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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263 字
更新於: 2019-05-20
諾札黎家族大宅，氣派威嚴的大門是第一印象，牆內綠蔭濃密，栽植各式稀有的樹木花草，而蜿蜒的磚路如同小河流過植卉，可惜來者無暇深入探究各個植區；沿主要道路，圓形噴泉座落正中，間歇性噴灑淋灕水花，立於水面的大理石雕像遂有乘著浪潮飛奔而來的氣勢。
路徑在噴泉周邊圍出大圓弧，繞過池子，往前看去那向上的階梯並不高，可順著建物一階一階升上去，卻有逐漸臨近天堂的感受；高聳大度的庭柱井然有序地排列，衛兵似地伴隨來者穿越長廊進入一處寬敞的空間，以為終於抵達居然還得繼續向前；上方突然空出一整塊藍天，像重新返回戶外，但四面擺上雕像及壁畫，又像某間尊貴人家的待客房。
帶領的男士身穿燕尾服，衣著筆挺就如整棟建築那般高貴，但在身後那人，卻與整座宅邸氛圍格格不入，頭髮染成亮金色，大方坦露出腹部與手臂上的肌肉，皮衣皮褲緊緊包覆豐滿的胸及圓潤的臀，曬成棕色的皮膚踩上帶刺高跟鞋，讓她的外型看來更加狂野。
男士帶著女人與諾札黎現任當家會面，他敲敲牆上的門，低聲說了幾句，便離開那不知是裡是外的詭異房間。
門喀啦一聲被打開，一名金髮男子自陰暗處走出，「幸會，我是諾札黎家的當主，妳可以稱呼我為拜倫多。」
「你好，我是佩潔，本名是瑪瑞娜‧漢森。」女人恭敬地說。
「請坐。」金髮男子做出邀請姿勢，兩張附有猩紅軟墊的椅子飄向房間中央。
諾札黎的當主是家族長男——文欽佐．諾札黎．拜倫多，其底下有兩位妹妹，分別是克莉斯汀和伊達，三兄妹之中，只有他遺傳母親亮麗的金髮，那是莫特西亞難得可見的髮色。
「哥哥。」合起的門又忽然打開，截斷兩人談話。一位戴眼鏡的女子走到文欽佐身旁，雖已是十九歲少女的年紀，但行為舉止依舊未脫女孩獨有的純真，她目光似乎不小心對到佩潔身上，望了一下猛不期然問道：「請問，妳是人妖嗎？」
佩潔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
「舍妹說了失禮的話，請讓我代她向妳賠罪。」文欽佐陪笑道，走向佩潔說：「我們現在到馬場吧？」
佩潔正要隨同文欽佐往外跨步，還是忍不下氣，抬高下巴用鼻孔瞪著伊蓮反諷道：「您的妹妹跟您截然不同呢。」
伊達仍是一臉天真微笑，搶先應答，「我跟哥哥的髮色確實很不一樣，大家都這麼說呢。」
佩潔著實不懂，伊達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會看人臉色，她想回嘴，但面試過程跟一個小女孩計較實在有失風範，何況那人還有可能是未來老闆的妹妹，剛才回應一句已經是極限了，絕對不能再說下去。
佩潔只好快步走出房間，眼不見為淨，她被安排由司機載往馬場，而文欽佐則搭乘另一部車由另一條路線抵達。
大片蒼綠的草皮，外環繞鋼筋混泥土建築另一邊則是成排鐵欄桿，其後山坡地接壤大片森林，混和自然景色的馬場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依照佩潔的自介，文欽佐知道她馴馬的經驗不多，就算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看那信誓旦旦的眼神，說著馴服每種動物的方法都大同小異，條理分明好像世界第一的專家一樣，文欽佐很欣賞這種自信。
佩潔的訓練方式非常有個人風格，她只將高跟鞋換成馬靴，一身皮衣皮褲地與馬對望，在極短暫的時間內，成功讓一隻剛進馬場依舊朝人齜牙裂嘴的馬匹願意披上馬鞍、繫上環繞頭嘴的韁轡。
這樣的表現極為優秀，佩潔自然是錄取了，待即將返程之時，文欽佐問道：「漢森小姐，可以請教當初怎麼訓練亞密斯登台表演？」
聽見這番請教，佩潔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我聽過人們給予亞密斯各種稱號，比如戰爭怪物、活歷史，只有今天第一次聽到正確稱呼。」
「我也覺得奇怪，面談的時候為什麼沒聽妳稱呼牠真正的名字？」
「除了烈日馬戲團，我以為沒人知道這個名字，不過……」佩潔眉開眼笑，嘴角卻不隨之鬆動，「亞密斯的訓練方式是機密，我沒辦法告訴你。」
「原來如此。」文欽佐點頭表示理解，他帶領佩潔走向建物，一位馬場工作人員走向他們兩人，「漢森小姐，這位師傅將向妳說明工作細節。」他伸出道別的手，佩潔與之用力一握，「再會。」
車子滾動輪胎駛離空曠草地，開進市區，再往鄰近郊區的方向；諾札黎宅邸大門緩緩開啟，車子繼續行駛至台階前方。
克莉絲汀已從學校返家，正和伊達養的大型犬玩拋接飛盤，而伊達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
文欽佐一進門，就見如此生氣過旺的景象，立刻擺出兄長的姿態告誡道：「克莉絲，要玩遊戲去外面玩，等等把藝術品弄壞了怎麼辦？」
「哥，我們都可以在外廊道打網球了，這客廳又大得跟籃球場一樣。」克莉絲汀說，挑釁似地把飛盤再度投擲出去。
大型犬興奮地躍高身體，咬住飛盤，奔向克莉絲汀。
「克莉絲，不要找藉口，外廊道不是打網球的地方，如果總是這樣，外面的空地要做什麼用呢？」
「姊，我們出去吧。」伊達跳下沙發，她的狗兒嘴裡雖然還叼著飛盤，卻迅速轉換方向，朝伊達熱烈地擺動尾巴，「然後等哥哥不在的時候再回客廳玩。」
克莉絲汀對文欽佐擠眉弄眼，奸笑道：「看來只有這個方法了。」
她倆嘻嘻哈哈，連同一隻狗正準備走出客廳。文欽佐不禁感慨，這兩人年紀不小了，卻還像個孩子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
「對了，克莉絲。」被這麼一喊，克莉絲回頭；文欽佐說：「我和伊達明天要到家族園林乘船，妳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伊達跟我說了，我還打算帶指宿一塊去。」
「指宿嗎？確實很久沒看見她了。」
§
諾札黎家族園林是私人土地，不開放外人參觀，只在宴會時允許受到邀請的賓客們進入。園林最著名的景觀，是沿著坡地蜿蜒的人造河流，每當宴請賓客，一艘艘首尾向上翹的船隻將順水流漂蕩，乘載來自各地的高雅人士彷彿一朵朵芙蓉在水面搖曳身姿。人造河流以機械控制流速，平常沒客人的時候關掉了開關，就只剩無法擺弄芙蓉的力氣淺淺地流動。
「哥哥不愧是撐船比賽的冠軍，劃得好平順，完全感覺不到搖晃。」與文欽佐坐同艘船的伊達不斷讚揚，雖然那個冠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另一艘船上，指宿和克莉絲汀一派悠閒地談天，她們雙手沒有任何動作，船卻平穩地向前移動。
「你看我們多高雅。」克莉絲汀對另一艘船喊到。
「就是要用自己的雙手撐著船隻前進才有趣啊。」文欽佐笑著說出自己的看法，他詢問：「悠生沒跟妳們一起來嗎？」
「我沒有跟哥說。」克莉絲汀回答，「悠生現在在梵斯帝工作喔。」
兩艘船繼續向枝葉茂密處前行，河流下了魔法，依照這等魔力密度無法讓動植物生長，清晰可見底下堆疊的石塊，那些橢圓石頭看來同樣潔淨，任由身軀染上日照流光和小船划過曲折不已的陰影。
在滿是魔力的河流中施法並不吃力，凡事都想嘗鮮的指宿很快厭倦這樣平乏的活動。小時候，指宿來過這處園林，那時一直掌握不到划船技巧，不過這麼多年了，她相信自己的技巧一定比當初更進步。
待小船通過一處低矮的枝椏，指宿終於湊近克莉絲汀悄聲道：「克莉絲，不想撤掉魔力，親手撐船嗎？」
「指宿，妳真的想撐船？」克莉絲驚訝地問。
「我覺得文欽佐說得沒錯，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嗎？『太依賴魔力，將令四肢萎縮』。」
那是莫特西亞流傳的俗諺，克莉絲卻不認同這句話的真確信，「不是依賴魔力，是太懶的問題。」
「妳這麼說太對了。」指宿笑答。
克莉絲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好像在說我，我看我最好別偷懶。」掛在船身的竹篙被一雙手覆蓋，克莉絲拿起竹篙站直身體，「把魔力卸掉吧，先讓我划，等等換妳。」
指宿停下提供船隻動力的魔法，不到五秒的時間，船舶靜止不動了。
「我很常看我哥划船，這種事難不倒我。」克莉絲汀撥動秀髮，力圖展現帥氣的一面，握起竹槳便往後擺。
船雖然向前行，卻不聽指揮持續朝岸邊挪動。
「妳技術不怎麼樣嘛，這種事還是讓我來。」指宿奪過竹篙，她用力划槳，船身只左右搖擺，一點向前行的跡象也無。
「比我還差，船根本沒有前進。」克莉絲汀說著又奪回竹篙，不相信在耳濡目染下，划船技術會比文欽佐差到哪裡去。
小船緩慢又歪斜地前進，於此同時早與文欽佐的船隻分開好一段距離，河徑逐漸邁向上坡，小船不僅滯留原處，還有倒退走的趨勢，發現異樣，文欽佐停下手邊動作，對著後頭那艘小船喊，「別勉強，不行的話直接用魔力開過來。」
伊達冷眼旁觀，又因為畫面太逗趣，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路徑在噴泉周邊圍出大圓弧，繞過池子，往前看去那向上的階梯並不高，可順著建物一階一階升上去，卻有逐漸臨近天堂的感受；高聳大度的庭柱井然有序地排列，衛兵似地伴隨來者穿越長廊進入一處寬敞的空間，以為終於抵達居然還得繼續向前；上方突然空出一整塊藍天，像重新返回戶外，但四面擺上雕像及壁畫，又像某間尊貴人家的待客房。
帶領的男士身穿燕尾服，衣著筆挺就如整棟建築那般高貴，但在身後那人，卻與整座宅邸氛圍格格不入，頭髮染成亮金色，大方坦露出腹部與手臂上的肌肉，皮衣皮褲緊緊包覆豐滿的胸及圓潤的臀，曬成棕色的皮膚踩上帶刺高跟鞋，讓她的外型看來更加狂野。
男士帶著女人與諾札黎現任當家會面，他敲敲牆上的門，低聲說了幾句，便離開那不知是裡是外的詭異房間。
門喀啦一聲被打開，一名金髮男子自陰暗處走出，「幸會，我是諾札黎家的當主，妳可以稱呼我為拜倫多。」
「你好，我是佩潔，本名是瑪瑞娜‧漢森。」女人恭敬地說。
「請坐。」金髮男子做出邀請姿勢，兩張附有猩紅軟墊的椅子飄向房間中央。
諾札黎的當主是家族長男——文欽佐．諾札黎．拜倫多，其底下有兩位妹妹，分別是克莉斯汀和伊達，三兄妹之中，只有他遺傳母親亮麗的金髮，那是莫特西亞難得可見的髮色。
「哥哥。」合起的門又忽然打開，截斷兩人談話。一位戴眼鏡的女子走到文欽佐身旁，雖已是十九歲少女的年紀，但行為舉止依舊未脫女孩獨有的純真，她目光似乎不小心對到佩潔身上，望了一下猛不期然問道：「請問，妳是人妖嗎？」
佩潔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
「舍妹說了失禮的話，請讓我代她向妳賠罪。」文欽佐陪笑道，走向佩潔說：「我們現在到馬場吧？」
佩潔正要隨同文欽佐往外跨步，還是忍不下氣，抬高下巴用鼻孔瞪著伊蓮反諷道：「您的妹妹跟您截然不同呢。」
伊達仍是一臉天真微笑，搶先應答，「我跟哥哥的髮色確實很不一樣，大家都這麼說呢。」
佩潔著實不懂，伊達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會看人臉色，她想回嘴，但面試過程跟一個小女孩計較實在有失風範，何況那人還有可能是未來老闆的妹妹，剛才回應一句已經是極限了，絕對不能再說下去。
佩潔只好快步走出房間，眼不見為淨，她被安排由司機載往馬場，而文欽佐則搭乘另一部車由另一條路線抵達。
大片蒼綠的草皮，外環繞鋼筋混泥土建築另一邊則是成排鐵欄桿，其後山坡地接壤大片森林，混和自然景色的馬場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依照佩潔的自介，文欽佐知道她馴馬的經驗不多，就算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看那信誓旦旦的眼神，說著馴服每種動物的方法都大同小異，條理分明好像世界第一的專家一樣，文欽佐很欣賞這種自信。
佩潔的訓練方式非常有個人風格，她只將高跟鞋換成馬靴，一身皮衣皮褲地與馬對望，在極短暫的時間內，成功讓一隻剛進馬場依舊朝人齜牙裂嘴的馬匹願意披上馬鞍、繫上環繞頭嘴的韁轡。
這樣的表現極為優秀，佩潔自然是錄取了，待即將返程之時，文欽佐問道：「漢森小姐，可以請教當初怎麼訓練亞密斯登台表演？」
聽見這番請教，佩潔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我聽過人們給予亞密斯各種稱號，比如戰爭怪物、活歷史，只有今天第一次聽到正確稱呼。」
「我也覺得奇怪，面談的時候為什麼沒聽妳稱呼牠真正的名字？」
「除了烈日馬戲團，我以為沒人知道這個名字，不過……」佩潔眉開眼笑，嘴角卻不隨之鬆動，「亞密斯的訓練方式是機密，我沒辦法告訴你。」
「原來如此。」文欽佐點頭表示理解，他帶領佩潔走向建物，一位馬場工作人員走向他們兩人，「漢森小姐，這位師傅將向妳說明工作細節。」他伸出道別的手，佩潔與之用力一握，「再會。」
車子滾動輪胎駛離空曠草地，開進市區，再往鄰近郊區的方向；諾札黎宅邸大門緩緩開啟，車子繼續行駛至台階前方。
克莉絲汀已從學校返家，正和伊達養的大型犬玩拋接飛盤，而伊達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
文欽佐一進門，就見如此生氣過旺的景象，立刻擺出兄長的姿態告誡道：「克莉絲，要玩遊戲去外面玩，等等把藝術品弄壞了怎麼辦？」
「哥，我們都可以在外廊道打網球了，這客廳又大得跟籃球場一樣。」克莉絲汀說，挑釁似地把飛盤再度投擲出去。
大型犬興奮地躍高身體，咬住飛盤，奔向克莉絲汀。
「克莉絲，不要找藉口，外廊道不是打網球的地方，如果總是這樣，外面的空地要做什麼用呢？」
「姊，我們出去吧。」伊達跳下沙發，她的狗兒嘴裡雖然還叼著飛盤，卻迅速轉換方向，朝伊達熱烈地擺動尾巴，「然後等哥哥不在的時候再回客廳玩。」
克莉絲汀對文欽佐擠眉弄眼，奸笑道：「看來只有這個方法了。」
她倆嘻嘻哈哈，連同一隻狗正準備走出客廳。文欽佐不禁感慨，這兩人年紀不小了，卻還像個孩子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
「對了，克莉絲。」被這麼一喊，克莉絲回頭；文欽佐說：「我和伊達明天要到家族園林乘船，妳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伊達跟我說了，我還打算帶指宿一塊去。」
「指宿嗎？確實很久沒看見她了。」
§
諾札黎家族園林是私人土地，不開放外人參觀，只在宴會時允許受到邀請的賓客們進入。園林最著名的景觀，是沿著坡地蜿蜒的人造河流，每當宴請賓客，一艘艘首尾向上翹的船隻將順水流漂蕩，乘載來自各地的高雅人士彷彿一朵朵芙蓉在水面搖曳身姿。人造河流以機械控制流速，平常沒客人的時候關掉了開關，就只剩無法擺弄芙蓉的力氣淺淺地流動。
「哥哥不愧是撐船比賽的冠軍，劃得好平順，完全感覺不到搖晃。」與文欽佐坐同艘船的伊達不斷讚揚，雖然那個冠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另一艘船上，指宿和克莉絲汀一派悠閒地談天，她們雙手沒有任何動作，船卻平穩地向前移動。
「你看我們多高雅。」克莉絲汀對另一艘船喊到。
「就是要用自己的雙手撐著船隻前進才有趣啊。」文欽佐笑著說出自己的看法，他詢問：「悠生沒跟妳們一起來嗎？」
「我沒有跟哥說。」克莉絲汀回答，「悠生現在在梵斯帝工作喔。」
兩艘船繼續向枝葉茂密處前行，河流下了魔法，依照這等魔力密度無法讓動植物生長，清晰可見底下堆疊的石塊，那些橢圓石頭看來同樣潔淨，任由身軀染上日照流光和小船划過曲折不已的陰影。
在滿是魔力的河流中施法並不吃力，凡事都想嘗鮮的指宿很快厭倦這樣平乏的活動。小時候，指宿來過這處園林，那時一直掌握不到划船技巧，不過這麼多年了，她相信自己的技巧一定比當初更進步。
待小船通過一處低矮的枝椏，指宿終於湊近克莉絲汀悄聲道：「克莉絲，不想撤掉魔力，親手撐船嗎？」
「指宿，妳真的想撐船？」克莉絲驚訝地問。
「我覺得文欽佐說得沒錯，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嗎？『太依賴魔力，將令四肢萎縮』。」
那是莫特西亞流傳的俗諺，克莉絲卻不認同這句話的真確信，「不是依賴魔力，是太懶的問題。」
「妳這麼說太對了。」指宿笑答。
克莉絲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好像在說我，我看我最好別偷懶。」掛在船身的竹篙被一雙手覆蓋，克莉絲拿起竹篙站直身體，「把魔力卸掉吧，先讓我划，等等換妳。」
指宿停下提供船隻動力的魔法，不到五秒的時間，船舶靜止不動了。
「我很常看我哥划船，這種事難不倒我。」克莉絲汀撥動秀髮，力圖展現帥氣的一面，握起竹槳便往後擺。
船雖然向前行，卻不聽指揮持續朝岸邊挪動。
「妳技術不怎麼樣嘛，這種事還是讓我來。」指宿奪過竹篙，她用力划槳，船身只左右搖擺，一點向前行的跡象也無。
「比我還差，船根本沒有前進。」克莉絲汀說著又奪回竹篙，不相信在耳濡目染下，划船技術會比文欽佐差到哪裡去。
小船緩慢又歪斜地前進，於此同時早與文欽佐的船隻分開好一段距離，河徑逐漸邁向上坡，小船不僅滯留原處，還有倒退走的趨勢，發現異樣，文欽佐停下手邊動作，對著後頭那艘小船喊，「別勉強，不行的話直接用魔力開過來。」
伊達冷眼旁觀，又因為畫面太逗趣，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