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幼稚園的大姐姐（03）
本章節 4191 字
更新於: 2019-05-21
「在你看來，現在那些小孩現在看來有什麼問題嗎？」
靜雯的話讓崇軒皺起眉頭，看了看那些嬌小的背影、又看了看靜雯。「妳說那些小孩？」
靜雯點頭同意。「除非你幻聽聽成其他的東西。」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崇軒有點茫然地愣了片刻，然後不加思索地開口：「有啊，很屁孩。」
「還有呢？」
「很討厭。」
「還有呢？」
「很煩人。」
「還、有、呢？」靜雯語氣突然變得有點輕飄，像是在挑釁，但又有點陰森，她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生氣，而是挑起眉毛，對崇軒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唔～」崇軒無意識地全身抖了一下，驚覺如果自己現在不動腦的話，恐怕會發生甚麼很恐怖的事情。
可、可是，到底有什麼問題啊？
把目光重新移回那些孩子身上後，崇軒在心裡這麼納悶到，眼前的情況乍看之下就只是很普通的一群孩子在電視前整齊地排成六排四列看動畫而已，除了那個動畫好像有點超出他們可以看的分級之外，不像是有什麼奇怪的問題啊。
難道說現在的孩子其實都有手機，這麼專心的看電視反而代表不正常嗎？
崇軒連忙搖搖頭否定自己這個推測。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些孩子有手機哪些又沒有，更何況手機使用與否算不算「奇怪」應該是見仁見智很難界定的才對。
還是說其實孩子們根本就不喜歡那部影片，只是因為被藍老師規定要裝作很喜歡所以才這麼專心的看嗎？這或許有可能，但在崇軒仔細觀察那些小孩的側臉後，卻又沒有看到不耐煩或是很無聊的表情，當了好幾年的宅男讓他多少知道，一個人的真實想法往往會在看動畫的時候顯露出來，更別說是還沒上小學的小孩子。
該不會其實本身就沒問題，只是身旁這個徵信社社長故意要這樣問，看他會不會像笨蛋一樣什麼都說不出口？就靜雯而言這個想法雖然也很有可能，但崇軒暫時還是把這個當作最後的選擇。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地方……
崇軒認真地盯著那些小孩，眼睛都感到有點痠，但看起來還是完全沒有甚麼奇怪的地方。
也就是說，不是用「看」就可以明白的嗎？
崇軒回想著從進來這裡到現在的所有看到、聽到的一切，跟眼前的景象來做對比。
在門口，靜雯受到孩子們的歡迎。
進來後，靜雯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而他和藍老師以及小二在一旁對發票。
對發票的時候，藍老師講有關這間幼稚園和靜雯之間的事情。
還有……
「啊！難道說──」
一個想法像電擊一般打入崇軒的腦中，讓他整個人抽搐了一下。
只見他的雙眼轉向了現在完全沒有人坐著的桌椅上，然後又轉回那些孩子身上。
果然！很奇怪！
「少了……一個。」
他用有點嘶啞的聲音說到。
「喔？」靜雯發出很有興趣的聲音，把手放在耳朵旁邊逼近崇軒一點。「你說什麼？可以說的仔細一點嗎？少了一個什麼東西？」
「一個人！」崇軒再一次比對座位和孩子，更加用力地點點頭。「座位有二十五個，但電視前的小孩只有二十四個，有一個也有來上課的小孩不在這裡對吧。」（ps：第一章02）
「所以？」相較於崇軒發現答案的振奮，靜雯倒不怎麼在意，兩手一攤，用有點不滿足的表情看著崇軒。「不見了，然後呢？你要等著吃午餐嗎？」
問那個孩子跑去哪裡的意思嗎？
「呃……」崇軒反射動作地看了門口一眼，第一個想到的是去廁所，這年紀的小孩子去廁所應該會跟老師報備才對，但從剛剛到現在除了那個屁孩以外沒一個孩子接近過。
難道那個人跑去其他地方了嗎？可是這個幼稚園的規模不大、人也不多，小孩除了這裡還會跑去哪裡？
崇軒按著腦袋，再度仔細回想剛剛的情況。
「妳每次都會帶發票來嗎？」
「會。」
「妳每次都會帶影片來給他們看嗎？」
「片子就放在車上。」
「妳每次都是在他們問完問題後才放影片的嗎？」
「不然他們看一看都忘記要問什麼啦。」
「這樣啊……」崇軒點點頭，仔細思考著。
「……」
「……」
「……不會，吧？」
然後，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靜雯，雙眼瞪大，比剛剛發現有一個孩子不見時還要震驚。「妳的意思是……」
靜雯的笑容更深了，聳聳肩。「如果你認為那是答案的話。」
崇軒轉頭看向身邊的一個東西，吞了吞口水，緩緩伸出了手。
如果他想的沒有錯的話，那就是答案。
可是，又為什麼要這樣？
「太慢了！」
「磅！」
「嗚呃！妳幹嘛？」然而，靜雯的手卻搶在前面伸出去，一掌拍在藍老師的桌上。
「乓！」幾乎是同一時間，清脆的聲響伴隨著整著辦公桌的震動，讓崇軒嚇得後退一步。「什、什麼？」
仔細一看，崇軒才發現靜雯拍的不只是桌子，還有那些放在桌子邊緣的中獎發票，而那些原本好端端放在那裡的發票，則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半垂到桌子外了。
再加上，剛剛辦公桌的震動……
「我在外面等你，等一下要過來啊，不然姐姐會，生、氣、唷。」
靜雯帶著有點扭曲的笑容輕聲說到，輕敲了桌子幾下，隨即轉身往教室的門口走出去。
崇軒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說話，所以也連忙跟出去。
*
在外面，他們遇到了藍老師，手中拿著幾盆配菜的他對於崇軒的話感到相當震驚。
「有、有孩子躲在辦公桌下面，還想要偷中獎的發票！」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聲音。「這是真的嗎？」
崇軒稍微皺著眉頭，回想著腦中所有的線索，很肯定地點點頭。「那個人恐怕觀察你的習慣和靜雯來這裡後會發生的事情好一陣子了吧，知道你坐在位子上的時後腳不會在下面亂踢，所以選擇躲在那裡，身體還緊緊貼著辦公桌的擋板避免被你碰到，所以我的腳踢擋板的時候聲音才這麼沉悶厚實，因為有人按著擋板讓它們很難發出聲音。」（ps：第一章02）
「而之所以躲在那裡，是因為知道在你在對完發票後通常會和小二一起處理發票之類的事情，但因為那時候通常小孩子都在看靜雯帶來的影片，突兀的站起來去拿一定會被發現，所以恐怕打從我們來這裡一開始就躲在那裡了，等到你們離開後就可以順利偷，只是沒想到突然多出了我來讓計畫出現變化。」
「這樣嗎？」雖然震驚，但藍老師還是很快冷靜下來，低頭思考了一下，「想要偷走中獎發票……難道說是那孩子？」
「你知道是誰嗎？」崇軒追問。
藍老師點點頭，表情變得頗為嚴肅。「我想得到是誰，那孩子最近家裡和他自己的情況本來就不太好了。」他連忙對崇軒和靜雯以及後面的小二彎下腰。「非常抱歉，我沒有顧好小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有時候小孩子不是顧好就會沒事的，你還要聽他們到底在想什麼。」靜雯雖然說話了，但她的視線從剛剛開始就已經越過在正午下顯得陰暗的走廊，緊盯著教室門口，表情頗為期待。「快點帶把她出來吧，自己一個人出來對做錯事的小孩子而言或許太難了，還有，跟他說我沒有生氣──至少是現在。」
這到底算安慰還是警告啊？
「好的，請稍等。」藍老師再一次鞠躬後，抱著鐵盆匆匆跑進教室。
一會兒後，教室的門打開了，藍老師帶著一個小女孩出來。
那個小女孩的身高大約到崇軒腰部上方一點的高度、身體因為嬰兒肥而顯得有些腫腫的，她穿著水藍色的小洋裝和涼鞋、頭髮綁成兩條辮子、還帶了個可愛的髮夾，這打扮在同年的孩子中顯得很漂亮。
然而，一走出來，她的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便以應該不屬於孩子的認真目光盯著靜雯，表情相當壓抑，而靜雯對她露出慈祥大姊姊的笑容。
她走在老師前面，大步靠近兩人，但動作和眼神顯得十分小心翼翼。
「小秀啊～」靜雯蹲下身子，以同樣的高度和她對望。「妳今天穿的很可愛喔！為什麼要躲在那個那麼髒的地方？衣服都髒掉了。」她貼心的幫小女孩把衣服上沾到的灰塵撫掉。
「……」被叫做小秀的小女孩沒有回應，繼續謹慎地看著眼前的人，視線在崇軒和靜雯間跳來跳去。
「她是？」
「她叫吳凱秀，我們都叫她小秀。」藍老師邊說邊看著她，崇軒可以看出其中的擔心。「她的家裡……最近發生了一點事情。」
「小秀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告訴姐姐好不好？」靜雯輕摸了摸小秀的頭，像是要帶她去玩一樣牽起她的小手。
小秀深呼吸一口氣，因為緊張而僵住了身軀。
藍老師也蹲下來拍拍她的背。「小秀，如果妳不敢說，老師可以──」
「不要！」小秀用力搖頭，發出努力堅強起來的嬌弱嗓音，兩根辮子還打到自己和靜雯的臉。「我要自己講。」
「可是……」在靜雯的眼神示意下，藍老師起身後退了一步。
有了這些交談，小秀顯得放鬆了點，但認真的神情依舊沒變，讓崇軒不禁也開始擔心起這個小女孩。
「姐姐，對不起！」小秀發出幾乎是尖叫的聲音，九十度彎下腰來。「我不該偷東西的！對不起！」
「沒關係，姐姐和藍老師都已經原諒妳了，只是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做喔。」靜雯露出崇軒不敢相信她會有的溫柔微笑，摸著小秀的頭，讓她重新站好。「只是，妳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告訴姐姐好不好？難道爸爸不給妳買玩具嗎？」
「崎靜雯小姐！」藍老師頓時全身緊繃起來，用力搖頭，以激動的氣音說到。
而小秀則是全身抖了一下，握起小小的拳頭，面容皺起、露出又緊張又擔心的表情。
然後，抓住了靜雯的手。
「姐姐，妳是很厲害、很優秀的人對吧？」小秀有點口齒不清地說：「是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什麼東西都可以找到的人對吧？」
「呵呵～妳這麼獎讓姊姊有點害羞耶。」靜雯苦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啦，姐姐頂多只是腦袋好一點的有錢人而已，那種『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什麼東西都可以找到的人』其實只是無聊的時候拿來玩一玩的而已。」
「也就是說，姐姐還是能解決對吧？」小秀聲音突然拉高，不甘心的向前踏了一步。
雖然崇軒有些嚇到，但靜雯依舊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呵呵～小秀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姊姊幫忙的，讓姐姐聽聽看好不好？」
「……」小秀低下頭，像是猶豫了片刻，然後，
「這個。」
接著，她從包包裡掏出一個小熊造型的存錢筒，遞到靜雯面前。
「欸！？」崇軒驚呼：「小秀妹妹，妳這是要──嗚啊～」話都還沒說完，崇軒就被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小二抓住後腦勺往地板壓，還被踢中了膝窩而兩腳一彎跪倒在靜雯旁邊。
閉嘴！或許是那個意思吧。
「這是我全部的零用錢。」小秀說：「原本想要和對中的發票一起給姊姊的，對不起，我不該偷東西的。」
「有什麼事要拜託姐姐的嗎？」靜雯的笑容多了暖暖的溫柔，沒有收下存錢筒，而是握著小秀遞來存錢筒的手。「儘管說，姐姐一定會幫忙的喔！」
小秀的表情稍微放鬆了點，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才終於繼續說：「姐姐，請妳幫我……找回我的爸爸！」
靜雯的話讓崇軒皺起眉頭，看了看那些嬌小的背影、又看了看靜雯。「妳說那些小孩？」
靜雯點頭同意。「除非你幻聽聽成其他的東西。」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崇軒有點茫然地愣了片刻，然後不加思索地開口：「有啊，很屁孩。」
「還有呢？」
「很討厭。」
「還有呢？」
「很煩人。」
「還、有、呢？」靜雯語氣突然變得有點輕飄，像是在挑釁，但又有點陰森，她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生氣，而是挑起眉毛，對崇軒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唔～」崇軒無意識地全身抖了一下，驚覺如果自己現在不動腦的話，恐怕會發生甚麼很恐怖的事情。
可、可是，到底有什麼問題啊？
把目光重新移回那些孩子身上後，崇軒在心裡這麼納悶到，眼前的情況乍看之下就只是很普通的一群孩子在電視前整齊地排成六排四列看動畫而已，除了那個動畫好像有點超出他們可以看的分級之外，不像是有什麼奇怪的問題啊。
難道說現在的孩子其實都有手機，這麼專心的看電視反而代表不正常嗎？
崇軒連忙搖搖頭否定自己這個推測。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些孩子有手機哪些又沒有，更何況手機使用與否算不算「奇怪」應該是見仁見智很難界定的才對。
還是說其實孩子們根本就不喜歡那部影片，只是因為被藍老師規定要裝作很喜歡所以才這麼專心的看嗎？這或許有可能，但在崇軒仔細觀察那些小孩的側臉後，卻又沒有看到不耐煩或是很無聊的表情，當了好幾年的宅男讓他多少知道，一個人的真實想法往往會在看動畫的時候顯露出來，更別說是還沒上小學的小孩子。
該不會其實本身就沒問題，只是身旁這個徵信社社長故意要這樣問，看他會不會像笨蛋一樣什麼都說不出口？就靜雯而言這個想法雖然也很有可能，但崇軒暫時還是把這個當作最後的選擇。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地方……
崇軒認真地盯著那些小孩，眼睛都感到有點痠，但看起來還是完全沒有甚麼奇怪的地方。
也就是說，不是用「看」就可以明白的嗎？
崇軒回想著從進來這裡到現在的所有看到、聽到的一切，跟眼前的景象來做對比。
在門口，靜雯受到孩子們的歡迎。
進來後，靜雯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而他和藍老師以及小二在一旁對發票。
對發票的時候，藍老師講有關這間幼稚園和靜雯之間的事情。
還有……
「啊！難道說──」
一個想法像電擊一般打入崇軒的腦中，讓他整個人抽搐了一下。
只見他的雙眼轉向了現在完全沒有人坐著的桌椅上，然後又轉回那些孩子身上。
果然！很奇怪！
「少了……一個。」
他用有點嘶啞的聲音說到。
「喔？」靜雯發出很有興趣的聲音，把手放在耳朵旁邊逼近崇軒一點。「你說什麼？可以說的仔細一點嗎？少了一個什麼東西？」
「一個人！」崇軒再一次比對座位和孩子，更加用力地點點頭。「座位有二十五個，但電視前的小孩只有二十四個，有一個也有來上課的小孩不在這裡對吧。」（ps：第一章02）
「所以？」相較於崇軒發現答案的振奮，靜雯倒不怎麼在意，兩手一攤，用有點不滿足的表情看著崇軒。「不見了，然後呢？你要等著吃午餐嗎？」
問那個孩子跑去哪裡的意思嗎？
「呃……」崇軒反射動作地看了門口一眼，第一個想到的是去廁所，這年紀的小孩子去廁所應該會跟老師報備才對，但從剛剛到現在除了那個屁孩以外沒一個孩子接近過。
難道那個人跑去其他地方了嗎？可是這個幼稚園的規模不大、人也不多，小孩除了這裡還會跑去哪裡？
崇軒按著腦袋，再度仔細回想剛剛的情況。
「妳每次都會帶發票來嗎？」
「會。」
「妳每次都會帶影片來給他們看嗎？」
「片子就放在車上。」
「妳每次都是在他們問完問題後才放影片的嗎？」
「不然他們看一看都忘記要問什麼啦。」
「這樣啊……」崇軒點點頭，仔細思考著。
「……」
「……」
「……不會，吧？」
然後，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靜雯，雙眼瞪大，比剛剛發現有一個孩子不見時還要震驚。「妳的意思是……」
靜雯的笑容更深了，聳聳肩。「如果你認為那是答案的話。」
崇軒轉頭看向身邊的一個東西，吞了吞口水，緩緩伸出了手。
如果他想的沒有錯的話，那就是答案。
可是，又為什麼要這樣？
「太慢了！」
「磅！」
「嗚呃！妳幹嘛？」然而，靜雯的手卻搶在前面伸出去，一掌拍在藍老師的桌上。
「乓！」幾乎是同一時間，清脆的聲響伴隨著整著辦公桌的震動，讓崇軒嚇得後退一步。「什、什麼？」
仔細一看，崇軒才發現靜雯拍的不只是桌子，還有那些放在桌子邊緣的中獎發票，而那些原本好端端放在那裡的發票，則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半垂到桌子外了。
再加上，剛剛辦公桌的震動……
「我在外面等你，等一下要過來啊，不然姐姐會，生、氣、唷。」
靜雯帶著有點扭曲的笑容輕聲說到，輕敲了桌子幾下，隨即轉身往教室的門口走出去。
崇軒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說話，所以也連忙跟出去。
*
在外面，他們遇到了藍老師，手中拿著幾盆配菜的他對於崇軒的話感到相當震驚。
「有、有孩子躲在辦公桌下面，還想要偷中獎的發票！」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聲音。「這是真的嗎？」
崇軒稍微皺著眉頭，回想著腦中所有的線索，很肯定地點點頭。「那個人恐怕觀察你的習慣和靜雯來這裡後會發生的事情好一陣子了吧，知道你坐在位子上的時後腳不會在下面亂踢，所以選擇躲在那裡，身體還緊緊貼著辦公桌的擋板避免被你碰到，所以我的腳踢擋板的時候聲音才這麼沉悶厚實，因為有人按著擋板讓它們很難發出聲音。」（ps：第一章02）
「而之所以躲在那裡，是因為知道在你在對完發票後通常會和小二一起處理發票之類的事情，但因為那時候通常小孩子都在看靜雯帶來的影片，突兀的站起來去拿一定會被發現，所以恐怕打從我們來這裡一開始就躲在那裡了，等到你們離開後就可以順利偷，只是沒想到突然多出了我來讓計畫出現變化。」
「這樣嗎？」雖然震驚，但藍老師還是很快冷靜下來，低頭思考了一下，「想要偷走中獎發票……難道說是那孩子？」
「你知道是誰嗎？」崇軒追問。
藍老師點點頭，表情變得頗為嚴肅。「我想得到是誰，那孩子最近家裡和他自己的情況本來就不太好了。」他連忙對崇軒和靜雯以及後面的小二彎下腰。「非常抱歉，我沒有顧好小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有時候小孩子不是顧好就會沒事的，你還要聽他們到底在想什麼。」靜雯雖然說話了，但她的視線從剛剛開始就已經越過在正午下顯得陰暗的走廊，緊盯著教室門口，表情頗為期待。「快點帶把她出來吧，自己一個人出來對做錯事的小孩子而言或許太難了，還有，跟他說我沒有生氣──至少是現在。」
這到底算安慰還是警告啊？
「好的，請稍等。」藍老師再一次鞠躬後，抱著鐵盆匆匆跑進教室。
一會兒後，教室的門打開了，藍老師帶著一個小女孩出來。
那個小女孩的身高大約到崇軒腰部上方一點的高度、身體因為嬰兒肥而顯得有些腫腫的，她穿著水藍色的小洋裝和涼鞋、頭髮綁成兩條辮子、還帶了個可愛的髮夾，這打扮在同年的孩子中顯得很漂亮。
然而，一走出來，她的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便以應該不屬於孩子的認真目光盯著靜雯，表情相當壓抑，而靜雯對她露出慈祥大姊姊的笑容。
她走在老師前面，大步靠近兩人，但動作和眼神顯得十分小心翼翼。
「小秀啊～」靜雯蹲下身子，以同樣的高度和她對望。「妳今天穿的很可愛喔！為什麼要躲在那個那麼髒的地方？衣服都髒掉了。」她貼心的幫小女孩把衣服上沾到的灰塵撫掉。
「……」被叫做小秀的小女孩沒有回應，繼續謹慎地看著眼前的人，視線在崇軒和靜雯間跳來跳去。
「她是？」
「她叫吳凱秀，我們都叫她小秀。」藍老師邊說邊看著她，崇軒可以看出其中的擔心。「她的家裡……最近發生了一點事情。」
「小秀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告訴姐姐好不好？」靜雯輕摸了摸小秀的頭，像是要帶她去玩一樣牽起她的小手。
小秀深呼吸一口氣，因為緊張而僵住了身軀。
藍老師也蹲下來拍拍她的背。「小秀，如果妳不敢說，老師可以──」
「不要！」小秀用力搖頭，發出努力堅強起來的嬌弱嗓音，兩根辮子還打到自己和靜雯的臉。「我要自己講。」
「可是……」在靜雯的眼神示意下，藍老師起身後退了一步。
有了這些交談，小秀顯得放鬆了點，但認真的神情依舊沒變，讓崇軒不禁也開始擔心起這個小女孩。
「姐姐，對不起！」小秀發出幾乎是尖叫的聲音，九十度彎下腰來。「我不該偷東西的！對不起！」
「沒關係，姐姐和藍老師都已經原諒妳了，只是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做喔。」靜雯露出崇軒不敢相信她會有的溫柔微笑，摸著小秀的頭，讓她重新站好。「只是，妳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告訴姐姐好不好？難道爸爸不給妳買玩具嗎？」
「崎靜雯小姐！」藍老師頓時全身緊繃起來，用力搖頭，以激動的氣音說到。
而小秀則是全身抖了一下，握起小小的拳頭，面容皺起、露出又緊張又擔心的表情。
然後，抓住了靜雯的手。
「姐姐，妳是很厲害、很優秀的人對吧？」小秀有點口齒不清地說：「是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什麼東西都可以找到的人對吧？」
「呵呵～妳這麼獎讓姊姊有點害羞耶。」靜雯苦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啦，姐姐頂多只是腦袋好一點的有錢人而已，那種『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什麼東西都可以找到的人』其實只是無聊的時候拿來玩一玩的而已。」
「也就是說，姐姐還是能解決對吧？」小秀聲音突然拉高，不甘心的向前踏了一步。
雖然崇軒有些嚇到，但靜雯依舊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呵呵～小秀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姊姊幫忙的，讓姐姐聽聽看好不好？」
「……」小秀低下頭，像是猶豫了片刻，然後，
「這個。」
接著，她從包包裡掏出一個小熊造型的存錢筒，遞到靜雯面前。
「欸！？」崇軒驚呼：「小秀妹妹，妳這是要──嗚啊～」話都還沒說完，崇軒就被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小二抓住後腦勺往地板壓，還被踢中了膝窩而兩腳一彎跪倒在靜雯旁邊。
閉嘴！或許是那個意思吧。
「這是我全部的零用錢。」小秀說：「原本想要和對中的發票一起給姊姊的，對不起，我不該偷東西的。」
「有什麼事要拜託姐姐的嗎？」靜雯的笑容多了暖暖的溫柔，沒有收下存錢筒，而是握著小秀遞來存錢筒的手。「儘管說，姐姐一定會幫忙的喔！」
小秀的表情稍微放鬆了點，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才終於繼續說：「姐姐，請妳幫我……找回我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