
靜雯兩手一攤。「嘛～基本上就如你所看到的。」
房間的狀況跟怡璇姊的說明有所出入，這種事崇軒都可以發現，想必靜雯也一定會知道。
「可以看一下他的東西嗎？」靜雯轉頭問怡璇姊，指著抽屜和書櫃問到。
怡璇姊聳聳肩，「請隨意，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東西的詳細內容。」
靜雯點頭道謝，隨即從書櫃上抽出一本相簿翻了翻，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那西裝的樣子就跟衣櫃裡的一模一樣，連汙漬的位置也都一樣，看來他就是小秀的爸爸。
她又翻了翻，這回看到小秀的爸爸跟著其他人做成一桌，對著照片咧嘴而笑，似乎是在吃喜酒吧，那麼旁邊的人是？
「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啊？公司的尾牙嗎？」靜雯邊說邊把照片伸到怡璇姊眼前。
或許是因為太近了，怡璇姊皺起眉頭又鬥雞眼的看了照片幾秒後才開口：「嗯……是不是尾牙我不清楚，但這是哥哥跟前公司的人聚餐的照片沒錯。」
「之前的公司──」
「他還換過工作啊？」靜雯搶先一步問到。
怡璇姊點點頭。「哥哥原本是在一間食品公司上班的，不過好像是兩年半前被開除了，好像說是因為老闆看他不順眼還是怎樣的。」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
「現在工作的公司嗎？」怡璇姊眨眨眼。「我記得他是在做些小零件的公司裡工作，主要負責文書處理的部分，公司名字……好像叫做『川利』吧。」
「哦？」靜雯的眉毛挑起來，那種崇軒會察覺不對勁的挑眉。「妳說叫做『川利』嗎？」
*
眼前是一棟四層樓的平房，沒什麼特色的樸素外觀讓人很難看出它有多老。
牆面平整而簡潔，使整棟建築物就像數學課用的長方形模型，但邊角上有一些破損與裂痕，再加上被歲月染上一些城市的灰色，要不是因為一樓有掛一個「川利股份有限公司」的牌子，崇軒大概也不會想到這裡是一家公司，還是小秀爸爸工作的公司。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盯著招牌好一會兒，在知道公司的名字後，靜雯就立刻帶他來這裡了，一路上還露出悠哉而有點興奮的笑容，就像是動漫中的反派角色。
「所以呢？」他轉頭問身旁的靜雯。「我們要怎麼搜查？」
靜雯聳聳肩，表情就像是在鄙視崇軒一般。「還能怎麼樣？」她大步邁向門口。
「欸！等一下！」崇軒連忙快步跟上。「我們應該不能就這樣大喇喇的闖進──」
「蝦密歹志？查某囡仔！」從剛剛就一直懷疑地盯著他們的警衛略帶威脅的往前踏一步。「機冰毋是哩機炯琅欸賽進入欸縮災。」〈這裡不是妳這種人可以進去的地方〉
面對像熊那麼大一隻的警衛，靜雯倒是老神在在的帶著微笑。
「笑蝦密啦！細囡仔。〈笑什麼啦！死小孩。〉」警衛似乎被她的笑容惹怒了，不爽的大喝。
靜雯的表情沒有變化，揮揮手要小二別插手，防止那散發著殺氣的凶神惡煞直接撲上去引發流血事件。
然後，打了個響指。
小二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個擴音器交給她。
「喂喂喂！」警衛有些不開心起來。「查某囡仔，哩災訝──」
「喂！正在辦公椅上摳腳指的死魚大叔！」靜雯的聲音以擴音器作為砲管一般炸了開來，崇軒的耳朵都因此有些發痛。「你聽得到嗎？你聽得到吧！聽不到也不關我的事，總之，我現在因為一個不惜做壞事花大錢也要把爸爸找回來的可憐小女孩拜託，要去你的公司做些搜查工作，限你三秒內出現在我前面，不然我就在你小孩的學校裡廣播他們其實──」
「我來啦啊啊啊啊啊啊～」樓上突然爆出一聲淒厲的哀號，害崇軒和警衛都嚇了一跳。
「砰砰磅磅磅～」接著，是一陣宛若落石砸下來的巨響，崇軒都有些不敢想像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喀啦！」最後，出入口玻璃門被那個衝出來的男人用力打開，警衛還因此被門打到。
靜雯揚起眉毛。「哎唷！還不錯嘛～七秒六三。」一定是她亂掰的。
眼前的大叔似乎有四、五十歲左右，頭髮因此顯得灰白而稀疏，身上穿著的便服因為臃腫的身材而繃得緊緊的，還因為剛剛不知道是跑下來還是摔下來的關係，不僅衣服變得很皺、還滿頭大汗的。
她喘了好一會兒，但又很勉強的連忙站直身子，大聲喊道：「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崎小姐。」
「嗄？崎小姐？」崇軒的嘴都歪一邊了，但小二倒是嘉許的點點頭。
靜雯把擴音器往後扔給小二。「我剛剛已經說了，你沒有聽到嗎？」
「有！有！有！沒問題！我會盡我所能的去提供協助！」跳樓大叔連忙用力點頭，像機器人一樣迅速的動起來，對著大門比出一個「請進」的手勢。「這裡講不方便，先進來講吧！我來泡茶。」
「我懶得喝，直接帶我去你們公司那個很久沒來的人的座位那。」
「吳中成嗎？好的好的，我來帶路。」跳樓大叔連忙邁開步伐。
「啊！對了。」靜雯提起到一半的腳步突然停向來，略帶慵懶的瞄向旁邊。
「！！！」一直在旁邊呆愣著看這一切的警衛瞬間僵硬。
「……」有幾秒鐘的時間，其他人看到的是一隻狡猾的毒蛇在打量眼前的小老鼠，思考著要不要獵捕牠。
崇軒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呵！」
靜雯不屑的冷笑一聲，轉頭走入公司裡。
「欸欸！」嘴巴都有點歪掉的崇軒忍不住趕到她旁邊低聲說到：「妳對這個老闆做過什麼事嗎？」
「哎呀哎呀～不要用那種審問犯人的語氣嘛！」靜雯眨眨右眼。「他只是過去崎家徵信社的其中一個老客戶啦！只是很久沒有再拜託找我們就是了。」
「……」
「不要那種眼神嘛！不信的話問問看啊。」靜雯對著前面喊到：「何老闆！」
「有！」被稱作何老闆的跳樓大叔又突然挺直身子，就像是被抓到偷拿糖果的小孩一樣。
「我的徒弟很好奇欸！我對你有做過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何老闆猛搖頭，幾乎要把頭給甩下來。「崎小姐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有！是他想多了！」
「欸？那為什麼你會對我那麼好啊～」
「那、那還用說！」何老闆像是在念稿一樣：「崎家徵信社可是對我一輩子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的恩情呢！崎小姐需要幫助，我當然會盡我所能。」
「嗯嗯，知道就好。」靜雯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帶我們去那裡吧。」
「沒問題！」何老闆又開始邁步，只是比剛剛更快了。
崇軒納悶，難道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那樣子嗎？
「這樣啊……」靜雯的視線在房間中緩緩游移。
小秀爸爸的房間狀況跟外面看起來差不多，在跟客廳差不多大的空間裡，塞了一張單人床、衣櫃、書桌等東西，使的最後能站著活動的空間只有小小一塊、不只物品都很老舊，暗沉的牆上有不少破損和污漬、窗戶的大小比書桌還小，看出去還只是緊貼著隔壁房屋的側面而已，唯二的照明就是書桌上的檯燈和天花板上懸掛著的一顆燈泡。
地上散落著些許細碎的垃圾、床上的被單也皺皺的、書桌上也有不少文具紙張或看不知來是什麼的東西散落著。
「怡璇姊，妳在小秀爸爸失蹤後有整理他的房間嗎？」靜雯問到，她的語氣意外得還挺平淡的，崇軒轉頭看向她，驚訝的發現她也沒有平常那樣不懷好意的笑容，表情相當平靜，但目光卻又異常銳利，就像老鷹的瞳孔，甚至讓人以為她的眼睛在發光。
難道這就是她搜查時的表情嗎？
「沒有，我通常是周末才會打掃家裡，但知道哥哥不見之後這裡就被小秀霸佔住，而且我覺得可能會有什麼線索在裡面，就沒有整理了。」怡璇姊邊說邊用指腹抹過牆壁，並把頭探進房間裡張望一下，表情有點嫌惡。
「也就是說，這個房間一開始就是這麼亂的嗎？」靜雯轉身打開衣櫃的門，卻差點弄垮塞在裡面的衣服堆。
怡璇姊從喉嚨裡發出有點模糊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反對。「書桌和衣櫃之類的地方大致上應該就是這樣，不過小秀已經住進來好幾天了，我想應該也有地方出現變動了吧。」
「小秀會亂動她爸爸的東西嗎？還是說以前有這種前例？」
這回，怡璇姊搖頭了。「不，小秀還挺乖的，她很聽哥哥和大嫂的話，相當的聽……」話講到最後不知為何聲音掉了下來，怡璇姊的表情也變得有點失落。
不過兩人暫時沒有理會那個變化的想法，他們繼續搜查著房間。
崇軒伸出手抹過椅子，撥出許多跟地上一樣的橡皮擦屑，看來是因為小秀坐在地上並把椅子當書桌來用的關係吧，以畢竟她的身高來說，書桌實在太高了。
不過，如果小秀真的像怡璇姊所說的那麼乖，那應該除了床和椅子之外，並沒有動到這個房間太多，換句話說，這個房間在小秀爸爸離開之前，也沒有整齊到哪裡去。
嘛～畢竟一直專心在工作上，也沒什麼時間整理房間吧。
崇軒還注意到書桌上有一本看到一半放著沒有闔上的書，封面貼著附近圖書館的標籤，似乎是小秀爸爸的睡前讀物吧，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卻讓崇軒皺起眉頭。
奇怪？從剛剛怡璇姊的話來判斷，小秀爸爸應該是一開始就有計畫離開家裡，但都要離開家裡了，為什麼不最起碼把書給放好呢？
比較可以解釋的說法，大概就是因為認為自己只會離開一小段時間，而剛剛怡璇姊也有提到，小秀爸爸並沒有準備太多行李。
可是這樣的話，又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到現在會失聯超過一個星期。
「怎麼樣？」陷入困頓的崇軒看向靜雯，以有些沉悶的聲音說到：「妳有發現些什麼東西嗎？」
靜雯兩手一攤。「嘛～基本上就如你所看到的。」
房間的狀況跟怡璇姊的說明有所出入，這種事崇軒都可以發現，想必靜雯也一定會知道。
「可以看一下他的東西嗎？」靜雯轉頭問怡璇姊，指著抽屜和書櫃問到。
怡璇姊聳聳肩，「請隨意，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東西的詳細內容。」
靜雯點頭道謝，隨即從書櫃上抽出一本相簿翻了翻，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那西裝的樣子就跟衣櫃裡的一模一樣，連汙漬的位置也都一樣，看來他就是小秀的爸爸。
她又翻了翻，這回看到小秀的爸爸跟著其他人做成一桌，對著照片咧嘴而笑，似乎是在吃喜酒吧，那麼旁邊的人是？
「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啊？公司的尾牙嗎？」靜雯邊說邊把照片伸到怡璇姊眼前。
或許是因為太近了，怡璇姊皺起眉頭又鬥雞眼的看了照片幾秒後才開口：「嗯……是不是尾牙我不清楚，但這是哥哥跟前公司的人聚餐的照片沒錯。」
「之前的公司──」
「他還換過工作啊？」靜雯搶先一步問到。
怡璇姊點點頭。「哥哥原本是在一間食品公司上班的，不過好像是兩年半前被開除了，好像說是因為老闆看他不順眼還是怎樣的。」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
「現在工作的公司嗎？」怡璇姊眨眨眼。「我記得他是在做些小零件的公司裡工作，主要負責文書處理的部分，公司名字……好像叫做『川利』吧。」
「哦？」靜雯的眉毛挑起來，那種崇軒會察覺不對勁的挑眉。「妳說叫做『川利』嗎？」
*
眼前是一棟四層樓的平房，沒什麼特色的樸素外觀讓人很難看出它有多老。
牆面平整而簡潔，使整棟建築物就像數學課用的長方形模型，但邊角上有一些破損與裂痕，再加上被歲月染上一些城市的灰色，要不是因為一樓有掛一個「川利股份有限公司」的牌子，崇軒大概也不會想到這裡是一家公司，還是小秀爸爸工作的公司。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盯著招牌好一會兒，在知道公司的名字後，靜雯就立刻帶他來這裡了，一路上還露出悠哉而有點興奮的笑容，就像是動漫中的反派角色。
「所以呢？」他轉頭問身旁的靜雯。「我們要怎麼搜查？」
靜雯聳聳肩，表情就像是在鄙視崇軒一般。「還能怎麼樣？」她大步邁向門口。
「欸！等一下！」崇軒連忙快步跟上。「我們應該不能就這樣大喇喇的闖進──」
「蝦密歹志？查某囡仔！」從剛剛就一直懷疑地盯著他們的警衛略帶威脅的往前踏一步。「機冰毋是哩機炯琅欸賽進入欸縮災。」〈這裡不是妳這種人可以進去的地方〉
面對像熊那麼大一隻的警衛，靜雯倒是老神在在的帶著微笑。
「笑蝦密啦！細囡仔。〈笑什麼啦！死小孩。〉」警衛似乎被她的笑容惹怒了，不爽的大喝。
靜雯的表情沒有變化，揮揮手要小二別插手，防止那散發著殺氣的凶神惡煞直接撲上去引發流血事件。
然後，打了個響指。
小二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個擴音器交給她。
「喂喂喂！」警衛有些不開心起來。「查某囡仔，哩災訝──」
「喂！正在辦公椅上摳腳指的死魚大叔！」靜雯的聲音以擴音器作為砲管一般炸了開來，崇軒的耳朵都因此有些發痛。「你聽得到嗎？你聽得到吧！聽不到也不關我的事，總之，我現在因為一個不惜做壞事花大錢也要把爸爸找回來的可憐小女孩拜託，要去你的公司做些搜查工作，限你三秒內出現在我前面，不然我就在你小孩的學校裡廣播他們其實──」
「我來啦啊啊啊啊啊啊～」樓上突然爆出一聲淒厲的哀號，害崇軒和警衛都嚇了一跳。
「砰砰磅磅磅～」接著，是一陣宛若落石砸下來的巨響，崇軒都有些不敢想像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喀啦！」最後，出入口玻璃門被那個衝出來的男人用力打開，警衛還因此被門打到。
靜雯揚起眉毛。「哎唷！還不錯嘛～七秒六三。」一定是她亂掰的。
眼前的大叔似乎有四、五十歲左右，頭髮因此顯得灰白而稀疏，身上穿著的便服因為臃腫的身材而繃得緊緊的，還因為剛剛不知道是跑下來還是摔下來的關係，不僅衣服變得很皺、還滿頭大汗的。
她喘了好一會兒，但又很勉強的連忙站直身子，大聲喊道：「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崎小姐。」
「嗄？崎小姐？」崇軒的嘴都歪一邊了，但小二倒是嘉許的點點頭。
靜雯把擴音器往後扔給小二。「我剛剛已經說了，你沒有聽到嗎？」
「有！有！有！沒問題！我會盡我所能的去提供協助！」跳樓大叔連忙用力點頭，像機器人一樣迅速的動起來，對著大門比出一個「請進」的手勢。「這裡講不方便，先進來講吧！我來泡茶。」
「我懶得喝，直接帶我去你們公司那個很久沒來的人的座位那。」
「吳中成嗎？好的好的，我來帶路。」跳樓大叔連忙邁開步伐。
「啊！對了。」靜雯提起到一半的腳步突然停向來，略帶慵懶的瞄向旁邊。
「！！！」一直在旁邊呆愣著看這一切的警衛瞬間僵硬。
「……」有幾秒鐘的時間，其他人看到的是一隻狡猾的毒蛇在打量眼前的小老鼠，思考著要不要獵捕牠。
崇軒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呵！」
靜雯不屑的冷笑一聲，轉頭走入公司裡。
「欸欸！」嘴巴都有點歪掉的崇軒忍不住趕到她旁邊低聲說到：「妳對這個老闆做過什麼事嗎？」
「哎呀哎呀～不要用那種審問犯人的語氣嘛！」靜雯眨眨右眼。「他只是過去崎家徵信社的其中一個老客戶啦！只是很久沒有再拜託找我們就是了。」
「……」
「不要那種眼神嘛！不信的話問問看啊。」靜雯對著前面喊到：「何老闆！」
「有！」被稱作何老闆的跳樓大叔又突然挺直身子，就像是被抓到偷拿糖果的小孩一樣。
「我的徒弟很好奇欸！我對你有做過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何老闆猛搖頭，幾乎要把頭給甩下來。「崎小姐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有！是他想多了！」
「欸？那為什麼你會對我那麼好啊～」
「那、那還用說！」何老闆像是在念稿一樣：「崎家徵信社可是對我一輩子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的恩情呢！崎小姐需要幫助，我當然會盡我所能。」
「嗯嗯，知道就好。」靜雯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帶我們去那裡吧。」
「沒問題！」何老闆又開始邁步，只是比剛剛更快了。
崇軒納悶，難道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那樣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