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
本章節 3989 字
更新於: 2019-06-07
「啊，友希，我說，妳今天是不是有些地方不一樣啊？」
首先，要若無其事地把話題挪到友希身上……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營造出像是若無其事一樣自然的氣氛，但將話題轉移至友希這件事眠久她似乎做到了。
對於突然的提問，友希明顯呆了呆，她疑惑的模樣清楚地從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中反映出來。
——以稱讚增強對方自信心作戰。
顧名思義就是透過讚美對象來增強其自信的作戰。
實行內容極簡單明瞭，然而單靠這樣是不行的，我跟眠久也明白這一點。這個世界不存在簡單就能讓事物成功的法則，所以，在簡單的基礎上還要另外花些心思才行——
「友希！難、難道妳！」
「誒、誒？怎麼了怎麼了？」
友希不禁慌張起來。那也是當然的，因為這時的眠久那傢伙正用非常誇張的表情指著她的頭髮，並以非常誇張的語氣說道：
「難、難道妳……『昨晚洗頭的時候也有用護髮素』嗎！？」
「誒——！？」
誒——！？
啊、不，連我都一起吃驚是怎麼回事啦……這是我有份想出來的吧！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算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信賴著我的眠久吧——！
「…………」
最後那句當我沒說。
總之，這就是我和眠久一起研究出的作戰。透過稱讚對方來增強她的自信——可是稱讚的內容不能虛假，而且必須是細微而重要的事情——要讓對方明白到自己平時的努力有好好地得到成果。
這個作戰的重點便是如此。
——我們想讓友希了解的就是這件事。
「嗚哇……好厲害，真的好厲害……我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頭髮的……我聞我聞……唔、唔唔！連氣味也超級好聞耶！嗚，我真的被嚇到了，這世上居然存在如此美麗的秀髮！友希，妳是天才啊！妳是護理頭髮的天才啊！」
「誒、哦，啊。嗯、嗯嗯……」
「妳肯定每天都有使用護髮素吧！然後身體管理也做到好，煎炸呀刺激性呀對髮質不好的東西也盡量少吃，睡覺前後也有好好梳頭，總而言之各種各樣保養頭髮的事情做了一堆，於是現在才擁有一頭完美秀髮——友希，恭喜妳，長久以來用心打理頭髮的努力沒有白費呢！」
「哦、哦……我、我明白了！總之先冷靜下來吧！話說，眠久妳到底怎麼了……竟然這麼興奮，完全不像妳啊——」
「「——妳根本一點都不明白！」」
我在麥克風後同時喊出了聲。
對。
她根本還沒明白。
即使說到這個份上友希依然毫無變化。對於我和眠久的用意——絲毫沒有察覺。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只好將行動升級了。
「上吧眠久！解放妳的本能——！」
『哦哦，收到！』
耳機傳來那傢伙簡短的回應後，畫面隨即發生震盪——這種事自然沒有出現，純粹錯覺——不過，對於友希來說與地震同樣程度的事情確實發生了。
「呀～不、不要～那、那裡不行啦～！」
「唔唔！既然妳還不明白的話，我就讓妳用身體去理解好了。哈、哈哈哈哈！叫吧！盡情喊叫吧！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妳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要描述眠久的行動的話，簡單來說就是「把友希往桌面壓倒」、「奪去友希雙手的自由」以及「對無力的友希施下讓人既害羞又心跳加速的暴行」。
而所謂的「讓人既害羞又心跳加速的暴行」實際上就是——
「唔唔唔！好棒！唔唔！好香！果然好香咧！友希的頭髮真是最棒了！」
使勁去嗅友希的頭髮。
「唔！唔唔唔！好棒好棒……唔……棒……好……棒……唔……味道……好讚……」
使勁……去舔友希的頭髮。
——然後就這樣持續了十分鐘左右。
「呀～不要～不～不要停啦～那裡～好舒服～！」
天使……墮落成墮天使了。
耳機接著傳來一道異常疲憊的聲音：
『……放棄這個作戰吧。我有預感再這樣下去，肯定無論我們哪一個都會將某樣重要的東西給掉失的。』
「…………」
嗯。
嗯嗯。
這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啊～
……結果，我只好對著麥克風如是回應：
「……那麼，讓友希恢復回來之後就開始『作戰二』吧。」
——作戰二。
其名為「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注意：不是我起的）
同樣地，顧名思義，這是以運動作為主題的作戰。運動對於身心的益處根本不用說，運動簡直是預防所有疾病的萬能藥。雖然身體虛的患病期間不適宜運動，但附於友希身上的並不是普通病毒，而是近似精神疾病之類的東西（如果那傢伙說的是真的話）。
因此這時候就該要運動了。
或者說除了運動外根本沒其他更好的辦法。
釋放壓力！舒緩情緒！聽說運動的過程中腦部會發放出讓人開心的訊號，我們這個作戰正是期望友希能夠藉此消除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感覺。
如果成功的話，在這之後我每天都努力去做運動吧！啊、不好，不小心立Flag了。不行不行，所以說就算成功了我也不去運動好了。嗯，為了友希就這樣決定吧！
「…………」
心裡的廢話就到此為止。我把注意力放回畫面上，圖書館一樓的長檯區依舊只有兩人的身影。
那是受到襲擊而筋疲力盡的天使（友希）——以及，不小心做過頭而身心疲憊的地底人（那個白痴）。
「……眠久、眠久，話說回來啊，我們到底來圖書館是來幹嘛的啊？」
「——妳終於問了呢！」
對於伏在桌上友希有氣無力的發問，她忽然雙眼圓瞪，整個人精神起來。沒錯，老實說剛才的作戰一只不過是前戲，所以輕易就放棄了，而這個作戰二才是計劃中的重頭節目，就連我都不由得緊張到神經全都豎了起來。
「怎、怎麼了？難、難道這是不能問的嗎？」
「不，因為妳居然到了現在這個時間、並經歷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才問，這事的不可思議程度真的是讓我嚇了一跳啊～」
嗯。
非常有同感。說真的，我也嚇了一大跳。
竟然輕易就跟著人來到這種無人的地方並且不聞不問，天使的警戒心說不定比我日常想要努力的水位還要低。友希的低警覺性簡直響起了我的警鐘。怎麼辦，之後每天放學都要偷偷地送她家嗎……不，這是跟蹤狂才會做的吧？雖然我自認是懶人但怎麼說也不會是想去當跟蹤狂的人喔！
「…………」
不小心又任由思緒越飄越遠了。我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專心專心——然後，立即便看見了眠久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像是打算發表演說一樣的瞬間。
「——妳終於問了呢！」
她若無其事地把話重複了一遍。
「——既然妳問到了，那我就回答妳吧！」
這傢伙還真喜歡即興演出嘛。雖然也沒什麼不好。
「——我們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就是『蹦蹦！跳跳！大作戰！』喔……！」
「誒——！？」
誒——！？
不，就連我都一起驚訝是怎樣——啊、不不不，這時候確實該驚訝才對！
「不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嗎！？妳是白痴嗎！？」
我對著麥克風大喊。
『啊、對對！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才對呢！友希，我們接著要做的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喔，別記錯了，不然會被恐怖又愛記仇的小氣男罵的哦！』
……這傢伙是白痴啊。有誰會連這些都對作戰的對象說的啊！？而且那個作戰名明明是她起的！？
我望回螢幕的畫面——
「誒、誒？哦、哦，嗯，我、我知道了，來、來吧！運動解放壓力大作戰……！」
舉起手作加油狀的天使雙眼不斷畫起螺旋。雖然不懂這是在搞什麼但依然打算努力迎合眠久的友希……所以說她警戒心實在太低了吧！？不要隨便迎合人啊！儘管在立場上現在我也沒資格說這話就是啦！
『……啊、哦，哦！』
「……妳還真是不擅長高漲起來的氣氛嘛。」
明明對方的情緒也是因為她挑起的。
不過我也明白……懶人本來就不適合幹這種事情。說實話，就算事到如今我心底裡的某處其實也不斷在說著「好麻煩啊～不想幹啦～回家去嘛～」之類如同惡魔細語一樣的說話。
只是。
只是，比起這個心裡面還有一道更響亮的聲音在迴響著，所以我才能堅持下去……
「不要認輸！一定要把友希拯救啊——！」
那道聲音，便是這麼說的。
「……眠、眠久，妳加油啊。」
『……啊，嗯，嗯嗯。為了「蹦蹦跳跳大作戰」，我會加油的。』
不，妳倒是跟我一樣為了友希加油啊……
而且就說了，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啦！
「友希友希，來～來這裡來這裡～」
「是～我來了我來了～」
畫面中眠久拍著手在友希前方作引導，而友希則如同幼兒學行一般跟著……（這個詭異的場面是怎麼回事，才不是母親和學行的幼兒那麼溫馨的東西，那兩人現在完全就像是死靈術士跟召喚出來的喪屍的模樣吧！？）
「對對，就是這裡就是這裡。這個地方夠大夠空曠，我們開始吧——『東跳西跳大作戰』！」
「哦——哦哦！」
……到底在實行的是哪個作戰啦！
「友希～做運動之前記住要先做熱身運動喔～」
「是～熱身運動熱身運動～」
「友希～做完熱身運動了嗎～做完的話就要開始了喔～啊，要做什麼來著～？」
瑜珈啊。
能夠在室內、圖書館裡進行的運動，以及為了讓友希輕鬆地體會到活動身體的樂趣，所以才選擇既舒服對女孩子又友善的瑜珈吧。
……是這樣的吧？
「呀～好辛苦～呀～不行不行～做不到做不到～好辛苦～腳、抽筋了抽筋了！」
「腳抽筋啦抽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呀～好辛苦～完了～做完了～做完瑜珈之後是要做什麼來著～？啊，我想起來了，是花式體操吧～是為了讓友希感受到運動的美感吧～我帶了道具來喔～嘿～嘿～啊，手好酸～」
「手好酸好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呀～之後是民族舞對吧～！終於到蹦蹦跳跳的環節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呀～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不行了……不……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對。確實不行了。
在她們跳著民族舞蹈（看起來就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教儀式一樣）的過程中，我終於察覺到了……那雙螺旋狀的眼睛。
是的，那就跟化作了無意識的喪屍的友希雙眼一樣。
本來以為是死靈術士跟喪屍的組合，而事實上卻一直都是一對喪屍在玩耍……
為了盲目迎合人而自我意識毀滅的天使。
以及勉強去做不適合自己的事而身心崩潰的地底人。
「…………」
這個作戰本身就是個錯誤吧。
明明計劃的內容全都跟著做了卻得不到理想中的結果，這究竟是為什麼呢……（答案根本就呼之欲出啦）
首先，要若無其事地把話題挪到友希身上……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營造出像是若無其事一樣自然的氣氛，但將話題轉移至友希這件事眠久她似乎做到了。
對於突然的提問，友希明顯呆了呆，她疑惑的模樣清楚地從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中反映出來。
——以稱讚增強對方自信心作戰。
顧名思義就是透過讚美對象來增強其自信的作戰。
實行內容極簡單明瞭，然而單靠這樣是不行的，我跟眠久也明白這一點。這個世界不存在簡單就能讓事物成功的法則，所以，在簡單的基礎上還要另外花些心思才行——
「友希！難、難道妳！」
「誒、誒？怎麼了怎麼了？」
友希不禁慌張起來。那也是當然的，因為這時的眠久那傢伙正用非常誇張的表情指著她的頭髮，並以非常誇張的語氣說道：
「難、難道妳……『昨晚洗頭的時候也有用護髮素』嗎！？」
「誒——！？」
誒——！？
啊、不，連我都一起吃驚是怎麼回事啦……這是我有份想出來的吧！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算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信賴著我的眠久吧——！
「…………」
最後那句當我沒說。
總之，這就是我和眠久一起研究出的作戰。透過稱讚對方來增強她的自信——可是稱讚的內容不能虛假，而且必須是細微而重要的事情——要讓對方明白到自己平時的努力有好好地得到成果。
這個作戰的重點便是如此。
——我們想讓友希了解的就是這件事。
「嗚哇……好厲害，真的好厲害……我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頭髮的……我聞我聞……唔、唔唔！連氣味也超級好聞耶！嗚，我真的被嚇到了，這世上居然存在如此美麗的秀髮！友希，妳是天才啊！妳是護理頭髮的天才啊！」
「誒、哦，啊。嗯、嗯嗯……」
「妳肯定每天都有使用護髮素吧！然後身體管理也做到好，煎炸呀刺激性呀對髮質不好的東西也盡量少吃，睡覺前後也有好好梳頭，總而言之各種各樣保養頭髮的事情做了一堆，於是現在才擁有一頭完美秀髮——友希，恭喜妳，長久以來用心打理頭髮的努力沒有白費呢！」
「哦、哦……我、我明白了！總之先冷靜下來吧！話說，眠久妳到底怎麼了……竟然這麼興奮，完全不像妳啊——」
「「——妳根本一點都不明白！」」
我在麥克風後同時喊出了聲。
對。
她根本還沒明白。
即使說到這個份上友希依然毫無變化。對於我和眠久的用意——絲毫沒有察覺。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只好將行動升級了。
「上吧眠久！解放妳的本能——！」
『哦哦，收到！』
耳機傳來那傢伙簡短的回應後，畫面隨即發生震盪——這種事自然沒有出現，純粹錯覺——不過，對於友希來說與地震同樣程度的事情確實發生了。
「呀～不、不要～那、那裡不行啦～！」
「唔唔！既然妳還不明白的話，我就讓妳用身體去理解好了。哈、哈哈哈哈！叫吧！盡情喊叫吧！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妳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要描述眠久的行動的話，簡單來說就是「把友希往桌面壓倒」、「奪去友希雙手的自由」以及「對無力的友希施下讓人既害羞又心跳加速的暴行」。
而所謂的「讓人既害羞又心跳加速的暴行」實際上就是——
「唔唔唔！好棒！唔唔！好香！果然好香咧！友希的頭髮真是最棒了！」
使勁去嗅友希的頭髮。
「唔！唔唔唔！好棒好棒……唔……棒……好……棒……唔……味道……好讚……」
使勁……去舔友希的頭髮。
——然後就這樣持續了十分鐘左右。
「呀～不要～不～不要停啦～那裡～好舒服～！」
天使……墮落成墮天使了。
耳機接著傳來一道異常疲憊的聲音：
『……放棄這個作戰吧。我有預感再這樣下去，肯定無論我們哪一個都會將某樣重要的東西給掉失的。』
「…………」
嗯。
嗯嗯。
這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啊～
……結果，我只好對著麥克風如是回應：
「……那麼，讓友希恢復回來之後就開始『作戰二』吧。」
——作戰二。
其名為「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注意：不是我起的）
同樣地，顧名思義，這是以運動作為主題的作戰。運動對於身心的益處根本不用說，運動簡直是預防所有疾病的萬能藥。雖然身體虛的患病期間不適宜運動，但附於友希身上的並不是普通病毒，而是近似精神疾病之類的東西（如果那傢伙說的是真的話）。
因此這時候就該要運動了。
或者說除了運動外根本沒其他更好的辦法。
釋放壓力！舒緩情緒！聽說運動的過程中腦部會發放出讓人開心的訊號，我們這個作戰正是期望友希能夠藉此消除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感覺。
如果成功的話，在這之後我每天都努力去做運動吧！啊、不好，不小心立Flag了。不行不行，所以說就算成功了我也不去運動好了。嗯，為了友希就這樣決定吧！
「…………」
心裡的廢話就到此為止。我把注意力放回畫面上，圖書館一樓的長檯區依舊只有兩人的身影。
那是受到襲擊而筋疲力盡的天使（友希）——以及，不小心做過頭而身心疲憊的地底人（那個白痴）。
「……眠久、眠久，話說回來啊，我們到底來圖書館是來幹嘛的啊？」
「——妳終於問了呢！」
對於伏在桌上友希有氣無力的發問，她忽然雙眼圓瞪，整個人精神起來。沒錯，老實說剛才的作戰一只不過是前戲，所以輕易就放棄了，而這個作戰二才是計劃中的重頭節目，就連我都不由得緊張到神經全都豎了起來。
「怎、怎麼了？難、難道這是不能問的嗎？」
「不，因為妳居然到了現在這個時間、並經歷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才問，這事的不可思議程度真的是讓我嚇了一跳啊～」
嗯。
非常有同感。說真的，我也嚇了一大跳。
竟然輕易就跟著人來到這種無人的地方並且不聞不問，天使的警戒心說不定比我日常想要努力的水位還要低。友希的低警覺性簡直響起了我的警鐘。怎麼辦，之後每天放學都要偷偷地送她家嗎……不，這是跟蹤狂才會做的吧？雖然我自認是懶人但怎麼說也不會是想去當跟蹤狂的人喔！
「…………」
不小心又任由思緒越飄越遠了。我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專心專心——然後，立即便看見了眠久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像是打算發表演說一樣的瞬間。
「——妳終於問了呢！」
她若無其事地把話重複了一遍。
「——既然妳問到了，那我就回答妳吧！」
這傢伙還真喜歡即興演出嘛。雖然也沒什麼不好。
「——我們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就是『蹦蹦！跳跳！大作戰！』喔……！」
「誒——！？」
誒——！？
不，就連我都一起驚訝是怎樣——啊、不不不，這時候確實該驚訝才對！
「不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嗎！？妳是白痴嗎！？」
我對著麥克風大喊。
『啊、對對！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才對呢！友希，我們接著要做的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喔，別記錯了，不然會被恐怖又愛記仇的小氣男罵的哦！』
……這傢伙是白痴啊。有誰會連這些都對作戰的對象說的啊！？而且那個作戰名明明是她起的！？
我望回螢幕的畫面——
「誒、誒？哦、哦，嗯，我、我知道了，來、來吧！運動解放壓力大作戰……！」
舉起手作加油狀的天使雙眼不斷畫起螺旋。雖然不懂這是在搞什麼但依然打算努力迎合眠久的友希……所以說她警戒心實在太低了吧！？不要隨便迎合人啊！儘管在立場上現在我也沒資格說這話就是啦！
『……啊、哦，哦！』
「……妳還真是不擅長高漲起來的氣氛嘛。」
明明對方的情緒也是因為她挑起的。
不過我也明白……懶人本來就不適合幹這種事情。說實話，就算事到如今我心底裡的某處其實也不斷在說著「好麻煩啊～不想幹啦～回家去嘛～」之類如同惡魔細語一樣的說話。
只是。
只是，比起這個心裡面還有一道更響亮的聲音在迴響著，所以我才能堅持下去……
「不要認輸！一定要把友希拯救啊——！」
那道聲音，便是這麼說的。
「……眠、眠久，妳加油啊。」
『……啊，嗯，嗯嗯。為了「蹦蹦跳跳大作戰」，我會加油的。』
不，妳倒是跟我一樣為了友希加油啊……
而且就說了，是「運動！壓力解放！大作戰！」啦！
「友希友希，來～來這裡來這裡～」
「是～我來了我來了～」
畫面中眠久拍著手在友希前方作引導，而友希則如同幼兒學行一般跟著……（這個詭異的場面是怎麼回事，才不是母親和學行的幼兒那麼溫馨的東西，那兩人現在完全就像是死靈術士跟召喚出來的喪屍的模樣吧！？）
「對對，就是這裡就是這裡。這個地方夠大夠空曠，我們開始吧——『東跳西跳大作戰』！」
「哦——哦哦！」
……到底在實行的是哪個作戰啦！
「友希～做運動之前記住要先做熱身運動喔～」
「是～熱身運動熱身運動～」
「友希～做完熱身運動了嗎～做完的話就要開始了喔～啊，要做什麼來著～？」
瑜珈啊。
能夠在室內、圖書館裡進行的運動，以及為了讓友希輕鬆地體會到活動身體的樂趣，所以才選擇既舒服對女孩子又友善的瑜珈吧。
……是這樣的吧？
「呀～好辛苦～呀～不行不行～做不到做不到～好辛苦～腳、抽筋了抽筋了！」
「腳抽筋啦抽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呀～好辛苦～完了～做完了～做完瑜珈之後是要做什麼來著～？啊，我想起來了，是花式體操吧～是為了讓友希感受到運動的美感吧～我帶了道具來喔～嘿～嘿～啊，手好酸～」
「手好酸好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呀～之後是民族舞對吧～！終於到蹦蹦跳跳的環節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呀～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不行了……不……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對。確實不行了。
在她們跳著民族舞蹈（看起來就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教儀式一樣）的過程中，我終於察覺到了……那雙螺旋狀的眼睛。
是的，那就跟化作了無意識的喪屍的友希雙眼一樣。
本來以為是死靈術士跟喪屍的組合，而事實上卻一直都是一對喪屍在玩耍……
為了盲目迎合人而自我意識毀滅的天使。
以及勉強去做不適合自己的事而身心崩潰的地底人。
「…………」
這個作戰本身就是個錯誤吧。
明明計劃的內容全都跟著做了卻得不到理想中的結果，這究竟是為什麼呢……（答案根本就呼之欲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