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亞伯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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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23
  (警告!本篇敘述含有對血腥情況的描述,觀看時請自行斟酌)

  儘管莉瑟兒遠離生還率極低的前線戰場,後方的醫療工作也一點都不輕鬆,第一天的工作模樣實在狼狽,不習慣血腥味瀰漫的空氣及堆疊屍體的工作環境,開始一個半小時就讓莉瑟兒開始反胃,丟下手邊的工作摀著嘴,衝去外面狂吐,之後每隔幾小時就會想再衝到外面嘔吐,最後吐到胃袋整個清空,只能做出想吐的動作。

  莉瑟兒很難想像人是怎麼有辦法待在那樣的環境,應該說為什麼人還可以待在這樣的環境,完全不符合規定的最低衛生標準,本來只是有些微傷口的輕傷者,來到環境髒亂的醫院後直接傷口感染,病情直接加重,化膿、蜂窩性組織炎等,有不人還因此去世。

  第一天的醫療實習最終在四肢無力的情況下結束,莉瑟兒熬過煎熬的憶天,對自己的表現實在不滿意,應該說是失敗的,但現場的醫官與護理師已經覺得她很了不起了,有的人見到場面就直接打退堂鼓,所以才會這麼缺乏人手,能憑藉意志力撐下去是非常需要勇氣的。

  剛開始的工作較為簡單,像是用繃帶包紮傷口、清洗手術刀、擦拭病患的身體等,雖然表面上說簡單,其實也不竟然,不少人痛到撕心裂肺,只是碰到水就有如針扎在自己身上般,身體不是抽搐就是沒有知覺,擦到一半病患突然往生的情形也不是沒發生過,除了慘叫、絕叫、哭喊、求饒外,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工作壓力大到想讓人自我了斷。

  堅持了幾星期後,莉瑟兒的經驗逐漸成長,她覺得自己已經漸漸習慣時,真正的考驗才開始,莉瑟兒被護理師叫去手術間幫忙,進去後讓她整個人都嚇壞了,由於藥品逐漸缺乏,麻醉藥也所剩不多,醫生只能直接對傷患進行截肢,還是拿著鋸木頭的那種直接鋸開他的腿,鋸刀鋸在骨頭上發出喀喀喀的聲響,還保有清楚的意識看著自己的腿被鋸下,講著「殺了我,拜託殺了我」之類的話語,能堅持下去就能存活,不行的話,就跟其他人一起乖乖排隊等著被火化。

  即便吐了無數次,眼淚飆過多少次,心頭痛過千百遍,莉瑟兒都挺過來了,「不管用何種方法,救人都是我的志願,我不期許自己可以在短時間克服,對鮮血及內臟的恐懼,但我相信到最後,我可以獨當一面,我不需要成為第一的醫生,即便第二、第三,我都會是一位能拯救人的醫生。」-摘自莉瑟兒獲得無國界人道感謝狀及特許醫生證明的典禮致詞。

  幾年後,莉瑟兒在醫學方面有相當大的造詣,除了個人技術提升外,還善用自己學過的化學知識,開發出許多新型藥物,其中一款抗生素減少細菌的抗藥性,即便斷藥也能保證一定的功效,且大大降低製作所需的成本,大量生產後已經成為各地不可或缺的重要藥品,看似不起眼的發明拯救了上萬人的性命,讓莉瑟兒成為諾貝爾醫學獎的得主。

  之後又過了幾年,莉瑟兒成為最接近前線的醫學中心院長,這裡是人類抵抗龍族的關鍵地點,如果這裡被攻破,後方那聚集幾百萬難民的國家將會化為火海,因此多一個軍人就多一分力量,那怕只能拖延一分鐘、十秒鐘,說不定就可以多讓一個平民活下來。



  「莉瑟兒院長,前線的長官又送來幾千傷兵,已經嚴重超收了,沒有地方可以容納那些人。」

  「馬上派人去跟倉庫區的人交涉,請他們空出幾個大倉庫來安置他們。」

  「可是醫師與護理師的人力嚴重不足,他們已經將睡眠時間壓縮至兩小時,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會先累倒。」

  「跟後方的指揮官聯絡,說之前要派過來支援的醫療團還沒到,叫他們加快,而且能用的全部調過來。」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

  莉瑟兒的秘書朝著通訊室奔跑,跟亞伯特擦身而過。

  「莉瑟兒,好久不見阿~」亞伯特揮了揮右手。

  「爸爸!你怎麼會到這裡。」

  莉瑟兒又驚又喜,自從她擔任院長一職,已經有兩三年沒回家,無時無刻都有重要的急事要處理,只好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稍作休息,或是喝黑咖啡,每天都攝取大量的咖啡因,已經讓她咖啡因中毒,在別人的勸說下,正在考慮戒掉。

  「因為威爾伯他叫我來看他改良過後的動力系統,想讓我添加到新的機體上,希望不是什麼用了幾秒就會燒壞的次級品,你還是一樣啊,每天都這麼忙,像你這麼繁忙一定要找好好休息。」

  「我盡量,但前線的部隊非常需要我們支援,豈能他們拚命戰鬥,我們在後方睡大覺,也多虧了這幾年的勞務,我才知道自己可以熬夜這麼久,呵…呵呵…呵…」莉瑟安苦笑著,她曾經計算過自己能熬夜多久,最高紀錄是兩個禮拜,至於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這些都是她的秘密。

  「阿~那群人把我美的沉魚落雁的女兒折磨到這般地步,這樣她要怎麼嫁出去阿。」亞伯特摀著自己的額頭,對那群單純把人當作物品來看的他們表示無奈。

  「哪會有人想嫁給每天與鮮血屍體為伍的少女結婚哩,如果有時間談戀愛還不如看照病患比較實在,與其祈禱我嫁出去,還不如祈禱這場戰爭趕快結束。」

  「說的也是,這樣我也要好好盡我的職責,趕緊把新型的兵器打造出來,只要能解決動力及智慧的問題,就能創造出能自我思考的機體,這一切都是希望和平能趕快到來。」

  亞伯特說完,一聲轟隆的巨響震耳欲聾,之後伴隨而來的是巨大熱風與零新的火苗,前線高聳的圍牆,被一隻龍的吐息給打了個大洞。

  「怎麼可能。」莉瑟兒掩著面,恐慌感從心臟四散到四肢,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亞伯特則拿出望遠鏡從窗戶窺探。

  「那巨大的身軀,背上燃燒著源源不絕的藍色火焰,他該不會,是尼德霍格的六龍將『青焰龍』威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